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回国他也会用仁王的事迹来调侃(也可以写作激励)真田。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幸村是知道真田原先的人生规划的。从小练习剑道,又有着作为警视厅剑道教练的爷爷,在警视厅工作的父亲,和同样在警视厅做文职工作的哥哥,真田几乎是板上钉钉要成为未来的警视。真田的长兄身体不算太好,只能做文职,他爷爷和父亲多少便将期望放在真田身上。
是认识了幸村,又一起组成双打打败了许许多多的前辈,成为了神奈川国小有名的双打搭档,又在网球上输给幸村太多次,好胜心和好强的本性才让真田愈发执着于网球。
而后来,他不仅输给了幸村,还输给了手冢,后来又输给仁王……
如果是势均力敌,共同进步,那么真田不会那么耿耿于怀。
就像是他和迹部,这一次输了,下一次赢回来,你来我往的,是很好的对手。当他后来成功打赢手冢,并发觉手冢的伤势始终在反复后,手冢也从执念级别的对手降级成了势均力敌的对手。
只有幸村和仁王是例外。
幸村是从小到大都始终在他前方,熠熠生辉的存在,而仁王是一开始很弱小,甚至不被他放在眼里,却迅速反超,继而远远将他甩在背后的存在。
这两个人去征战职业网球,真田则不甘心就这么放下。
他在家里的静室静坐了几天,去认清自己的内心,之后他说服了父亲和爷爷,展现出了他的决心与斗志,在国内锻炼了两年后,成功走上了职业道路。
以真田的实力,如果要签约职业俱乐部,早在国三那年世界杯打完,便能寻到机会。
但真田并不满足于那时候对他伸出橄榄枝的俱乐部。
道理是一样的,一个幸村,一个仁王,这两个例子摆在他面前,他自然会去做对比。
许久没见真田,在得知真田也要来欧洲打职业网球时,仁王还有些想念。
他和幸村看完了越前和德川的比赛,一起感叹了几句越前南次郎的优良基因。这样的评价,其实对越前龙马是不太公平的。只是这两个人实力摆在这里,到现在为止越前还没在职业赛上打赢过他们。
竞技体育,胜者才有话语权。
仁王在这次青年职业赛上打赢了在同一分组的切原和手冢。
他的进步轨迹在同期眼中一直带着奇异色彩:国中入学时他远不如当时造成了网球部革命的几个一年级网球部长显眼,国二时他也只能用合格的网球部正选来形容。然而等到幸村生病,他突然成为了立海大网球部的代理部长,实力像是跳过了两个台阶一样直接站在了当时国中网球界的最顶层阶梯。
其他学校的人并没有看到仁王那有些吓人的训练量,也不知道他在部内的表现。立海大内部人员自然也不会贸贸然去和其他学校的人说。
一直到U17召集国中生,不同学校的正选们混在一起训练,仁王的一些事例才由立海大正选们,和混迹在第二球场的种岛透露给其他人。
但第一印象很容易决定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基本判断,也是比起“仁王雅治是个有天赋又肯努力的网球选手”,其他人对仁王的评价一直更偏向“不愧是球场上的欺诈师,从头到脚,从球技到打法都像是披着伪装”。
组内打完以后,仁王作为小组第一名直升淘汰赛,而不需要去和非职业选□□的选手进行二次选拔。
等到二次选拔比赛也结束,便是青年赛最精华的八强淘汰赛。到这个阶段,会有ATP相关工作人员和职业媒体来进行记录和报道,同样也对这些签约了俱乐部的选手们进行实力评级。
仁王这时候已经将剑技和球技完全融合在一起了。他在几个月前的世界冒险中,成功杀死了下弦鬼,在柱合会议后成为了柱。
在成为柱之后,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出去杀鬼,而是等待鬼杀队的当主安排巡逻区域,并回了一趟狭雾山,找到老师,将自己领悟出来的呼吸法和剑技融会贯通。
回到现实世界后,他进一步将升级后的剑技融入网球。
新的呼吸法是独属于他自己的领悟,再融入网球,就比之前将水之呼吸融入网球来得顺利。
现在他的剑技式网球已经全部更新了,名字还没完全敲定。他有修改最初版本招式名称的打算,剑技也还需要时间微调和完善。相对应的,网球招式也会再随着招式的完善和敲定进行更改,那么名称自然也要顺着新版本的剑技称呼才行。
没有名字,仁王干脆直接沿用了之前的名字。
这就又和他从前做过的事有些像了——不管打出怎样的招数,都喊“流星抽击”。
他用出来的新招数和之前展示过的招数完全不同,但发招之前按照惯例喊招式名时,和他对战过的对手便条件反射做出了应对。这应对是用来对付从前的招式的,对现在的新招式没有一点作用。
观赛的熟人们,和媒体,都在心里感慨“欺诈师不愧是欺诈师”。
利用一系列新招式,仁王拿到了这次青年职业赛的冠军。
赛后俱乐部的教练带他分析了一下这次比赛,并且告知以他的成绩,或许再过几个月便可以开始参与正式的ATP选拔赛了。
“俱乐部会帮忙将你推荐进入欧洲本地的公开赛的外卡赛,等你在外卡赛中获得了不错的成绩,自然会接到更多公开赛的外卡赛邀请。”教练说,“如果表现出色,一年的公开赛打完,就会有四大满贯赛事的外卡赛邀请了。”
新人自然不能直接参赛,能从外卡赛打起已经是俱乐部很重视仁王了。
有许许多多的青年选手得自己去找比赛机会。
仁王在俱乐部教练的建议下休整一段时间,并重新和俱乐部签订新的阶段合约。
他在租的房子休息了两天,又回学校确认了一下课业,交了几分作业和论文后,有了空闲的时间。
在职业赛上即将更进一步的消息让他有些兴奋,这样的兴奋连带着激发了他的冒险欲。发现在打完这次青年职业赛后,系统能量已经满值,可以穿梭世界后,仁王便选择去进行新的冒险。
不如开启新的世界吧?
以前的那些世界,再去就没什么意思了。去那些危险性不高的世界,就是纯粹的度假,还不如在现实世界来一次环游旅行,说不定还能遇到像平等院前辈那样流浪的青年选手。如果重新去杀鬼的世界,他对剑技又还没有新的领悟。他也暂时不想再去思考剑技。
不如去新的世界学习新的战斗技巧吧?
想想看,拉斐尔的故乡虽然危险,爬塔也很辛苦,但再来一次……也不是不行?
蠢蠢欲动的仁王回想起当时的天下第一武道会,和后来爬神塔的挑战,觉得再来一次类似的也是不错的经历。
他对着系统内部的七颗龙珠说出了他的要求——去一个危险度S级的新世界。
然后他就出现在了这条布满垃圾的街道上,并且在到达的瞬间,系统发出了从未有过的短暂忙音。他没有接收到穿梭世界应该会有的世界规则给予他的身份设定,也没有接收到系统在到达新世界时会提供给他的对世界的简单概述。
欢迎他的,只有浓浓的恶臭,和遍地的垃圾。
第3章 三
仁王依然没有得到拉斐尔的回复。
系统其它功能没有失灵,包括七颗内置龙珠的能量也在以缓慢的速度增长。在烤年糕家具旁边一边看着外边的战斗一边吃完了两块烤年糕后,仁王把烤年糕家具收回仓库。
如果不把烤年糕家具收回仓库,它就会以固定的速率不断烤出新的年糕,没能及时拿走就会烤焦。倒是不会发生火灾。
家具上的年糕是凭空出现的,烤焦的年糕也会占据位置。烤焦的年糕布满了烤箱表面后,下面又会出现新的年糕,一层又一层……
总之,仁王确实是体验过睡了一觉,半夜被炭烧味熏醒,最后发现烤年糕家具上面垒了好几层烤焦了的年糕团这种事。
小屋里的规则和他学习过的科学法则相悖,明明是隔离的单独空间却不会缺氧,就算烤焦了那么多年糕也不会让他一氧化碳中毒,拿走了网球框里的网球又会出现新的网球,球拍用坏了也会出现新的球拍。
包括从自动贩卖机家具里拿走的饮料,不需要投币只需要拉杆,拿走一罐原地又会出现新的一罐。
整个小屋空间所展示的一切,仁王也能用自己的认知来理解。比如说,小屋里的一切都是能量组成的。他吃下去的,喝下去的,都是能量产物。既然是星球能量,自然能维持他的生存。
甚至仁王在小屋里洗澡洗漱都没有任何问题,那些用过的水,排出去的东西也会凭空消失。
如果连这些也较真,那仁王会陷入死胡同里怎么也想不通。
他没有走近科学探究真实的意思。
以他现在的能力,当然是无法勘破系统的核心法则的。如果他能做到这一点,他也不用每天定时给拉斐尔发邮件请求支援了。
虽说系统看似一切正常,但在穿梭世界时断联总让他担心自己回不去现实世界。或许先将能量攒齐,点亮七颗龙珠再看看情况?
仁王仔细研究了一下七颗龙珠的能量积攒情况。
在他待在小屋里时,能量积攒进度几乎是暂停的。系统自然地吸收星球能量,和需要维持他在小屋里生存的能量几乎持平。他必须想办法出去,做点大事——以他对系统的理解,只要做了大事,就能加快能量的积攒速度。大概类似于将死水搅浑,变成活水。
最简单直接的方式是去参加什么比赛,拿到名次。他从前去过的许多世界都是如此。又或者杀鬼,杀死异类。
但现在这个世界……外面的那些,也都是人类吧?
小屋里可以安装球场,仁王就装了一个。他在吃饱以后休息了一会儿,按照日常训练单做完了今日的网球训练。在小屋里训练时训练模式也是可以开启的。
做完日常训练后,外面的大战终于告一段落。
并不是打累了,或者战斗结束了,而是新来的那部分垃圾中,很有用的那部分已经全部被人拿走了。剩下的垃圾已经和原本就存在的垃圾融为一体。那里面或许还有可以用的用具,但已经不值得拼了命去抢。
仁王观察了一会儿后,用幻影将自己换成其他面貌,走出了小屋。
几天前他刚来到流星街时,并不是在这个地方,而是在另一条街的角落里。
从前系统将他传送到新世界时,总是会在安全的地方,给他一个完善的身份。进入新世界时无法以自己留存在世界上的痕迹作为坐标节点,通常会直接以现实的年龄和形象“编写”一个适合的身份。这是作为宇宙掌控者的界王神给予系统宿主的权利——以合适的身份穿梭在宇宙中任一星球。
这一次仁王没有收到任何讯息。
他提高了警惕,还有些心慌。
而还没等他走出这条偏僻又狭小的“小道”,他就发觉了不对。
空气,周围的环境。
仁王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他自然还是走出了街道,并很快发现自己就像是黑夜中的萤火一样显眼。
没走两步就有看上去营养不良的少年冲上来,从动作来看是想要将他打晕。
仁王手上没有武器,但他已经领悟了自己的呼吸法和剑技,并且处在常中状态中。他轻而易举压制了暴起攻击的少年。
一开始他试图控制住少年,“询问”一些关于这个世界的事。
但那个少年战斗经验丰富,敏锐察觉到仁王不想伤他,反而轻而易举寻到机会逃掉了。走之前他称呼仁王为“外来人”。
仁王还以为自己异世界来人的身份暴露了。
但等他没走完一条街,就和许多人战斗,最后甚至被围攻以后,他终于从这些人的只言片语中推测出,所谓的“外来人”,是指“流星街之外”的人。
仁王身上文明社会的气息太明显了,干净又身形匀称,与流星街格格不入。
这些人看出仁王没有武器,所以他们想要扒走仁王身上那套质量良好又干净的衣服。那显然是棉布做的,他们抢走以后当然不会用来穿,而是拆开来当纱布用。
这是流星街最弱小也最贫瘠的街区。蕴含更多资源的垃圾并不会投放到这个区域,而是“规定俗称”地投放在另外的街区。这个街区投放的垃圾大多是无法降解,含有微量毒素的原始垃圾,少部分和科技相关的,也只是废弃的老旧电池,还是已经淘汰了许多代的款式。
只有战斗能力不足,又还没长成的半大少年,和老弱病残会留在这个街区。
其他更强大的,更有野心的人,会去其他街区闯荡,去占据一个地盘,又或者去更中心的区域,获得特殊力量。
据说在中心街区,有离开流星街,走向真正世界的机会。
但真正在这个街区扎根的人,是不信这个传言的。
他们知道外面世界的存在,却并不认为流星街的人能够走出流星街。
流星街是不应该存在的地方,是被世界抛弃之地。而这里的人,也是不应该存在的人,是被世界抛弃的人。
他们只属于流星街。
仁王当然是无法理解这些人的,自然也无法理解自从他出现以来,他遇到的人对他天然流露出的敌意。
在他们眼里,被留在流星街的人,必须要抛弃掉所有属于外界世界的气息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