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的上司一直在劝他脱离组织,以自己的安全为先,但安室透仍旧想亲眼见到这个绵延了世纪之久的黑暗帝国,在他眼前崩塌。
就在安室透怀疑这里发生的一切会不会组织阴谋试探的时候,不远处的花江拓斗已经撑不住了,他的手臂绵软,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直直地向后倒下。
安室透下意识冲上前去,那个时候,他的身体比意识要率先行动,上前接住了倒下的花江拓斗。
“拓斗!拓斗!”安室透轻轻揽住花江拓斗,大声呼喊着,但是他的动作却尤其轻柔。
“降……谷……”花江拓斗迷迷糊糊的回应道。
“是我。”安室透环住他,“你不要动,我把你带出去。”
此时的花江拓斗已经听不到安室透的声音了,他的嘴唇发白,额头禁不住的流着冷汗。
安室透把花江拓斗抱起来,才发现花江拓斗的右胳膊不知被谁用利器划了一道见骨的伤口,一直在流着血。
安室透没有办法,只能把自己的白衬衫脱了下来,给花江拓斗做了一个简单的包扎,随后抱着他,从仓库的后方翻了出去。
中间的过程有些颠簸,安室透已经尽自己可能减少震感了,毕竟伤员是不适合有大动作的,但是昏迷中的花江拓斗仍旧能感觉到有人抱着他。
花江拓斗能感觉到他自己正在一个携带着熟悉气息人的温暖怀抱当中,他没有反抗。
安室透将花江拓斗带到仓库后面的草地上,平稳的放在地上。
“花江,花江……”安室透轻声呼唤着,花江拓斗却没什么反应,仿佛已经失去了意识。
他叹气一声,正想站起身打电话找人,却发现在即的衣角被花江拓斗紧紧地攥在手里。
安室透微微一愣,有些失神地看着这个人。
他拿出手机,打开了里面的文件夹,想要找些什么似的。
“这边!”降谷零朝后面喊道,“从里上去,就能进去了。”
说完,降谷零就急忙冲上了陡坡,他手脚并用,第一个爬上了陡坡,却在站起身的那一刻愣住了。
安室透也愣住了,吓得他手机都掉了。
那是……
我?
降谷零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安室透也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他们两个互相指着对方。
“你……”两个人异口同声的惊愕道。
“哎呀,零你别再这里挡着路啊!”松田阵平从陡坡下面一个冲刺,把上方的降谷零冲了个踉跄。
松田阵平摸了摸脑袋:“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降谷零却没有理他,急忙转身向那边看了过去,却并没有发现‘另一个自己’。
这么大的平原,根本不可能在几秒的时间多长起来,降谷零怔怔地望着。
刚才是幻觉吗……
松田阵平抬手在降谷零眼前挥了挥:“怎么了,快去找花江啊!”
降谷零这才惊醒:“对,花江,得先去找花江。”
然后他得去医院看看,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
后面的诸伏景光将萩原研二等人拉了上来。
“小降谷,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人。”萩原研二指了指不远处的草丛。
松田阵平急忙跑过去:“是花江!”
“他受伤了!”松田阵平急忙招呼萩原研二,“拓斗一直在流血。”
伊达航立刻抱起了花江拓斗:“我们去医院。”
众人点了点头。
伊达航抱着花江拓斗一马当先,率先冲了出去。
降谷零正想跟上,却在跑步的时刻,脚下浮现了异物感,降谷零下意识低头看了看。
是一部手机。
降谷零捡了起来。
等等……
降谷零微微一怔。
难道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幻觉。
……
花江拓斗恢复意识的时候,率先嗅到的就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刚才……
好像是降谷把他带出来的。
花江拓斗迷迷糊糊的想着。
“花江醒了!”松田阵平惊喜道,“花江,你还认识我是谁吗。”
花江拓斗缓缓动了动嘴唇:“啊,研二啊。”
松田阵平僵硬:“完蛋了!拓斗的脑袋坏掉了。”
“可是医院检查,明明说你伤得是手臂啊!”松田阵平挠了挠头。
花江拓斗的唇角流露出不经意的笑意。
萩原研二失笑:“小阵平,拓斗在和你开玩笑呢 。”
花江拓斗躺在病床上朝萩原研二缓缓地点头,随后向某人投去了鄙视的视线。
松田阵平:……
又欺负我!
“降、降谷呢……”花江拓斗疑惑地看着他们,不是降谷零把他带出来的吗。
萩原研二为花江拓斗倒了一杯水,并没有理解花江拓斗的意思,只是以为他在问其他人的下落。
“横滨的警察正在找降谷他们做笔录。”萩原研二轻轻将水送去花江拓斗口中,“喝点水。”
“我和小阵平已经做完了,所以过来照顾你。”萩原研二说道,“等他们做完笔录,应该就过来了。”
花江拓斗点了点头,其实他伤得不是很重,除却手臂的伤口略重之外,炸弹余波导致的脑震荡睡一觉之后,清醒多了。
几个人就这样说起了话。
他们聊了没多久,病房的房门突然被人敲响了。
“打扰了,请问这里是花江拓斗的病房吗?”国木田独步敲了敲门。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对视一眼:“对,你们应该就是武装侦探社的社员吧。”
国木田独步点了点头:“嗯,我们听说花江先生苏醒了,所以来了解一些情况。”
与国木田独步随行的还有太宰治。
太宰治坐在病房椅子的旁边,笑看着花江拓斗。
花江拓斗在见到太宰治的那一瞬间眼睛顿时亮了,但他很快回忆起来之前【太宰治】和他说得话。
不能让他同事发现他之前在摸鱼。
花江拓斗看了一眼国木田独步,又将视线放到太宰治身上。
我明白的!太宰!
花江拓斗向太宰治投去了了然的目光。
正准备套话的太宰治:?
这个人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劲。
“不要紧张,我是武装侦探社的太宰治。”太宰治指了指国木田独步,“他是国木田。”
花江拓斗倒吸一口凉气,好家伙,还真是大型cos现场,果然横滨的大家都是小野犬的骨灰级粉丝,就连协助办案的侦探社都能模仿的惟妙惟肖。
看起来之前【太宰】和他说的事情,并不是谣传啊,真就漫画照进现实啊。
这coser也太还原了吧!
【太宰】的社团还真是精益求精!
花江拓斗向他们两个人投去了敬佩的目光。
太宰治和国木田独步:?
国木田独步咳嗽了两声:“花江先生,我们是想来问一下关于这场爆炸的事情,你为什么会在里面。”
国木田独步本以为想从花江拓斗口中套出东西很艰难,但没想到,花江拓斗只是看了他们两眼,就将一切娓娓道来。
当然,他帮【太宰治】隐藏了行踪,把一切都按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你要感谢我啊,太宰!
不知道被奇怪眼神瞟了多少眼的太宰治满脸懵逼。
什么情况,为什么总是看我!
听完之后,国木田独步和太宰治对视一眼。
听起来,花江拓斗就是一个被卷入麻烦的倒霉蛋啊。
太宰治到是能根据已有的线索推理出一些东西,他看到花江拓斗的时候,总觉得这个人的身上哪里有些违和,但又说不上来。
和案子无关,只是单单他这个人,就有一种违和感。
到底是哪里呢?
太宰治托着下巴盯着花江拓斗出神。
国木田独步拿着笔记录,等花江拓斗说完之后,又问了些问题。
“好的,花江先生,既然这样的话,我们也没什么问题了。”
太宰治还在盯着花江拓斗看。
国木田一忍再忍,还是没忍住一个爆栗打到了太宰治的头上:“太宰,别总是盯着人家看!”
太宰治笑着摆了摆手:“没有啦。”
“我就是觉得花江先生有些眼熟。”太宰治说得似乎真有这么回事似的,“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花江拓斗淡定的摇头:“没有。”
“我并不认识太宰先生。”花江拓斗暗自给自己点了个赞。
很好,就这样保持下去,坚决惯行不认识太宰治的策略。
在国木田他们临走之际,花江拓斗还是没忍住叫停了他们。
“国木田先生……”花江拓斗顿了顿“您是国木田独步吧。”
cos的事国木田独步吧。
国木田独步点了点头:“是,还有什么事情吗,花江先生。”
花江拓斗扭扭捏捏:“就是,你能不能表演一下那个。”
“独步吟客……”的那个魔术。
花江拓斗期待地看着他,这个coser出的国木田独步也好有感觉啊,不愧是【太宰】强推的社团,而且他真得会魔术,能够用障眼法变出东西!
太宰治在一旁快笑趴下了:“又来了又来了。”
还好他的异能力不适合作为展示,但是国木田独步可遭殃了,他的异能力是最适合做展示的那一种类型。
国木田独步真是没想到,在病房都能碰到小野犬漫画的粉丝。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站在一旁,他们两个也是看过漫画的人,从没想到那部漫画竟然是以真实人物为标准,改编的。
这两位好像就是漫画里的当事人啊。
松田阵平惊讶的看着国木田独步:“你就是一直被太宰治气得折钢笔的国木田独步?”
国木田独步:……
这件事,全世界都知道了吗!
太宰治已经笑趴下了。
萩原研二笑眯眯的看着太宰治:“那你就是曾经当过黑手党干部,后来妈妈粉遍布世界的太宰治吧。”
太宰治:……
笑容逐渐消失。
太宰治又想起了被‘好孩子’支配的恐惧。
国木田最后还是给花江拓斗表演了一场‘魔术’。
他们两个离开之后,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恍恍惚惚,仿佛被震碎了三观。
只有花江拓斗没心没肺的。
“这个世界上,真得有异能力吗——”松田阵平喃喃自语。
萩原研二也有些恍惚:“所以那部漫画是写实漫画?”
花江拓斗奇怪的看着这两个同期:“你们怎么了。”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指了指门:“刚才那两个人,还有,漫画……”
“他们是coser啊!”花江拓斗震惊的看着他们,“你们不知道吗?”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
我们看是你不明白!
“你们误会了,这座城市的大家都很热情。”花江拓斗笑着解释道,“而且很多喜欢漫画的人,刚才的太宰和国木田就是小野犬的骨灰粉丝啊!”
花江拓斗振振有词:“你看,为了完成国木田的异能力,那位coser竟然学习了魔术来表演,多么热爱这个人物啊!”
“还有太宰的coser,气质多么贴合,就算来问话,也没有崩人设。”花江拓斗握拳,“这是怎样的热爱啊!”
“这座城市,就是大型cos现场啊!”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被花江拓斗一阵输出,总感觉他这话哪里不对,又好像哪里都没毛病。
逻辑通顺啊!
被花江拓斗带偏的两个人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他们对横滨了解还是太少了啊。
不,你们眼中的横滨都不是真实的横滨啊!
究竟是谁给了你们这种印象啊!
太宰治坐在副驾驶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声音,难得感受到了哭笑不得的情绪。
究竟是谁给了他们这种错误印象的啊!
国木田坐在驾驶位上开着车:“太宰,上次那些账单你还清了吗。”
太宰治苦涩:“可那真不是我买的啊。”
“国木田君,你不能这样冤枉我啊~”太宰治矫揉造作地望着国木田。
“呵呵……”国木田冷笑,“我不会帮你还的。”
太宰治耸了耸肩,继续倾听了窃听器对面传来的声音。
“说起漫画这件事。”萩原研二摸了摸下巴,“我听学姐说,最近东京有个漫展,你们要不要去玩儿。”
“花江刚刚经历了生死时刻,不如趁这个机会去放松一下。”萩原研二建议道。
花江拓斗看着萩原研二:“我们几个一起去吗。”
如果只让他一个人去玩儿,那花江拓斗宁愿在宿舍里长蘑菇。
松田阵平勾住了花江拓斗的脖颈:“当然啦,这种活动当然是要一起去了。”
“反正在月底,到时候你的伤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松田阵平拍了怕胸脯保证。
花江拓斗默默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又看了看松田阵平积极的姿态。
“真是感谢你,对我这么自信。”花江拓斗死鱼眼,“我对自己都不自信。”
“我认为松田说得对。”就在这时,做完笔录的三个人也回来了。
伊达航、诸伏景光,还有降谷零。
降谷零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但很快恢复了常态,他把双手揣在裤子口袋里,像是在隐藏什么东西似的,跟着诸伏景光和伊达航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