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杰森?你能看见我,能听见我吗?”透明人发问。
“杰森”感觉自己头皮都炸了开来,他冲这个有些眼熟但记不起在哪里见过的透明人龇牙低吼。透明人举起手竭力表明自己的无辜,在他努力的安抚下,“杰森”的情绪渐渐缓和了下来。
透明人,迪克格雷森稍稍松了口气,还不能清楚原理,但是杰克和杰森都能看见灵魂体状态的他,大概算得上是几年来他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迪克降低高度凑近了一点,冲杰森摆摆手:“杰克让我来找你的,你知道的吧?杰克?”“杰森”肉眼可见地兴奋了起来,他含糊不清地说了什么之后,用十分清晰的发音喊着杰克的名字:
“Jack!Jack!哪……里!”
就好像说到红头罩大家都会想起小丑一样,杰克这个名字也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小丑。迪克苦笑了一下,作为一个爱护弟弟的兄长,看到“弟弟”对自己充满敌意,却对另一个世界的“死敌”全身心信赖的感觉,说实话心情很复杂。
然而此刻的他只能借杰克的名头来和杰森交谈,他再次放软语调,对命途多舛的二弟解释起杰克那边的情况。本来迪克以为表现地像是个纯靠本能没什么智慧的杰森会很难理解现状,但是看他接受良好甚至还能断断续续地说两句话的举动看,杰森也不像杰克担心的那么脑子清楚。
杰克那边的情况说麻烦也不算麻烦,超人虽然是个暴君,但目前杰克还没有做出让他暴怒杀人的事情,反而是被误导把杰克当成亲弟弟的达米安更让人担心。不知道是不是两任罗宾的两看相厌延续到了平行世界,杰森对杰克的这个新“哥哥”怨气十足。
“哥……唔…………RUA~!!!”他低声吼着些破碎的话语,如果达米安本人在这里的话,估计立刻就能上演一场真人PK。
围观群众一代夜翼觉得有点好笑,他认识的杰森和达米安就很不对盘。作为家里最叛逆的两个孩子,只要凑到一起就会被见鬼的好胜心驱使,仿佛要争夺蝙蝠家最叛逆崽子的称号一样,抢着给布鲁斯找麻烦。
想到自己家的弟弟们,迪克暗淡下目光,不知道给自己取了个红头罩名字的杰森现在在什么地方。他最后一次见到杰森,还是大都会事件之前,他以前任泰坦的身份去给提姆帮忙的时候,小红从大红那边借线路,他们隔着通讯器聊了两句。
什么时候会庄园看看啦,阿福很想你啦,还是老调重弹。杰森的回复也和往常一样,丢下一句“等小丑死了我就考虑回去”,就切断了联络。
“…………哎……”他叹了口气,小丑现在倒是死了,但杰森也没能回来。过去的战友们失踪的失踪,背叛的背叛,还有不少被镇压逝去的。
黑暗正义联盟的成员也和人间蒸发一样,不知道去了哪个次元。
他再次把视线投降平行世界的杰森,透过照片看的时候觉得他15岁左右,实际看到本人似乎要更小一点。11、2岁的杰克因为营养不良的关系看起来只有10岁,而杰森外观年龄13岁,是迪克最熟悉的二代罗宾的样子。
他清了清嗓子吸引杰森的注意力,杰森抬起头询问的看过来时,却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说了。让他去找蝙蝠侠?资料显示他对蝙蝠标记有强烈的抵触心理,根据杰克的说法,蝙蝠侠在他们心里,或许比暴君超人更加糟糕。
最终迪克还是用回了老办法,遇事不决就把阿福拉出来。反正布鲁斯现在也不怎么回蝙蝠洞,而且就算被发现了,相信阿福肯定能处理好。所以他毫无心理负担地给杰森指了路,同时承诺他会照看好杰克。
但愿他能。
这边两人分开后杰森没有立刻去迪克告知的地址,他对这个突然冒出来自称是杰克派来的鬼东西一点都不信任。城里还有和他认知中的蝙蝠不一样的怪物在游荡,还有打扮的像小丑一样的女人带着小混混开会,他必须小心谨慎。
“杰森”一边小心地移动一边头疼,情形复杂情报几乎等同于没有,他最讨厌这些要动脑子的事情了,要是杰克在就好了。
他这么想着,混入了哥谭市的黑夜中,并不知道,身后的滴水兽,有一双眼睛从未离开过他。
说回杰克这边,迪克走后已经过了三天。这几天里他每天的行程十分固定:
自然醒(才怪),被达米安在凌晨五点时叫醒,吃早饭,(被迫)和达米安一起晨练,在极小的固定区域闲逛,吃午饭,被钢骨用奇怪的眼神审视并接受嗤笑,听神奇队长讲蕴含了所罗门式智慧的冷笑话,吃晚饭,接受来自“兄长”的爱(洗脑),睡觉。
第四天的清晨,杰克又一次在凌晨五点被叫醒,这次达米安没让他去晨练,因为他要出去执行任务。达米安没有透露太多任务信息,但是杰克知道他的目的地是哥谭。答案以及很明显了,要么是对小丑教进行镇压,要么是去搜索蝙蝠侠的踪迹,要么是两者皆有。
杰克:那么问题来了,不晨练为什么要在凌晨五点叫醒我???
杰克用眼神控诉“兄长”,但是达米安明显误解了他的意思。这位蝙蝠家最难搞的逆反分子,在看起来就像一只柔弱的小猫崽的“弟弟”面前用尽了所有的耐心。
“放心吧,我很快就能解决掉那边的事情回来。”
不,我不想你很快回来,我还是个孩子我真的不想学巴西柔术你放过我吧。杰克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心里一刻都没停止吐槽。
没有晨练的早晨过的尤其缓慢,在床上躺了半小时却无法再次入睡的杰克决定去食堂碰碰运气。在充分表明自己的弱小无助和无辜之后,他也是时候入手点新情报了。
就从最傻白甜的神奇队长开始好了。
第20章 “噩耗”
杰克第一次看见基地里的装修布置是,心里是有些嫌弃的。倒不是说不好,只是到处都是金属的墙壁和地面,太没有“人”气了。好在人间之神虽然性格骤变,但还没打算逼着下属跟他一起不做人,基本的设施都很到位。
杰克穿过两条走廊来到电梯前,刷了手环上的芯片前往食堂。作为被监管的“人质”,杰克能去的地方很少,除了自己的房间和食堂,他无法打开任何一扇关闭的门,能去的楼层也只有房间和食堂坐在的楼层,并且一旦超出固定区域,就会引发警报。
本来还想明知故犯几次多些地方的杰克,第一次触发警报的时候就后悔了。如果不是闪电侠来得快,他就已经被钢骨用激光炮轰成渣了。
电梯运行的很平稳,杰克这边还在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套话,下一秒电梯门打开,神奇队长就走了进来。
“诶?杰克,夜翼不在,我还以为你会睡个懒觉呢。”真实年龄和杰克差不了多少的神奇队长瞪大了双眼,很惊奇的样子。
“…………他临走前把我叫起来了……”本来想装出开朗的样子打招呼的杰克瞬间缩了回去,如果这是在自己房间,说不定已经直接躺床上装死了。
神奇队长噎了一下,露出了一个沉痛的“我懂”的表情,为了照顾被“哥哥”拎起来没能睡得成懒觉的杰克的心情,他打了个哈哈岔开了话题。
年龄相仿的男孩子们在一起,总会聊起些他们这个年纪感兴趣的东西,即便神奇队长顶着将近一米九的大块头也不例外。
真名比利巴特森的神奇队长很喜欢杰克,虽然钢骨提醒他杰克韦恩是个立场模糊的异世界来客并且十分直接的严厉禁止他私下和这个可疑人物来往,但是少年人隐藏的叛逆和他对自己直觉的自信,还是让他无视了同僚的警告,亲亲热热的和杰克闲聊。
杰克对这种态度也是喜闻乐见,面对其他人都太费脑子了,也不是说在神奇队长面前他完全不需要伪装,但总归不需要担心性命收到威胁,闪电侠也是同理。
不过,要说神奇队长态度亲和的坏处是什么……
“杰克我跟你说我这次出去巴拉巴拉,看到的巴拉巴拉真的是太可怕了巴拉巴拉!”
大概是他比闪电侠还能唠吧……
好在电梯很快到达了食堂楼层,杰克满怀着真切的欣喜,提醒滔滔不绝的神奇队长接下来的事情等他去倒杯咖啡再说。
大概是所罗门的智慧起了作用,神奇队长终于发现杰克有些蔫蔫的没什么精神。犹豫了一小会儿,他还是决定关心一下仅剩的同龄小伙伴。
“你在这儿待的怎么样?”他问。
杰克差点没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在这儿待的怎么样?还能怎么样?除了小命暂时没有危险以外,和被圈养的宠物没什么区别,甚至还比不上他在狂笑之蝠手底下讨生活的时候宽松。不对,仔细一想还是以前比较惨……
杰克陷入了沉思。
神奇队长以为自己戳到了他的伤心事,连忙岔开话题,但一时之间又想不出该说什么,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哦!”了一下问。
“对了,你吃蛋糕吗?”
“…………………………哪来的蛋糕?!”杰克难得的露出了震惊脸,基地的食堂有考虑到闪电侠这种消耗特别快的成员,所以冰箱总是满的。但是在口味和种类上比较单调,基本没什么甜品,下午茶里连搭配咖啡的消化饼干都难见到。
神奇队长有些得意的大笑了两声说当然有了。他带着杰克穿过食堂左拐右拐到了一间储藏室的门口,凭空拿出了一把钥匙,打开了锁住的大门。
杰克韦恩从获得“天分”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收到各种层面的冲击,但没有哪个比这个厉害。外面看起来不怎么大的储藏室里面也没有多大,但是两边的架子上摆满了各种零食和甜点。大概是用了魔法,所有甜点都像刚出炉一样新鲜诱人。
“………………”魔法真好用。
杰克那饱含了多种情感的复杂眼神让神奇队长很受用,他一抖斗篷,像威利旺卡一样,站在甜点王国的中心像杰克摊开手。
“随便拿!”
美好的时光过的总是尤其的快,神奇队长没能呆多久,就收到钢骨的传讯。疑似蝙蝠侠出现在大都会遗址附近,其他人都在忙,唯一闲着的神奇队长被派去查探。
虽然大概率只是个烟雾弹,但总值得一试。神奇队长恋恋不舍的告别了一起吃蛋糕的小伙伴,只留下杰克一个人在储藏室。
因为(对方)沉迷蛋糕,所以并没有套到什么新情报的杰克一口吃掉最后一口,顿觉索然无味。限制太多了,唯二好骗的,不对是好说话的两个人,因为自身能力的特殊性,很难在基地闲着。
不过神奇队长的储藏室的确是个不错的新发现,完美的屏蔽魔法杜绝触发任何警报的可能性,作为隐藏地点倒是不错,之后“夜翼”的鬼魂再出现的时候,来这边交换情报比较保险一点。
神奇队长临走前没忘记给他储藏室的权限,杰克来回测试了一下稳定性之后,谨慎的选择另一条线路离开了那片区域。
中午吃完午餐后杰克本想踩着安全线再逛一圈,被从不偷懒的钢骨用墙壁上的隐藏机械臂拎着衣领,丢回了房间。内心咒骂了一万句脏话之后,杰克着实觉得有些难办了。
超人像是忘记了他是“小丑”一样,偶尔见到面,会和颜悦色的问他和达米安这个哥哥相处的怎么样。杰克听在耳里翻译过来就是:
“如果达米安知道你是和他毫无血缘关系的小丑,下场你知道会怎么样吗?知道就别给我耍花招,有的是人等着要你的命。”
绝望,心如死灰……
才怪。
杰克面无表情地上下抛着前两天从钢骨那里顺来的零件,越是这种看似没有出路的绝望境地,越让他感到兴奋。他还有一张王牌藏得好好的没有用出来,超人没把会读心的火星人拉入阵营真的是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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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
去哥谭镇压小丑**的达米安还没回来,只是去查探情况的神奇队长也没影子,基地里的人好像突然都忙的不行。除了待在主控室不怎么见得到的超人以外,一时之间基地里竟然没有人在。
“杰克韦恩,警告,你即将踏入未许可区域,请立刻返回,否则我将采取强制措施。”
哦,该死的生化人无处不在。
不过不识趣的生化人也无法毁掉杰克的好心情,半透明的夜翼先生带着情报回来了。杰克绕了一条远路把他带进了神奇队长的秘密储藏室,随手拿起一块巧克力蛋糕,挖了一大块之后,才示意迪克开口。
“我找到杰森了,他在哥谭,目前很安全。”迪克羡慕的看了一眼蛋糕王国,没多废话直奔主题。杰克眯了眯眼睛,露出了从这个世界醒来以后最大弧度的微笑。
“他现在在哪里?我假设你有和他说上话?”
迪克苦笑了一下:“算是吧……你们关系真好。”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但杰克意外的听懂了。他莫名的有些得意,吃了一大块蛋糕。随即又被迪克的视线盯的怪难受的,掩饰性的清了清嗓子,继续问杰森现在的方位。
“我给了他阿福的地址,但他不一定会去。”迪克有些头疼,原本的杰森就是家里最叛逆最机灵也是最敏锐的那个,现在这个杰森对他们充满了怀疑,去他指定地点的可能性还真不好说。
“他会去那里的,这点你不用担心。不过说到哥谭……”杰克犹犹豫豫的问,“蝙……蝠确实还活着吧?没变成什么奇怪的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