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斯考尔德之死 完结+番外[BL同人]——BY：伞绅

　　对这点Voldemort还是有些认同的，记忆里最初的那段时间，年幼的他无法察觉男人的冷漠异常，现在回想起来确是很明显的。先生在装得像一个人，何况男人无法体会到人类的情感，可以说是装得都很奇怪，至少对见识多了的Voldemort来说很好分辨。
　　不过他对这个话题没什么兴趣，便没有接话。
　　“咔哒”后木墙应声而开，里面是一个颇大的简陋房间。所有东西都是植物构成的，照明使用的也是不知什么种类的发光植物。房间中央是一整根由不同细小枝干纠缠而成的粗壮树干。靠近中央的树干后，精灵王划开自己的手腕，鲜血涌出被抹出符号于树干上，扭曲的树枝再次抽动起来——一个小空间，里面满是被藤蔓钓在空中的金色光球，整个小房间被照得通明。
　　精灵王卡茵说道：“你想要的。”
　　道谢后Voldemort走进这个狭小的空间，出口关闭后不适感涌上心头，太逼仄了。他忍耐着触摸上吊悬在空中的光球。
　　这些记忆非常完整清晰，并不像摆在生命神殿里的水晶球。应该是生命之神交给精灵王的另外整理出来的记忆？
　　依旧是生命之神的视角，他在向卡茵忏悔，告诉卡茵这并非他的本意。
　　“可我们不得不这么做。”Voldemort听出其中的痛苦，生命之神掌管生命，本是世界现生的万物的初始，如今却为掺杂着私欲的想法使得生命凋零。这位生命之神真的在为消逝的生命感到遗憾，但他们没有停止实验。
　　新神降临示意半神族献祭，无数的半神族被当做实验体带到生命之神的神殿。这里是生命的起始，也是生命的终末。五个新神不断地实验中，他们基本理清能量存在的地方，并注意到灵魂中的能量。一开始直接吞噬没起到作用，他们尝试提取能量成功后，开始制作转化能量得到完整的魔法阵。魔法阵和他们复刻出来的有些差别，Voldemort皱眉将细节全都记下来，但他在使用魔法阵转化、吸收能量时没有出现差错，陆斯恩也表示他体内的能量没有问题。
　　这段回忆内容都是他在水晶球里看到以及和伊莎贝尔讨论过的事情经过，不过因为详细，Voldemort能从中发现生命之神的状态变得很不对劲，伊莎贝尔说得没错，生命之神逐渐性情大变。
　　他是实验的最核心的新神，另外四位新神皆从旁边辅助，Voldemort可以发现越到研究的后期，生命之神对其他新神说的话越带有挑动性，他隐晦地煽动着四个新神，使得他们之间的关系越发僵硬。
　　他们五位是主要的新神，掌管世间最基础的五种元素。而其他小的新神如同半神族一般，虽然不是全然的附庸，依旧隐约有派系存在。五位新神的关系自然也会影响到他们，气氛越发紧张，小摩擦不断。直到这些小的新神中出现失踪，他们开始互相揣测指责，就好像爆炸物的引线，战争爆发。底下新神的战争使得本就箭拔弩张的四位新神牵扯进去，诸神战争至此彻底拉开帷幕。
　　Voldemort反复观看前期的记忆，最终在这段记忆的角落里，新神们讨论能量的存在时，找到一双眼睛。那双黑色与金色的眼睛，冷冷注视着无知无觉的新神们，只出现了一刹那，就消散了。
　　创世神的反击。
　　根本没有露面的创世神很轻易的反击，或许曾经的生命之神不想做这些，但如今被蛊惑的他犯下大错，新神于挑拨下开始自相残杀。在其他新神带着魔法阵离开后，生命之神修改了魔法阵——这次与Voldemort研究出来的没有太多差别，看来之前的魔法阵是被迷惑下生命之神给的错误的版本。
　　紧接着他开始另一项研究，也是Voldemort此次旅行的目的。
　　受蛊惑的生命之神想要吞噬其他新神的能量，不仅是小的附庸的新神，还有其他四个新神。可单一的新神的身体无法负担，他想起了那个被他们转移到由五位新神的骨头和圣石制造的躯体中的意识。想要取出其他新神的骨头可以不容易，生命之神一边准备着可以转移自己的灵魂到其他躯体的法阵，一边暗地里关注着新神的战争。
　　尽管表面上他是中立方，各个新神对他的戒备不高，私下生命之神的附庸一直在四处鼓动。他偷偷吞噬各个新神下属的小新神，以削弱他人壮大自己。直到转移躯体的魔法阵完成，诸神之战已然进入末尾的两败俱伤局面，再加上那个有问题的魔法阵，生命之神可以说很顺利地逐一杀死四位新神。
　　他储存好能量，用部分神骨制作了新的身躯。运用成功的转移躯体的魔法阵顺利换掉身体。之后便是吸收其他新神的能量，以及进入那片荒芜之地被绞杀。
　　在此期间生命之神短暂地清醒过一段时间，在战争开始时。但他意识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这是创世神的惩罚。无人能阻止战争的爆发，无人能停止神明的愤怒，从不现身的神明不屑多看他们一眼，随手赠予覆灭。生命之神坦然地走上这条必死的道路，大抵明白了无论如何反抗都是无用功，交代精灵王保存自己的记忆后，他走向死亡。
　　Voldemort记下需要的内容后脱离出记忆，他走出这个树干内室，精灵王正坐在外面一层房间。
　　“这里面的记忆是另外的吗？”Voldemort随口问道。
　　“算是……死后从脑子里取出来的。”
　　一脸淡然地说出恐怖的话呢，他感叹着，“神殿里缺的记忆是你销毁的吗？”
　　“不算，后期他的精神状态已经非常糟糕了。”卡茵起身带他往外走，“那些记忆根本是损坏的，大概在时间里化为灰烬了。”
　　陆斯恩维持着先前的状态，有些微艰难穿过树叶的金光落于他身上。
　　“你为什么愿意将这些交给我？”Voldemort望着男人，“你应该都看过记忆，也参与过实验。”
　　“不是所有人都想要的。”卡茵平静地看向陆斯恩，“何况陆斯恩恐怕不会允许我做些什么。”
　　“我猜测过现在的状况，”精灵王轻笑，“即使不通世事，可那种最初始的生存直觉，他可不好惹啊。”
　　确实，陆斯恩可不好惹。甚至因为他情绪方面的残缺，他更会做出不计后果的行为。
　　例如，扼杀未来。


第四十章 躯体
　　又做梦了。
　　昏暗的画面缓慢铺展，他兴致缺缺，早些时候的梦境内容对他已经没有过多的参考价值，如今的Voldemort不愿意消耗自己的精力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就连交际方面也是。除了对先生，他几乎不需要再像曾经那般带着假惺惺的面具，这两年来偶尔会霍格沃兹也是参与必要的考试，在离开校园的象牙塔后，Voldemort几乎只与那些校外的下属相处。不论作为汤姆·马沃罗·里德尔还是Voldemort，拥有足够的财富、权力和极高魔法能力的他，势必成为一个不需掩藏的、随心所欲的领导者。没有人质疑他，早先的锋芒毕露使一切显得理所应当。
　　画面开始移动，新奇的是第一视角，这可从来没发生过。Voldemort稍微提起兴趣，他的视线跟随梦境移动。梦里的主角移动到花园，那里开满卡莱列德才有的鲜花，像是陆斯恩的庄园，先生的住处时常有这些可以泡茶饮用或做其他用途的植物，Voldemort清楚它们的作用。
　　白发男子站在花园中央的神庙式观景亭中，夜晚的清冷月光下，金色的眼睛平静又冷漠，似游离于世间之外。
　　这个梦境里的“自己”居然遇见了先生？即使在梦中，他也感觉到了灼烧感，Voldemort几乎没有在梦境里见过陆斯恩，一度让他认为自己是与众不同的。可现在视线里的男人，让他燃起怒火，他咬牙切齿地开始仔细观察男人。
　　相貌没有差别，白色长发垂落至腰间，漂亮的面容和金色的眼睛，皮肤苍白。带着更多的易碎感和疏离感，有些像Voldemort与陆斯恩初遇时的模样。不过往“自己”看过来时，眼里带上些许温度。
　　“先生。”他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晚上好。”
　　陆斯恩看过来，他的表情变化很轻微，冰冷的声音说道：“分裂灵魂……真的没关系吗？我很担心。”
　　“还好。”走到男人的面前，画面固定在他的脸庞处，“先生不是给了我修复用的魔药？我已经好很多了。”
　　停顿好一阵，终于“自己”询问道：“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先生是谁？”
　　这个“自己”制作了魂器？那声音生硬又不自然，不像刻意造成，大抵是受分裂灵魂的影响。奇怪，为什么在遇见先生的情况下会选择制作魂器。Voldemort眯眼，联想到男人的模样，也许这个世界的“自己”和先生之间的信任程度不高。
　　“……怎么突然问这个。”陆斯恩迟疑了，他的微小的动作透入出抗拒。
　　“不方便说吗？”
　　男人垂眸，最后低语：“我不想骗你。”
　　“我是这世界的一部分。”
　　只此两句，比他的先生隐瞒地还要多。看来梦境里的发展和他们之间有许多差异，而新神陨落殆尽、半神封锁国境，想要接触到他们的基础都建立在陆斯恩身上。倘若信任度不够，先生隐瞒事实，“自己”在不清楚具体情况下必然优先考虑其他方法，比如“自己”眼里可控的制作魂器。哪怕现在，他也把魂器作为一条后路，只因为Voldemort不认为他在灵魂受损的情况下能做到吞噬“未来”，所以魂器仅仅是后路。
　　不过Voldemort觉得这里面的先生的表现才是正常，他的先生坦白的太轻易和顺利，他顺水推舟地接受还是会不自觉地开始怀疑。
　　“这样啊……”
　　在那古怪的低低声音中梦境消散，Voldemort清醒过来，睁眼看见雕刻花纹的床顶，双层帷幔放下挡住光芒。陆斯恩正在他的怀里，男人的脸色苍白，大概是先前处理“未来”的能量留下的后遗症。但陆斯恩乖顺地被他搂着，加上夜里留下的痕迹还在，倒没有梦里的男人独立于世外的飘忽感。
　　我还是特别的。Voldemort注视着气息温和的男人，亲亲他的额头嗤笑一声。又或者梦里的那个“自己”太蠢了，哄个人都不会。
　　当然，Voldemort不觉得他对先生的是“爱”，与其说“爱”不如说“占有欲”，而先生对他的想法Voldemort难以琢磨，与梦里的情况相比自然亲近很多，可于这种无法相信的情况下，“爱”？至少等他成为“未来”之后再考虑。这种东西不过是生活中的调剂品，有没有都一样。
　　Voldemort顺手梳理那长长的白发，随着他的动作陆斯恩醒来，男人眨眨眼没有说话，只是看着Voldemort。
　　“早上好，先生。”Voldemort懒散地说道，昨日陆斯恩带来好消息，用来更换的躯体已经炼制完成。
　　他直接去检查过，一个物件般的躺在透明水晶箱里的躯体，先生还于箱中摆放盛开着的白色鲜花。加上躯体没有头发等、与圣石一样是惨白的石质，像是一具无机质的陶瓷玩偶在水晶棺材中。当他的灵魂转移进去后可以随心意改变模样，陆斯恩是这样说的。
　　现下看起来毛骨悚然，但当Voldemort想到这具身躯背后代表的意味，他触碰到这冰冷的由圣石和神骨制成的躯体，便止不住地微笑起来。在这段时间里，他吞噬了大量陆斯恩从“未来”上剜下的能量与法则，它们被陆斯恩处理过，人格化的东西被磨灭，变得温驯又听话。汲取得多了，Voldemort能感觉到他与“未来”、与先生之间出现的隐隐约约的纽带，“未来”传递来的恶意和愤怒、先生传递来的平静情绪他都一清二楚。
　　他体内的能量一天又一天的增加，饱和的疼痛感也逐渐出现，快要结束了。Voldemort这么想着。
　　新神、未来、创世神。
　　他考虑过创世神，可既然称为“创世”，那便应凌驾万物之上。在生命之神的记忆更能体现，祂几乎什么都没做，仅仅一个目光就轻易地影响新神，让他们迅速地崩溃。那种想法无异于送死，Voldemort很快打消这个念头，现阶段成为“未来”足够了。
　　而“未来”与“过去”……Voldemort最近详细询问过陆斯恩，作为维持运作的法则的一部分，“未来”必然会影响世界的走向。新神快速的消亡其中也有一些“未来”被攻击压制的原因，加上创世神的暗示，这个被冠以神明称呼的种族顷刻毁灭。接着“未来”被囚禁在地底的房间中，此时陆斯恩也受了重创，两人各自休养，半神族在此期间繁荣发展，直到它的一次突然反抗激怒了陆斯恩，陆斯恩对“未来”的再次削弱令半神族开始混乱，最后半神族也退出舞台。
　　巫师运用的魔法是世界能量的部分，自然也受“未来”的影响，他们消极避世，偶然的变化不过死水微澜。
　　“麻瓜呢？”那时候他问先生，“他们的科技飞速发展，似乎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无法使用魔法意味着他们体内没有太多能量的存在，所以普通人看起来还在正常发展。但这不代表他们真的可以置身事外，V，他们也是世界的一部分。”
　　“比如这场战争？”Voldemort挥挥手里的报纸，上面是战事的报告，“倘若‘未来’还是当下的状态，这场战争会怎么样？”
　　“一直打下去。”男人轻描淡写地说。
　　私心囚禁“未来”导致世界混乱衰败，创世神对此却没有反应。显然祂对世界并不上心，对他们的内斗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