他其实也很后悔,但是凤蘅又是个倔脾气的,一听到要把她送来,就气的自己来了。
卫南洲不想收妃子了,只说了可以让公主在皇城里玩一段日子,但是不会收她为妃。
使臣听到卫南洲的意思,终于松了口气,看来卫南洲真如外界传闻的那样,不贪美色。
于是凤蘅就这么留了下来,以一个游客的身份,住进了嘉妃的宫里。
凤蘅很奇怪,为何卫南洲既不要她,还要将她安置在后宫里,但是直到凤蘅见到嘉妃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为何卫南洲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了。
嘉妃本来只知道卫南洲让她帮忙照顾一个人,她本来还想去找淑妃玩的,但是一见到凤蘅的时候,她就将淑妃抛到了一边。
她迎上去绕着凤蘅走了好几圈,忍不住发出啧啧称奇声。
“真是个美人啊——”
嘉妃眼里的光都要关不住了,她就差上手摸了。
凤蘅见到嘉妃那样,就知道嘉妃不一般,说不好,她们是一样的人。
处置好了凤蘅,卫南洲和陆言旭也算是松了口气。
“我就知道,嘉妃一定能好好的照顾好那个公主的。”
陆言旭突然有点醋了,他问卫南洲,“陛下见到公主,可是觉得可惜了?”
卫南洲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说这话,于是心中顿时认真道:“怎么会啊?你可是我的心肝儿啊,怎么会看得上其他的女人呢?”
说完,卫南洲一把搂过陆言旭,他觉得自己现在像是一个充满男性魅力的人,安慰怀里的小男人。
陆言旭怎会看不出卫南洲心里在想什么,他叹了口气,抱住卫南洲不再说话了。
这年啊,还没有安安稳稳的过几日,就得知了一个消息。
新年没过几天,京城各处就传来了消息,说是许多地方出现了死相惨状的年轻姑娘。
“已经连续好些天了,如今死去的姑娘已经有四个了,你觉得这是谁做的?”
陆言旭看了底下人的调查,一下子还看不出来。
“要知道具体情况,还是要出宫去看看的,这点信息,实在是看不出来。”
卫南洲点点头,如今他的子民有难,有个变态连环杀手在京城里谋害他的子民,他怎能坐视不理。
“好!咱们今日就出宫!”
陆言旭见他斗志满满的,收拾收拾东西,就带着卫南洲出宫去了。
他们先是到了一处酒肆的后门,第一个死去的姑娘就是在这里被发现的。
当日晚上的时候,酒肆老板准备关门了,于是正要去后门关门,就看到了一个人躺在那里,走过去一看才发现,那名女子全身上下都被人用刀划的面目全非了。
第二个姑娘是在一家成衣店后门被发现的,同样的,也是全身上下都被人用刀划的面目全非。
第三个姑娘是在棉花铺后面,第四个姑娘则是在青楼后面被发现的。
卫南洲和陆言旭先去看了被杀姑娘的尸身,陆言旭怕吓到了卫南洲,没有让卫南洲进去。
卫南洲自己也心里有数,他知道自己进去只会碍事,于是就乖乖的站在门口等着了。
陆言旭很快就出来了,实际情况与他们原先知道的差不多,那四名姑娘都被人虐待致死。
卫南洲问道:“怎么样了?”
陆言旭点点头,“那四名姑娘,是被人虐待死的。”
卫南洲一听到这话,心里就觉得生气,“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要做这种事情?”
陆言旭拿出一样东西,那是一把验尸用的刀。
卫南洲想拿过去看看,但是陆言旭没让他碰。
“这东西碰过死人的,不干净。”
“碰过死人?”
陆言旭点点头,跟他解释道,这是仵作用的刀。
“这东西拿出来做什么用?难不成与那些姑娘被杀有关?”
陆言旭知道,卫南洲一定会猜到的。
“其实只要仔细看,就能发现,那些人身上的刀痕,很像这个刀痕。”
卫南洲觉得,此事一定没有那么简单,但是还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和仵作有关系。
“既然如此,我们先去城里的仵作行看看吧。”
陆言旭认识一个仵作,那个仵作是城里有名的仵作,只要让他看看,就能知道个大概了。
城里因为这四个人的死,闹得人心惶惶的,大白天的,一向繁华的街道上都没了人走动。
卫南洲和陆言旭二人走在街上,因此显得十分的显眼,那些屋里还有人躲着在偷偷地看着他们两个,都在小声的议论着。
“这两位公子看着不凡,但是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大街上走来走去的。”
“诶,你这就说错了,他们两个大男子有什么好害怕哟,又不会把他们拐去杀掉的。”
“哎哟,你们别说嘞,这两个公子真是好看哟。”
这些话都落在了陆言旭耳朵里,陆言旭只觉得好笑。
卫南洲偏头问他,“笑什么呢?”
陆言旭笑着说啊,“他们在说我们,长得好,天生一对。”
卫南洲不置可否,立即夸耀道:“不错不错,我的百姓们,都很有眼光嘛——”
陆言旭无奈的摇摇头,带着卫南洲去了老仵作的家里。
老仵作的家在城外,因为仵作这一行受人白眼,他们住在城里是会被人讨厌的,所以他们一般都住在城外,除了官府的仵作,会住在官府里。
到地方了,卫南洲只能看到一个破草房子,门板上都缺了个口子,卫南洲觉得,要是缺的再大一点,就可以钻进一个人了。
“这里……还能住人吗?”
陆言旭说道:“虽然破了点,但是我能确定,老仵作就在这里。”
说完,他走上前去敲了两声门,但是没有人回应。
第44章 查案进程
陆言旭看了卫南洲,继续敲了敲门,但是还是没有人回应。
他发现了不对劲,虽然老仵作年纪大了,但是耳朵好算是好使的,以往的时候,陆言旭敲门三声人就来了。
陆言旭的余光突然看到了一个东西,他弯腰下去要捡的时候,却透过门下面的洞,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老仵作。
他一用力就将门推开了,卫南洲紧跟其后,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老仵作。
“这是?”
陆言旭扶起了老仵作,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陆言旭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人没事……”
方才陆言旭看到老仵作倒在地上的样子,心里真的是着急了,他小的时候经常来找老仵作玩。
卫南洲见人没事,于是在屋内巡视了起来。
屋内没有打斗的痕迹,看着样子,老仵作方才应该是在打水,他瞧着这地上撒了一滩水,许是老仵作打水的时候不小心,摔在了地上。
陆言旭拍了拍老仵作的脸,轻声喊道:“陆叔,醒醒了陆叔。”
老仵作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啊……我怎么听到了小陆的声音啊……”
陆言旭听到他的话,忍不住笑了出来,“没事就好,陆叔,是我啊,没听错。”
陆老睁开眼睛,看到了陆言旭的脸。
他的脸上终于绽开了笑容,“哎呀,原来真的是小陆啊,你都好久没来见我了,今日怎么会想到来找我啊?”
卫南洲见这陆老昏倒刚醒来跟个没事人一样,于是蹲在地上提醒他道:“陆老啊,您方才啊,摔倒了晕了,您记得吗?”
陆老哎哟了两声,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屁股好像有点疼,“是啊,老头的屁股有点疼哦……”
陆言旭见陆老的心态还是一样的好,于是赶紧将他扶起来。
“陆叔啊,您真是吓我一跳,怎么样,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
陆老活动了一下身子,哈哈地笑道:“无事无事,不过是不小心摔了一跤罢了。对了,小陆,你……你们这是来做什么来了?”
陆言旭再三确定陆老没事了之后,这才开始说明来意。
“陆叔,请您看看。”
他将一把仵作刀递给陆老,陆老接过去看了看,疑惑地道:“这不就是验尸用的刀吗?陆叔不是早就教过你了。”
陆言旭将事情的前因都告诉了陆叔,陆叔听完后沉思了。
卫南洲见他有情况,于是搬了个小凳子,坐到了陆叔身边。
“陆叔啊,你可是知道些什么?”
陆叔听到卫南洲的话,抬头看了看他,“小伙子,你是谁啊?”
卫南洲看了眼陆言旭,示意陆言旭来介绍他。
陆言旭知道卫南洲的想法,于是拉着卫南洲的手,犹豫了一会,他实在是害怕把人大爷吓到了。
“陆叔,这是我的爱人。”
卫南洲听到爱人两字,一下子就高兴起来了,他拉着陆言旭的手,又重复了一遍,“陆叔,我叫陆洲,你可以叫我小陆,小洲,总之,你想叫什么都行!”
陆叔看到卫南洲这副自来熟的样子,一下子不知道是什么的好,他将陆言旭拉到一遍,悄咪咪的说着话。
“小陆啊……你没事吧?我怎么看着这个小伙子,好像不太正常啊?”
卫南洲不聋,这点距离他听得清清楚楚的,而且陆叔也不遮掩,那声音就更明显了。
“嘿!陆叔,我怎么就不正常了?”
陆叔听到卫南洲的话,瞥了他一眼,然后继续说道:“这小伙子,看起来像个纨绔啊?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啊?”
卫南洲听到「纨绔」两个字,倒也没话可说,确实,他就是纨绔的头头。
陆言旭听到陆叔的话,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陆叔啊,你怎么关注的点在这里啊?你就不觉得我不正常吗?”
陆叔一听到他的话,立马喝止道,“什么不正常,在陆叔眼里,你就是最好的,你要喜欢姑娘小子,都随你,陆叔绝对不会说什么!”
“陆叔……”
陆言旭听到他的话,心里暖暖的,本来还怕吓着老人家,但是现在看来,陆叔还是很开明的。
卫南洲虽然挺同意陆叔的话,但是为什么就觉得看他不顺眼呢?
为了证明自己,卫南洲开始在陆叔面前刷好感。
“陆叔啊,您能说说为什么觉得我是个纨绔吗?”
陆叔又瞥了眼卫南洲,“因为看着就像啊。”
卫南洲:“……”
“算了……”
他转过身去看别的地方了,这老头还是交给陆言旭摆平吧。
陆言旭看着卫南洲的背影摇了摇头,继续着刚才的话题了。
“陆叔,这次的事情,您有什么看法?”
陆叔走到屋里,坐到了床上,开始给陆言旭讲起了一个故事。
“十五年前的时候,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但是那次没有这次这么多人遇害,那次啊,只有一个姑娘遇害,我现在还记得,那个姑娘的死相有多惨。”
十五年前,陆叔是个官府仵作的头头,有一日半夜,突然接到了一个案子。
大半夜的,陆叔扛着箱子,跟着官府的人到了案发地点,只看到了一个面目全非的姑娘,陆叔估摸着,这个姑娘也就十几岁吧。
“那日啊,大半夜的,我也不是很看得明白,但是后来一大早听他们说,那时候的血啊,都流出去了好远好远……哎,可惜了,就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啊。”
十五岁,卫南洲记得,这次死的四个姑娘,也就是十五岁的样子。
这点上会不会有什么突破点?
陆言旭与卫南洲心有灵犀,他问道:“那时候凶手找到了吗?”
陆叔一说到这个,心里就更加低落了,“没找到啊……后来我也辞了官府的职务,回到这里生活了。”
陆言旭才知道,陆叔原来是因为这个事情才回了家,不再出去验尸了。
“小陆啊,你们一定要找到那个凶手啊。”
这是陆叔说的最后一句话,卫南洲知道,他一定是被打击的不清。
“你觉得……是模仿犯还是就是那个凶手?”
陆言旭想了想,摇了摇头,“许是模仿犯吧。”
“为何?”
“我问过陆叔了,十五年前那个案子,凶手的手法很稚嫩,所以一下子就出了很多血,人也是一下子就死了。
但是这次不一样,这次的手法明显比十五年前的熟练,他下手的地方都是一些不致命的,但是又能流血将人耗死的。”
卫南洲听着陆言旭的分析,只觉得凶手实在是可恶的很,竟然让那些姑娘慢慢感受着自己生命的流逝。
“这件案子太恶劣了,我们先去看看第一桩案子的相关人吧。”
卫南洲和陆言旭二人辗转见到了第一次案件的受害者家属。
是那名女子的父亲,如今他已经满头花白了。
卫南洲见那名父亲状态不太好,于是拉住了陆言旭,“罢了,我们先去问问街坊吧,先别去打扰人家了。”
陆言旭也怕突然将人刺激到,只能先从身边的人问起了。
卫南洲转了转,走到一处店里坐下,“老板,来两碗馄饨。”
“好嘞!”
陆言旭见卫南洲一下子就融入了这个环境,拿出帕子擦了擦桌椅。
卫南洲见他这么讲究的样子,于是制止了他,“诶,入乡随俗,不用了。”
陆言旭听他的话,于是将帕子收了起来,随意地坐在了椅子上。
馄饨上来后,卫南洲拿起筷子就要吃,却见到陆言旭坐着不动,卫南洲也不管他,自己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