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看向众人上方,仿佛在回忆什么。
“羂索想做的,是促成人类与我的同化,也就是将普通人都变成术师。”天元伸手,拦住众人的询问,他接着解释
“如今我和世界融为一体,比起人类我更偏向于咒灵。所以,羂索可以用咒灵操术控制我。所以我希望你们能留下最强的两人保护我。”
在听了天元的解释后,大家权衡一下利弊,最终九十九由基和胀相主动提出留下来,承担护卫的工作。
“我还有一个问题,你躲羂索为什么要躲着路明非。”真希举起手,她提出的问题也是大家都想知道的问题。
“你们读过北欧神话吗?尼格霍德是北欧神话里的世界吞噬者,祂咬断了世界树的树根,带来了诸神黄昏。路明非做为尼格霍德转世,其本质就是吞噬世界之人,所以我并不信任他。”天元解释到
“他还在变强,一点点的靠近曾经的自己,等他真正恢复的时候,恐怕世界都会被他啃食。”
“……我相信明非。”悠仁捏着路明非给的御守,这个东西无数次拯救了他。
“就算真的是您说的那样,我也相信他是路明非,不是尼格霍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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薨星宫外,路明非百无聊赖的坐在地上,既然被拒绝了,那就乖乖等着其他人把答案带出来。
“哥哥,看起来天元有其他想法啊。”路明泽站在他身后,他脸上挂着和往常一样的笑容,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小男孩。
“怎么办呢?说不定他们出来就要跟我们刀剑相向了。”
路鸣泽低头,两双相似的眼睛对视,里面是截然不同的疯狂。
“哥哥,要不然把身体换给我吧,我来帮哥哥杀了他们,我保证,不会让他们流露出痛苦的。”
路明非看着路鸣泽,他伸出手,抚摸路鸣泽稚嫩的脸蛋。
“在等等吧,我们有的时候也应该抱有希望。”路明非伸出双手,将路鸣泽拉进自己怀里,他们相互拥抱着,从对方哪里汲取活下去的养料。
“搞什么?说了跟没说一样!”真希揉着脑袋,率先从门里出来。她身后跟着充当和事佬的乙骨和同样忿忿的悠仁。
“怎么样?有救出老师的方法吗?”路明伸出手非跟他们打招呼
“别提了,要打开狱门疆要么用【天逆鉾】强行解除术式,要么就用能抵消术式效果的黑绳。”真希气没好气的说
“哦,那东西在哪里?”
“被五条老师销毁了。”
“……搞什么啊!”
路明非掏出狱门疆开始剧烈晃动
“五条老师你就老死在里面吧!这么有先见之明怎么不把狱门疆一起毁了啊!”
“明非!冷静!放过五条老师吧!”悠仁心疼的看着狱门疆上的六眼泪眼汪汪,就好像看见五条老师在里面哭一样。
“别急,天元大人说,死灭回游里有一位叫天使的术师,她可以消灭一切术式。”乙骨拉住路明非要把狱门疆往地上摔的手,连忙安抚他。
“……你们的意思是,要去玩这个为期两个月的大逃杀?”
“往好处想想,万一还没到两个月我们就打开狱门疆了呢?到时候就压榨五条老师,让他结束战斗,咱们说不定还能去其他地方玩玩。”
路明非听后决的很在理,他将狱门疆收回怀里,问他们接下来怎么办
“我先回禅院家拿咒具,五条老师被封印后,高专【忌库】几乎加茂家和禅院家搬空了。但好在惠当上了家主,要从禅院家拿咒具会比从加茂家拿简单的多。”
真希说着他的打算,路明非听的也点点头。
“乙骨前辈会提前去死灭回游,而我一会去和蔷薇他们汇合。”悠仁说完看向路明非,他们的意思很明显,让路明非自己选择跟那边走。
“……我跟悠仁去吧,现在去死灭回游也没有意义,不如去看看惠的热闹。”
路明非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跟着大家一起走了出去。
“说起来…胀相和九十九由基呢?”
“他们留下来保卫天元了。”
“……虽然感觉九十九由基很不可靠,但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一群人说着说着就离开了,没人发现一个白色的身影一直在背后盯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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薨星宫:
“行了,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现在来说说,为什么要支开那些小鬼了吧。”九十九由基盘坐在地上,她是站在天元这边的,他们都想创立一个没有咒术的世界。
胀相看着左右对质的天元和九十九由基,此刻他能做的只有保持安静,等待两人给他一个答案。
“这件事就由我来解释吧。”白色的身影从远处走来,光芒退去,露出了一张和天内理子一模一样的脸。
“初次见面,我是世界意志,如果觉得不适,叫我理子也可以”‘理子’向两人鞠躬,她脸上带着让人舒适的笑容,但胀相和九十九由基都对她保持警惕。
“你们知道观测者吗?”‘理子’虽然这样问,但是并没有打算等他们回答。“一个世界要想成立,必须要得到高次元的观测。但想得到高次元的亲赖也不是容易的事,平凡的故事不会有人看,人们更加青睐与铁宕起伏的故事。”
‘理子’走到两人身边,她和天元一前一后,男声与女声同时响起。
“路明非是不属于这个故事的局外人,他的故事已经结束,他的世界已经被没有理智的‘尼格霍德’毁灭,他想要一个新的世界。”
“一个,没有悲剧(跌宕)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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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将财产拱手让给他人,我们始终不能接受。”甚一坐在门外,隔着门框和里面的直哉说话。
“……那关我什么事?”门里的直哉点燃雪茄,他不抽烟,但雪茄的香味可以让他想起已经去世的人。
“如果你对禅院家一点想法也没有,你就不会回来了。”甚一指出他们一直以来的观点,不管直哉怎么反对,他们都坚定的认为直哉心里是想要家主之位的。
“哈?那你们要怎么办?伏黑惠和五条,加茂家都有友好关系,你们现在动他对禅院家的风评可不太好。”
“是的,所以我们打算利用总监部的命令,将伏黑惠、真希、真依认定为路明非的帮手,给予诛杀。”
甚一说完,门后沉默了一刻,接着传来直哉的笑声
“你这样做,扇叔叔知道吗?”
“这就是他的提议。”
“哈哈,确实足够服众了。”直哉嘲讽着,接着房间内传来衣服落地的声音。
“你走吧,我要睡了。”
“……我就当你同意了。”甚一说完就跟在带着白色面具的侍女的背后,离开了。
房间内,穿着黑色西装的直哉正盯着眼前的两封信,这本来应该早一点交给真希真依两姐妹的,但因为一些事耽搁了。
“耀夜姬,吩咐下去,如果真希和真依回来了,就先带到我这里来。”
“是。”穿着和服的人工智能微微点头,禅院家属于直哉的亲信手里就多了一份密函。
“真希望那两个废物能听我一次劝。”直哉颓废的靠着巨大的玻璃器皿,被交到他手上的胚胎已经养到普通人都肉眼可见的情况了。
直哉划破手掌,将自己的血混进胚胎的营养液里。
“如果能成功,你会成为成为我们最后的底牌。”直哉没有管那深可见骨的刀伤,以龙类的自愈力,很快就恢复如初了。
“没关系的,会顺利的。”直哉自言自语到,仿佛这样他就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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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的提议,之前确实没有讲出路明非想做什么,现在补上一段。
简单来说就是【龙族】线上,尼格霍德啃食世界树,世界毁灭,路明非借着直哉的存在摸到了这个咒回世界,并且夺取这个世界线,之前有说过,这里龙族的有其他人,他们过着普通的生活。
路明非不放心这个世界会不会被玩出花,所以他要成为这个世界的中心,保证自己的朋友不会成为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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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大雁衔枝
真希一进禅院家就见到了本应该在学校的真依,真依没有穿着她的校服,反而换上了最基础的和服,她似乎也很意外真希的出现。
她们没有沟通,只是默默的跟着带着白色面具的侍女向禅院家最里面的房间走去。
直哉正在弹钢琴,禅院家当然不会让嫡子去学这些和提高咒术实力无关的东西,但卡塞尔家族却希望他们的孩子在活着的时候享受一切事物。
悠扬的曲子跟着青年青葱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跳舞,他并没有因为姐妹俩的到来而停下演奏。
真希其实一点也不了解直哉,在她眼里禅院直哉是一个怪人,他一边辱骂她们,却从没有让她们做过什么。被叫去服侍直哉的那几年可以说是最轻松的时光了,可惜直哉从禅院家跑了,很久都没有回来。
“来了,坐吧。”直哉的演奏已经到了高潮,他仿佛身处维也纳音乐节,台下做的不是两个一心打打杀杀的咒术师,而是高雅的贵族,他们会为了他精妙的演奏起立鼓掌。
直哉在高潮的结尾处停了下来,他递给真依和真希一人一个信封。
“本来应该在你们初中毕业就给你们的,但你们两个废物一点也不让人省心,一声不吭就跑去咒术高专了。”直哉不耐烦的玩弄胸口处的玫瑰,他是最看不惯这两个孩子的,明明可以拥有他所向往的一切,却非要走上咒术师这样的绝路。
真依和真希一声不吭,她们已经习惯了直哉的讨人厌。真依打开信封,那是一封来自美国的录取通知书。
“你们两个最好有点自知,没有咒力和咒力低下,本来就不该让你们踏进咒术师的门槛,现在也不过是回到正规上去。”直哉端起茶杯,英式红茶独有的香气在几人鼻尖环绕。
“女孩子就是应该多读点书,最少给我混个好点的文凭。”
“…你说完了?”真希拿起自己那份没开封的信封,当着直哉的面撕碎。
“说完了就把【忌库】的钥匙给我。”真希站起来,她俯视着坐在椅子上的直哉,向他伸手。她没有提起伏黑惠,因为她怕这会惹怒直哉,至少现在,在禅院家,直哉确实是无冕的家主。
直哉抬起他漂亮的绿色眼睛,看着眼前掘强的两个小女孩,两双绿色的眼睛互相对视,直哉仿佛看见了曾经的自己,不撞南墙不回头,直到将整个小队葬送在北冰洋。
“…你可以不考虑你自己,那么真依呢?”直哉问她“真依合适加入你们后续的计划吗?”
“真依的事我不会管,离开岛国也好,继续当咒术师也罢,我不会强求她。”真希知道,送真依离开是最好的选择,但是这个选择不应该是由她来做。
“…你又要丢下我了吗!”真依拉住真希的袖子,她看起来有些惶恐。
“真依…”
“我不要被丢下!你能不能看看我!”真依哭泣着,她抓起桌上的信封,三下两下将它撕的粉碎。
“这一次,你去哪我去哪!我绝对不会允许你丢下我!”
这是真依第一次如此直白的告知自己的诉求,真希抱住自己哭泣的妹妹,她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安慰她。
“不会的,我永远不会丢下你的。”
“……你们会后悔的。”直哉掏出钥匙,放在桌子上,他看着真希拿起钥匙,率先出了门,喊住了准备跟着一起离开的真依。
“拿去。”直哉交给真依一罐红色的液体“这是药,短时间提高咒力的药,记住,喝下去你就一定会死,但就算是你死前应该也能带走几个敌人。”
直哉挥了挥手,他重新坐回钢琴旁,接着之前断掉的乐章继续弹奏。
真依看着这个许久没见的堂哥,她在真希离开后给直哉做了几个月的侍女,一向会察言观色的她很快就掌握了直哉的喜好,但她依旧不懂禅院直哉。她不懂明明讨厌红茶,为什么每天还都有准时喝英式红茶、不懂明明讨厌烟味,却把昂贵的雪茄当成熏香。
不过没关系,她已经不用懂了。
真依收好药剂,头也不回的去追逐她的姐姐了。
房间里只剩下直哉和他的缪缪琴音。
“我不明白,你明明可以打晕她们,直接送她们走。”一直躲在终端里的耀夜姬问直哉,在她看来,直接送她们走才是保护她们最好的方式。
“大概是我也不想做一个封建的老古董吧,女孩子就应该英姿飒爽,躲躲藏藏的可一点也不漂亮。”
直哉看着远去的背影,恍惚间仿佛看见曾经的姑娘们,她们长发飘飘,会和自己抱怨西伯利亚太过寒冷,回去一定要自己请客泡温泉。
可惜她们都永眠在了那片雪地。
“告诉炳队,去【忌库】附近待命,至少要把尸体给我带出来。”直哉站起来,他所说的炳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禅院家的部队,而是由他一手选拔,用龙血加持过的精英部队。
事实证明,能像他一样即有咒术又有灵言的几乎是不存在的,但即使是微末的龙血,也能给咒术师带来巨大的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