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只为了一件事发愁——杰森在离开时看我没有大吵大闹,还很欣慰地说我长大了,但是回头我就打了傻逼上司。霍奇应该不会背后和杰森告状吧?】
我写的结语本意肯定不是给我看的,但是在这个时候的确让我受益,起码可以了解情况。
就像是现在——我既然还能关注熊的问题,那本人肯定没有大碍。
就算心情没有调整过来,那肯定也已经想好怎么应对这件事了。
我暗地里吁了口气,放好档案,平复心神。
杰森……杰森他就是经历得太多了,而他又所有的事情都放在心里,却不和人分享,所以导致所有的情绪都累积在自身身上。要知道他有一个小本子,他会记录下自己办理的案子的牺牲者,贴上照片写上名字。
但是,他是真的对于每一个人都尽全力地在拯救了。
就像是当年,从燃烧的车里把我救出来之后、因为我的一句话,从而负担起了之后我十几年的人生一样。
我忍不住回想起当时的场景。
因为亲身经历了车祸以及父母的死亡,我被救下之后因为对于所有人都心怀警惕充满不信任、所以一直没有说话,即使当时治疗我的心理医生判断我是经历大事故之后的失语症,我也只是用看傻逼的眼神看她,并不想反驳。
还是杰森发现了我的异常,在一旁耐心地和我沟通,并没有一味地同情我,而是在那里以平等的态度和我交流,努力向我保证我已经安全了、没事了。
在对方第七天过来找我、态度依旧的时候,我直接问他了:【我会一直安全吗?】
【……抱歉,孩子,我无法给你这个承诺。不过我会教你让自己感到安全的办法,你觉得如何?】
【那我在学会之前,你会一直在吗?】
【……我会的,我向你保证。】
杰森说到做到了。
他即使工作再忙,只要是我的电话他都会接听,哪怕我说的事情很无聊很小。他在实际上充当了我的监护人的角色,并且在我名义上的监护人托马斯·辛德勒手下保护了我。
而在经历了这些日复一日的平行世界“旅行”之后,我更加明白了对方的重要性——如果没有杰森,我所面临的会是什么样的生活。
我回忆结束,拿出手机,拨打了杰森的电话号码。
无人接听,转到了语音留言。
在听到“哔”的一声之后,我开口了。
“杰森,不管如何……我是因为你而被拯救的。”我停顿了一下,低声道,“Thank you,for everything,for me.(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我说完之后,按下了挂机键,放下了手机。
我担心杰森、担心霍奇、担心BAU的大家……但是这些是这个世界的我要做的事情,“我”肯定有自己的计划,我不需要横加干涉。
而我,有自己的任务要完成——我要从各个世界里尽可能地搜集组织相关的资料,探究那个组织的秘密、以及我父母在组织那边留下了什么。
而且……目前看起来,每个世界的我,或多或少都有这种想法的。
我看着我收拢的档案里,那一项“关于如何用一个月时间帮助失恋同行走出情伤的实验报告”,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好消息是,看起来我不用操心自己换个世界是不是性取向变了。
我只是遇到了失恋的朱蒂·斯泰琳,以什么“为了一个男人失魂落魄实在是太让人看不下去了,你干脆和我交往吧我保准你一个月之内就忘记前男友”为理由,让人和我交往了一个月。
虽然就我看这个报告的内容,感觉朱蒂本人是以为“我”在开玩笑,
安慰人的方法很特殊,所以说了好了,然后懵逼之下真的交往了。
而“我”的手段么……当我说的“保证你忘掉”,是只凭借一己之力惹出一堆麻烦来还很龟毛折腾人,然后在让人发火的边缘之时又来点浪漫让对方消气——这么一折腾,哪怕有十个前男友都没精力想了,是累的。
从结果来这看很有效果,看看今天早上朱蒂给我准备的早餐,以及我报告中写的“治疗效果达到了预期的85%”,就能看到了……不过这15%是扣在哪里啊?
当然,有好消息自然也有坏消息。
所谓的坏消息就是……我这么做是别有用心的——我是在暗中得知了FBI那边有专门针对组织的小组存在的时候,装作不经意地去认识了朱蒂·斯泰琳。
我看到报告后面的有关于组织的一些资料,忍不住露出了复杂的表情来——啊……我变成了一个骗女人的家伙……咦?也不对,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谎,只是有选择地隐瞒了一部分真相而已嘛!我好诚实的!我又诚实又有能力,靠着当了一次心理治疗师获得了我想要的情报,我真棒!
这么一想我变得理直气壮起来,翻页看后面的内容。
然后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宫野明美?”我无声地念了一遍这个被他们所选中、依靠接近她进入组织的人的名字,不由得皱起眉头——我记得……我在大学的时候,那位同样选修了医学和化学、从日本过来留学的、我和瑞德共同的天才学妹,也是姓宫野……
而之前我所知道的……是赤井秀一是依靠成为了家属、组织某个研发成员介绍进入组织的……
宫野明美、宫野志保……小志保她就是那个组织重要的研发人员?
第11章 异父异母的亲弟弟
我对宫野志保的印象还是挺深刻的。
除了我的大脑没办法忘事之外,还有就是对方的确给人印象比较深。
她比我小七岁,当时我在攻读医学方面的博士、和我冷战的瑞德在读化学的时候,年仅十四岁的她入学了。因为对方是日本人,导师就让我这个同样是年少入学的亚裔照看一下,我也对对方挺好奇的,再加上她也是研究新型药物,还在知道了我在研究缓解超忆症药物的时候,分出精力来帮我。
虽然她平时表情一脸冷淡,但是其实人还挺温柔的,但凡我帮了点她什么她总是会记着回报回来。而且熟了之后就会发现她性格还挺活泼的,还会带我骑摩托车飙车呢。
那个时候我也注意到过她身旁一直有几个黑衣人……但是我当时是当做是保镖的,并没有在意。毕竟我身旁也经常有我养父派出的保镖盯着……
现在想起来,对方身旁的那几个保镖,应该就是组织的人吧?
这么一对上信息的话……那就是,FBI这边有人得知了这层关系,然后知道直接接触宫野志保不现实,所以从宫野明美这块下手么?
这点倒是逻辑上能说得通……宫野志保在美国这边就读,被FBI的人发现身份也正常。有用的技术人员被重点关注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看看,上个世界“可可酒”的身份都被发现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波查情报的人了。
其实我也明白,就凭借我现在BAU小组的身份,再加上有父母的因素在,想要调去那边和朱蒂她们共事也是容易的。可是那样子一来,行动就肯定会受到限制了。
就像是现在BAU,来了个空降上司想要架空霍奇掌控BAU,就找了个合适的由头一下子让霍奇停职了。内部的派系斗争永不停止的。
再加上……我父母研究的项目,我可完全不想充公啊。
我将我收拾着的档案快速地过了一遍,和我自己所在的世界大同小异,只有朱蒂那边算是一个意外。倒是霍奇和杰森的变故让我有了点警醒——在之后的世界里我会注意这点的。反正绝对不能让空降仔挤了霍奇的位置!
至于现在木已成舟么……目前我离开BAU组,可能还是一件好事。
我定了定心神,将这些档案全部归档。
门口响起了略显迟疑的、轻轻的敲门声,我合上笔记本,起身过去开门。
看到站在门口的黑发少年,我的神色也在一瞬间柔和下来:“是弘树啊……怎么了?”
站在门口的黑发少年原本脸上还带着一丝隐隐的不安,在看到我的反应之后才隐隐的松了口气的样子,脸上也换上了笑容,双手负背、仰着头道:“没什么,就是来看看姐姐。”
这名少年名叫泽田弘树,虽然我们姓氏不同,但的确在法律关系上是真正的姐弟——因为我们都是被托马斯·辛德勒收养的。
我今年23岁,弘树才10岁,是在一年前他相依为命的母亲去世后被收养的。
他也是个小天才,甚至在专业领域来说比我还强。在我和对方接触之后,回头在托马斯·辛德勒那边无意间提到了这点,对方就立马动了收养对方的心思,并且在收养之后就让人参与我在那里慢慢磨的AI项目了——在当个资本家这点上,我的养父是专业的。
哪天他被人抓起来挂路灯我都不意外。
我的养父小时候也让我当童工,但是有杰森在他不敢过火,打感情牌又演技不过关,还比不上我的教母的一根手指头。
后来我考上了FBI学院,他虽然十分不可置信,但是也只能假笑应对了,甚至还拉着我分了股份立了遗嘱,一股子“我没有孩子、你和弘树就是我的孩子”的态度,让我总觉得对方肯定是犯什么事了怕被我抓。
虽然泽
田弘树和我只当了一年姐弟,但是我们关系很不错的。毕竟智商接近、话题相通、处境也差不多,养父根本靠不住,我们才更像是家人。
只是我在BAU那边很忙,也就是假期的时候看看弘树、或者等弘树有空时接人过去玩。托马斯·辛德勒倒是把人看得很紧,但是架不住现在在这个没有任何人有血缘关系的三口之家里,我是话语权最重的那个了!
只是……今天的弘树显得有点怪怪的。
我在高中毕业之后就和我的养父说开了并且做了交易,我会继续父母的AI研究、他提供我所需要的一切物质条件但是无从干涉我其他的决定,相对的,我的专利会全部低价卖给辛德勒集团、并且在表面上和他做一对标准的塑料父女。
也因此,我都是一个人住的。偶尔会接弘树过来玩。
反正在我这里,那些看着弘树的保镖都通通去我楼下守着不准打扰我们的姐弟二人时间。
弘树照理来说在我这里应该是难得的放松和开心才对……而且我停职一事肯定不会告诉他的,为什么他会突然变得不安和焦虑?
我示意对方去客厅,然后在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之后,看着弘树熟练地去倒茶了。
……嗯,没错,在我这里,反正无论和我一起住的人比我大还是比我小,我永远都不是干家务活的那个。
我接过红茶,放在一旁,抬手示意弘树坐下:“你知道我在FBI就是干行为分析的,别想瞒着我哦,弘树。”
弘树应该也是习惯了我的这个举动,笑起来撒娇一般地喊了一声姐姐,然后就重新皱起眉头,露出了忧心忡忡的表情,张嘴欲言又止的,还往门口看了一眼。
我会意,立马开口道:“放心吧,我的家是我全副武装的,不存在任何被窃听的可能。哪怕是我的同行也做不到。”
听到我这话,泽田弘树才像是终于放松下来,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原本有些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一些,整个人往沙发里陷进去一些,表情也轻松了不少,看向我道:“姐姐,你还记得我之前做的那个DNA追踪系统吗?”
“嗯?当然记得啊,那个很厉害哦。”我端起红茶喝了一口,笑道,“要让姐姐帮你找接手的买家吗?可以当做你的零花钱哦。反正辛德勒集团没有这方面的项目,到时候托马斯问起来我来解释,最近辛德勒集团的股价升了不少,我看他是有点飘了。”
说完之后我还朝人眨眨眼睛,示意对方放心。
而泽田弘树并没有和以前一样被我逗笑,而是眉头皱得更深了,小声道:“就是……托马斯先生的事情。”
我愣了一下,神色也一下子严肃了起来,放下手中的猫咪茶杯,抬手示意弘树做到我的边上来,搂着他压低声音问道:“怎么了?是你发现他杀人了吗?”
泽田弘树身体一颤,抬头一脸震惊地看着我,猛摇头。
我松了口气:“那就好……抱歉啊弘树,因为我在BAU组那边一年里平均一周处理三个连环杀人犯,所以第一反应就是这个……那怎么了?他把辛德勒集团败光了吗?没事的,姐姐有钱,姐姐养你啊。”
“不是这样子啦,姐姐……”被我这么一打岔,泽田弘树估计也觉得自己知道的秘密不算什么事了,整个人放松下来不少,开口道,“我用DNA追踪系统……发现了,托马斯先生,是开膛手杰克的后代。”
我先是一愣,继而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拿托马斯收藏的那个开膛手杰克使用过的匕首来做检测了?”
“……是。”泽田弘树说着还低下头,语气里透露出浓重的愧疚和不安感,“对不起,我当时只是好奇……我是不是给姐姐你惹麻烦了?”
“嗯?没事啊,不就是开膛手杰克的后代嘛。如果托马
斯不是集团董事,说不定还能成为YouTube的新晋红人呢。”我感慨道。
在我以前处理过的案件里,还有一些罪犯把开膛手杰克当偶像模仿犯罪的。
不过这件事对托马斯应该有不少负面影响,他肯定担心被人知道真相——毕竟他的人设还是个慈善家,为了这个他都没有自己生养孩子而是收养了我和弘树,利益相关,这个新闻会导致他的董事位置不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