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五条悟问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没回答。
“你那天晚上想问他什么?”这还是五条悟这几天来第一次问这个问题。
正如伏黑甚尔的逃避,五条悟其实也在逃避着这个问题的答案,他的内心中也有必须隐瞒伏黑甚尔的事情,他担心伏黑甚尔会从鹤丸国永那里得到答案。
“问一点小事。”
伏黑甚尔这样的回答,分明便是没想告诉五条悟。
五条悟这次没妥协,反而朝伏黑甚尔撒了撒娇,小声说:“告诉我嘛,你的秘密还不能告诉我吗?”
从以前伏黑甚尔就有秘密,五条悟知道,但是他当时并没有多问。
他性子随意,很多事情都不在乎,但现在五条悟却很想知道伏黑甚尔所隐瞒的秘密。
伏黑甚尔则打量了眼五条悟,语气沉沉的:“每个人都有秘密,你不是也有秘密不能告诉我吗?”
五条悟愣住了,瞬间不敢多问。
“或许有一天,我们两个可以将一切坦诚。”伏黑甚尔仰望天空,背负秘密的感觉并不好受,可是他真的不敢说。
随性了那么多年,嚣张了那么多年的两个人,终于在某件事情上开始退却,开始感受到恐惧了。
我不是伏黑甚尔。
我杀死了伏黑甚尔。
两个人的心底埋藏着绝对不能对对方说出口的秘密。
此刻,立交桥上,黑衣银发的男人一路狂奔着。
就在男人的身后,水色头发的青年举止优雅而迅捷,手握太刀,仿佛下一刀就要斩中对方的身体。
子/弹呼啸而至,被一期一振轻易避开。
实际上,相比起他浑身的锐气,此刻一期一振是有些犹豫的。
他们的目标是守护历史,守护历史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人类,他们从人类的愿望中诞生,结果现在却要行如此极端的事情吗?
溯行军呢?
一期一振喜欢在战场上挥舞刀剑,但仅限敌人是时间溯行军的时候。
对错鲜明,不会有任何负担。
但现在……
值得庆幸的是,一期一振知道琴酒的过往,他只是个邪恶之人,不用去背负斩杀善良者的罪恶。
“你们这些付丧神,还真是难缠得很!”琴酒回头,如狼一般的眼神染上几分嘲弄。
紧接着,他从立交桥一跃而下,背后的飞行器发动,整个人飞了起来。
这是……
一期一振一愣之下没有放弃,以更快的速度朝琴酒飞行的方向而去,显然之前因为心中的犹豫甚至还影响到了速度。
路,开始越走越偏。
在一座荒草萋萋的山上,一期一振追到了山顶的位置,而后看到了一座银白色的建筑物。
那是琴酒的大本营吗?
黑衣组织没了,琴酒又加入了其他的组织吗?
一期一振想着这样的事情要不要回去报告,一束灯光却突然照在了他的眼睛上。
刺眼的灯光让一期一振眯了眯眼睛,一声枪/响,他几乎是下意识避开身体,手臂却被子/弹击中爆起一簇血花。
琴酒吗?他在这里设了埋伏等他!
可是,耳边响起的却是一道陌生的声音。
“欢迎来到我的城堡,一期一振。”
有神明的气息,神性的力量在汇聚。
“来吧,凤器。”
一声凤鸣,是一期一振最后的意识。
金色的箭/矢从背后没入他的身体,却并不冰冷,温暖而柔和。
“沉睡。”
伴随着齐木空助的声音,一期一振应声而倒,沉睡于神器的力量之中。
“啪”“啪”“啪”
掌声在前方响起。
刺眼的灯光逐渐暗去,齐木空助摘下墨镜,没理会前方的费奥多尔,朝琴酒说道:“就这一个吗?”
“嗯。”
“看来付丧神的行动都是有分工的,但我还是建议你这段时间不要离开这里,以免他们派出第二个付丧神来刺杀你。”
琴酒帮他将一期一振搀扶起来,说:“你看起来不像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他当然不会多管闲事,但是有你在的话,或许可以捕捉到第二振刀剑付丧神,实验材料总不会嫌少。”费奥多尔拆穿了齐木空助的心思。
齐木空助也不生气,只说道:“进去再说。”
凤麟化为人形,穿着一身乖巧的白衬衣牛仔裤,跟在齐木空助身后走进了研究所。
研究所很大,一切设施完善。
琴酒突然感觉很诧异,齐木空助在黑衣组织的时候便是一个很难约束的家伙,当时他觉得这个天才会留在组织完全是因为组织可以供应他最好的实验室。
但现在看来,这个研究所比组织提供的那个只好不差。
“你当初为什么加入组织?”琴酒问了出来。
“因为要观察。”
“观察谁?”
“很多。比如整个组织的走向,关键人物的存亡,你不会以为我是真觉得那个垃圾组织不错才过去的吧?”齐木空助一挑眉,他可对组织没一点好感。
琴酒不说话了,这个人比伏黑甚尔还要自由,这样“自由”的两个人竟然同时被组织吸纳,真不知是好运还是倒霉。
“你现在要研究我吗?”
“你?”尽管齐木空助没看他,琴酒还是感受到了对方言语间浓浓的嫌弃:“像是你这种下水道的老鼠随处可见,能有什么研究的价值?”
虽然琴酒松了口气,但他却握紧了拳头。
这个家伙……怎么感觉这么欠揍?
第110章 猛兽出笼
蓝莓酸奶出来了!
齐木空助带着凤麟进入了实验室, 费奥多尔和琴酒则被摒弃在外。
两人并不熟,一时没什么交流。
但是很快,费奥多尔的举动引起了琴酒的注意力。
他的手上拿着一张照片, 一张伏黑甚尔的照片。
“你……暗恋他?”琴酒打量着费奥多尔的年龄, 伏黑现在已经老少皆宜到这种程度了吗?
“慕强是很正常的心理,但很可惜, 我对甚尔君没特别的心思。”费奥多尔否认了。
“那张照片哪里来的?”
“我让人偷偷拍下来的, 他知道。”但他并不在乎。
伏黑甚尔很强, 强大到有些时候会对一些事情很不在意, 哪怕知道是他派去的人, 但他们依旧相处良好。
“强者的通病, 自大。”
琴酒却冷笑一声, 自大?说的是伏黑甚尔?
他感觉面前这个情报商真的很不了解伏黑甚尔, 那家伙的确很强, 却从来不会自大。
他每次的任务都会仔细安排好, 每一次都会,他那缜密的心思往往会让目标无处可逃, 陷入由他营造的绝望之中。
那不是强者的作风, 而是从最卑微的地方摸爬滚打一路起来才会有的奸诈与谨慎。
“其实, 伏黑甚尔才是他的研究对象。”费奥多尔指了指实验室的门, 眼神一片餍足:“他那美好的肉/体, 那毫无咒力的身体真的是太美妙了, 若是可以复制的话……”
“你们要研究他?”琴酒的表情冷了下来。
“别紧张,我只是搞了一点他的血液, 他同意过。”费奥多尔的话半真半假。
琴酒依旧没有放松, 但是很快又觉得很可笑, 伏黑甚尔是怎样的人他能不知道吗?那样的人, 怎么可能需要他在这里担心。
几个小时的时间过去,琴酒和费奥多尔其实没说上几句话,大多数时间都在沉默中度过。
终于,齐木空助走了出来,不复之前冷静甚至冷血的一面,撒着娇用双臂环着一个小男孩的脖子。
“楠雄,不要生气嘛,我也是想帮你!”
“我不用你帮忙。”没见男孩开口,声音却的确传入耳中。
“你好,神明大人。”费奥多尔抬手朝齐木楠雄打了声招呼。
琴酒却不认识,只谨慎地盯着齐木楠雄。
“我不是什么神明。”齐木楠雄冷冷说道,又要去甩脱齐木空助的胳膊:“你快放开我!”
“不要,一旦我放开的话,楠雄一定又要瞬移逃走了!”
混蛋,那是因为你太黏人了啊!
“总之,我不同意你研究神明,也不同意你研究世界的能量守恒。”齐木楠雄板着脸,语气冷冰冰的:“空助,你逾越了。”
以凡人之姿去研究神的力量,这次空助做的实在是太离谱了。
稍有差池,便会万劫不复。
齐木楠雄很生气,若是那么多付丧神打过来空助要如何抵挡?就用他这个破烂研究所抵抗吗?如果世界意识打过来又要怎么办?上次要不是他研究所肯定会被雷电击垮,到时候空助就没命了!
真是不令人省心的哥哥!
“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齐木空助却捏了捏弟弟的脸蛋,说道:“我是哥哥,哥哥就要保护自己的弟弟。”
因此,一切交给他。
“你只是个普通人!”齐木楠雄以前不会说这种伤人的话,他担心空助会在意,但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是啊,你是个超能力者,但是超能力者又要如何搞定这一切?再一次赌上自己的性命吗?”齐木空助捏着弟弟的小脸,因为生气,他的力气大了一些,一张脸被他捏得有些发白。
“我不允许。”齐木空助冰冷发言。
他不会允许自己的弟弟以身涉险,他说了不允许他死第二次,就一定不会让他死第二次!
“我不会有事的,这和之前不一样!”齐木楠雄打开了他的手,揉着自己的脸蛋说道:“我的超能力还没有失控。”
在不失控的状态下,齐木楠雄可以保护好自己,他绝对能做得到。
可惜,身为兄长,齐木空助已经不相信了。
“他是睡死过去了吗?”
又是几天的时间过去,五条悟和伏黑甚尔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紧盯着鹤丸国永,但偶尔还是会感慨一句。
“谁知道呢。”伏黑甚尔摇头,看不懂。
“叮咚”,手机传来信息声。
“我去祓除咒灵。”五条悟看了眼从容起身。
“我和你一起去。”伏黑甚尔跟上。
因为五条悟之前的事情,再加上孔时雨的施压,高层现在对五条悟全无办法,只能用任务加重这样的事情来恶心人。
五条悟到也并不是那么听话的一个人,他的性子中透着傲骨,也带着桀骜不驯,他是一个在任何时候都可以撒手不干的“最强”。
但是,他不能。
一级咒灵和特级咒灵总要有人去祓除,学弟学妹们总要有人去照顾,咒术界的未来不能都死在超规格的咒灵手上。
高层便是抓住了五条悟这一弱点,简直将他当牛马使用,一刻都不让他停歇。
五条悟很清楚,但是他全无办法,就连家入硝子有时都会说他太乖巧了。
乖巧?
这个词用在五条悟身上,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好在身边有伏黑甚尔,五条悟和他一起出任务,心情倒是放松得很。
地牢之中,两面宿傩的嘴巴突然开口。
“是时间了。”
“什么时间?”虎杖悠仁有些疑惑。
两面宿傩却森然一笑,彻底接管了虎杖悠仁的身体,诅咒之王的气息溢散了出去。
大长老也吃了一惊,“这是……”
“大长老,不要让人靠近地牢,也不要让人靠近家主的院子。”五条洋介说完,匆匆赶去地牢。
“砰”“砰”“砰”
地牢中各种符咒爆/开,两面宿傩伸展着刚刚长出来的四条手臂,抓住牢门用力一扯,直接将牢门扯了下来。
“符文·困!”一张黄符被五条洋介丢出,朱砂血一般的红,荡起淡淡的红芒笼罩在了两面宿傩的身上。
“阴阳师?”两面宿傩惊讶。
千年前,他也曾经和阴阳师战斗过,阴阳师算是咒术师的前身,多以符咒和咒言对周围一切进行咒诅。
“这个结界也是你布置的?”两面宿傩打量着周围墙壁上的符篆。
虽然符篆已经被他报废,但不得不说这耗费了他不少的力量,这个阴阳师的术比他想象中还要厉害。
“阴阳师都是过去的称呼了,现在统称为咒术师,不过你说的没错,周围的结界是我布置的。”五条洋介双臂展开,张开的双手间数道黄符空悬。
天雷/爆/破!
黄符齐冲向两面宿傩,爆/裂声在他身上响起,即便是他也被震退了一步。
虽只是一步,却已经说明五条洋介的确拥有可以撼动两面宿傩的力量。
“怪不得。”两面宿傩若有所思,他就说五条悟怎么敢就这样放他在五条家,原来五条家除了一个“六眼”之外还出了这么一个怪物。
可是,上辈子五条洋介去哪了?
“五条家全都是一群懦夫。”两面宿傩一甩手,将手上的牢门朝五条洋介丢了过去。
五条洋介抬手,掌心中一道黄符迎风招展,直接吹飞了牢门。
“恕我无法认可。”五条洋介淡淡说道:“五条家只是随和,没有多少争权夺利之心,何来懦夫一说?”
“那你们的作用在哪?”两面宿傩说的是上一世。
“保护家主。”五条洋介说的是这一世。
两面宿傩嗤笑,五条悟都被封印了,还保护家主?不要笑死人了!
五条洋介不明白他在笑什么,他提了一口气,抬手将数道黄符拍了过去,他必须在家主回来之前拖住两面宿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