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谢染抿住唇,他熄了灯,上床躺着了,门外的孟昙却迟迟没有离去,谢染翻了个身,不打算离那个守在自己屋外的人,只是一个时辰后,孟昙依旧没有离开,谢染倏地睁开眼起身。
他打开门,靠在门上睡着的孟昙朝后倒去,谢染将人接住,疲惫的孟昙并没有醒来,谢染在叫醒与不叫醒间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叫醒他。
但两人已经没有关系,孟昙没有睡在自己房间的道理,这样想着谢染将人抱了起来,睡梦中的孟昙习惯性地搂住谢染的脖子,谢染顿了一下,梦里的孟昙十分悲伤,触及熟悉的温度,他的泪滑落下来,夜风中的孟昙身体冰凉。
谢染心软了,他将人抱进屋子,放在床上,脱了鞋袜衣服,盖上被子,最后抬步离开。
后来的几日,孟昙没再见过谢染,谢染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或者说谢染在躲着他。
当他再次听到谢染的消息时,是宫里太监送来了圣旨,所有人都出去接旨,唯有谢染不在,那公公仿佛知道谢染不会接旨一样,人没来就开始宣旨。
第一道圣旨,谢染被封了丞相,第二道圣旨,对孟昙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谢染被赐婚了,对象是文家嫡子文安。
当宣旨的公公离开了,其他人从地上起来时,孟昙仍旧跪在地上发呆?
“少爷,人走了,起来了。”孟童拉住他的胳膊,将人拉起来,见孟昙一脸恍惚,孟童猜到是因为那道圣旨。
“少爷不用担心,谢公子不会负你的。”
孟昙摇摇头,两人走到没有外人的地方,孟昙将休书的事情告诉孟童。
“少爷,谢公子怎么能这样?”孟童以为谢染要抛弃孟昙。
孟昙解释道:“休书是我找他要的。”
孟童听了无言,少爷又多喜欢谢染他是知道的。所以他才不明白,为什么要找谢染要休书,谢染对少爷他也是看在眼里的,虽然这个人生性冷淡,但他是关心爱护少爷的。
“少爷,你糊涂呀。”孟童说道。
孟昙泄气一样地靠在书上:“你们都聪明,就我糊涂,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可谢染已经有别人了。”
孟童看着伤心难过的少爷,十分心疼,他不喜欢这样消沉的少爷,少爷该是无忧无虑,一生顺遂的,只是如今孟家遭了难,他们的生活天翻地覆,即使他想保护少爷的天真,也是有心无力。
“谢公子对您有情,他不会娶别人的。”孟童没有底气地安慰道。
只是前脚圣旨刚下,赐婚的另一个主角就踏进了谢家的门,文安一脸春风得意,什么张橙雪,什么孟昙,还不是他笑到最后。
“文公子,我家主人今日不在,请改日再来。”一个老管家弯着腰说道。
文安打开扇子道:“皇上赐了婚,我也算得上谢府的主人,今日我不是来找谢染的,我只是来看看谢府,提前熟悉熟悉。”
老管家还想说什么,文安却自顾自往里面去了,管家一看他朝着后厨去了,想到后厨的那一位,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来人,快去请主人回来。”说完老管家又排了了腿脚快的跑去后厨,自己跟上文安的步伐。
“文公子,谢府没什么好看的,您若想看,他日和主人结了亲,可以随便看。”老管家劝道。
文安冷哼一声:“别不识抬举,我就不瞒了,今日我是来抓通缉犯的!”说完加快步子朝后面走去,一脸的狠色,今天他一定要弄死孟昙,他和谢染的家里不需要这样一个碍眼的人。
【作者有话说】:我越写怎么越觉得孟昙有些渣,这亲儿子蠢的阔以,今日的渣以后都是床上的泪,菊花迟早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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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暴露与豪夺
孟昙被告知要离开时,文安已经闯进了后厨,他气势汹汹,好像一只螃蟹,挥舞着钳子,像要夹断孟昙的脖子一样。
见来人不善,孟童挡在了自家少爷面前,后厨里其他人的眼神也变了,主厨的手按到了菜刀上,洗菜的大娘握住大盆底下的剑柄,还有往日面带微笑的打杂小姑娘,她倒是一直笑着,食指间却嵌满了钢针。
文安一进厨房,步子一顿,这里有危险,他能感觉到。
“你过来!”他指着孟昙道,孟昙一愣,旁边的孟童抓住他。
“你想干什么?”孟童大声喊到。
文安冷笑一声,今日他也是带了人过来的,要是打起来他也不怕。
“我将是谢府的主人,让一个下人过来一下有问题吗?”文安嚣张道。
孟昙一听他提这个事就抿住了嘴,心想:我才是谢府的主人。
“你找我什么事?”孟昙绕过孟童走过去,本来因为休书的事他就很难过了,现在又有人出来往他心上捅刀子,难过极了反而生出许多愤怒来。
孟童见少爷过去,立马跟在后面,后厨的气氛更加紧张,颇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
“我知道,你是孟昙。”文安看着孟昙说,顺便围着孟昙转了一圈,此时孟昙穿着女装,落在文安眼里就是不伦不类。
“知道又如何。”孟昙破罐子破摔,人都打上门了,他有何必退缩,情况再如何也不能比现在更糟糕了。
文安冷笑一声:“你知道了吧,我和谢染要成婚了。”
孟昙听了不说话,文安接着压低声音道:“等我们成婚,我和他会在你们睡过的屋子里翻云覆雨,会在一个浴桶里洗鸳鸯浴,死后更是埋在一个棺材里,生同衾,死同棺,而你,一个朝廷通缉犯,该去你该待的地方。”
说完,文安招了招手,他带的人是捕快。
“他就是通缉犯孟昙,该怎么做,你们知道。”文安叫嚣道。
捕快们一看孟昙,想到他的通缉悬赏,都两眼放光,对着孟昙一哄而上。
孟童立马拉着面色铁青的孟昙向后跑去,后厨里的人都挡在他面前。
孟昙眼中闪过惊慌,但此时他竟然更在意文安说的话,日后若他离开谢染,这个人就要染指谢染,他不允许。
“你们想违抗圣上的指令吗?”捕快头子提着刀喊到。
打杂的小姑娘笑着上前,笑眼中透着凶光,她双手一台,钢针出手,捕快头子的喉咙就被刺穿了。
“皇帝什么我们不知道,我们只服从我们的主人!”说完两方打了起来,文安看这些捕快明显不是这群人的对手,他觉得有些不妙,像要趁乱离开。
“别放过他,他要跑!”孟童眼尖看到文安逃跑,文安一听扇子一扔,直接飞奔,老管家叹了口气,不知何时手中多了根鞭子。
“得罪了!”说完鞭子一挥,卷住了文安的脚踝,文安摔了个狗吃屎,正巧看到谢染赶回来了,他大叫道。
“谢染,救我!”
谢染低头撇了他一眼,无视他直接进了厨房,进去后,他一眼看到躲在灶台后面的孟昙,绕过混乱的打斗场,顺便解决了两个捕快,谢染站到了孟昙面前。
“起来!”他伸出手说。
孟昙两手放在谢染掌中,谢染一拉就两人带到怀里,一直跟着他的谢桥,看到被血腥场面吓到发抖的孟童,说都没说就扣住腰将人带到身边。
出去时恰逢主厨砍断了一个捕快的脖子,血到处喷,孟昙吓得叫了一声,谢染眉头一皱,抽出剑挑起一块布在空中一转,挡住了差点飙他们一身的血,主厨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
“抱歉,主子!”说完见谢染不在意地带着孟昙离开,他菜刀一举,又加入了战局。
出了后厨,老管家已经将文安五花大绑,看着谢染出来,嘴里塞着东西的文安“呜呜”叫着,可谢染连理都没理。
孟昙从没有见过什么杀人场面,今天的情况让他瑟瑟发抖,太可怕了,那些血,还有乱飞的残肢,这导致他一见到太阳直接没了意识。
谢染将晕了的人打横抱起,孟童先回过神,向他们跑去,可他腿有些软,没走几步,就让谢桥扶住了。
孟童抬头看着他,脸色惨白道:“你们到底是做什么的?”
寻常大户人家就算有些打手,也不该是群亡命徒,刚才后厨里那些人杀人不眨眼,跟宰猪一样,正经人家怎么会请这些人?
“很快你们就知道了。”谢桥没有主人的命令不好说出真相,有了这次的事,恐怕他楼主的身份在谢氏主仆面前瞒不住了。
后续的事如何处理的,孟童他们不知道,他也不知道少爷怎么样了,自从谢公子将人抱进屋子就不许他们进去。
而孟昙正沉浸在一个红色的梦里,他泡仔一个血海里,四周茫茫没有尽头,还时不时浮上断肢残骸,他觉得自己好无助。
“谢染,你在哪里?谢染——”孟昙瞬间睁开眼睛,眼中满是惊恐,他抬起自己的手,没有任何血色,接着他僵硬的转头,谢染正坐在床边。
他的睫毛抖了抖,一下扑进谢染的怀里。
“好可怕,都是血……”孟昙颤抖着,像个受惊的孩子。
谢染眼神复杂的抱住他,轻拍他的脊背,让孟昙平静下来,但孟昙平静下来后,那些被他忽略的问题开始涌上他的心头。
他离开谢染的怀抱,向后退了退,看着谢染的眼中带着怀疑。
“谢染,你是谢染吗?”孟昙问道。
谢染听到他的问题站了起来,看着孟昙道:“我是!”
孟昙眼中尽是迷茫,愣愣地说:“后厨的人他们杀人不眨眼。”
谢染捏住他的下巴,声音带着点阴沉地感觉道:“不止他们杀人不眨眼,我也杀人不眨眼。”
孟昙睁大眼睛,向后一缩,谢染抬起膝盖上床,靠近孟昙。
“我的真实身份不是什么书院的夫子,而是楼上楼的楼主,楼上楼你知道吗?我朝最神秘,最可怕的组织,从没人敢和我们作对,因为和我们作对的人都死了,就像那些捕快一样,而作为楼主,我更加残暴,更加嗜血!”谢染犹如地狱的魔鬼,他将自己隐藏最深的那一面暴露在孟昙面前。
孟昙闭上眼,缩在床脚,大声喊到:“你别过来!”
谢染嘴一抿,狠厉的眼神中飘过一丝受伤,又变得决然,他舔了舔略干的唇说道:“休书那件事你后悔了吧?”
虽是问句,却很笃定,孟昙一下睁开眼睛。
他知道?
“我……我不后悔!”孟昙嘴硬道,他一开始确实是后悔了,但他喜欢的是大才子谢染,不是魔鬼谢染。
谢染冷笑一身,低下头贴着孟昙耳朵说:“那就让你再后悔一次吧,后悔嫁给我!”
他一说完,孟昙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接着他就被大力抓住了,朝着谢染方向扯去,孟昙一惊,抬起另一只脚去踢谢染,可他哪里是谢染的对手,谢染粗鲁对待他。
“不要这样……”孟昙喊叫,可谢染冷静的脸让他升起绝望。
于是孟昙像上次那样叫谢染“夫君”,谢染却讽刺一笑,将孟昙按向自己,盯着他的眼睛道:“你忘了,你我已不是夫夫。”
说完一把将孟昙推到床上,像恶鬼一样夺走了孟昙的尊严,孟昙全程毫无享受,他只觉得屈辱,泪已经流干了,绝望的他不再反抗,任谢染毫无疼爱之心的一次又一次欺负他。
当他累到想要晕过去时,谢染扯着他的胳膊将他拉在他身前,捏住他的脸对着窗户,先是咬了咬他的耳垂,继而说道:“天还没亮,你怎么能睡?”
孟昙闭了闭眼又睁开,他扯开谢染的手,知道今晚他是不会放过自己了,可他真的好痛苦,反正逃不开,何不让自己不要这么难受。
他转过身子,柔软地贴在谢染身上,抬起头吻住谢染的唇,谢染一愣,孟昙便吻了一下又一下。
“亲亲我,我很疼。”孟昙声音有些嘶哑,他的心疼的要碎掉了。
谢染吻着他,孟昙失神疲惫地看着床顶,不知道什么时候失去了意识。
外面的天依旧黑着,谢染的怀里抱着孟昙,他看着熟睡的孟昙突然说道:“你爱的其实只是个幻影!”
一个他刻意摆在世人面前的幻影,但这个幻影迟早都会消失,他不可能真的戴着面具过一辈子。
谢染起身,将孟昙放在枕头上,又给他盖上被子,还打了水给他清洗,他做的一切孟昙全然不知。
等谢染将要出门时,他停住了脚步,半晌说了句“后会无期”便离开了。
门外谢桥正等着他,他看了眼谢桥问道:“都准备好了?”
“是!孟相已经启程了,孟少爷的马车正候在府外。”谢桥恭敬道
“送他们走!”说完,谢染离开了院子,谢桥直起背,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