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和敌国太子有了崽崽后[古代架空]——BY:若兰之华

作者:若兰之华  录入:06-05

  陈麒却不信,不信江蕴竟这般轻易就死了。
  但因为参与行动的杀手已经全部死去,他又无法亲口求证此事。
  陈麒带人将整座山峰翻了一遍,依旧一无所获。
  “二公子,咱们还有继续找么?”
  立在暴雨滂沱的山峰上,心腹小心翼翼问。
  陈麒目光森冷:“带人继续去山崖底下搜。”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献给隋军的第一份投名状,必须要有一个切实的结果才行。这样,日后他在隋国的仕途才能畅通无阻。
  何况——
  他还没有让此人尝尝被踩在泥潭里的滋味,人怎能如此死了。
  徐桥和樊七领着一队重骑,也随后抵达了。
  陈麒下马同他们见礼,徐桥笑道:“陈军师不必多礼,日后咱们就是同僚了,要多多关照才是。”
  陈麒忙道不敢,扫视一圈,问:“殿下呢?”
  徐桥含糊道:“殿下方才在山间发现一只梅花鹿,突然兴致大发,猎鹿去了。”
  隋衡自然不是脑子抽风,在暴雨天去猎什么鹿,而是因为这会不知怎么回事,即使服过解药,那股燥热依旧在体内堆积着,挥散不去。
  于是丢下众人,独自驱马上山,在冷雨间驰骋。
  这里位于陈国边界。
  而整个陈国几乎已处于隋军的控制下。
  隋衡酣畅淋漓的跑了大半座山,淋了一大场雨,体内燥热总算稍稍平复了些,他辨别了一下方向,从山峰上下面,驭马往山下走。
  走了没多远,忽敏锐嗅到空气里飘荡的一股特殊气息。
  清清冽冽的,一种形容不出的味道,像雨后初绽的莲花,却如火星落入油锅一般,令他浑身血液都烧了起来。
  这是——
  隋衡皱眉,旋即在心里冷笑。
  好啊,这些人真是越来越大胆了,竟敢在这种时候算计他。
  他忍着不适,锋利的长眉轻挑,循着那缕气息,驱马近前,想看看,这群人又给他准备了一个什么货色,费尽心机的丢在这山间“引诱”他。
  没走多远,就在一处乱石堆积的山壁下,看到一抹瘦削的青色影子。
  如一朵青色莲花,绽放在幽暗山间。
  倒是费了心思的。
  隋衡冷笑更甚。
  他高坐马上,隔着雨幕远远打量,见那人影垂着头,靠坐在石壁上,绸质青袍被雨水湿透,紧贴在肌肤上,露在外的手臂和颈皆白皙如玉,在暗夜里散发着玉一般的光泽。
  当真有些楚楚可怜的味道。
  这是还打算诱着他英雄救美呢?
  隋衡眼睛一眯,突然来了几分兴致,抽出腰间狼头刀,翻身下马,慢悠悠来到石壁前。刀尖近乎轻挑的,挑起了江蕴的下巴。
  一张精致艳绝的脸,毫无预兆的映入眼帘。
  隋衡愣了下。
  压低眉,冷冷问:“谁派你过来的?”
  江蕴被迫抬头,下巴抵在冰冷的刀锋上,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眼睫上的水雾散了些,露出一双明透如水玉的眼睛,雨丝冲洗下,惊美如天人。
  因为体内热流的折磨,青年白皙的肌肤,已经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霞色,豆大的汗滴混着雨水,从鬓角一路淌流入衣领内,在晦暗的雨幕和泥泞滂沱的山间,透着无声的诱惑。
  隋衡喉结控制不住的滚了滚。
  旋即恶狠狠问:“你知不知道,引诱孤,是何下场?”
  江蕴神智早已溃散,闻言,只是循着本能,抬起手,用力握住隋衡的手腕,泛着水泽的双眸轻轻颤动着,仿若哀求。
  隋衡皱眉。
  还想说点什么,下一刻,江蕴整个人已经缠了过来,双臂无意识环住他腰,滚烫躯体紧紧贴上他冰冷的铠甲,仿佛沙漠里将要渴死的鱼儿寻找水源一样,紧紧缠上了他。
  隋衡:“……”
  这样亲密的肢体接触令他有些不适。
  然而不知是不是那缕清冽的莲香作祟,他竟奇异的没有抵触,甚至,连身体里郁积的燥热都消解了几分。
  只是下身闷胀得越发厉害。
  这是什么迹象,不言而喻。
  “喂。”
  骄傲的隋国太子殿下显然无法接受自己可能真的被一个半路冒出的野货给迷惑住了,哑着声,不悦叫了声。
  然而紧抱着他腰的那双手,竟抱的更紧了。
  那强缠着他的滚烫青年,甚至抬起水润的眸,眼尾泛红,有些委屈的看了他一眼。
  隋衡心口如被重锤击了下,不由松了手,手中狼头刀哐当坠地。
  不远处,随着轰隆一声巨响,积攒许久的山洪也终于呼啸而来。隋衡耳力何等灵敏,想飞身逃脱此地,身体却依旧被人紧紧缠着,僵滞的瞬间,便已错失最佳逃生时机,隋衡回头望了眼,毫不犹豫的携着江蕴一道纵身一跃,随洪流一道坠入了深不见底的山崖之下。


第5章 崖底日常1
  江蕴再醒来时,已是在一处潮湿的山洞里。
  地面虽湿腻腻的,布满大小不一的水洼,空气里却萦绕着炭火的余温,并不算冷。他躺着的地方,甚至还铺着薄薄一层类似干草的东西。
  这是哪里?
  自己为何会在此处?
  昏迷前的记忆陆陆续续灌入脑海,因为药力作用,已经无法拼凑出具体情形,只依稀记得,随着神智被药力彻底冲散,他刚走过第一座山峰,就气力不支,倒在了一处勉强可以避雨的石壁下,再后来……大雨滂沱,有一双黑色军靴,映入了眼帘……
  军靴……
  江蕴拧眉,偏过头,往四周望了望,山洞空空荡荡的,除了不远处一个燃得只剩黑色碳灰的火堆,并不见其他人。
  然而记忆里,那双沾着泥泞、黑色绣金线的军靴却又过分真实。
  甚至连其上金丝勾勒出的麒麟图案都清晰可见。
  江蕴缓了缓神,手下意识的伸向腰间,想抽出软剑,不料却摸了空。垂眸,才发现身上盖着件陌生的滚金边绣麒麟的黑袍,袍下,腰间空空荡荡,连玉带都不见了踪迹。里衣虽还完整裹在身上,却皱巴巴的,布满杂乱痕迹。
  而自己原本穿的绸质青袍,则被晾挂在火堆旁的木架上。
  这些事显然不可能是他自己在昏迷的情况下完成的。
  江蕴一怔,想起身,动了动,才察觉手脚连同四肢皆酸软得没有一丝力气,全身骨头仿佛在酒坛里泡了一夜似的,连最简单的抬臂动作都有些费力。露出的腕上,布着一道深刻红痕。
  这一切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江蕴皱眉。
  “醒了?”
  一道高大矫健的人影出现在洞口,迈着大长腿,边往里走,边懒洋洋的问。
  江蕴手指倏地攥紧袖口,抬眸,冷冷望去,首先看到的,是一张剑眉星目,俊朗摄人的脸,继而是年轻男子高束的乌发,猿臂蜂腰,优越的身姿,身上穿的整套玄铁战甲,以及握在手中的,一根羊脂玉打制的精致软玉带。
  正是自己腰间消失的那根。
  隋衡摸摸鼻子,走过来,很随意的撩衣蹲下,道:“这上头的玉掉了一块,我方才已经帮你补好了……”
  话音未落,便被江蕴一把夺走了手中之物。
  还挺凶。
  隋衡不知想到什么,愉悦的一挑眉,索性盘膝坐下,撑着下巴,悠然打量江蕴动作。
  “你能站得起来么?”
  他有些好笑的问。
  昨夜他们有多荒唐,江蕴不记得,隋衡却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连那样烈性的春药都敢用,那群人为了对付他,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依着正常情况,他必会直接把人杀了了事。
  但这次么?
  隋衡打量着眼前这肌肤如瓷,生得过于勾人,紧绷犹若小鹿的美人,忆着昨夜种种,故意凑近了些,说:“叫声哥哥,我来帮你如何?”
  两人几乎鼻息相贴。
  这样的距离,已经极具暧昧与压迫性。
  江蕴平静看他一眼,伸手,将他推开了些。
  道:“请自重。”
  自重。
  隋衡仿佛听到笑话,直接揽着腰肢把人按下,恶声:“怎么,刚勾引完孤,就打算翻脸不认人了?”
  中了这样的圈套,若说丝毫没有恼怒,是不可能的。
  可他堂堂隋国太子,也不是那等敢做不敢当的懦夫,既然没把持住,他认栽就是。他偌大的太子府,还不至于连个人都养不起。
  但账得一笔一笔算清楚。
  譬如眼下,明明是这人先勾引了他,如今又故意作出一副清高之态,倒搞得他像那饥不择食的登徒子一般,就有些不识好歹了。
  江蕴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只能蹙着眉心,任他按着,软倒在地,目光依旧平静的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
  孤。
  这个称呼,当今世上,除了他,仅有一人有资格拥有。
  那就是一江之隔的,统御北方诸国的隋国太子,隋衡。
  隋衡。
  这个名字,长久以来,一直是笼罩在江南诸国心头的阴影。
  不仅因其隋国太子身份,更因其铁血冷酷堪称恐怖的战绩与作风。其一手创立的青狼营,有血屠之称,短短数年,就以风卷残云之势将江北之地全部纳入隋国版图,至今仍是江北诸国噩梦。
  隋军太子决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江南地界。
  看来,昨夜陈国国内发生的变故,多半与此人有关。
  中毒,失去内力,和一个敌国太子同时坠入崖底,世上恐怕再没有比眼下更棘手更麻烦的事了。
  而且,此人似乎还将他当做了政敌设下的诱饵。
  “怎么不说话了?”
  “昨夜,你不是挺会勾引孤的么?”
  看着身下反应有些过分平静的小美人,隋衡有些轻微不悦的问。
  昨夜是谁缠着他,主动朝他投怀送抱来着?
  眼下这态度是何意?看不上他?那又为何要费尽心机的出现在山间勾引他?仅是因为被人下了药,身不由己么?
  这简直比引诱他更可恶。
  江蕴侧眸,看了眼那只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语气依旧淡淡的:“你先拿开。”
  隋衡轻哼声,不仅不动,还故意使坏捏了一把。
  江蕴忍无可忍,手上恢复了些力气,恼怒的推开他。
  隋衡猝不及防,倒真被推了个踉跄,拍拍手站起身,见江蕴已经拿开身上外袍,撑着地慢慢坐了起来,倒真有些气性,便一笑,弯下腰将外袍捡起,重新盖回去,道:“别乱动,当心着凉,孤先去将衣袍给你取来。”
  说完,他当真转身走到木架旁,将那件已经被炭火烘干的绸质青袍取了过来。
  江蕴看他一眼,确定他没有进一步的越界行为,方垂眸接过,侧过身,平静整理好里衣与外袍,将软玉带重新束回腰间。
  整个过程,从容优雅。
  隋衡在后头盯着那段白皙修长的颈,联想起昨夜那个一刻不停缠着自己,主动解了衣衫,往自己怀里拱的小美人,对比此刻冷冰冰恪守着礼仪的青年,越发觉得有趣。
  正盯得出神,江蕴已整好仪容站了起来,平静道:“并无人派我过来,你我相遇,只是意外。昨夜之事,也不必当真。”
  隋衡挑眉,笑道:“你恐怕没搞清楚状况,昨夜非孤轻薄你,而是你主动勾引的孤,要不是因为被你缠着抽不开身,孤也不至于落入这崖底。你害孤至此,没有任何弥补,就想走人?”
  江蕴皱眉。
  不可能。
  他怎会……
  然而昨日体内那药性之烈,他是知道的。
  若非遇上眼前人,他可能真的会支撑不住,死在山间,或是被洪流冲走。
  “你想要何弥补?”
  江蕴问。
  江国与隋国划江而治,既是死敌,又是世仇,双方你来我往的打了几十年,都想一统天下,把对方按死在黄河边上,以他们二人的身份,将来注定要有一场不死不休的血战,眼下谈论这个话题,未免有些荒诞。
  隋衡近前,一把将人捞进怀里,低声问:“你说呢?”
  江蕴再度拧眉。
  道:“烦请自重。”
  隋衡轻嗤,把人捞得更紧:“你当孤是什么,大街上的烂白菜么,任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江蕴实在不愿与他做无谓的纠缠,定了定神,耐性回:“救命之恩,我自当报答,金银也好,珠宝也罢,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可予你。”
  隋衡手指不紧不慢勾起掌下软玉带,唇角贴着那片玉白耳垂,厮磨道:“孤不要金银,也不要珠宝,只要你。”
  江蕴:“……”
  江蕴冷冷看他一眼,直接用手肘撞开他肩:“我是诚意与足下谈,若足下仍如此轻薄行事,恕难奉陪。”
  隋衡啧一声:“但你昨夜可不是如此说的。”
  “你求着孤抱你,暖着你,还不讲道理的解了孤的衣衫,往孤怀里钻,说愿意给孤做暖床的小妾,报答孤的救命之恩。”
  “孤瞧着你可怜,才勉为其难的允了你。”
  “你倒想赖账?”
  江蕴水玉般平静明澈的眸里终于起了丝怒火。
  “你……休要胡说。”
  隋衡一脸无辜:“孤怎么就胡说了?分明是你亲口说的。”
  “你还说,让孤只独宠你一人,不许再有其他的妾室。”
  “对了,你还不停的向孤索要,逼得孤不得不换了好些姿势……”
  “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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