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里的前台也是一副没睡醒的模样,见到来的客人,出于职业操守。
她还是耷拉着眼皮问了一句:“先生,你还好吗?”
毕竟在足足有快40度的哥谭穿风衣戴礼帽,看起来实在是太怪了。
“科瓦斯基,她是什么意思?”斯基伯问。
科瓦斯基沉吟了片刻道:“大约是在向我们问好?”
“今天晚上的天气很好,月朗风清,这是一个美好的夜晚。”‘男人’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道。
前台耷拉着眼皮看了‘男人’几秒后,她按下电脑上的几个按钮,将一张门禁卡递给‘男人’。“17楼C9房间。”
男人看起来很古怪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她只是个打工人罢了。
‘男人’走进电梯后,四只企鹅立刻解除扮演人类的状态,累瘫了的普莱维特坐在地毯上一动不动。
“喔,可怜的小普莱维特肯定是累坏了,别担心,一会儿就有冻鱼吃了。”斯基伯安抚道。
听到冻鱼,普莱维特果然来劲儿了,它站起来咂了咂嘴。
“冻鱼,好吧,为了冻鱼..哦不,为了我们的事业,我还可以忍受一会儿。”
它们的基地正在改造阶段,里面充满了灰尘和烟雾,不适合企鹅居住,所以它们只是弄了四个替身,来酒店租了房间休息。
“我们要五十份金枪鱼套餐。”科瓦斯基按着文字计算机,给电话里的外卖员说话。
“好,五十份金枪鱼套餐。”外卖员记录下。
“不要蔬菜,只要鱼和酱料,鱼不要煮熟,生的就行。”
外卖员没有丝毫对电话那头奇怪的口味发出任何疑惑的发问,在哥谭少说话多干事儿,也是保命的手段之一。
“好了斯基伯,点好外卖了。”科瓦斯基向斯基伯报告。
斯基伯喝了口咖啡道:“干得很好,我已经快忍受不了没有搅拌棍的日子了。”
它已经太久没有喝过纯正的咖啡了,马达加斯加的岛上并没有咖啡豆这种食材,而它们还得被迫听狐猴朱利安每天吵个不停。
现在重新回到了文明社会,斯基伯自然要捡回每天一杯咖啡提神的习惯。
一杯咖啡和一根泡在咖啡里的美味鲜鱼,是斯基伯一向的早餐。
“芜湖!!!”这是普莱维特发出的声音。
“gao!!!”这是瑞克的声音。
两只黑白相间的企鹅从床上弹起飞到半空中,摆出一个销魂的poss又落回床上再次弹起。
它们两兄弟把那张舒适弹性十足的席梦思大床当做了充气弹簧床正玩得不亦乐乎。
斯基伯露出一个老父亲的微笑,它将身体半倚在科瓦斯基身上,鸟翅搭在科瓦斯基的身上。
“科瓦斯基,你快看它们多可爱啊。”
“是啊。”科瓦斯基露出与斯基伯同款的老父亲微笑。“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
....
夜晚,三只企鹅睡得正香,斯基伯露出一个老父亲慈爱的笑,将睡得都快掉到床下的瑞克抱起来重新放到床上,为它盖好被子。
陌生的环境,外加外界几乎快和白天无异的灯光和鸣笛声令军人出生的斯基伯毫无睡意,厚重的黑色窗帘都挡不住外界明亮的灯光。
也就是这三个缺乏锻炼的企鹅还能在这明亮的灯光和吵闹的声音下酣睡,噢,它们还是‘孩子’。
虽然按照正统的企鹅年龄来算,它们四个当中没有一个算得上孩子,但对一个慈祥、宠爱孩子的老父亲来说,他的三个兵蛋子都还是孩子。
出于好奇,斯基伯从窗帘后钻了进去,它紧贴着窗户,眼睛瞪大了盯着窗外的景象。
“What hell?!”它忍不住大声道。
乌云遮蔽了本该出现在天空中的那轮月亮,取而代之的是一盏刺目、明亮的灯映照在云层上,那是一盏白色的,印有蝙蝠模样的灯。
当然了,能让斯基伯发出这种声音的,自然不会是一盏灯这么简单。
楼下已经完全乱了套了,警方和**正在发生冲突,即使隔着17楼的距离,斯基伯也能清楚看见下方火光噼啪,就像是将电蚊拍放进了装满蚊子的箱子里。
枪口的火花没有停下,哪怕一秒。
而鸣笛声是从天上的直升飞机上传出来的,用于疏散附近的人群。
当然,下一秒,一发rpg飞了过来直接击落了直升飞机,直升飞机在空中旋转了几圈,朝着这栋酒店所在的位置飞来,最终砰的一声砸在了酒店的顶层。
整栋建筑发出剧烈的晃动。
斯基伯蓝色的眼眸中倒映着火光的一切,仿佛那站在军火之上,手持rpg击落了直升机的人是它。
它脸上出现了些许兴奋的笑,当然,它很快清醒过来,并毫不犹豫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它早就不是当初在丹麦的亡命徒了,它现在已经有了羁绊,和那只见了鬼的海鸟hans不一样,现在的它有了家人。
而军火和战争狂想的美梦只适合出现于它亡命天涯的生活中。
整栋大楼被直升飞机撞击颤抖了一下,三只企鹅迅速起身,弹射落在地毯上,摆出作战的姿势。
“是谁想偷袭我?!”没睡醒的科瓦斯基严肃的问道。
瑞克吐出一根点燃了引线的炸药,眼神凶狠的盯着四周可能会出现的敌人。
斯基伯熄灭了瑞克手中的炸药。
“别紧张伙计们,只是一点小小的问题,飞机撞到了大楼上。”斯基伯说:“并不是敌袭。”
科瓦斯基和瑞克松了口气,普莱维特则是一脸惊恐,显然飞机撞到了大楼,这给年轻的新兵蛋子不小的压力。
清醒过后的它们这才清晰的听到了楼下传来的枪声和爆炸声,瑞克吐出舌头露出一个痴迷的表情,它喜欢一切和爆炸、破坏有关的事情。
“这是怎么回事?”科瓦斯基走到窗前问。
斯基伯说:“警察和**干起来了,我们得离开这栋建筑,在他们任何一方上头后炸掉这栋建筑之前,科瓦斯基,方案。”
科瓦斯基飞快拿出了两套方案:“第一,我们使用汽水飞行器从窗户飞出去,但是有百分之90的概率会被枪打成筛子。”
“不错,存活率很高嘛。”斯基伯说。
普莱维特惊恐的看了眼斯基伯,它睁大了那双会让人类和动物一同为它心软的眼睛。
普莱维特道:“拜托,斯基伯,我们只有十分之一的存活率,我的意思是,我们能不能想想别的方法离开这里。”
“好吧,谁让我总是宠溺你呢。”斯基伯被普莱维特的大眼睛融化了。
第4章
关于斯基伯向普莱维特的妥协,科瓦斯基早就习以为常,斯基伯总是在向普莱维特妥协,每个人都是那样,向普莱维特妥协。
科瓦斯基偶尔也会觉得心里不平衡,因为作为天才科学家的他不仅要听从一个没有自己聪明大脑的企鹅,还要不断被否认自己的发明创造。
哈啊,普莱维特,一个新兵蛋子,除了那张可爱的脸蛋和娇小的体型外什么也没有,却总会被偏爱,就连科瓦斯基自己也会偏爱普莱维特。
尽管这样想着。
科瓦斯基明白,斯基伯从不偏心任何人,或者说,他是同等偏心每一只企鹅,只是普莱维特总会向斯基伯撒娇,瑞克也会。
而让科瓦斯基,一个智商超高的天才大发明家去向斯基伯撒娇,想想就可怕。
科瓦斯基拿出准备好的第二套方案,他先是看了眼楼下,黑衣人正持枪涌入这栋大楼。
科瓦斯基说道:“根据我的推测,**挟持了这栋酒店,并将这栋大楼占为据点,他们有长时间和军方、警察开火的可能性。”
“嗯哼。”斯基伯歪了歪头。“看来我们的第二个选择是设法从**的包围圈中悄无声息的离开建筑。”
“没错斯基伯,根据我的计算,这样我们的存活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只要不被任何人发现。”
“噢,当然了,这对我们来说很简单。”
瑞克不满的嘎嘎嗷嗷、手脚并用的叫了一会儿以此来表达它对这一点刺激感都没有的行动不满。
瑞克早在听见下面的枪火和炸药声就兴奋起来了,它们本可以参加这场混战,却要因为普莱维特想要安全的行动而取消。
它当然会感到不满。
“噢,瑞克,我的老伙计。”斯基伯安慰道:“你知道的,我们早就不掺和人类的战争了。”
“噢。”瑞克发出失落的声音,它垂下头,有些可怜兮兮,就像是只因为外边下雨而不能出去散步的小狗狗那样。
科瓦斯基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看着斯基伯和瑞克,它冲身边的普莱维特小声说:“我赌下一秒斯基伯就会朝瑞克妥协。”
“但我允许你从他们身上带走一件装备,只能一件。”斯基伯说。
“gaye!(好耶!)”瑞克又高兴了。
在瑞克心中,允许它拿走一个装备就等于允许瑞克拿走所有装备,它能不开心吗?这能增加它的军火收藏。
“出发,伙计们,行动代号‘谁也不会发现有企鹅离开了这栋建筑’。”
....
暴徒们掌控了这栋酒店,花了不到半小时的时间。
领头的暴徒看了眼窗外亮起、闪烁的警灯和头顶亮起的蝙蝠灯,他低声咒骂了一句,吐出一口烟雾。
“这些**的条子,真该死,还没完没了是吧?”领头的暴徒大骂道。
本来他们只是去企鹅人的地盘砸场子的,前不久罗马帮和企鹅人做了交易。
罗马人与另一个帮派发生了冲突,而战火在半个月前升级。
为了能在这场帮派斗争中获得胜利并且顺利吞下对方帮派的资产和地盘。
罗马人卡迈恩·法尔科内从企鹅人手里购入了一批最新型的高科技军火,帮助自己赢得这次帮派战争。
企鹅人不愧是最精明狡诈的商人,三言两语就骗的罗马人花大价钱购入了大批量的军火,说是从联合国部队偷运过来的最新型号,可以轻松帮罗马人扭转战局。
可企鹅人卖给罗马人军火全都是些老古董水货,也就只能欺负一下罗马人这只知道侵略和**的不识货老头。
罗马人的手下倒是有不少人都看出了这些是几年前的水货,但碍于罗马人一贯的暴戾性格,没人敢对罗马人说这件事儿。
鬼知道罗马人会不会认为那手下在其他人面前落了他的面子,一怒之下让那手下脑袋开花?
就算找罗马人单独谈,罗马人大概率也会为了让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这个秘密,而让那名手下脑袋开花。
所以他们便保持沉默任由罗马人沾沾自喜的以为自己光是拿出那些军火就能让敌对帮派的混蛋
可是罗马人的对头可不会看罗马人的脸色和面子,在发现罗马人的军火是几年前的老古董后,便毫不犹豫的嘲笑起了罗马人的帮派。
恼羞成怒的罗马人展现出了惊人的战斗力,他们打的那帮派四散而逃,要不是夜翼带着罗宾及时出现阻止了罗马人。
否则罗马人早就把那帮派首领的脑瓜子崩了。
罗宾见着罗马人的帮派第一句话也是问他们为什么拿着过气军火。
罗马人能容忍自己被企鹅人戏耍吗?这不,他刚派出了几支部队砸了好几个企鹅人的据点,包括一些娱乐场所、包装成娱乐场所的黑色交易场所。
还毙了好几个企鹅人的得力助手和打伤了不少企鹅人的客户。
而企鹅人之所以是哥谭地下世界的王,不仅是因为他所涉及的领域和范围很广,更是他足够阴险狡诈。
企鹅人居然报警了,是的,一个黑恶势力的头头居然以受害者的身份报警了。
而那些警察早已埋伏多时,企鹅人这一报警,一下子来了十几辆警车,外加几辆装甲车。
这谁扛得住,他们与警方在学校区发生了冲突,最终走投无路选择占领了这栋酒店。
领头的暴徒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他们必须拿到足够的筹码才能从这里突破出去,在蝙蝠侠来或者警方进入酒店之前。
“去把这栋酒店里的工作人员和客人全部抓起来作为人质。”领头暴徒说。
得到了命令的手下们用枪指着前台的脑袋,从电脑里得到了今日住房的信息,虽然这间酒店位于较为偏远的学院区,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客人。
今晚住了十几个房间。
暴徒们立刻根据电脑信息上楼去抓房客。
....
手持枪械的大胡子暴徒不耐烦的敲了敲房门,他大着嗓子喊道:“客房服务!”
这能骗那些养尊处优的客人们毫无知觉的打开门——
至少在大多数情况下是有作用的,但今天显然是特例,因为直升飞机落在这栋酒店的天台发出如此大的动静,不可能有人没意识到这里发生了什么。
所以大胡子暴徒只是随便意思意思敲了两下门,他正准备用暴力的方法去破坏这看起来非常坚固的门。
或者用前台给他的门卡打开这扇房间。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打开房门,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大胡子暴徒还有时间胡思乱想,看来房间里的客人是个识趣的怂货,啊哈,这在哥谭实在是太常见了,又或者他根本没搞清楚状况。
大胡子暴徒推开那扇门,房间里漆黑一片,只能看到落地窗外由蝙蝠灯投下的月光。
他环顾四周,没有看到一个人,还真是奇了怪了,如果里面没有人,那是谁给他开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