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斯考尔德之死 完结+番外[BL同人]——BY：伞绅

　　“自己”修改了莫芬·冈特的记忆，让他以为自己就是凶手。不过里德尔对此觉得不太放心，毕竟活着的人就能开口，即使他认为自己是凶手，被人知道“自己”与莫芬·冈特有关联也很容易被人察觉到问题。莫芬·冈特不开口也能被人用摄神取念得知，这样的蠢东西显然不会大脑封闭术。
　　里德尔在做这件事的时候选择用枪解决莫芬·冈特，魔法部的人能证明莫芬·冈特的魔杖杀了老里德尔一家，而莫芬·冈特的前科足以让他们相信。至于枪伤，魔法部的人不愿意照成混乱的话，他们绝对不会公布这件事，甚至会尽力掩盖。这太容易在巫师中造成恐慌，伦纳德·斯潘塞-莫恩，现任魔法部部长与麻瓜首相温斯顿·丘吉尔保持着良好的工作关系，他不会想将巫师和麻瓜之间的关系弄得太过糟糕。
　　梦境结束后里德尔又蒙头睡到第二天下午，天空是橙黄色的夕阳。他打开房门，只见陆斯恩等在外面，原本坐在椅子上看书的男人立刻起身，“里德尔，要不要先吃点什么？”
　　很刺耳，里德尔转了转手上的戒指，笑道：“好啊。”
　　厨房里一直备着温热的食物，陆斯恩拿了一些过来，里德尔也饿了，他已经快两天没进食，在陆斯恩关心的目光下吃完，里德尔到藏书室看书。说是看书，其实心思并没有在内容里，他有点不在状态。
　　“里德尔。”先生的声音传来，“你还好吗？”
　　“先生。”暖黄的夕阳照射在陆斯恩的身上，里德尔站在阴影中。他缓慢地用审视的目光，从因阳光泛起暖光的白色长发，一双灿金色的眼眸专注地看向他，身着黑色衣袍，其上的金纹流光溢彩，如同教堂里听人祷告的神父。
　　里德尔进入过教堂，那些神职人员并不会驱逐他，只是里德尔没有向神父忏悔过，他也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可忏悔。但很相似，他注视着站在落地窗前浑身是暖阳光辉的人，不是悔罪，不是祷告，是——宣告。
　　向先生、向世界、向命运，宣告。
　　难道他会一直使用这肮脏、庸俗的男人的姓氏吗？那个女人唯一爱着的，那个在他还没出生前就抛弃了他、只因妻子是个巫师的恶心麻瓜。
　　不，当然不，正如他与先生初次相遇之际，先生所说的。
　　他要向一切宣示自己的新生。
　　他将另取他名。
　　Tom·Marvolo·Riddle——I am Lord Voldemort.
　　他将窃走死亡。
　　“I am Lord Voldemort.”
　　“Voldemort。”他垂下眼眸，“先生，叫我Voldemort。”
　　*老伏上线（欢呼）。以后就是这个代称啦。


第二十九章 过去（下）
　　马车毫无阻碍地驶入小镇，一间间二三层的房屋从窗外略过。大部分由砖石瓦片或木头建筑，高高低低参差不齐地排列。各式各样的人们在路上行走，有些明显是异族的模样。马匹跑动的速度慢下来，它们从路中央慢跑着通过，直到一处有些偏僻但占地较大的宅院。
　　夏日烈日高悬，他身着丝制巫师袍，黑色的绸缎衣袍上用特殊丝线勾勒出繁复的法阵，不仅能保持舒适的温度也有保护的作用。丝线在光线的照射中不时反光出复杂的暗纹，内里是裁剪得体的衬衫和西裤，处处都是隐晦的阶级暗示。
　　眼前的宅邸和陆斯恩其他的庄园别墅没有太大差别，只略小一些，并多了绿植藤蔓，不过在小镇中依旧显得格格不入。Voldemort走下马车，此次出行是一次旅游，显然先生对他那天的状态十分担忧，没过几天便迫不及待地带Voldemort来这个小镇散心。
　　其实Voldemort心情还不错，那一天如同将过去燃烧重获新生，他很快就重振精神。不过先生总会过度担心，Voldemort这段时间也没有特别重要的安排，便顺男人的心意出来游玩。
　　小镇无名，但正如陆斯恩所说，宁静之地。
　　许多居民在小镇中活动，尽管他的衣服和口音都与小镇中的人十分不同，他们对Voldemort投来的目光依旧是和善的，带着些许好奇。当Voldemort主动和他们交流时，他们热情地回应他，很快他们打成一片，Voldemort顺利地融入其中。
　　他很快摸清小镇中居民的构成，这里生活着麻瓜、巫师，甚至还有半神族。普通人、巫师和一些拥有特殊血脉的人群是最多的，半神族只有很少的几个，而且大部分看起来都很年迈。这些人显然也处于时间停止的状态，与卡莱列德里的人相似，维持着不变的状态。这种变故肯定是受到一种最源头的东西影响。
　　此外，半神族时间凝固之时大抵于他们迁徙去卡莱列德时，这些滞留在这个世界甚至十分年迈的半神族，其年龄之大可想而知。Voldemort垂眸，他用余光观察一位精灵。他早已便推测过精灵是半神族中最为长寿的种族之一，先前半神族聚会之际，他见过精灵王、精灵长老和精灵侍卫。除了精灵长老外，都看起来十分年轻，而这位在酒吧角落独自坐着的女性精灵看起来与精灵长老相似，加上在她衣袍上那些金色的纹路明显是祭祀所使用的文字。他也许可以从这位精灵身上得到一些东西。
　　拨弄着手里的戒指，Voldemort准备会会她。
　　机会有很多，小镇每个月皆会举行一次篝火聚会。他们来的时间正好，没过几天便到了聚会时间。
　　所有人聚集在小镇北侧巨大的空地上，篝火将夜晚照亮，欢乐的人们围着火焰载歌载舞。不得不说，这里真的很平静，没有战争的惊扰，没有过多的争吵，生活缓慢悠闲。
　　穿过人群，Voldemort走到坐在边缘的精灵身边，他的声音轻快，“晚上好。”
　　精灵眨眨眼，她看着坐下的Voldemort的时间有些长了，最终回答道：“晚上好。”
　　“抱歉，我身上有什么吗？”他试探着。
　　“不，原谅我的失礼。”精灵的声音空灵飘渺，如同跨越时空而来的古老语言，她欲言又止，“只是……”
　　Voldemort微笑起来，“我去过卡莱列德。”
　　“……他们还好吗？”没有问更多，精灵很有分寸。
　　“也许算还好，他们发生的事与你身上发生的类似。”
　　“这样啊……”她叹气，“你好，我是伊莎贝尔。”
　　“汤姆，很高兴认识你。”
　　互相交换完姓名，Voldemort提议一起去森林那边走走，伊莎贝尔答应了。他们离开热闹的人群，走在寂静的森林小道上，重新开始对话。
　　Voldemort半遮半掩地告诉伊莎贝尔他所了解的一些事。伊莎贝尔思索着，“你身上有一种……可以理解为运气或者命运的力量。最顶尖的龙族、精灵族、海妖族的成员是能够看到这些。”
　　想来狄伦与他对话也有这方面的原因，Voldemort想，“嗯……我可以问问，这种力量是怎么来的吗？”
　　“是天生的，创世神的宠爱。”伊莎贝尔轻笑，很快这种笑变得有些苦涩，“如果那时候……也有的话，或许就不会走到这种地步了。”
　　Voldemort想要追问更多，但精灵选择了沉默，“我只能告诉你曾经有一场实验……在圣殿。我曾经发誓在外人面前永远对此事保持缄默，那种誓言的力量让我无法开口，如果你能自己知道更多相关消息，或许我就能告诉你更多内容。”
　　“非常感谢，”他点头，“我会的。”
　　实验，在圣殿。
　　起初Voldemort以为伊莎贝尔参与过矮人王室对于灵魂的实验，先生告诉过他别的王室也有掺和。但是，在圣殿？诸神陨落后半神族就无法进入其中，何况新神能容忍半神族这样的研究吗？
　　不，或许……Voldemort回忆起先生所说——生命，灵魂，是创世神的礼赠，是创世神的恩典。
　　新神也许，同样不愿接受创世神给予的命运？
　　他们也在云端之上的圣殿里进行实验，想到这个可能，Voldemort不经觉得有些好笑。
　　庄园的房间亮着暖橙色的光芒，他推开门，看见坐在大厅里椅子上看书的陆斯恩，座椅边托架上的喷泉装饰正喷出水雾。
　　“玩得开心吗？”陆斯恩问。
　　“很愉快，先生。”
　　“厨房有料理备着，如果你需要的话。”
　　“这倒不用。”小镇的篝火晚会显然不缺各式各样的食物，热情的人们不断和他人分享，哪怕是对陌生人。Voldemort在里面走了一圈手上就拿不下了，虽说没有先生准备的精细，但也别有风味。
　　Voldemort做到陆斯恩身边，“先生，你知道魂器吗？”
　　“魂器？”Voldemort注视着陆斯恩，看见他闭眼思考，然后睁开金色的眼睛。
　　“你先制作魂器？不，我不建议你这么做。”这还是先生第一次拒绝他，Voldemort饶有兴趣地想。
　　“分裂灵魂，用一个咒语将灵魂碎片封存进特定的物体。这主意太糟糕了。”陆斯恩提高声音，“灵魂是最重要的根本，分裂灵魂会使得本身的灵魂变得极其不稳定。多次分裂后更会使灵魂出现过多破损，导致灵魂变得容易分离。
　　“而且，人的身体作为容器时，灵魂并不会因为身体的损伤而受到伤害。魂器呢？将灵魂碎片的存在依托于容器，容器一旦受损灵魂碎片也随之烟消云散。”
　　“这太糟糕了，总会有破坏力极强的物品或魔法可以销毁魂器，那么其中的灵魂碎片消亡后就再也无法修复灵魂上的破损。破损的灵魂……特里，他如今的模样也有一部分原因就是灵魂受损。灵魂的完整性十分必要。”
　　“噢，先生，别太担心，我已经打消这个念头了。”Voldemort将手搭到男人的手上，虽然他一直在研究魂器，但不代表他真的会这么做。魂器只是他决定到最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选择的途径。
　　不到万不得已Voldemort不会开始制作它。如今他还有很多时间，也有很多关于永生的方法的线索可以调查研究。急躁只会让人失去理智。
　　在那叠被他“拿”来的地精王室到灵魂实验报告中，有许多关于灵魂的不同方向的实验。其中一个分支实验便是分裂灵魂。
　　但显然，这会使得被分裂者的精神状态和生理状态出现问题，特别是在多次分裂后，实验体的状态的糟糕程度不言而喻。一旦经历较为严重的魔法影响，实验体的灵魂就会轻易破碎。这个分支很快就被暂停进一步的实验并取消了。
　　陆斯恩叹了口气，“你怎么会想要制作魂器？”
　　“因为……”Voldemort用很轻松的语气说道：“因为我想永生不死，先生。”
　　大厅里只有喷泉的滋滋声，男人沉默着，Voldemort看见他的白色睫毛微微颤动，那双金色的眼眸里不知道流转着什么。没有愤怒和警惕，倒像之前伊莎贝尔犹豫的模样。
　　你真的知道方法，对吗？
　　不过Voldemort很贴心，这样的大事想要做出决定显然是很不容易的，他打算多给先生一些时间，何况他从来不会在一条路上死磕。
　　“先生，”Voldemort转移话题，“你可以带我去圣殿看看吗？”
　　刚刚拒绝了他的一个过分的要求，那么第二个不那么过分的要求，先生大概是无法拒绝的。
　　很显然，先生立刻回答道：“你想要的话，随时可以。”
　　“谢谢先生。”他还没去圣殿看过呢。


第三十章 痛苦
　　深静的森林里溪流潺潺，偶有鸟鸣。陆斯恩踩过木枝草叶，轻微细小的沙沙声传出。
　　永生。
　　他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不论哪个时代都有人躲在暗处为之疯狂，陆斯恩冷眼旁观他们的丑态百出，将灵魂当做消耗品来研究，妄图从中得到一些创世神的遗留。贪婪，有了什么便更想得到其他，因此一步步踏入地狱。他自诞生时便拥有永恒的生命，新神们见到他时，他已经无名无姓、无身无情地存在了不知多少年。
　　圣石和魔力构成他的躯体，姓名随他所意。他模仿新神与半神们的表情、情绪，却无法真实地体会到任何情感，偶尔轻微的情绪波动也难以理解，好似他生来便是残缺的。直到诸神战争，它在混乱中诞生，陆斯恩初次明白了何为厌恶，当它被囚禁之后，疼痛使得他越发麻木，感情波动再次趋近于无。
　　无法理解他人对永生的追求便是因为他活得太久。那些时光对陆斯恩来说太过无趣，他丧失了任何想法。陆斯恩不需要进食和休息，不需要学习，他能够轻易知道世界存在之事。永恒的生命好像没有意义，悄无声息地走过人群，日复一日相同的生活。
　　男孩打破这一切，当陆斯恩在孤儿院第一次遇见他时，好像冰封的湖面碎裂，其下暗火沸腾。特殊的感觉吸引着他，使他立刻就开始关注男孩。
　　——你使我活着。
　　——你使我完整。
　　现在，男孩想要永生。
　　其实，他的很多举动都隐隐地透露出这个目的，对半神的好奇、对灵魂实验的探究、日常里不时的隐晦试探。陆斯恩觉得自己不应该感到惊讶，他甚至觉得可以理解。Voldemort有太多想要得到的东西，隐藏在八面玲珑的温柔假面下的他，还那么年轻，那么傲慢，那么——那么桀骜不驯。他想要这世界围绕着他转，他便要这世界围绕着他转。
　　你呢？陆斯恩低声问着，你呢？那暗火能让冰冷的湖水沸腾蒸发，直至一切开始燃烧。当火焰会将一切焚烧殆尽时，你还能放任一切的发生吗？你愿意为此奉献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