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提醒你一句,异能特务科可不是什么好东西。”绫辻行人一边手法熟练的切鱼片,一边低声说道。
羽生源笑了笑:“放心吧,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异能特务科不是什么好东西,毕竟他也和他们合作有一段时间了。为了国家的利益,异能特务科绝对不会吝啬牺牲任何人的个人利益,哪怕那个人并没有为他们卖身卖命。
和异能特务科合作,无异于是与虎谋皮。当年他没有选择,但是现在,羽生源已经有足够的实力占据主导地位了。
“他们心怀鬼胎,那我就拉另一伙心怀鬼胎的势力下场。狗咬狗,我这个中心点才能拿到最大的利益。”
闻言,绫辻行人挑了挑眉:“你是说港口Mafia?”
“嗯。我想森先生应该很乐意分这块大蛋糕。”羽生源淡淡的道。
之前就说过,咒术界一直是各个势力眼中的大蛋糕。毕竟咒术师的能力不仅仅局限于对抗咒灵,是可以再利用的超能力者。
森鸥外的港口Mafia一直都很缺人,缺的不是普通人,正是这种超能力者。
更何况,咒术界千年来积累的财富是不管哪个势力,都趋之若鹜的。只要合作的愉快,不愁拿不到钱。
只有把水搅混了,才更容易浑水摸鱼。
咒术界,或者说是以五条悟为首的咒术界想要尽快变革,与外界合作的必然的趋势。
如果只有异能特务科一家合作,那么必然会被压价。但是有人竞争就不一样了,五条悟和夏油杰足够聪明,一定会从中获取更大的利益。
更何况还有他在一旁帮忙呢。
绫辻行人也是个聪明人,很快就完全明白了羽生源的想法。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话你别跟我说,去武装侦探社说去。”
别的他不知道,反正太宰治肯定是要气死了。那家伙对朋友占有欲强的很,听到羽生源这么尽心尽力,绝对要生气的。
“饶了我吧。”羽生源苦笑一声,把刚切好的生鱼片端起来,“要不是这边还有事,我都想直接逃到意大利去了。”
饭桌上,辻村深月再一次瞠目结舌:“这一桌子的饭,都是绫辻先生做的?”
见绫辻行人已经端着饭开吃来,羽生源含笑帮他回答:“是啊,快来见识一下行人的手艺,一定让你大开眼界。”
说完他就也动了筷子。
果然,在吃完第一口之后,辻村深月立刻竖起大拇指:“太好吃了!绫辻先生做的饭竟然这么好吃!要不是羽生先生,我估计都没有机会能吃到。”
那可不是,绫辻行人这做饭的手艺,在羽生源认识的人中,也就幸平创真比他好了。不过幸平创真最近去国外参加一个什么比赛,不然羽生源也不会让绫辻行人做饭。
三人暴风吸入,一桌子饭很快就被吃完了。辻村深月非常有自觉,主动站起来:“我去刷碗吧。”
饭是羽生源和绫辻行人一起做的,她什么都没干,要是碗也不刷,那岂不是太失礼了?
羽生源摇摇头:“不用,等我们走后,保姆会回来收拾的。”
“哦对了!”辻村深月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坂口长官让我跟你说,他会尽量把你和异能特务科的合作拖到天元大人的事情暂告一个段落之后再暴露出去的。”
闻言,绫辻行人第一时间讥笑出声。
羽生源:“……”
安吾有良知,但不多。
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起身道:“那我先回去了,这段时间事情还挺多的,我得好好规划一下。”
自从之前自认为退休之后,他着实是过了一段轻松日子。哪怕是去当咒术高专老师,对他而言也是非常容易的。
但是之后的日子嘛,估计要浪费不少脑细胞了。
绫辻行人也清楚这一点,颇为嫌弃的说道:“你要不是总那么操心,现在不知道有多轻松呢!反正又没有人控制的了你。”
“没法不操心啊……”羽生源感叹一声,走到门口,“下次见,出去的时候别忘了把门关上。”
辻村深月连忙道:“羽生先生再见!”
回到高专,羽生源短信将夏油杰叫来,把盒子递给他:“之前说了要送你的礼物。”
夏油杰愣了一下,打开盒子:“耳钉?”
“准确来说,是耳钉形态的异能容器。”羽生源解释道,“我已经往里面输入好我的异能了,戴上它以后你吞咽咒灵就不会再感觉恶心。”
一直以来的困扰被轻易解决,夏油杰看着手中的耳钉,一时间竟吐不出只言片语。
半晌他才敏锐的问了一个关键问题:“老师你是怎么拿到这种东西的?为此付出了什么?”
羽生源在心里感叹他的聪明,面上只是轻描淡写的道:“这东西政府内部就有,我之前帮他们办过点事。”
他这两句话都没有撒谎,但是连起来的意思却容易让人误会成是因为之前帮过政府的忙,现在才能拿到这对耳钉。
听他这么说,夏油杰果然误会了。他松了一口气:“谢谢老师,真的太感谢你了。”
周六很快就到了,四人如约一起出现在校门口。今天他们要去五条家,自然是由五条悟带路。
刚到五条家门口,夏油杰的眼睛就瞪大了。不得不说,作为咒术界极其有钱的御三家之一,五条本家光是从外表看,就能看出里面的豪华。
一个穿着黑色和服的老人正立在门口,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低眉顺目的女仆。见到五条悟出来,立刻鞠躬毕恭毕敬的道:“悟少爷,欢迎回来。”
五条悟带着墨镜,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是却能让身后的羽生源三人都感觉到一股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冷淡。
这个时候的他,才有了那么一点六眼神子的感觉。
不过当五条悟一转身开口,那种无情感立刻就被打破了:“你们在后面愣着干什么呢?不是要来参观?”
羽生源微微一笑,走上前:“五条家能查资料的地方在哪里?我想看看咒术界的历史。”
闻言,那个黑色和服的老人突然抬头,有些警惕的问道:“悟少爷,据我所知,这位羽生老师并不是咒术界的人,也没用咒力。来看五条家的藏书,这不合规矩吧?”
五条悟冷笑一声:“规矩?我就是规矩!你就是让家主来了,也拦不住我。”
说完他才回答羽生源的问题:“在藏书阁,我带你去。”
“不要这么暴躁。”羽生源摸了摸五条悟的头,“你得表现的有点城府才行。”
——不然怎么对付横滨的那群老狐狸呢?
“哈?我这都是为了谁啊?”五条悟气笑了。
“你平和一点他也会带我们去的。”
说着,羽生源用那双不含任何感情的金色眸子居高临下的看着管家,好像无情的神在凝视世人一样,威严极了:“我倒是不知道,五条家是这么对待客人的。”
管家虽然见过很多大世面,但是面对明明只是个普通人的羽生源这样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感觉很心慌:“抱歉,我马上带你们去。”
羽生源转头冲三个学生微笑:“就像这样。”
第68章
如果是之前的话, 羽生源是肯定不会说这些话的。他只会感谢五条悟,并夸他做得好。
但是现在,羽生源清楚自己必须要尽快让他们成长起来, 至少在气势和为人处世上不被别人看轻。不然以种田山头火和森鸥外那样的老狐狸,估计轻易就能发现破绽。
之后的合作肯定是咒术界新生代出场,毕竟那些烂橘子根本就不想和外界合作。在这种情况下, 五条悟他们成长的太慢可不行。
看完羽生源的示范,五条悟三人都有一瞬间的沉默。他们当然能看得出羽生源在教导他们的是遇事要更冷静更理智的面对,而不是显得跟自己在无理取闹似的。
不得不说, 言传身教真的是最有效的教育方式, 夏油杰率先点点头:“老师, 我们明白了。”
硝子也同样点点头:“的确应该更平和一点, 本来就是我们占理。”
至于五条悟, 作为被拉出来展示的反面教材, 他虽然知道羽生源的方法更好,但还是故意恶声恶气的:“知道了知道了, 下次用你的方法行了吧?”
羽生源知道他这么说就是已经吸取教训了,也相信三个学生的悟性。笑了笑:“那就好,悟你带路吧, 我想快点查到我想要的东西。”
闻言,五条悟哼了一声, 冲管家不耐烦的挥挥手:“你赶紧走吧,我们自己去就行了。对了, 钥匙给我。”
管家本来就被羽生源刚才搞的很没面子, 也莫名有一点害怕这个普通人老师, 忙不迭的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好的悟少爷, 那我就先走了, 如果有事你随时可以叫我。”
五条家确实很大,园林交错,亭台楼阁,充斥着古典韵味。如果不是有五条悟带路,估计他们都得在这里迷路。
轻车熟路的七转八转之后,三人终于在五条悟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古香古色的房子面前。
“这就是我们家的藏书房了。”五条悟走到门前用钥匙打开门,“进来吧。”
因为屋里有段时间没人来了,一打开门,灰尘扑鼻。站在门口的五条悟猫鼻子敏感,顿时打了个喷嚏。硝子和夏油杰因为离得近,也都眯起眼睛,感觉到不适。
羽生源叹了口气,使用异能。
「平息」悄无声息的遍布整个房间,原本飞舞在空气中的灰尘尽数落下,空气又恢复了清新。
五条悟瞪大眼睛,有些惊讶的看向羽生源:“你的能力还能对这个有用?”
“嗯,可以的。”羽生源回答道,“ 灰尘的运动本质上是空气分子的运动。但是因为空气分子无法被肉眼看到,于是人们只能观察到布朗运动,也就是微粒在空气中的运动。”
“换句话说,我只需要「平息」分子间的作用力就可以了。”
一系列的专业名词很难不让人惊讶,硝子忍不住问道:“老师,你还清楚这些吗?”
这个话题显然让羽生源想到了过去,他无奈的笑了笑:“啊,因为想要开发自己的异能,总要多学一点东西。”
他刚发现自己的异能没有多久,异能特务科就找上门来了。不过在最初的时候,他的异能就像所有听到这个异能第一时间想到的作用一样,只是用来平息情绪的辅助功能。
这样的功能实在太弱小了,平常就只能帮尊平息平息情绪。以至于当时异能特务科找他来,只是想让他去横滨待着罢了,并没有拉拢他的意思。
恰巧那段时间多多良被无色之王暗算,要不是羽生源及时赶到,差点死亡。因此尊盛怒之下不惜余力要杀死无色之王。
本身尊作为赤之王,能力就是最不稳定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损坏严重。一旦杀死无色之王,威兹曼偏差值太大,他的能量立刻□□,只能被人杀死。
好在当时羽生源在危机之下掌握了自己异能「平息」的新用法,发现它不止是能「平息」情绪,更能「平息」能量,这才压制住了那股暴虐的能量。
但是只是这样不行,羽生源虽然用了异能,但是因为那股能量不能被彻底「平息」下去,所以他得一直待在尊身边,才能让他不因为能量暴虐而死亡。
那个时候羽生源已经和坂口安吾聊上了,安吾也是刚加入异能特务科没多久,之前来让他去横滨住的就是他。
在知道了羽生源的困境之后,因为本身异能特务科也想讨好赤之王,从中获取利益,所以安吾在得到了指示之后,给羽生源透露了异能特务科最近在研究异能容器的事情。
异能容器可以长久的储存一个人的异能力并释放,如果他们能得到,羽生源就不用一直待在尊身边了。
但是异能特务科给的条件是要赤之氏族加入异能特务科一段时间,听从他们的指挥。
尊是不愿意这么做的,赤之氏族并不只他一个人,如果这么做,就相当于把其他人的自由也卖给了异能特务科。但是同时如果他不同意,那羽生源的自由就被绑在了他身上,这让一切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还是安吾给羽生源出了主意,他本身也是为了家族才加入的异能特务科。但是因为坂口安吾的能力足够稀有,足够有用,所以异能特务科只要了他一个人就帮助了他的家族。
换句话说,只要羽生源足够强,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于是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羽生源开始研究各种资料开发自己的异能。他的异能「平息」能影响的是情绪和能量。情绪方面,羽生源发现这个异能结合心理学能发挥奇效。至于能量方面,除了本身能看见的能量之外,羽生源还结合屋里化学,从分子原子的角度细分了各种能量。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当老师,所有学科都能教的原因——因为他当年真的有比其他人更刻苦更深入的研究过这些。
在足足一年的努力之后,羽生源最大限度的开发出了自己异能的用途,终于用自己的实力得到了异能特务科的重视,在签订了一系列条约之后,得到了异能容器。
之后就是漫长的,给异能特务科打工的过程。
往事再回首竟然已经过去十多年了,羽生源突然感觉时间过得真快。十年的时间,让他从原来被异能特务科忽视的辅助型异能者,变成了可以主导与异能特务科合作,甚至是让对方求着自己合作的超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