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谢桥尴尬地摸摸鼻子,离房门远了点,他怕再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明日他就要悬尸楼上楼了。
进了屋子,孟昙得意地趴在他背上说:“你看,你一离开我就差点被人看光了。”
谢染这次抿住嘴眉头已经凑到了一起,他把孟昙从背上撸了下来,孟昙立马搂抱住他,他年龄不小,但长的清秀,颇有些少年人的感觉,因为性格,又有那么点稚嫩,在丰城那种湿润的地方待了两个月,脸蛋更是光滑白嫩。
谢染在马车上已经领教过他的触感,此时这个美味摆在眼前,绕是他也不得不恍了神,孟昙看到他眼神的转变,立马抓住机会,柔软的唇碰到谢染时,谢染抓着他的手就有些松动。
孟昙察觉道,于是看着谢染蹲了下来,他的眼神中闪过犹豫,但随即坚定下来,撩起谢染的衣襟,衣襟落下盖住了孟昙。
“起来!”谢染艰难地说。
孟昙已经动作起来,谢染如玉的面染上红霞,最后孟昙呛了一口,蹲坐在地上咳嗽着,谢染收拾好自己,脸上的红霞还未消退。
这样的谢染真好看,孟昙想,谢染看着他嘴唇湿润红肿,有些可怜巴巴,谢染因为自己的失态有些愠怒,看着孟昙便说:“你何必做这种事。”
孟昙被他的话伤到了,委屈地眼睛一下就红了,他起来爬到床上,捂住被子就不说话了,谢染察觉这话有些伤人,此时的情况让他进退两难。
就在这时,孟童来敲门了。
“少爷,谢公子,食客居送饭来了。”食客居送的是热菜,这里没有热饭的家伙,饭只能趁热吃。
谢染便对床上的孟昙说:“你收拾收拾,下来吃饭!”
说完就出去了,出门的脚步颇有些慌乱,孟昙折腾了一通,肚子早就饿了,于是爬起来穿好衣服擦了擦嘴出了门。
孟童正在摆碗筷,谢染在桌子上坐定,谢桥正端着盆等谢染净手,谢染看了眼过来的孟昙转身洗手,孟昙眼睛红红的,嘴也耷拉着,一看就不高兴,一点没有来时的喜悦。
“少爷,你怎么了?”孟童有些担心的问道。
孟昙摇摇头,这种事说不出口,他坐下来净了手就开始吃饭,今天谢染回来,食客居做了不少好菜,孟昙喜辣,和谢染在一块就不敢吃了,今天看到桌子上有干锅牛蛙,麻辣水煮鱼,麻婆豆腐他就打算解禁了,反正谢染这么讨厌自己,也不可能和他有房事,他何必为了他禁辣。
于是孟昙化悲伤为食欲,夹了一块流着辣油的鱼就塞进了嘴里,结果就被呛到了。
“咳咳咳,水……快……”他将鱼咽了下去说。
孟童立马给他茶水,他灌了几口,茶水就见底了,这时候旁边就出现了一杯茶,孟昙立马灌了下去,喝完解了辣才知道这是谢染的杯子。
他垂下头心想,不是说他下贱吗?还把杯子给自己做什么。
“少爷,你挺嫩吃辣的,今天怎么了?”在他看来食客居的辣度在孟昙面前是小菜一碟,孟昙想都没想就说。
“喉咙疼。”说完他意识到什么,有些尴尬,低下头默默地吃饭,再看谢染,在孟昙说出那句话时,他夹的菜就掉了下去,他只能再加起来。
旁边的谢桥安静地看着,又瞅了眼孟童,心想这小子真是后知后觉,那孟少爷嘴都重了,声音还有些发哑,这小子还乱问。
孟昙小口小口的吃着菜,谢染早早吃完了也没有离开,孟昙要喝水,孟童便去给他倒水,这时孟昙想吃远处的一道糖醋排骨,可他的胳膊太短夹了两次都没夹到,神情颇有些气急败坏。
这时候,一双筷子从伸了过来,夹起一块最大的排骨,孟昙看到那排骨从众多菜上空飞过,到了自己碗里。
筷子的主人谢染放下筷子,正襟危坐,孟昙看着他,有些不解,心里的难受也少了些,他吃着那块大排骨,觉得不辣的东西其实也很好吃。
吃完饭,孟昙要去消食,谢染还有事情处理,孟昙走在小道上,孟童见他心情不好就跟在后面,极大的欢喜过后,就是一种极大的失落,自从京城见了谢染以来,他仿佛一支被点燃的烟花,初时绚烂,控制不住那满溢的热情,如今烟花燃尽了,就有些萧瑟。
孟昙叹了口气,突然开始茫然,他这样急切的诱惑谢染真的对吗?都做到那种地步了,谢染也不见松动,他是不是要改变一下策略,孟昙心里没个答案,反正他是不会放弃的。
也不知逛了多久,谢桥来叫他们回去,回到屋子,孟昙还以为谢染不会回屋了,谁知一推开门,谢染已经睡了,孟昙一愣,心思又活络起来,立马洗洗就脱衣上床,钻进床上唯一一床被子里,他怕吵醒谢染,没敢凑上去,就这样和谢染并排睡了。
孟童熄灯关门后,谢染睁开眼睛,转头看了眼孟昙,又转了回来,闭上眼再次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追攻三十八式,招招要命
第42章 烦人精与学琴
第二日,谢染就打算去学堂,彼时孟昙还在床上睡大觉,孟童立马将人摇醒,孟昙既然来了书院,自然不可能只是做谢染的小媳妇,课还是要上的。
他半闭着眼任孟童给自己梳梳洗洗,谢染早就穿戴洗漱好,此时正在喝茶吃早点,孟昙坐在饭桌上时,才彻底清醒过来,看着谢染问了句早好,见谢染准备离开,他让孟童给他包了个烧饼就去追谢染。
谢染对他算是彻底放任无视了,反正躲也躲不过,打也打不得,还能怎么样?
孟昙爬上马车,坐在谢染旁边。
“谢染,我现在是甲班的人,是不是要叫你先生?”孟昙凑在谢染面前说,昨天的不愉快让他直接抛到了脑后,不得不说他可能缺根筋儿。
“嗯!”大早晨的,谢染最讨厌别人聒噪,孟昙一直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真是烦人的很。
“吃东西吧!”谢染突然说道,孟昙一顿,才觉得肚子有些空,于是拿出烧饼,剥开油纸开始吃起来,但烧饼太干,马车又颠,孟昙一个大口后就噎住了。
“谢染,水……”孟昙捂住脖子难受地说。
谢染摇头,将自己的水囊给他,孟昙立马灌了几口,终于不噎了,他将水囊还给谢染,谢染看着水囊边沾着的烧饼渣,直接说:“你留着吧!”
孟昙看到谢染严重一闪而过的嫌弃,于是将水囊收起来说道:“我们俩口水都换过了,你还嫌弃我。”
“吃你的吧!”谢染头上青筋跳了跳。
孟昙见他面有些黑,不说话了,继续吃他的烧饼,这次他吃的慢,可谁知吃完后打起了嗝,喝了水也停不下来。
“嗝——”孟昙捂住嘴,有些不好意思,偷偷瞧了下谢染,见谢染没理他,于是说道:“谢染,你吓我一下。”
他听说突然被吓就能停止打嗝,谢染看了他一眼,又转了回去看窗外。
孟昙见他不理自己,只能抱着手坐在车上“嗝嗝嗝”。
打嗝打的他难受,于是他捂住嘴,谁知还是会打嗝,只是没打出来,在里面更难受,就在孟昙绝望之际。
突然就被谢染拉住转了个身,直接在他身上点了一下,这下他不打嗝了,可也说不了话。
孟昙气闷,拉着谢染的胳膊摇了摇,谢染一点没打算解开他的哑穴,孟昙开始锤凳子,表示自己的不满,总之各种闹腾发出声音,谢染都不为所动,直到到了甲班的学堂,孟昙拉住谢染,指了指自己的嘴,于是谢染给他解开,一解开孟昙就开始控诉谢染。
“你怎么能这样,你知道说不了话多难受吗?谢染,谢染!”孟昙跟上他的步伐,一路都在说话,仿佛要把自己车上没说的一篓子倒出来。谢染忍无可忍,回身一点,聒噪的孟昙再次成了哑巴。
到了学堂后,孟昙坐在座位上生气地看着谢染,谢染却开始授课了。
谢染平日是个沉默的人,但作为夫子,教授他人就不得不说话了,以至于孟昙这是第一次听谢染说这么久的话,他听的认真,看得认真,当要写东西时,孟昙也认真的写,谢染走近他身边,孟昙也没有发现。
窗外,春日的花都谢尽了,叶子变得翠绿,蝴蝶翩翩起舞,蝉鸣也渐渐出现了,夏的热情已经开始蔓延。
写完了东西,孟昙抬起头,发现谢染正在观赏一株兰花,这兰花花瓣是白色的,看着十分高雅,都说君子如兰,谢染是君子,他像兰花吗?孟昙呆呆地想。
谢染察觉到他的视线,转过身看他,孟昙对着他笑,可想到自己还被点了哑穴,孟昙立马撇过头。
孟昙的一会儿笑一会儿又撅嘴的举动谢染并不关心,反正他这么奇奇怪怪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谢染接着授课,中午结束时,孟昙立马跟在他后面,像个小尾巴一样,这让其他学生不由得奇怪,以为他有问题问谢染,他们没有参加游学,并不知道孟昙的真实身份,只是路过其他夫子休息的屋子时,他们看到谢染身后,露出一副了然的模样。
进了谢染临时的书房,孟昙就被解了哑穴。
“啊,憋死我了,你太狠心了,谢染。”孟昙抱怨道。
谢染没有搭理他的抱怨,而是问道:“下午要学习乐,你的琴准备好了?”
琴?什么琴?孟昙一顿,接着就想起甲班除了要学习书、数,还有礼、乐、射、御,他忘了这一点,孟童似乎也忘了,这突然要弹琴,他哪里找琴。
谢染看到他着急纠结的模样,就知道他忘了准备。
“谢桥,回去再拿一把琴来。”
外面的谢桥便像怆然院的方向赶去,孟昙立马明白谢染这是要帮自己,他一高兴抱住谢染的胳膊。
“你真是我的亲亲夫君。”孟昙肉麻道。
谢染将胳膊抽出来坐下说:“我只是答应孟丞相照顾你。”
孟昙坐在他的旁边,颇有深意地说:“我爹可不是让你只在这方面照顾我,何况照顾是互相的,我也可以照顾你。”
他嘴里的“照顾”一听便有另一层意思,谢染当做没听见,食客居的小童送来午饭,孟昙轻车熟路地找到碗筷摆在谢染和自己面前,又拿出菜和饭摆好,谢染的眼中总算有了点温度。
食不言寝不语,两人默默吃着饭,孟昙夹了块肉给谢染,谢染看着那块肉不动了。
“吃啊……”孟昙不高兴了,这人是嫌弃他吗?
谢染不习惯别人给他夹东西,除了有些惊讶,确实不怎么想吃,孟昙见他不动筷子,不高兴地把自己夹给他的肉夹出来放进自己嘴里。
接下来,谢染就发现孟昙在闹别扭,自己夹什么菜他都要强,可谢染会武功呀,一开始他不在意,不过孟昙一而再再而三地这样,谢染直接用上了招式,从孟昙筷子上夺走了最大的一块肉。
“你欺负我!”孟昙控诉,谢染将肉放进自己碗里,闻若无闻。
孟昙气闷,低下头吃饭,可下一刻那块肉就到了自己碗里,这下他高兴了,谢染收回手,听着他在那边咯咯笑,有些恨自己这只不听话的手。
想想他本不打算和孟昙有什么纠缠,可这人一靠近自己,他就无法不做出一些蠢事,孟昙曾说自己是祸水,他又何尝不是。
两人吃了饭,孟昙就开始昏昏欲睡,他索性直接躺倒,脑袋枕着谢染的腿,谢染看着他睡了过去,眼神中不由地出现迷茫。
他这辈子迷茫的时候不多,也没有遇上过什么难题,但自从孟昙出现,难题接踵而至,上次孟昙的离开确实让他心痛,可离开的人却有回来了,依旧叫嚷着喜欢自己,不过这次,他的喜欢谢染不再相信,又狠不下心赶他离开,更甚者,只要他在身边,自己暴戾的那一面就难再出现,仿佛如今的假面才是真的。
先这样吧,他要看看孟昙这次的喜欢能够维持多久,一切没有答案的问题都会随着时间推移而解决或消失,他只要继续做谢染便好。
中午醒来,孟昙懒洋洋地,感觉热的慌,他用袖子扇着。
“谢染,夏天来了,好热呀!”
谢染“嗯”了一声,谢桥已经将琴拿来,谢染正在给他调音,孟昙坐在旁边安静地看着。
“好了,你来试试。”谢染道。
孟昙坐过去,手指按在琴上,为难道:“怎么试?”
谢染沉默了一下问道:“孟丞相难道从来没有给你请过乐师?”
“请过,但没教多久就走了。”还是被他给气走的。
“原因!”谢染问。
孟昙心虚道:“当时不想学。”
“那你现在也别学了。”谢染如此说,甲班的每个人都是会乐的,现在学也是提高,孟昙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见,他真怀疑当初院考孟昙的卷子是夫子闭着眼睛批的。
孟昙立马着急说:“别呀,我想学,想和你合奏。”
谢染听了他的话,深觉孟豁给他下了个套,把自己教不好的蠢儿子嫁给自己调教,又省事又省心。
“手拿下来!”谢染说。
孟昙听话地将手从琴上拿下来,接着就感觉谢染圈住了他,两只修长的手就按在了琴弦上,开始给他讲最基础的东西。
但孟昙一双眼睛都在他的手上,谢染讲了什么他听的一点不认真,所以当谢染让他复述一遍时,孟昙懵了。
谢染沉下脸问:“走神?”
孟昙点头,谢染有些动怒,孟昙感觉他不说话,就知道自己把人惹生气了,他怕谢染像自己以往的夫子一样直接走人,于是立马说:“我下次不会了,你再说一遍,我肯定记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