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皇帝觉醒后[古代架空]——BY:浮白曲

作者:浮白曲  录入:06-10

  江南多雨,近年暴雨连绵, 洪灾不断,淹了无数农田。江南又种植大量水稻, 农田一毁,百姓颗粒无收, 日子就难过。本是富庶之地, 却是灾民成堆, 饿殍遍野, 更交不上税收。地方官员为了让上报给朝廷的税收不那么难看,就强逼当地富商缴纳钱粮, 又引得富商对朝廷不满。
  归根到底, 是本该修建水利的钱, 被玩家拿去修了行宫。洪灾泛滥之地,没有水利建设, 自然就是灾年不断。大灾知情不报是死罪, 地方官员上奏灾情, 玩家要么坐视不理, 要么下令赈灾。但在半个朝廷都腐败的情况下,赈灾下去的钱粮也大多被层层私吞,真正落到百姓手里的不过一口薄粥。若灾民发生暴乱,玩家就直接派武力镇压,手段简单粗暴。
  游戏里的皇帝除了明面上的五项数值,实则还有声望、民心等隐藏数值。前世记忆中,谢重锦被控制的那些年,全国各地都在闹灾,南方洪涝,北方大旱,民不聊生,皇帝只在玉京沉迷声色,诸事不管,只知镇杀难民。这种事发生多了,声望民心都跌入谷底,还会触发被暴民杀死的结局。
  谢重锦往年南下,都是带着一群后妃,仪仗浩浩荡荡,大张旗鼓,地方官员领着衣着光鲜的“百姓”夹道欢迎,让他在奢华行宫中好吃好喝地住上几日,见识过江南富饶,就可以放心摆驾回宫。至于光鲜背后那些衣衫褴褛的难民,都被官员命人拦住,绝对不会跑到陛下面前碍着陛下的眼。
  傅惜年就是江南才子,考上功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御前陈词江南灾情,为民请命。
  所以谢重锦摆脱控制、肃清朝纲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抄家得来的银子全部投入到建设农田、水利、交通,减免赋税,开仓放粮,这些才是关乎民生的大事。
  谢重锦已派了钦差大臣前往江南赈灾,但数月前江南暴雨,大水冲断曲陵与云州连通的道路桥梁,至今尚未修好,赈灾的队伍耽搁在路上。根据前方传来的消息,还需修上半月才能动身,谢重锦即刻启程,到曲陵正好半月,能与大部队会合。
  谢重锦干脆去江南一趟,亲眼看看赈灾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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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排好京中事宜,谢重锦换上常服,命人在宫外备了辆马车。
  要想尽快赶到曲陵,快马加鞭才是最佳选择。但谢重锦怕陆雪朝身子吃不消,还是选了舒适的马车,一路紧赶慢赶,总归能在半月内抵达。
  陆雪朝看到树下停着的马车,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不由问:“车夫呢?”
  谢重锦牵着陆雪朝的手,让他借力上马车,随即自己坐上车头,戴上面具,手里攥着鞭子:“这儿呢。”
  “你给我当车夫?”陆雪朝掀开帘子,讶异道,“这次出行……不会真只有我们两个?”
  连个宫人侍卫车夫都不带?
  ……这也太夸张了。
  “说是两个人,就是两个人,多个车夫都不算两个人。”谢重锦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夸张。
  经历过那么多与陆雪朝不得相守、阴阳相隔的世界,一朝重获自由,他简直恨不得抛下全世界,抛下所有纷纷扰扰,什么事都不去管,只和陆雪朝待在一起。
  那么多世界,他都没有陆雪朝。
  为什么不能有一回,他的世界里只有陆雪朝呢?
  为什么要考虑天下人?被折磨生生世世,谁还能心怀天下,他心里早就只在乎陆雪朝一个人了。恨极的时候,谢重锦甚至想过这世界干脆全毁了,他可以付出包括自己在内的任何代价,只求清疏一世平安,回到天上,做无忧无虑的月下仙人。
  ……不要堕入凡尘,来到他身边,受这样的苦。
  谢重锦曾这样自私地想过,他不是圣贤,不会在遭受命运如此玩弄后没有恨怨,也会克制不住滋生自暴自弃的阴暗念头。可当清醒过来,看到陆雪朝也在为重振长黎辛苦忙碌,就知道自己还要肩负起一个君王的责任。
  他们本都不是将私情置于家国之上的人。
  谢重锦每日忙于政事,陆雪朝也同样公事缠身。这几月二人都在为家国大事辛劳,鲜少有机会独处,更无暇谈及私情,谈话句句不离正事。晚间同榻而眠,也都精疲力尽,倒头就睡,未有什么亲昵之举。
  偷得浮生半日闲。他就想和清疏有半个月的朝夕相处,没有公事缠身,没有旁人打扰。
  陆雪朝以外的任何人在他眼里,都显得很多余。
  “你是皇帝,就算是微服私访,也太不把自己安危放在眼里。”陆雪朝问,“若是遇上刺客呢?”
  “也不是没人跟着,会有暗卫暗中保护,再说了——”谢重锦不假思索,“除了你,还有谁能杀得了我?”
  这话谢重锦是不经大脑就脱口而出。记忆里他遇见过太多刺客了,除非玩家多年不练武荒废了武功,再加上陆雪朝死后谢重锦一心求死,有游戏设定和谢重锦本人意愿的双重影响,他才会被其他人杀死。若陆雪朝活着,天底下就只有陆雪朝能杀谢重锦。
  陆雪朝死了,谢重锦不愿独活。陆雪朝活着,谢重锦也绝不愿死,要死也得是陆雪朝亲手杀他。
  这话一出,空气突然冷凝了一瞬。陆雪朝抿唇看他一眼,忽然将帘子放下了。
  谢重锦一怔,察觉到不对,赶紧掀开帘子,就见陆雪朝别过头,垂下的长发遮住脸庞上的神情。
  “清疏?”谢重锦小心唤了声。
  陆雪朝没说话,不搭理他。
  谢重锦心道,坏了,把人惹生气了。
  他那话真不是为了责怪陆雪朝。恰恰相反,被陆雪朝杀死,反而是谢重锦感到开心解脱的一件事,提起来就没什么忌讳。
  陆雪朝垂着头,肩膀抽动了一下,身体在轻微颤抖。
  谢重锦心一慌,赶紧钻进马车,揽着人肩膀把人扳过来。陆雪朝没有哭,只眼眶泛着圈红,显然是伤心了。
  “对不起,清疏,我说错话了。”谢重锦手足无措,一点儿也看不出那个运筹帷幄的帝王影子,“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杀我我还能解脱,我挺开心的。”
  陆雪朝不仅没有被哄住,眼睛还红得更厉害了,唇瓣被咬出齿痕,偏还强忍着没落泪,隐忍的样子让谢重锦快心疼死了。
  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这下都不知道该怎么哄才好。
  陆雪朝抬起眼,平静地问:“你觉得我杀了你,对我而言会是件开心事么?”
  谢重锦呼吸一窒。
  ……那自然不会是件开心事。
  不仅不是开心事,还恐怕是件伤心欲绝的事。
  他知道那有多伤心。
  他也……杀过清疏。亲手杀死所爱的滋味,是至今想起来就痛不欲生的痛苦。他是受人所迫,清疏是情非得已,论痛苦程度,都是一样的。
  他揭了清疏的伤疤。
  他们的世界对玩家是一场游戏,可对他们却不是一场游戏。不是说你刺我一刀,我也杀你一回,我们就扯平了,就两不相欠了。这不过是安慰人的说法。
  怎么可能扯平呢?每次伤害,都是将彼此心上的伤口割得更深。千疮百孔,鲜血淋漓,再怎么拼凑,都难以恢复原样。
  这是他们平时都有意不去提起的事,但不是不提起,问题便不存在了。往往一个无心之举,一句无心之言,触及到伤口,便能牵动得痛彻心扉。
  譬如此时此刻。
  “清疏,抱歉。”谢重锦也顾不得驾车,帘子放下,两人就在逼仄的马车空间内对望。
  谢重锦一脸歉疚,恨自己说话不过脑。
  陆雪朝却摇头,神情平静下来:“不用总和我道歉。你有了前世记忆后,对我说了好多句对不起。”
  谢重锦垂目:“做错了就该道歉……”
  “这不是我们任何人的错,谁都没必要说抱歉。若是夫妻间总在道歉,不就生分了么?我也不希望……我们以后说话还要小心翼翼,生恐触及到彼此伤心事,隔三差五来上那么一回,也挺没意思的。再好的感情,也经不起那样消磨。”陆雪朝正视他,“我为过去的事难过不代表你就要认错。我会调整好自己,你不用哄我,也不用道歉,不要把不属于你的过错都归咎在你身上。不止是关于我,关于长黎,关于父皇,都不是你的错。你不是原罪,生来也并没有错。”
  他实在是个很冷静的人。第一回 还会哭一哭,第二回就只是红个眼,连眼泪都不肯流。
  他知道谢重锦心里也藏着很多难过事,从来都没有说出来。本就已经忍得很艰难,要是再费心哄着他,谢重锦会受不住的。
  谢重锦一顿,扯了下唇:“这与父皇……又有什么关系?”
  十八岁之后,他对不起很多人。而父皇……死在他十八岁生辰的前一日。
  “怀允,我伤心了不瞒你,你有心事也不要瞒我。”陆雪朝看着他的眼睛,“你当真没想过,父皇正当壮年,猝然驾崩,是为了要给你这个所谓的游戏主角……让位么?”


第32章 暖阳
  谢重锦眼眸空茫一瞬, 浮现起浓重的痛色。
  陆雪朝知道自己猜对了。
  谢重锦当真是这么想的。当真连先皇先后的死,都归咎在自己身上。
  ……
  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当皇帝必须要手染鲜血, 那把黄金龙椅下堆满白骨尸骸,父子相杀,手足相残,亲情不值一提。
  谢重锦却从未体验过这种残忍。
  先帝独宠皇后,膝下只有他一个儿子,谢重锦从来没有经历过残酷的夺嫡。他的家温馨美好得完全不像其他勾心斗角的皇室, 倒似其乐融融的寻常百姓。
  先帝与陆丞相是至交好友,陆雪朝幼时就见过先帝,印象中是个慈爱的长辈, 也是位仁德的君主。
  也只有在充满幸福与爱的环境下长大,才能养出谢重锦那样桀骜轻狂、明媚张扬的少年心性。
  出身显贵,天资聪颖,谢重锦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他为太子时,也办过几件差事做历练。谢重锦能力出众,又有陆雪朝从旁相助, 都完成得很漂亮。一路顺风顺水, 遭遇最大的不幸, 就是十七岁这年父皇突染恶疾,药石无医, 不出三月就驾崩,父后伤心过度,也跟着去了。
  他在十八岁生辰这日彻底失去了双亲。
  这在游戏里, 不过是开头轻飘飘的一句“先帝驾崩, 太子谢重锦继位”。
  而他那殉情而死的父后, 在游戏中连姓名都没有,是完全不值一提的存在。
  对谢重锦而言,却是世间莫大的痛苦。
  先帝病重时,谢重锦与陆雪朝在病床前侍疾,先帝拉着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欣慰道:“长黎今后有你们,朕死也瞑目。清疏,你要好好辅佐怀允,让他做一代明君。怀允,你也得好好对待清疏,要敢欺负他,朕第一个不饶你。”
  随后闭眼,含笑九泉。
  陆雪朝探了探气息,便红着眼眶在床前叩拜下去:“儿臣遵命。”
  谢重锦反倒一动不动,只愣愣站着,看着病榻上安详睡去的父亲。
  帝后仙去是国丧。丧钟一连敲了三日,宫中人人都在抹泪啼哭,仿佛不做出一副悲伤表情,就是大不敬。
  灵堂上,少年身披孝服,沉默地跪在棺前,耳边萦绕着宫人大臣惨烈的哭嚎。他抿着唇,没有哭一声,只觉得不绝于耳的哭声很聒噪。
  陆雪朝也没有哭,只是安静地陪谢重锦跪在棺前。一直陪到深夜,宫人散了,前来吊唁的大臣也散了,灵堂内只剩下他们二人,谢重锦仍跪着不肯起身。
  “你回宫休息罢。”谢重锦这时候还记得陆雪朝身子骨弱,不能像他跪这样久,开口时声音已哑得不成样子,“我再多陪陪父皇父后。”
  陆雪朝没有起身:“我也多陪陪父皇父后。”
  顿了顿,他又轻声道:“也陪陪你。”
  谢重锦眼眶瞬间就红了,肩膀颤抖着,竭力忍了许久,还是掉了泪。
  他哭得凶,白日里在人前压抑的情绪,深夜中都一并宣泄了出来。
  谢重锦转身抱紧陆雪朝,语气又无措又委屈,哽咽道:“清疏,我没有父亲了。”
  谢重锦在陆雪朝面前总是带着笑,像明媚的骄阳与清冷的月亮碰撞。太阳总在温暖月亮,赠予月亮一身月光。
  那是陆雪朝第一次见谢重锦哭,看到太阳也会被黑夜阴霾笼罩。
  这时候他不是年少有为的太子,没有那么多耀眼的光环头衔,只是一个失去双亲、伤心欲绝的少年。
  “我以为一辈子有很长……我和他们还会有很多时间。年初父皇生辰上我还祝他万寿无疆的……”谢重锦哑声道,“是我的祝愿太贪心了么?我知道人不可能万寿无疆,可我以为至少能够长命百岁,他们能陪我很久很久,至少陪我过完十八岁生辰……”
  他语气格外委屈:“今日是我的生辰……”
  陆雪朝抱着他,低声安慰道:“父皇父后福缘深厚,来生定然平安顺遂。”
  “若是福缘深厚,今生为何不能平安顺遂?”谢重锦诘问。
  所有人都会离开他,没有人会永远陪着他……
  陆雪朝无法回答,只安静地借给他怀抱。
  谢重锦一整日水米未进,悲痛欲绝,失去气力。陆雪朝就去做了碗长寿面给他,没说什么生辰祝福语,只让他知道,还是有人陪他过生辰的。
  谢重锦看着热腾腾的长寿面,没有立刻动用:“你今日也没用膳,一起吃罢。”
  陆雪朝说:“这是你的长寿面,象征长寿,我怎么能吃?我再另外做碗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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