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没化妆,眉眼都是最朴素的颜色,大概被那喜庆的红给衬托的,徐在虎觉得今晚的韩清异常漂亮动人,简直像做梦一样不可思议,大夫去桌边斟酒,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根本不用喝那交杯,徐在虎发现自己就已经醉了,晕乎乎在桌边坐下,和韩清挽着手,清甜带着一丝丝辣味的酒液下肚,诶,好热……
接下来的事顺理成章,徐在虎激动得像个毛头小子,推倒韩清,却半天扯不开衣带,嫁衣繁琐最后给弄成了死结,折腾半天两人气喘吁吁,面面相觑笑做一团,最后还是拿了剪刀来才解决了这幅窘境。
无数次的肌肤相亲,两人早就熟知彼此,今晚却总有不一样的悸动,别说徐在虎急切,韩清自己也是敏感得不行,被进入的瞬间激动到落泪,徐在虎哆嗦着呼出一口气,直直看着身下的人,开口只叫了娘子。
韩清心中一片酥软,闭上眼全然放松自己接纳徐在虎,翻云覆雨也不用知道今夕何夕,意乱情迷的时候男人在他耳边喟叹,“你终于是我的了,韩清……”韩清被那沙哑性感的声线直接刺激到高潮,恍惚中不知怎的想起了两人的一次,那时候男人醉酒意识全无,并不是多美好的回忆。
韩清眯了眯眼,不管是疼痛还是快意,只要是男人给予的都如此刻骨铭心,伸手触碰徐在虎被汗水沾湿的面颊,“徐郎……我爱你。”男人被他激得呻吟出声,没忍住一下子泄在他身体里,然后气急败坏吻住他,两人又折腾了大半宿才相拥而眠。
后来四人一起回了天策,徐在虎还是校尉,李硕做了副官,韩清和巫柒一直作为军医跟着徐在虎的队伍,大大小小的战役经历过不少,都一路扶持走了过来。
只要上战场就免不了损伤,最严重的那次徐在虎被箭射穿了背心,满身血污被人抬到韩清面前,越是这种时候韩清越是临危不乱,他不是不害怕,但是绝对不会让徐在虎死在自己手里。那次两人差点阴阳相隔,韩清拼尽全力才把徐在虎从鬼门关拉回来,男人醒了韩清也只是数落了两句笨死了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徐在虎嘴唇干裂喉咙疼得冒烟,却笑着对韩清说,皮糙肉厚禁得住折腾,我还要跟媳妇你过一辈子呢。韩清背过身去擦眼角的湿意,红着鼻尖道你死了我也跟着去,没什么能把我们分开。
没多久李硕莫名失踪了,巫柒茶饭不思后来也离开了军营,再见面的时候怎么也想不到差点生离死别,李硕抱着面色青灰出气多进气少的巫柒,跪在韩清面前叫他救人。韩清一诊脉才知道形势严峻,外伤一点没有,可这内里,经脉完好无损的没有几根,这到底是怎么弄的?
李硕蹙眉不答,气息紊乱一副要把自己憋出毛病来的架势,韩清便也不再问了,先救人要紧,几针下去巫柒呛出一大口鲜血,紫黑色,居然还中了毒,简直比徐在虎那时候还要棘手。李硕在旁边看着急红了眼,差点失去理智要对韩清动手,被及时赶回来的徐在虎拦下,韩清把人都撵出去,专心致志救人。
最后巫柒的小命捡回来了,但是内力散尽,别说什么毒经补天,以后大概连重活都不能做,韩清的心境也是复杂,巫柒还没到二十岁,以后竟然就要形同废人过一辈子么?毫不客气将李硕劈头盖脸骂了一顿,生死蛊的事情自然也毫无保留全都说与他听,李硕沉默不语任由他骂,某天晚上悄悄带着还在昏迷的巫柒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再后来安史之乱爆发,唐军节节败退,人人自顾不暇,战争惹得多少人流离失所,马嵬驿遭遇伏击的时候,韩清被逼得落下个小悬崖,徐在虎瞧见了跟着跳下去,抓住大夫空中调整姿势,用自己的身体做缓冲,韩清只有些小的擦伤,徐在虎却不知伤了哪,时不时咳出一些血丝。
要躲避追兵没办法好好医治,韩清看着男人向来挺拔的身躯略有些佝偻,头一次不想再压抑自己的私心,“你我也算尽忠,如今唐军大势已去,能不能……能不能……”
徐在虎眉头拧得死紧,似是不知如何定夺,一阵急咳又啐出一口鲜血,韩清看着心惊连忙上前搀扶,眼泪到底是没忍住,溢出眼眶滑落脸颊,韩清有些哽咽,“我不想,孩子出生便没有爹……”
徐在虎浑身一怔,死死瞪着韩清,“你又隐瞒!”
“我也是才发现没两天……时局混乱你诸事烦心,我都不知道该不该要,你叫我怎么说?”
徐在虎恨恨把韩清拉入怀里,“怎么不要!当然得要,必须要!”深呼吸闭了闭眼,“这是你头一次跟我提要求,韩清,我怕现在不答应,以后就没有机会答应了。”韩清在他怀中僵住,徐在虎牵了他的手十指紧扣,“你跟我逃吧,去做普通百姓,等乱世太平,你不是一直都想开个医馆。”
韩清只能点头再说不出话来,徐在虎哄着说此地危险不宜久留,韩清才勉强收拾了心思和他一起逃命。
长安最是混乱去不得,徐在虎卸了盔甲再不做天策装扮,韩清和他一起也脱了万花的衣服,两人做寻常百姓装扮,官道根本不敢走,饶山道一路奔着山水气候都好的扬州去,徐在虎有内伤,韩清身子不适,一路特别艰难困苦,但是两人的信心从来没有动摇过。
待到战事平息,朝廷自有新的天地,武林也注入了新鲜势力,然而这一切,和金水镇上的安静祥和没有半分关系。
这日天刚蒙蒙亮,某家人的院落里人仰马翻,男主人来回踱步紧张得冷汗一身又一身,听着屋里突然拔高的痛呼和呻吟,到底是没忍住破门而入,屋内有个少年的声音气急败坏说你添什么乱!话音没落就听着一声嘹亮的啼哭,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男人慌慌张张跪到床边握住大夫的手,韩清有些脱力却并无大碍,刚想安慰说无事,肚子一疼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那边巫柒也不知是惊是喜,“还,还有一个!!”
万籁复苏,炊烟正起,往后的日子,可有得热闹了!
THE END
第33章 番外
韩清最近有点奇怪,不知道瞒了他什么,总是遮遮掩掩的,抱着精神奕奕不肯睡觉的大虎心不在焉地哄,旁边小虎吮着拇指睡得香甜,徐在虎绞尽脑汁也想不通到底什么事情能让韩清这般瞒着他。
两个孩子快满百天,白白胖胖很健康,也没有遗传韩清的特殊体质,倒是都像徐在虎,平日里虎头虎脑的就知道傻笑,韩清抱着孩子其实也纳闷过,要真是长大后和孩子他爹一样呆,这还了得?
可看着徐在虎乐呵呵一手抱着一个爱不释手的样子,韩清脑中浮现了两个小天策满地追着打闹的样子,好像也不算太糟,问了句起什么名字,男人哄着孩子随口就道大虎小虎!小孩也挺配合,咧嘴就笑,肉呼呼的小脸一个浅浅的酒窝,韩清被气得没了脾气,小名吧,正经名字再想想。
徐在虎想了几个都是俗了吧唧,每次都被韩清鄙视,有点气馁说要不还是媳妇你来吧,韩清想了想让步妥协,一人起一个吧,徐在虎实在没辙扭扭捏捏去找巫柒和李硕出出主意,李硕那个瞎起哄的意见全部忽略,巫柒倒是正儿八经给了些不错的想法。
有没有和大夫比较有纪念意义的事情,信物,或者地方?
徐在虎认真想了想,有纪念意义的事情?脸颊微红,那必须是第一次把人给强占了啊,可是那时候自己不清醒,估计媳妇也不是自愿的,不行不行,这个不好。
信物?好像没有这种东西……对哦,怎么能没有!想想看回头送点什么东西给媳妇?哎,岔了岔了,想回来,要说地方,也只能是枫华谷了,韩清文绉绉说的那些话他都不记得,可是那漫山遍野的枫叶真是红得讨喜,不然就叫韩枫?虽然有点普通,但总比之前自己想的什么吉祥啊,有禄啊,天顺啊好得多吧?
小心翼翼说与韩清听,韩清怔了怔,徐在虎看他这般反应沮丧得不行,还是不好吗?韩清回过神来连忙道没有没有,只是,不跟你姓不要紧?
徐在虎挠挠头,是我们的孩子,本来就是两个爹啊,跟谁姓都一样。
韩清有点动容,垂眸微微一笑,那大虎叫韩枫,小虎就叫徐桦吧。韩清哪能不知徐在虎取枫字是什么心思,干脆就风华凑一对,枫取义坚毅,桦寓意刚直,都是徐在虎的优点,挺好。
思绪收回,徐在虎心里暖暖的,不管韩清瞒了他什么,反正总不会又想跑。低头看去大虎也终于睡着,徐在虎松了口气,以往这些事本也轮不着他,只是前两日韩清染了风寒,咳得厉害,怕传染给孩子远远躲着,吃了几副药也不见好,徐在虎把两个小的安顿好,忙不迭又去看大人。
门都没推开呢就听着里面的人咳咳咳,徐在虎心下担忧,推门进去,韩清坐在床边不知干什么的,见他进来连忙站起来迎上,“孩子都睡了?咳咳……”
“先担心你自己吧!大虎小虎向来听话。”徐在虎走过去轻拍韩清后背,“药喝了么?”
韩清皱眉点头,“喝过了。”
徐在虎稍微放下心来,转身去铺床,“歇了吧,这两天天气总是阴晴不定的,你早些休息,快点把身体养好。”
韩清小声应了,有些欲言又止,看着徐在虎忙活的背影,咬唇始终觉得难以启齿,徐在虎转身见他眉宇纠结,也是蹙眉,又是这样,到底怎么了?心下想着也就这么问了出去,韩清好像有点慌,张口随便扯东扯西,“你歇在哪?我怕后半夜大虎小虎闹腾,咳咳……”
徐在虎有些恼,上前抓了韩清手腕,扥了一把拉近怀里,帮着脱衣服,“我帮你暖会床,你睡你的!孩子那边我自会看着。”
韩清的表情有点苦,说不来的滋味,徐在虎看在眼里,心下着急,媳妇到底遇见什么事了干嘛不肯跟自己说?却不想让病中的韩清劳心伤神,把这事儿压着,两人一起躺下,搂紧韩清让他赶紧睡。
徐在虎从后面搂着自己,早就习以为常的姿势,韩清这会却异常难耐,紧张到身子僵硬,徐在虎似是察觉出来,悄悄松了劲,声音也是有些闷,“我不碰你,病好了再说。”
韩清心下忐忑,总觉得男人大概知道了些什么,咬紧牙根应了声嗯,强迫自己放松下来。两人都在没说话,虽然各怀心思,却还是渐渐睡去。韩清确实畏寒,迷迷糊糊就往热源身上贴,徐在虎睡觉也是个不老实的,手臂一横就把韩清往自己怀里带,本来两人蹭一蹭就该各自继续睡,今日韩清却一个激灵瞬间醒了。
疼醒的,徐在虎习惯性一手按住他胸口,韩清眼眶一热,浑身冷汗涔涔。
生完孩子他就发现了,自己和寻常女子无异,居然还能产乳!闻所未闻韩清也实在没脸告诉徐在虎,也幸亏胸部不曾隆起,不然韩清真是无法自处,小心翼翼藏着掖着,生怕被男人发现。
其实他要是不悄悄喂两个小崽子可能涨两天也就好了,可韩清哪知个中内情,他心疼孩子,两个小东西又喜欢,一来二去喂成习惯,乳汁竟是比刚开始的时候更容易涨了。
以往都有大虎小虎喝掉,这两日他生病喝了不少药,韩清担心奶水有问题便不敢再喂,是以眼下涨了两日,胸部已经非常难受了。被徐在虎没轻没重按了一把,韩清只觉得奶水在胸口薄薄的皮肤下一阵激荡,叫嚣着要涌出,实在是疼得厉害。
试着动了动,睡梦中的徐在虎不满,捂着韩清胸口的手动了动,掌下的皮肤丝滑,揉起来不似平常紧实,有点软手感特别好,不由得多捏了两下,苦了韩清,一张脸疼得扭曲,到底闷哼出来。
韩清再不敢稍动,生怕弄醒身后的人,男人掌心的茧子正好压在挺硬的乳粒上,疼痛之余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舒爽快意,既希望徐在虎把手拿开,又有些期待他能继续揉捏,韩清也是混乱,这可怎么是好。
不等他想出个办法来,睡得迷迷糊糊的徐在虎,大概做了什么春梦,头一次张口吮住他的后颈,韩清一惊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双腿悄悄夹紧,欲望被带了起来。
“唔……不……”真是太狼狈了,性器悄悄抬了头,胸口被揉得又疼又爽,韩清眼中已然有了些水汽,怎么办,好难受……其实平日里两人打得火热,荒唐过分的事情没少做,怀孕那会照样双腿大张被徐在虎干到失神,韩清也不知道这次为什么异常坚持,产乳这个事实带来的是前所未有的羞耻感,好像要把最不堪最丑陋的一面暴露给徐在虎,韩清实在是没有勇气。
强迫自己去想一些其他的事情,徐在虎却不肯放过他,搂搂抱抱身体起了最诚实的反应,男人也不知清不清醒,凭着本能伸手摸去股缝和雌穴,果然手指沾到些许湿意,徐在虎撑起身子,闭着眼在韩清鬓角蹭了蹭,将两指缓缓插进雌穴。
“嗯……啊……”韩清的声音一如既往好听,徐在虎没了顾虑,手指进进出出做着扩张,感受着那里的湿润程度,一边轻吻着韩清的耳畔,“媳妇,媳妇……”
身子越来越热也越来越胀,几乎到了让人无法忍受的地步,胸口被放开韩清送算轻松了些,不由自主翻身仰卧,方便男人手指开拓,徐在虎睁开眼,身下的韩清难得羞赧,黑暗中皱着眉头不知所措,倒是眼底的水光越发诱人。有了孩子之后两人亲近的次数明显变少,有时候求欢还会被拒绝,这会气氛这么好徐在虎有些亟不可待,也不去问韩清可不可以,对准雌穴自己直直顶进去。
“呜……”韩清在他进入的时候用手捂住嘴,满足和叹息中夹杂了一丝呜咽,徐在虎瞬间清醒不少,附身去亲吻韩清,“弄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