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搓着自己的胳膊,他拿的衣服少,身上的已经是他最厚的一件了,他朝阿布也看过去,谁知阿布也盖着毯子直接睡了。
这千面就不平衡了,他们都没有毯子,这家伙有,还睡的这么舒服,千面当然心里不舒服,最让他生气的是,阿布也竟然不叫他一起盖毯子。
窝着火的千面等其他人都睡了,悄悄摸过去,动作放轻拉住毯子一角,打算偷偷把毯子卷走。
谁知他刚拿走一半,他的手腕就被阿布也攥住了。
千面小声说:“你没睡?”
阿布也冷笑一声道:“因为我知道某个人肯定不会让我睡个安稳觉。”
千面同样冷笑:“你还真自觉。”
为了两人能睡个好觉,阿布也往里面躺了躺,对千面说:“过来!”
千面一愣,随即拉着毯子睡到阿布也旁边,他面对着阿布也拉下自己的假面,一整天闷在里面,让他的皮肤十分不舒服,阿布也见他不打算闹他,一翻身直接睡了过去。
收好假面,千面一看,将毯子朝自己拉了拉,阿布也没有反对,接着千面就抱住阿布也的腰,贴着他睡了过去,阿布也低头看着腰间的手,叹了口气,他握住有些发凉的手,心想什么时候才能拜托这个总欺负他的中原人。
而正等着他们带回解除秘术的孟昙和谢染,这两人却闹起了矛盾。
因为孟昙来到书院后每日课上就是睡觉,导致他这个月的月试也没有通过,如果下个月还没有通过,他就会被降到丙班。
谢染认为不能再放纵他如此,于是一天他们在怆然院吃完晚饭后,就将孟昙叫到了书房。
“你这样日日不学习,到底是为何?”谢染直接问道。
孟昙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于是看着其他地方无所谓道:“我并不喜欢看书,不想学。”
他的话让谢染的眼神冷了冷,他靠近孟昙,强大的气势让孟昙不由自主后退,谢染直接拉住他的胳膊说:“你说过要做鸿安书院的夫子,你这个样子何时能做夫子?”
孟昙听了直接甩开他的手,有些生气道:“那是以前的我,现在我根本不想学,你为什么要逼我?在谢府也是,明明不想做,你还要强求,我受够了。”
这些日子,谢染和其他人总会和他强调自己以前怎么样?可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为什么要用以前的他来要求现在的自己!
谢染放开他,收起冰冷的气息,他对孟昙说道:“不论以前还是现在,那都是你,有什么不同?”
孟昙背对着他,说出让谢染心碎的话:“以前的我喜欢你,而现在,我不喜欢。”
谢染逐渐攥紧了拳,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你会想起来的,到时候这些问题都会解决!”
孟昙摇摇头道:“谁知道会不会想起来,如果我这一辈子都想不起来,难道我们真的就这样一直下去,我……好像做不到。”
他说出来了,这些日子他过的别扭,表面维持着平和,让他很疲惫,他有些不想再这样下去了,说到底人都是自私的,之前谢染和他同房,因为自己事后难受,谢染妥协了,如今他们不用睡在一个屋子里,他渐渐又不满意,烦躁在这一月越积越多。
每日对着一个不喜欢的人,还要状作平和,看着谢染对自己的关心和爱护,他既别扭又难过,别扭的是如今他的心里没有谢染,难过的是谢染如今深情错付。
“我们和离吧!”孟昙没忍住说出了一直萦绕在心头的想法,谢染眼神一缩,他抓住孟昙,将他扣在自己怀里,语气阴冷道:“不可能,你想都不要想。”
孟昙一惊,挣扎着要从谢染怀里出来,谢染开始狠狠吻他,孟昙更加惊慌。
“你不要这样,我不提了……放开……”孟昙哭喊着,谢染却将他压在桌子上,没有亲吻,只有凶狠。
惊慌的孟昙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些碎片性的记忆,里面的他也是这样被谢染强行压着,做着自己不喜欢的事。
“禽兽……放开……”孟昙心里升起愤怒,他一巴掌打在谢染脸上,谢染一无所觉一样,扯掉了孟昙的裤子,分开他的两条腿。
孟昙以为他要用强,这让他有些绝望,反抗不过的他渐渐垂下双手,眼神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要弄快点,我想回自己房间!”孟昙平静地说。
“我从来不想伤害你,这次是我失礼了。”谢染深呼几口气冷静下来,慢慢垂下头,贴着孟昙的胸膛,每次都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实在不是君子所为,但对上孟昙,他的自制力就会失效,孟昙说的对,他是个禽兽。
可是,他谢染想要一个人的心为什么如此难?
“第二次了,不许再提和离,我可以暂时和你不见面,但是和离,不许!”谢染起身,他的情绪已经整理好,仿佛刚才如野兽一样的人只是幻象。
孟昙的眼神移到他身上,觉得自己才是那个错的人,他好像伤了谢染的心,起身拉住自己破碎的衣服,孟昙不知为什么,难受的离开,他捂住眼睛,眼泪直接涌了出来,通过指缝掉在衣服上。
这天以后,谢染就不知所踪了,他没有带谢桥,孟昙通过孟童才知道,谢染去了南方,归期未定。
【作者有话说】:小虐一下,不然大反派公孙雨死的太没价值了,小受很快就恢复记忆啦,以后都会甜甜甜。
第64章 窝火与受欢迎
进入夏日,一天天越来越热,孟昙热的恨不得把身上的衣服全脱光了,自从他和谢染闹翻了,谢染去南方后,他本该高兴的,谁知道却越来越烦躁,加上这天气,孟昙心里仿佛窝了一团火,随时都能爆发出来。
今日,孟昙吃过午饭就到花园里的亭子里乘凉,他拿着蒲扇,使劲儿扇着,可并没有凉快多少。
“少爷,我来吧!”孟童拿过扇子,他能看出来自从谢公子离开,少爷一点也不开心,饭吃的更少了,如今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孟昙脱了鞋,闭眼在榻上养神,想到就在不久前,他和谢染还在这张榻上翻云覆雨,孟昙烦躁地睁开眼睛。
“我们去别处!”孟昙说着,就朝亭子外走去,顶着大太阳,也不管后面正在撑伞的孟童,谁知走着走着他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孟童一看,吓的伞都扔了,立马跑过去叫着孟昙的名字,叫他没反应孟童立马叫人,仆人们叫大夫的叫叫大夫,力气大的将孟昙抬进房间。
谢桥听了立马赶了过来,孟童看到他立马着急道:“少爷晕倒了。”
谢桥过去看了眼,孟昙还活着,于是他拍了拍孟童的手道“别担心,可能是中暑了。”
孟童点头,等大夫来了后,望闻问切后,就说中暑了,于是仆人们又忙了起来,有的给孟昙降温,有的去熬药,真是一人有事,全府出动。
“要不要写信告诉谢公子?”孟童问道。
谢桥正要说他已经让人通过楼上楼的渠道通知了谢染,谁知这个时候孟昙却睁开了眼睛。
“别告诉他!”孟昙虚弱道,孟童立马靠过去,结果孟昙说完这句话就闭上眼睛,一句话也没有。
只是孟昙看着他攥着衣服的手,他知道,孟昙还是很在意谢公子的,恨只恨那什么术法,害得好好的两人分道扬镳。
等到下午,孟昙喝了药,已经好多了,下午也没有中午那么热,孟昙总算从床上爬起来了,他有些全身无力,脑袋也没那么清醒,看到食物,没有一点食欲。
“孟童,准备马车,我想回家。”孟昙白着脸说,他不想就这样一个人待在偌大的谢府,虽说有孟童,可他知道,如今的孟童是谢桥的人,他怎么好意思一直占着孟童的时间。
孟童看了眼谢桥,少爷回丞相府这一住,不知会过多久,谢桥总不能跟着他们去丞相府,他有些不舍。
谢桥看出了他的情绪,于是捏了捏他的手。
“去吧!”
孟童点头,他们的动作孟昙看得见,虽说并没有那么明显,看着恩爱的两人,孟昙心里一片苦涩。
自己真是个坏人,气走了谢染,自己却还在这里羡慕别人,真是不知好歹,如今的他,有些后悔当日的冲动,而且从那以后,他一直在想,他是真的不喜欢谢染吗?如果不喜欢,为什么谢染一离开,他会这么难受?
乘上去相府的马车,孟昙掀开帘子,看着谢府越来越远,他的内心一片荒芜。
到了相府,下人告诉他,孟豁还没回来,孟昙点点头,转身对孟童说:“你回谢府吧。”
孟童一愣,他着急道:“少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孟昙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不要着急。
“我原本就打算自己在这里一个人住几天,陪爹说说话,谢府需要你打理,我没事的。”孟昙不想成为拆散别人的恶人,而且他确实想静静。
“少爷……”孟童有些无措,但孟昙坚持,最终,快天黑时,孟童还是离开了。
几天后,在谢染看到从京城谢府发来的消息时,他眉头微蹙。
“楼主,怎么了?”陈叔问道,此次南方这边的暗部出了点问题,换做以往,都是他自己来解决,根本不需要谢染出手,谁知道这次谢染竟然要亲自过来。
“无事!”谢染说,于是陈叔也不在意。
但是几天后,事情办的差不多了,谢染就先他一步离开了,也不知是楼上楼出了什么事,还是别的什么。
而千面和阿布也,他们好不容易穿过沙漠后,终于离圣登越来越近,期间他们遇到了一次沙匪,但都被楼上楼的高手和千面解决了。
“这里是落松城,我们再有一天一夜,就可以到圣登的王城了。”阿布也支着一个方向说。
千面顺着他的手看过去,这落松城听着像中原名,实力那城墙上写的却是圣登话,他记得阿布也说过,圣登以前是没有城墙的,之后看到中原高大的城墙,于是圣登也仿着中原造城墙,但怎么都不得窍门。
当时千面听到这个就笑了,中原的城墙可不只是把城围起来,更重要的是为了打仗,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造出来。
因此圣登最后还是请了中原人,才造了像模像样的城墙。
他们进了落叶城,这里的建筑和中原完全不一样,他们的屋顶竟然不用瓦片,而且各种形状都有,有的尖尖的,有的是圆的,整个城的建筑高低不齐,看着十分乱,一点没有中原城中那样错落整齐。
再说圣登人,长的和阿布也像极了,但阿布也比他们更好看一点,也更高更大,最重要的是他们的瞳仁虽然和中原人不同,但看了一圈,也没有像阿布也这样蓝色的。
“你的眼睛为什么和他们都不一样?”千面将自己的疑惑问出来。
阿布也颇为自豪的回答:“那当然,我可是王族,只有王族和一些贵族的眼睛才是这个颜色。”
千面点头小声嘀咕:“种马和普通马也是有区别的。”
阿布也听见了,他直接黑了脸,他说:“还好你不是我的王妃,否则我一定会被你气死。”
千面耳朵动了动,眼神凌厉地看着阿布也说:“你要娶谁做王妃?”
阿布也住了嘴,安安静静的走路,圣登的平民看到阿布也,纷纷行礼,阿布也总算找回了一些大王子的感觉,这些日子被千面各种欺负,他都快忘了自己可是一国王子。
正当他们在路上走着,一个身材曼妙的姑娘走过来,将一串鲜花送给了阿布也,阿布也笑着接过。
“听说,圣登女孩的花可是代表爱慕。”千面阴着脸说。
阿布也摇摇头:“这没什么,我每次驾车出巡,都要收到一车的鲜花。”
他都已经习惯了姑娘像他表达爱意,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千面的脸更加阴沉,他手一抬,在阿布也没看清他做了什么时,手里的花整个都散了,花瓣掉了一地。
“你……你这也太小人了!”阿布也控诉,他简直受不了千面的醋意,简直要把人酸死。
千面不理他铁青的脸,哼着小曲儿从他面前走到前面。
阿布也抚了抚额,明明是到自己的土地上,为什么他还要被千面牵着走。
在落松城停留了一日,又在路上走了一日,他们终于到了圣登的王城伯德罕,作为王城,伯德罕更大,建筑更加精美,就连城民,人人身上几乎穿金戴银,看着颇为富有。
当然,阿布也的受欢迎程度,那可不是一般的大,他一只脚刚踏进城门,怀里就多了一串花,接着每走一步,花串、花环、各种鲜花就都投向了他,即使千面想像之前一样,也做不到了。
他们要走的路上逐渐距离起了人群,阿布也此时才有了王子的模样,他腰杆挺的笔直,是不是朝欢呼的民众挥挥手。
“王子万岁!”民众呼喊着。
千面没想到,就阿布也这样笨的家伙竟然如此受欢迎,听说圣登人都很聪明,难道是谬传?
就这样,他们一路上踏着花来到王宫,这王宫看起来很高,只是并没有中原的王宫广阔。
阿布也安排千面去了休息的地方,他自己去见圣登的国王和王后。
千面等阿布也一离开,就去寻找卡纳的妹妹卡莲,他已经从阿布也那里得知卡纳的家,如今凭借他最近学习的圣登话,找个地方并不难。
在离王宫不远的一条街上,千面敲响了门,很快随着一阵脚步声靠近,门打开了,里面站着一个灰色眼睛,棕色卷发的姑娘,他看上去和卡纳有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