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按照你说的办好了,这城内所有人都吃了我的蛊毒,想跑也跑不掉…”
“哦?”姬千珏来了兴致,他侧过身道
“我也是?”
“当然”圣女涂满蔻丹的红指甲下移,顺着她的动作将男人衣衫撩开,圣女戳着他的胸膛,抵住中央
“这里是母蛊的位置,可掌控所有拥有子蛊的人”圣女轻笑一声,随后话音一转
“不过母蛊中有我的心头血,你啊,这一生都别想离开我”
圣女贴在姬千珏脸庞吹了一口气,美艳的脸上出现一丝阴狠,又带着一丝丝渴望
姬千珏面无表情的听完,冷哼一声
“你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可奴不这样做,夫君你丢下我跑掉怎么办呢?”圣女继续笑,对姬千珏的冷嘲热讽充耳不闻,痴迷于拨弄他的发丝
两人衣衫不整的躺在小榻上,这些话说出口时两人紧贴着看似缠绵悱恻,实则却是暗藏杀机
姬英站在廊下,恶狠狠的盯着姬庆,一手钳制住他的脖子,一手便要去夺他腰间的令牌,姬庆劈手去夺,却被加重勒紧在半空中,差点失去生机
眼看着姬英拽下他腰间的令牌收入怀内,姬庆捂住脖子,躺在一旁大声喘息,眼带惊惧的看着他
第49章 做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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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英将令牌收好,侧头嫌弃的看了一眼姬庆,黑压压的黑夜里更显的惊悚可怖,姬庆捂住脖子,听对方不耐烦道“啧,没用的东西”
他说不出话,也不清楚对方那他的长老令牌做什么,只能一脸恐慌的爬起来,慌不择的跑去寻姬麟去了,他要告状,这个姬英敢擅自做主拿他令牌,还得他实施强刑,该罚
他与姬麟互为表兄弟,掌管刑罚的他肯定会帮自己一把,可殊不知这一切背后都有一双大手暗自操控着,就是姬麟也没办法说出,只能冷淡道
“还不是怪你太无用,啧,能保你一命就不错了,还待如何?还不快滚回你的院内”
等到姬庆被骂完灰溜溜的走后,姬枭从后面的屏风后走出,两人对视一眼,四目相接,一个眉目冷冽一个眉目和缓
“可是想好了,此事一回头可就没有余地了!”
姬枭眯了眯眼,脸上的褶子成倍增加,看起来像个慈祥的老爷子
“哼”姬麟最是看不惯他这一副老好人的样子了,面上有多和蔼背地里便有多阴狠
“轮不到你来说,你何时见我松手过?”姬麟抬手倒茶,老脸上一片冷漠
“倒也是…”姬枭笑了笑“不过姬襄倒是死的可惜了,唉”
“我看你是巴不得他死吧!老东西”姬麟一针见血
姬枭轻轻一笑也不戳破,落座在他对面
两人面前摆放着一杯茶,水面正在不停摇晃,看起来波涛汹涌,像是要淌出来似的,却是丝毫未流出一滴
“变天了”姬麟冷淡道
“是啊,终于等来了今天…”姬枭感慨万分
窗外突然刮起了大风,风声呜呜咽咽,这股子风内像是夹杂着某些不知名的东西,姬麟眼疾手快,运转内力快速封闭门窗
屋外的风中啪嗒掉出一个还在蠕动的物体,恰好弹射在窗户上,留下一滩浓厚腥臭的血迹,若不是关好窗,下一秒恐怕便要掉在了他身上
屋外人声静悄悄的,没有传来丝毫动静,只有疯狂肆虐的邪风
远处阁楼上的江逐流蒙住口鼻,一边释放信号,一边神情厌恶,嘴里嘟囔着骂人的话语
圣女站在翡玉城至高点,手脚各穿戴金铃,全身穿着轻薄的衣衫,露出雪白的胸脯和白皙的大腿,她对面躺着姬千珏,正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一言不发
邪风从圣女周边刮过,像是在献祭又像是在亲吻,显得邪肆异常
“去吧,虫儿们”圣女娇声催促道,风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般竟真的按照她的命令而动
姬千珏默默攥紧了手中的玉盏
一夜之间,城内便焕然一新,仿佛有什么变了又什么也没变
…
温烁景站在长岁谷一侧的山顶,向下望去,此处是一处长长的峡谷,两边均是陡峭光滑的崖壁,若是匈奴从下方经过,彼时定会中计
天气刚蒙蒙亮,将士们行进了一夜不免有些乏力,布置完弓弩后,温烁景让郭惊睿,典淮等安排将士们安营扎寨,先去歇息,随后自己和曲红旗站在崖壁上,四下观望
“匈奴当真会来?”曲红旗担忧道,他犹豫了半天,终是问了出来,总归这计划有些欠妥当
温烁景面色白皙,他理了理身上的银铠,一头墨发迎风飞扬,右手摁着龙泉剑,低头观察谷底的情况,一边冷淡道
“不知”
“不知?”曲红旗急了
“你莫不是在诓骗我们,这几十万将士可都被你安排在长岁谷周围了,若是匈奴未来,你该如何交代…”
温烁景侧头,浅褐色的瞳仁倒影出他焦急的脸庞,看神色不似作假
“不知何时来而已,总归会来”温烁景对曲红旗道,嫌弃的看向他
“原来是这个意思,我当你…”曲红旗抽抽嘴角
昨夜影一去了翡玉城,至今未归,那便是事情还未成功,影四重伤未愈,剩下的暗影俱是杀手出身,明舒在他身边,走不开,现下唯一能调用的便是影二
温烁景正想着是否派影二再去一趟翡玉城探一探究竟时,影一回来了
他捂住胸口,黑布蒙面,低声道
“主子,事情已成”
温烁景点头,刚想问些别的,鼻翼间却闻到了一股子异常的香气,扭头低声道
“你受伤了?”
“属下无能,被那人察觉到了…请主子责罚”影一不敢隐瞒,急迫道,有冷汗划下,滴到了他的眼睫上
“罢了,先去疗伤”
温烁景不便多问,先嘱咐明舒带他去疗伤
曲红旗见他神色严肃,步伐匆匆向营帐走去,还以为影一出什么事了
“我去叫军医过来”
温烁景顿住脚步,停下来看向他,道
“不必,曲将军先去安顿好将士,接下来还有场硬仗要打”
言尽于此,曲红旗还有什么听不懂的吗,于是他神情复杂的便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温烁景继续前行,走到营帐前掀开营帐进入,此时影一正神志不清,满脸通红的躺在床上,胸口被扒拉开来,露出胸膛处的一处深深的孔洞,乌黑的血源源不断的流出
明舒站在一旁啐了一口
“臭小子,真能忍,方才我都没看出他有异样!”
影四在一旁给他喂药,见温烁景看过来,不知所措的站起来,绕到一边,躲在影二背后,尽力蜷缩起身子
影二:?
“你躲什么啊老四,你看我这身板能挡得住你吗?”他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温烁景一撂衣袍,伸出一只手摸向影一手腕,随即眉头皱起
“去取刀和火,还有银针过来”温烁景吩咐道
嘴里虽然骂着影一但仍是关系焦急的众人纷纷应声,最后还是影二跑的最快一溜烟儿的跑去取了,影四坐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在无知觉抓挠着身上四处的影一
片刻后
“情绝,此毒猛烈,短时间内无法疏解欲-望便要破体而亡”
“这…这从何处去给他寻姑娘的啊”
影二懵懂道,呆傻了片刻,忽然问道,随后下意识看了看自己
花容月貌,可行
“主子可还有别的有方法?”明舒急迫道
“有一法子,可试一试”温烁景道,随后眯了眯眼
“将源头割掉便是”
随后拿过明舒在火上烤过的刀,银针封好伤口周边穴位后,用刀刺入伤口,乌黑的血液顺着胸口流下,被影二用干净的布料接住,很快便浸湿了
影一闷哼一声,嘴角流出一串黑血,神色瞬间惨白
温烁景嘱托了一声莫要用手直接接触那些血液,便再次用力将卡进胸口内部的细细的银器取出,此物又细又小,通身淬毒,极难发现,正是情绝的源头,温烁景将细针放到火上烤片刻便化为灰烬,一干二净
众人看的头皮发麻,方才他们听到了一声怪叫,好似那细针是活物般,这便是蛊城之人的可怕之处
明舒在营帐外守着,其他人要议事一干不予理会
取出的瞬间,眼看着影一神情一缓,温烁景眉头不仅没有和缓反而更加严肃了些,劈手快速封了周身几个大穴,温烁景抬手将他扶起,快速道
“影四过来,将他扶好”
等影四快速上前,沉稳扶好后,温烁景将手中的刀放到看的一愣一愣的影二手中
“你来做,将他胸口这块肉剖出来,跟着我的动作”
言罢,快速盘腿坐在影一身后,运转内力,双手摁向他的后背
温烁景所学功法乃沈清水一脉独传,其中最大的疗效便是具有压制毒素的能力,亦或是清心功效,用来压制影一体内汹涌迸发的欲-毒再合适不过
影二拿着手中的刀微微颤抖,止不住的慌乱,脑子里只能凭借着温烁景快速的指示来行动,割肉,剖出,再剜肉,再剖出,血腥味儿遍布整个营帐,影一却始终强忍住不出声,影二边看他边哆嗦着手去剜他的肉,脸色比影一还要惨白
影四看了他好几遍最后忍不住劝道
“不然还是我来吧”
“不用”影二咬了咬红润的嘴唇,唇瓣早就被他咬破皮了,还无知无觉的再次咬上去,几滴鲜血淌下,影四看了都觉得疼
“我来就好,你下手没轻没重的我不放心”影二白着脸继续道
突然被说教的影四默默低头,不吭声
温烁景闭目,继续传送能力,蓬勃的内里直接撞进影一的经脉内,重开体内被瘀塞在经脉内的毒素,温烁景立刻收手,喊影二继续剜肉,随后银针换了几个穴位,过了片刻,温烁景把脉后,拿出闲置的银针扎开他的指尖
只见指尖的细孔内流出一股乌血,不知名的香气扑鼻而来,温烁景示意他们捂住口鼻
“香味儿虽不致命,但却有催情效果,你二人谨慎行事,勿要吸入”
直至指尖流出鲜红的血液后才止住,温烁景以手封穴,止住血后才站起身,从怀里取出一只青玉瓶,撒出些许药粉撒在胸口,随后吩咐影四给他包扎好,温烁景看了一眼像是瘫软在地上的影二,眼里划过一丝恍然
“毒解了,不过仍有一些残留,好好照看他”温烁景说完便转身离开
接近着明舒走进来,拽了拽影四的后领
“影二留下照看,影四尚未痊愈随我住一起”紧接着就把一脸茫然的影四强势拉走了
影二爬起来,蹲在床边眼巴巴的看着已经晕过去的影一,嘴里低声念叨着“你可千万别死啊,你死了让我怎么活…”
活像死了丈夫的妻子
第50章 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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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殊站在花园内,身上披着一件外裳,前几日闻人京召他入宫,欲封他为礼部侍郎,被温殊推拒了,敢公然违抗圣上的旨意,怕是仅温殊一人
闻人京也不意外,他推开欲要施压的李福禄,径直走到他身前,一把勾住他的下巴,轻笑
“无妨,朕怜惜美人,不做当个花瓶也好”
他这话说的无厘头极了,温殊却一下子便听懂了
无非就是闻人京暗嘲他无才无能,只能当个花瓶而已,温烁景一走他便如此,怕是一直以来都是瞧不上他的
前几日宫中选秀,曲红旗的嫡亲妹妹曲红衣赫然在列,并在哪儿之后成功晋升为四妃之一,家族随着闻人京扶持地位也水涨船高,上京之中各家名门望族全都眼巴巴的前去巴结曲家,这几日门槛险些都要被踏破了,无形之中给曲红旗施加了莫大的压力
这也让温殊明白了一点,他现在身在京城,并非是温烁景不想带他走而是这位皇帝陛下要留下他当作栓住温烁景的枷锁而已
皇家无情…温殊暗叹,这也难怪那日温烁景让影五送来信中提到不让他接受皇帝的提议的缘由了
曲红旗如此忠心,却还需其妹妹进宫相互制衡,也难怪温敛被污蔑贪污时皇帝不分青红皂白便将他定罪
未必没有皇帝忌惮他的兵权亲手做掉他的嫌疑
他看着园内的无限风景微微感叹,影五从假山上落下,悄无声息的将一封信递给他,温殊谢过她后拿出温烁景给他的信件观看,影五点点头随即又快速离去
两人一直通信从未断过,温殊却把自己重病的事给避了过去,他不说,其他人自然装作不知道,自然温烁景从始至终也未曾听闻
看完信后温殊神情和缓,知道温烁景无事便可
于是他让服侍的仆从退下,自己独身一人坐在花园湖中小亭内喂食着湖面上的小鱼,金色的锦鲤纷纷跃出湖面争相抢食,明争暗斗的场面像极了如今的上京,温殊看着看着便没了喂食的兴趣,索然无味
道蘅和道倾近日好像追踪到了关雅离的消息,正外出寻人,看来近期便能团聚了,不过京城这个地界不算好,非要说哪里合适,那便是幽州了,那处离京城近,远离战乱,人民富足,更重要的便是那处有温烁景赠予他的一处宅院
正当温殊思索着,突然神情一凛,不知何时,四周声音消去了,周围太静了,静的不同寻常,就连湖中的鱼从方才开始便从未探头出来吃鱼食
额间划下一滴冷汗,温殊低头装作漫不经心的继续喂鱼,脑海中快速思索着该如何应对,此时背后通向湖心亭的长廊上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脚步步态平缓,走路间几乎不出一丝声音,踩踏着不太平缓的木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是个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