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这些都是故意的?
我妻善奚正想着,就看到太宰治几乎没有什么神色的坐进了车里。
好不容易找到的人,怎能让他被别人带走?于是,我妻善奚和狗卷棘也上了车。
但在我妻善奚准备关上车门时,一双手按住了车门一侧,阻止了他关上车门的动作。
抬头看去,那个站在外面的人,正是他不知道怎么躲才能躲过去的举办方。
不等举办方开口,我妻善奚先朝他友好地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我现在有急事,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好嘛?”
但举办方并没有让开,那人先是朝车里面看了一眼,瞧见里面坐着的人后,举办方笑了笑,“别急,很快就说完啦!这车里面坐着的人,是朋友还是……”
“……朋友。”我妻善奚轻叹了一口气,看出举办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打算下车说。
但他半个身子刚探出来,就听到头顶飘过来一句话。
“那……你分手了吗?”
这句话一说出来,不光我妻善奚僵住了,一旁的狗卷棘和太宰治也愣了一下。
我妻善奚顿了顿,故作镇定的走下车,“……分了。”
“不过我不……”我妻善奚一边做着关上车门的动作,一边想告诉举办方,他根本不想要奖品。
但那人以为是我妻善奚现在就想要钱,才举起的手。举办方一只手揣进口袋,拿出一张卡片塞进了我妻善奚手中,“这上面有联系方式,你可以随时打电话去拿奖品。”
分手?奖品?
狗卷棘扭过头,一双显得迷茫的眼睛看向我妻善奚。他忍不住去想,之前听到的看到的,其实是他会意错了。
面前的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当真过。在一起是为了奖品,所以分手才这么干脆……
那之前我妻善奚突然表现出来的示好,不就是让他感觉到厌恶,然后逼两个人走到最后的吗?
狗卷棘想着,被高高的衣领挡住的嘴唇,已经紧紧抿起。
他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之前做过的傻事被掩盖?狗卷棘想着想着,一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攥了起来。
“抱歉,我不需要这些。”听到举办方说出那些话,我妻善奚感觉后背有些发凉。担心晚解释一会,狗卷棘会想的更多,他继续说,“我不需要那些,分手不是为了奖品。”
“一开始没有主动联系你们,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妻善奚递回卡片,给了一个抱歉似的笑容,“麻烦了。”
举办方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接过名片,离开了这儿。
还在车上坐着的太宰治,听到他们的谈话,又见狗卷棘眼中含着复杂的神情,他忍不住伸手拍了拍狗卷棘的肩膀,“不光你没想到善奚会这样做。”
他也没想到,一个看着这么人畜无害的人,会做出这种事情。但我妻善奚就这么做了。
狗卷棘并没有回应,听到我妻善奚给举办方说的话,并没有减轻他心中的不满。
相反,两人说过的话,无疑是确定了他们之间确实有某种“交易”。
等我妻善奚重新坐到车上,太宰治靠近了一些,好奇地问:“那些不可能的活动中有没有其他项目,比如自/杀?”
我妻善奚淡淡看了他一眼,看出太宰治并不是在说笑,一时竟有些无奈,“没有。”
太宰治脸瞬间垮了下来,但一想到一会可能会遇到某个小矮人,他脸上的神色又缓和了一些。还有人可以让他逗弄,也算有点意思。
“对了。”原本闭上眼睛准备缓一缓的我妻善奚,突然想起太宰治有可能被跟踪的事情,试探着说:“首领大人,有关灾花,你都知道多少?”
坐在前面的森鸥外,似笑非笑的说:“我知道的虽然不多,但等到了目的地,一切兴许就都明白了。”
“太宰吃了灾花对吧?”森鸥外扭过头,他对上太宰治那双没有神情的眼睛,“如果吐不出来,可以试试解剖。”
原本还在垂着眼睛的狗卷棘,突然抬起头看向森鸥外。虽然这人想要揭破的是太宰治,但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就像,不知君和五条老师,都让我妻善奚接手有关灾花的任务一样。难不成……这些只是一个铺垫?
狗卷棘短暂的想了一会,得出来一个结论。
我妻善奚兴许也吃过灾花,所以他比较有经验。
担心森鸥外也会解剖身旁的人,狗卷棘深吸了一口气,原本紧攥起来的手慢慢舒展了。
他们之间的事情暂且放一放,等灾花的事情解决了,两人都是安全的,再谈私事也不迟。
第十五章
车在抵达废弃的医院旁边时,停了下来。
看到里面站着的人,都是港口黑手党的手下,我妻善奚轻轻皱了一下眉。
“不要有任何逃跑的念头。”见森鸥外扭头看向他,我妻善奚轻声笑了一下,“首领大人是想告诉我们这个吗?”
森鸥外慈爱的笑了笑,“如果你要这样理解,也可以。”
他确实是为了防止三人逃跑,特地找了这个地方。但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最主要的事情,便是避开其他人的耳目。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还希望你们能够配合。”森鸥外走下车的那一瞬间,港口黑手党众人皆单膝跪了下来。
太宰治淡淡看了一眼外面,丝毫不在意刚才森鸥外说了什么一般,自顾自走了下去。
担心周围还有其他人在,我妻善奚在下车时,就已经拿出了手机。
即便身份很可能暴露,他也不能不做任何的提防。在用异能将不显眼的窗户缩小后,他看到了遍布在周围的枪。
如果他们没办法谈妥,恐怕会被枪扫射吧?我妻善奚轻抿了一下唇,将窗户变回了原本的模样。
若那些藏在暗处的枪,不是自动的,恐怕他刚才的试探,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跟在我妻善奚身后的狗卷棘,因为一直盯着他手中的手机看,所以很轻易注意到,这时候我妻善奚并没有和任何人打电话。
刚才侧眼看到的窗户,为何会突然缩小?狗卷棘皱着眉,第一次对我妻善奚进行了怀疑。
如果什么能力都没有,五条老师应该不会让他来到咒术学校。能够让不知君和五条老师看重的人,能力一定不一般。
但为什么要隐瞒呢?狗卷棘一边走一边想,连我妻善奚突然停下脚步他也不知道,就这样直直撞了上去。
看到狗卷棘倒退了半步,担心他会不小心摔倒,我妻善奚伸手拉了一下。
但在看到狗卷棘有想抽回手的动作后,他只拉了一下就松开了。
想到如果互换一下身份,他现在是狗卷棘,得知对方是因为一个活动才追的人,他恐怕做的比这要夸张很多。
现在狗卷棘只是不想让他触碰,以后会怎么样呢?我妻善奚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可以留下一个人,另一个回去吗?”
“我想首领大人应该清楚,如果你调查过咒术学校的人,就会明白,有的人对付起来很麻烦。”担心一会真的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我妻善奚看向了森鸥外。
“留下一个人当做人质,回去的那个人负责瞒住上面的人。”我妻善奚指了指自己,又看了一眼迟迟没有开口的狗卷棘,“我留下,他走。”
听到我妻善奚这么说,狗卷棘摇了摇头,双手做出一个“X”的手势,他好听的声音传入几人耳中,“木鱼花。”
看到我妻善奚只是对他笑笑,狗卷棘以为他刚才没听清楚,便又走近了几步,“鲣鱼干。”
“学长同意了。”我妻善奚故意扭曲了狗卷棘表达的意思,也不管森鸥外有没有调查过狗卷棘所表达过的话,继续说:“我是一年级的新生,他们对我还不够信任。”
“但是学长不一样。”我妻善奚顿了顿,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说的话是咒言,别人不信也得信。”
听到这儿,森鸥外温和的笑容裂开了。
他原本想过很多种,我妻善奚给出的解释——
学长不一样,他在学校有很多朋友,所以他说的话别人会信。
学长不一样,他寡言少语又被渣,所以别人看到他回来,也不会多问什么。
……
“尽管如此,”森鸥外勉强调整了一下表情,他看了眼眉毛皱在一起的狗卷棘,又看了眼看着没有什么危害的我妻善奚,“你们还是一个都不能离开。”
听到森鸥外拒绝,狗卷棘倒是松了一口气。但一旁的我妻善奚,心提起了一些。
“现在,把你们的通讯工具交上来。”森鸥外说着,偏头看向我妻善奚。
若没有手下的提醒,恐怕他不会做到这种程度。
为了以防万一,防止电话另一头的人出手,他只能这么做。
看到太宰治和狗卷棘交出了手机,我妻善奚低下头,迟迟没有什么动作。
森鸥外这么做,是为了防止他手机中的“另一个人”吧?
这些事情居然也查到了,还有什么事情,是森鸥外不知道的呢?
我妻善奚正想着,就看到太宰治站到了他面前。不等他开口询问,太宰治就一脸夸张的伸了个懒腰。
在他以为太宰治弯下腰是准备活动身体,提起精神时,就见太宰治俯身靠在了他耳边。
“善奚,你被收了手机,也不会有任何问题吧?”太宰治眼中没有任何神色,但他比谁都看的通透。
被他碰着的人,不会用出任何的异能。所以眼前的人,拥有的能力并不是异能力。
有关咒术,他了解一些,对于我妻善奚之前的回答,他也感觉没有任何的问题。
但错就错在,这人刚才说,他现在还没有取得咒术学校的信任。既然如此,他手机中另一个人,为什么会一路帮他?
这其中有鬼,但又是谁在假扮鬼呢?
对上太宰治那双深邃的眼睛,我妻善奚也没有慌,他轻声笑了一下,将手中交给了一旁的人,“你说的不错,既然学长走不了,那我即使交了手机,也不会出事。”
“学校联系不到我和学长,恐怕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查到我和学长发生了什么。”我妻善奚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倒是让太宰治有些吃惊。
他惊讶于我妻善奚在身份快要暴露的情况下,居然还这么冷静。他感觉,这人不去做特务太可惜了。
虽然不清楚我妻善奚究竟是什么人,但总不会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太宰治想了想,站直了身,走近了森鸥外安排好的地方。
看到废弃的医院里面,真的有一张床,和用来解剖的工具,太宰治眯起眼睛,看向森鸥外。
他什么也不说,但又好像说出了一切。
森鸥外这次绝对不是想解剖他,而是别人。
看到太宰治看他的眼神不太友好,森鸥外也不生气。
他抬了抬手,周围的人分成了三批。
第一批按着太宰治的肩膀,将他带到了一旁安静的座位上。
第二批戴着特殊的面罩,包围住了狗卷棘。
第三批将我妻善奚逼到了带血的床边上。
第十六章
所以,这是要干什么呢?
森鸥外真正想要解剖的人,实际上是他?
腿弯抵在了床上,我妻善奚不再后退,而是饶有兴趣的盯着森鸥外,看他究竟想做什么。
被一圈人围住,狗卷棘连简单的转个身都是难题。但他又担心,我妻善奚并没有他猜测的那么厉害,万一真的被解剖了……
狗卷棘越来越担心身后的人,但不管他拉开衣领,说出多少话,周围的人都像是听不到一样,没有任何的反应。
而事实上,他们真的听不到。
感觉到狗卷棘有些着急了,我妻善奚不再看森鸥外,而是将视线移到了狗卷棘身上,“原来如此,这就是首领的目的吗?吐出灾花的办法,居然这么简单。”
这话一说出来,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森鸥外脸上温和的笑容收敛,取而代之的是疑惑的神色。
看到狗卷棘愣住,我妻善奚弯下腰,指尖触碰到床的那一刻,木质的床变了形状。
本应该在内部的材质,被控制着影子,发生了翻转。细碎的木屑,并没有因为风吹进窗,而散开。
被按在座椅上的太宰治,看到我妻善奚的能力,脸上流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他就知道,眼前这个人并没有这么简单。
森鸥外眼睛暗了暗,他一招手,原本压着太宰治的人,就分出几个,朝我妻善奚走了过去。
“喂喂……”我妻善奚轻声笑了一下,“这床会这样,你说人会不会呢?”
森鸥外又抬了一下手,示意那些人停下。他没必要因为想试探出我妻善奚究竟有多大的能力,而折这么多手下。
想到我妻善奚刚才说的话,森鸥外背过手,笑着靠近了一些,“你所说的吐出灾花的方法,是什么:”
我妻善奚抵在床上的手收回,一瞬间,那张已经改变了形状的床,突然变成了人形。
有眼,有鼻子,有嘴……
森鸥外还没有理解我妻善奚表达的意思,就看到那个发生改造的木头人,“身体”裂开了一条缝。
虽是木质,但很逼真的器官,一点点翻出,他看到倒是没什么感觉,但……
一旁的人,已经快要看吐了。
狗卷棘见站在他面前的几个人,脸上露出有些反胃的表情,想后退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