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和敌国太子有了崽崽后[古代架空]——BY:若兰之华

作者:若兰之华  录入:06-05

  一个田猛已经够让人头疼了,再加一个段侯公子,他想死。
  然而齐子期心思单纯,他眼睛倏然一亮,没等韩笑委婉开口阻拦,就已经风风火火地奔着江蕴去了。
  韩笑∶“……”
  韩笑心累,觉得再出点差池,他这个宰执也要当到头儿了。
  江蕴安安静静跪坐在案后,对面已经围了好几个人,有几个贵族出身的名士,他们在春日宴上见识过江蕴的风采,一直想寻机会和江蕴结交,见江蕴受欺负,都过来安慰,还有赵衍,和孤傲立在人群外的洛凤君。
  赵衍是自己过来的,在发现师父并未阻止,且隐有视而不见的趋势的情况下,他放心大胆的留下二师弟与三师弟在一旁侍奉,大胆的过来探望江蕴了。
  江蕴温和的说自己没事,感谢大家关心。
  江蕴还请洛凤君坐下。
  洛凤君是不屑和隋都这些勋贵子弟为伍的,他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白瓷瓶,放到案上,道∶“这是我常用的,可活血化瘀,治手伤的药,你可抹抹。”
  江蕴略惊讶。
  双手拿起瓷瓶,递还给洛凤君∶ “这样珍贵的药物,我不能收。”
  他知道,乐师的手价值无双,洛凤君随身携带的伤药,一定不是普通外伤药。而江蕴除了手腕被捏得有些疼,其实根本算不上受伤。
  他说自己没事,真的不是在故意客套。
  而且,隋衡已经让御医亲自给他送了许多名贵的外伤药过来,就摆在案上。他要还亲自给他抹,给他按揉,被江蕴拒绝。
  洛凤君瞥了眼那些瓶瓶罐罐,不屑∶“那等俗物,怎能与我的这瓶“鸩羽”相比,我不是怜惜你,而是怜惜你那双手,万一坏了,怎么弹奏《凤求凰》。”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江蕴无奈,只能将手收回来。
  “请问可是楚言楚公子?”
  这时,一道清亮明悦的少年声音忽然越众传了过来。
  江蕴动作顿了下,抬头,望着齐子期,点了下头。
  站在齐子期身后的老者遽然变色。
  其他人见齐国公子过来,都已经自觉的回到各自的座位上,只有赵衍还留在原处,他对齐国这些使臣的印象不大好,生怕江蕴再受欺负。
  隋衡留下的两个亲兵也目光冰冷地望着齐子期。
  太子下了严令,若果齐国使臣再有不识好歹,敢伤害小郎君的,他们可不计后果,就地把人斩杀。
  齐子期并未察觉到太子府亲兵的敌意,老者却察觉到了,他拉起公子,不着痕迹往后退两步。齐子期不悦∶“阿翁总拉我作甚?”
  他直接在长案对面坐下,好奇的盯着江蕴,道∶“你长得真好看,你当真会弹《凤求凰》么?”
  江蕴淡淡道∶“只是东施效颦而已,让公子见笑了。”
  齐子期点头,忽道∶“真是奇怪,我总觉得,我们以前好像就认识似的。”
  老者微微变色。
  江蕴垂眸,引袖倒了盏酒,放到对面,笑道∶“我也与公子有一见如故之感。”
  齐子期道∶“你说得不错,书上常说,白首如新,倾盖如故,咱们大概就是后一种。”
  江蕴请他喝酒。
  老者低声道∶“侯爷嘱咐过,公子在外不可贪饮。”
  江蕴道∶“这是果子酒,无妨的。”
  齐子期端起酒盏饮了口,他平日不怎么喝酒,稍稍喝一点,脸颊就有些泛红,他有些调皮的同老者道∶“这是宴会,喝酒是礼节,又不是放纵,阿翁也太古板了,就算是父王在,也不会阻止我的。”
  但江蕴也只让他喝了一杯,没给他倒第二杯。
  老者打量着江蕴眉眼,踟蹰片刻,问∶“恕老奴冒昧问一句,公子……当真是卫国人么?”
  江蕴点头。
  羽睫一扬,像有些奇怪问∶“长者为何有此疑问?”
  “哦,是老奴唐突了,老奴只是…一时好奇而已。”
  江蕴道∶“好奇是人的天性,无可厚非。我的确是土生土长的卫国人,我父母兄弟皆在卫国,长者若有兴趣,日后得空可到卫国游玩,我必全程奉陪。”
  老者笑了笑,道一定。
  齐子期过来,主要是为了劝阻江蕴,不要再弹秦《凤求凰》。江蕴听完他的好意,道心领,且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弹奏此曲。
  齐子期看着他腕上红痕,严重的地方,已经开始泛起淤青,心中一阵愧疚,再度为田猛的失礼与鲁莽向江蕴道歉。
  江蕴很和气的说无妨。
  两人并不熟,其实没有多少话题可聊,但齐子期十分想和江蕴亲近,他问∶“等明日,我能去府上拜会公子么?”
  江蕴没有应声。
  老者先道∶“公子明日还要陪田大人去猎场,和隋国的公卿们一道狩猎游玩,哪里还有时间出门?”
  齐子期就问∶“那后日呢?”
  老者头疼。
  江蕴道∶“还不好说,再看情况吧。”
  宴会快要结束时,田阕忽又出列,说要替齐王送上献给隋国太子的珍宝。
  他担忧田猛的行为狠狠得罪了隋衡,所以绞尽脑汁的想弥补,并讨好对方。
  殿中宾客都很奇怪,什么样的珍宝,特意点名要送给太子。
  田阕一拍手,齐国侍从便抬了一个巨大的金笼进来,金笼里赫然是两个身穿雪色纱袍的少年,个个肌骨柔媚,姣若春花,眼波楚楚勾人。
  田阕起身介绍∶“这是我们王上精心养育出来的两名坤君,都十分擅长服侍人,殿下血气方刚,少年英雄,我们王上愿意将他们当做礼物送给殿下,让他们留在隋都,服侍殿下。
  齐烈王暴虐荒淫,在齐都高筑青雀台,搜罗天下美貌少年,饲为坤君,一手打造了闻名诸国的销金窝,这在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陈麒一举成名的《青雀赋》,就是借古讽今,批判烈王暴行。而今贵族都有豢养坤君的癖好,但若论姿色资质,与青雀台是万万没法的。
  即使心中诟病烈王暴行,一些好此风的公卿大臣,看到笼中雌伏着,柔弱无骨,如宠儿一般的少年,已经心魂荡漾。
  而且齐烈王驯养坤君,不仅为了享乐,他还会遴选资质好的,培养为杀手,潜伏到各国重臣身边刺探情报,并建立起一个闻名四方的情报组织——青雀。
  田阕对自己的礼物很自信,但他怕隋衡顾忌这一点,他道∶“殿下若是不放心,可以挑断他们的手筋脚筋,或者直接废了他们的经脉也行,他们绝不会反抗,也绝不敢对殿下有任何不恭,这是我王献于殿下的诚意,望殿下笑纳。”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隋衡身上。
  不料隋衡啧一声∶“别人玩弄过的东西,孤没兴趣,齐王好意,孤心领了,至于礼物,劳烦田大人如何带来的,还如何带回去吧。”
  众人面面相觑。
  没料到隋衡竟当面拒绝,这涉及两国邦交,即使不喜,隋衡也完全可以假意收下,而后把人远远丢到别处就是。
  田阕脸色也有些不大好看,他没想到,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示好,对方还是不肯原谅他。
  “陛下。”
  他看向隋帝,希望隋帝能站出来打圆场。
  隋帝道∶“这是太子的私事,即使是朕,也不好插手。
  田阕便明白,如今这隋国朝堂,当真是隋衡这个太子一言九鼎。他毕竟是个有城府的老臣,干笑两声,道∶“是田某思虑不周了,等下次,我再另挑礼物,送与殿下。”
  宴会结束,隋衡命亲兵取来弓箭,要与田猛试骑射。
  田猛手受伤,虽然已经重新接上腕,但力量毕竟有损。可这场比试,是田猛主动提出来的,他自负惯了,自然不肯主动低头取消,便也让人取来弓箭,大步往校场去。
  朝臣们自然都去围观。
  徐桥更忧心忡忡了,他知道,隋衡面上平静,甚至还和田阕等齐国使臣喝了酒,但心底杀意从未消减。
  他担心隋衡会趁着比试之机,把人射死。
  但隋衡没有把人射死,隋衡只是“失手“射断了田猛一只手,数百石的弓,直接穿透田猛腕骨,将他断手钉在了靶子上。
  作者有话要说∶
  江江(无喜脸)∶真的没事。
  隋狗(微笑脸)∶嗯。(脑中划过无数暗鲨方案)


第48章 齐都来客5
  当箭镞突然转向田猛时,围观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利箭已如星芒,裹挟着刺耳风声,破空而出。田猛当即捂着断掌惨呼一声,疼得跪倒在地。
  “孤失手了。”
  隋衡轻描淡写道。
  所有人都能瞧出来, 隋衡是故意而为,但无人敢吭声,连向来看不惯隋衡“暴行“的左相即墨清雨都罕见的保持沉默。
  隋帝皱眉, 不得不开口训斥。
  隋衡丢了弓,态度良好地请罪,表示愿意承担所有医药费,并派出自己府中最好的医官,为田猛治伤。
  田阕还能说什么,只能认下这个栽。
  他本就不喜田猛,田猛断一只手还是两只手,和他关系不大。他叫田猛过来,就是为了试探隋衡实力,现在试探完了,田猛也就没有利用价值了。田阕甚至觉得,用田猛一只手,换隋衡消气, 似乎也不错。
  唯一令田阕忌惮不安的,就是隋衡的实力,比他想象的,还要强悍恐怖。要知田猛可是齐国第一猛将,今日竟接二连三在隋衡手下落败,还败得十分难看。而隋衡还是太子,听说青狼营里那些将领,个个凶残威猛,不输主帅。
  江蕴沉默立在人群后,青衫秀骨,乌眸依旧平静得如一湖水,静静望着狼狈倒在地上,抱着断手惨叫的田猛。
  齐子期是自小皆被长辈们捧在手掌心,精心娇养大的贵族小公子,他从未见过如此血腥场面,脸色都有些发白了。
  侍立在后边的老者忙道∶ “公子若怕,就闭上眼,不要看。”
  但齐子期还是坚持看了,因为他觉得田猛罪有应得。早在齐都时,他就看这人不顺眼了,要不是此人是王上和父王器重的将领,他简直要拍手称好。
  御医很快过来,为田猛简单包扎了下伤口。
  田猛咬牙,双目血红盯着一个方向,继而深吸口气,命宫人去将他的断手取来。
  宫人瑟瑟发抖,脸都白了。
  隋衡施施然走过去,居高临下望着他,凉隧飕道∶“废掌一个,要来作甚,烧香供着么?”
  田猛简直要立刻暴起。
  但田阕及时呵斥了他。今夜的事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双方都满意的结果,身为主使臣,田阕实在不愿意再多生事端了。
  田猛虽狂傲自负,且十分记恨田阕将他献祭出去,讨好隋衡,可对方毕竟是他的顶头上司,日后他还要在齐国讨生活,公然和田阕作对,对他没有好处。
  田猛很快被齐国侍从扶下去了。
  田阕说了两句场面话,也和隋帝请退,带着齐国使臣回驿馆休息了。
  人群陆陆续续散去,很快,殿前就剩下隋衡和江蕴两人。
  江蕴抱臂,隔着遥遥夜色,静静望着隋衡,许久,轻扬起嘴角,朝他微微一笑。
  隋衡恍惚了下,脑子有些不够用。
  他走过去,正色道∶“不要轻易对孤笑。”
  江蕴∶“为何?”
  隋衡一本正经∶“否则,孤的魂儿都要被你勾走了。”
  江蕴∶…
  江蕴忍不住又笑了下。
  隋衡发现小情人今夜眼睛格外晶亮漂亮,他忍不住道∶“别动。”
  “怎么了?”
  “你睫毛上有东西,闭上眼,孤帮你拿掉。”
  江蕴信以为真。
  刚闭上,便被他趁机占了个便宜。
  他还更无耻道∶ “右边也有。”
  江蕴明知他在胡扯,还是听话地闭上,满足了他的无趾。
  即墨清雨带着赵衍立在昏暗处,远远望着这一幕,忍不住糟心的轻哼声,转身走了。
  赵衍还想多看一会儿呢,多美好的画面啊。
  回到别院,沐浴完,隋衡坚持要给江蕴上药揉伤。
  经过热水浸润熏蒸,江蕴腕上淤痕愈发明显,很多地方都泛起小块的青紫。隋衡忽然有些后悔,没有把田猛另一只手也射断。
  江蕴靠坐在床头,一手握着书册,另一只手腕则被隋衡握在掌间,轻轻按揉。他按摩起来很有一套,江蕴不知不觉犯了困,便舒服地眯上眼睛,书册也丢在一边。
  小情人最近似乎格外容易犯困。
  隋衡动作更轻了些,一直等将所有的淤痕都全部按揉开,才舍得松开手,把人抱到里面躺好。
  美人肌肤如瓷,羽睫纤而长,昏暗中看,更为惊艳。
  他例行要索取一番时,江蕴睁开了眼。
  两人正保持着一个暖昧姿势,江蕴瞬间猜到他要做什么。
  隋衡也不避讳,问∶“把你闹醒了?”
  其实不是。
  江蕴道∶“有些热。”
  “热?““嗯。”
  很细的一声鼻音,慵慵懒懒的。
  隋衡皱眉,眼下天气虽说不上冷,但也绝不算暖和,尤其是夜里,出门必要穿一件厚实些的披风才行,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热。
  隋衡伸手,往江蕴额上探了探,温度是正常的。
  “除了热,还有哪里不舒服?”
  江蕴摇头∶“没有了。”
  这就更奇怪了。
  隋衡∶“要不孤再抱你冲个澡去?”
  江蕴摇头,想了想,道∶“应该是酒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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