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马尔福先生。”罗斯默塔夫人在屋内回应道。
“干什么呢磨磨蹭蹭的!快点,我赶时间。”德拉科相当不耐烦地对她说道。
你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衣服把脸裹得像个木乃伊。万幸德拉科家教极好,他并没有随意打量女生的习惯,反而更因为你的奇怪装束略带厌恶地向一边挪了挪。
罗斯默塔夫人手里拎着一瓶蜡封好的蜂蜜酒从屋内走出来,她把蜂蜜酒放在你的面前,语调平地像是机器人一般:“三个金加隆。”
太特么贵了!德拉科为什么买瓶酒还要花这么多钱!!
“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快点把我之前寄存在这的东西给我拿过来!”德拉科再次冲着罗斯默塔夫人怒吼道,这态度和对你说话的态度简直是天壤之别。德拉科,双标怪实锤。
你动作利落地掏出钱袋,付完账后飞快地逃离了现场。
一路狂奔回到宿舍的你坐在床上大口喘着气,此时的你彻底疑惑了,德拉科为什么现在会去三把扫帚酒吧取东西?难道说因为剧情线的变化导致他现在不想用蜂蜜毒酒改用别的东西了?
你烦躁地脱下衣服,从盒子里取出德拉科前阵子刚为你定制的舞裙。这次是修身的鱼尾长裙,墨绿色的衣裙配上闪闪发亮的裙摆,衬得你高贵又大气。无心欣赏衣裙的你端坐在床上,烦闷地盯着桌上那瓶已经换成刚刚买回来的新酒。
第176章 “亲爱……
“亲爱的收拾好了没?”德拉科敲敲门,站在门外问道。
“好啦!”你连忙起身开门,观察着他手里是否拿了什么东西,“没带钥匙吗?”
德拉科笑着捏捏你的脸蛋道:“带了,但如果我的夫人正在换衣服,又正巧别人从门口路过,那我们可就亏大了。”
“想的真周到!”你及时地竖起大拇指夸他,转身取过桌上的蜂蜜酒,挽着他离开寝室。“你去取什么了?”德拉科手里什么都没拿,这让你有些疑惑。
“秘密~”德拉科故作神秘地冲你发射了一个wink,他的心情看上去好极了。
不知道是本来如此,还是因为施了魔法,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比一般教师的房间大得多。天花板和墙壁上挂着翠绿、深红和金色的帷幔,看上去像在一个大帐篷里。房间里拥挤闷热,被天花板中央挂着的一盏金色华灯照得红彤彤的。灯里有真的小精灵在闪烁,每个小精灵都是一个明亮的光点。远处一个角落传来响亮的、听起来像用曼陀铃伴奏的歌声;几个谈兴正浓的老男巫头上笼罩着烟斗的青雾;一些家养小精灵在小腿的丛林中吱吱穿行,托着沉甸甸的银盘,把它们的身体都遮住了,看上去就像漫游的小桌子。
你们去的不早不晚,斯拉格霍恩教授正在招呼赫敏和考迈克,他戴着一顶带缨穗的天鹅绒帽子,与他的吸烟衫很匹配。“教授晚上好。”你笑着同他打招呼。
斯拉格霍恩教授闻声看向你,却在视线落在德拉科的身上时冻住了笑容。“啊——晚上好文小姐,你今天很漂亮。”作为一个成年人,他很好地用假笑面具盖过了刚刚的尴尬瞬间。
“教授晚上好,这是我为您准备的礼物,还望教授笑纳。”德拉科彬彬有礼地递上蜂蜜酒。斯拉格霍恩笑着接过酒瓶,简单转着酒瓶看了两眼标签后说道:“有心了。”
哈利带着卢娜也来了,斯拉格霍恩瞬间抛弃你和德拉科,言笑晏晏地迎接他最想邀请的学生。
“别偷偷摸摸的,来跟我们聊聊,西弗勒斯!”斯拉格霍恩快活地打着饱嗝说,“我正谈到哈利在魔药学上的特殊才能!当然也有你的功劳,你教了他五年!”
斯内普被斯拉格霍恩的胳膊箍住了肩膀,动弹不得,他的目光顺着鹰钩鼻子落到哈利身上,黑眼睛眯缝着:“有趣,我从没觉得我教会过波特任何东西。”
“哦,那就是天才!”斯拉格霍恩叫道,“你没看见他第一节 课交给我的活地狱汤剂呢——没见过哪个学生第一次能做得比他更好,我想就连你,西弗勒斯——”
“是吗?”斯内普平静地说,眼睛像钻子似的盯着哈利。随后,他的目光似有若无地环顾着会场,最后在落到你和德拉科身上时,微不可查地张大了些眼睛,那里面包含着诧异的意味。
“多亏有你。”德拉科突然俯身亲了你的额头说道。你有些懵,不明白他好端端的说这话做什么。“如果不是你,我还没有办法接触到他,更不要说送他礼物。”德拉科附在你的耳边对你耳语道。
你装傻充愣,作出一副迷茫疑惑的表情,眨巴两下眼睛看着他。德拉科被你的可爱击中,他把你搂到怀里rua了一会儿,刚要开口说话,就听斯拉格霍恩教授在办公室中央大声招呼道:“静一静!大家静一静!”
屋内的学生和老师们十分给面子地停下各自正在聊的话题,静静地望着站在屋子中央的斯拉格霍恩,等待他继续说下去。斯拉格霍恩挥舞魔杖,载着摆放整齐高脚杯的小推车慢悠悠地滑到了他的身边。他掰开德拉科刚刚送他的那瓶蜂蜜酒的木塞,优雅地将那金灿灿的酒液倒入杯中。“让我们,为即将到来的圣诞节庆祝!让我们,为美好的生活欢呼!让我们——为你们这些天之骄子祝福!”
酒杯一个个飘到你们这些俱乐部的成员面前,不等你取下浮在空中反射着绚烂灯光的高脚杯,德拉科便劈手抢走了那只杯子。你看到德拉科在发抖,他直勾勾地盯着手中的蜂蜜酒,指节用力到发白,你感觉那细细的玻璃棍都要被他捏断了。
“文小姐?”你和德拉科站得并不靠边,斯拉格霍恩的目光转到你的身上,疑惑地发问。这简单的问句像块巨大的磁铁,把所有的目光都收成一束,聚焦到了你的身上。
你尴尬地笑笑,抬手去拿德拉科手中的酒杯。你的手上用力,却根本夺不过来那杯酒。“你做什么!”你压着声音小声问他。
“教授,她最近身体不太好,不能饮酒的。”德拉科压下颤抖的面部肌肉,用最冷静的语气对斯拉格霍恩说道。
明显不想扫兴的教授皱了皱眉,你抓住这个机会,眼疾手快地夺走酒杯,一仰脖便将酒液吞入腹中。“一点点还是可以的,多谢教授。”你笑着打破僵局。斯拉格霍恩满意地笑了起来,他又换上那副和蔼可亲的模样。他举了举酒杯,和大家一起饮下了味道极好的蜂蜜酒。
德拉科惊慌地环顾周围喝酒的同学和教师,随后又低头看向你,他的大脑仿佛僵住了一般,整个人定在原地,连之前端着酒杯的手也还维持着原先的样子。他猛地捉过你的手,拉着你迅速跑出了办公室。
束缚双腿的鱼尾裙并不适合大步奔跑,你被他扯得踉踉跄跄,在还没有摔倒前紧急开口道:“你慢点,我这身衣服不方便。”
德拉科回身抱起你,他用后背撞开身旁的空教室,闪身钻入黑咕隆咚的房间,最后不忘勾起脚向后踹上了大门。他气喘吁吁地把你放在桌上,月光从窗外洒进来,给他脸上的恐慌表情裹上一层柔和的银雾。“你怎么了?”你轻轻抚摸他的脸庞,柔声安抚他。
“你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德拉科的目光里除了害怕还有讶异,他上下打量着你,手足无措地想检查你的身体状况。
“没有啊。”你轻轻亲了他一口,“别担心,你怎么突然反应这么大?”
德拉科闷哼一声,他的眼睛里很快就蓄上晶莹的泪水,他又准备抱起你,你连忙拒绝,道:“别这么急,你到底怎么了?”
“你肚子又疼了,我现在就带你去医疗翼,我们去把蜂蜜酒吐出来,吐出来就好了,那里一定还有解药……”德拉科嘟嘟囔囔地念叨着,同时不由分说地揽住你的腰。
“解药?你在说什么啊,我只是因为刚才跑太快,又有点痛经而已。”你环住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肩头说道。
“不是,你不明白!那酒……那个酒里有……”德拉科还没说完,就被你用嘴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你轻轻舔着他的唇,小声说道:“我现在什么事都没有,小心隔墙有耳。”
“你知道?”德拉科意外地看着你。
“你是说知道门外有没有人吗?”你笑着问他,“我不知道,我只是担心。因为我觉得,你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不是什么谁都能听的东西。”
“你做了什么?”斯内普教授突然推门而入,低沉的声音中还夹杂着愤怒。你和德拉科皆是一惊,而你们现在的姿势也明显不合适面见任何人。你慌忙从德拉科的身上下来,孔雀鱼尾似的裙摆恋恋不舍似的从他的手中滑落到地上。
斯内普教授仿佛释放了冰冻技能,整间教室里的温度都因他的出现而骤降了几度。他黑着脸盯着德拉科,后者只是把你往身后挡了挡,挺直腰板说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教授。”
斯内普教授一步步向你们逼近,他捏住德拉科的肩膀,声音像是从他的腹部传出来般,只听他压低声音说道:“你的计划是什么?你不能再出纰漏,德拉科,要是你被开除——”
“那事跟我无关,知道吗?我上次已经在办公室和你说的很清楚了!”德拉科像只呲牙的小兽,凶巴巴地对斯内普教授释放着恶意。
“我希望你说的是真话,因为那事拙劣而又愚蠢,你已经受到怀疑了。”斯内普教授稍稍撤去了些外放的攻击性,对浑身紧绷的德拉科说道。
“谁怀疑我?”德拉科生气地问,“再说最后一遍,不是我干的,知道吗?那个叫凯蒂的女孩准是有个没人知道的仇人——别那样看着我!”他见斯内普教授的黑色眼睛里流露出些许的悲悯,更加恼怒地吼道。但他仍旧还是个少年,只因这个心疼他的眼神,他的气势便弱下去了很多。德拉科有些委屈地偏过脸,梗着脖子把目光放在你的裙摆上。
“听我说,”斯内普教授的声音压得非常低,“我想帮助你。我不知道你曾经在他那里做过什么,但他现在一直都在让你处于孤立无援的境遇里德拉科。你的父亲被他派出去很久了,他根本没有办法顾及你——”
“你怎么帮!你只会把我叫去办公室关禁闭!”德拉科拔高了声音,斯内普教授的话明显触动了他的敏感神经。
斯内普教授又向德拉科逼近了半步,他警告道:“小点儿声!你现在说话就像个小孩子!”斯内普教授看了你一眼,随后继续说道:“我知道文小姐的事扰的你心烦意乱,但——”
德拉科彻底被激怒,他没有说话,用力推开他面前的斯内普教授后,拉着你的手气势汹汹地撞开教室门,大步离开了这里。
第177章 德拉科……
德拉科在离开第一个走廊后就捞着你的腿弯将你抱了起来,他的步速快到几乎是在小跑,一路杀回了宿舍,进门的第一时间就给房间下了闭耳塞听咒。你被他放在床上,看着他又跑去折腾药箱。
“我不知道到底哪个环节出了意外,但那终究是毒药,别人我管不了,你绝对不能出事……”德拉科的手抖得不像样子,他满头大汗地在药箱中翻找着药瓶,快速地找着贴有粪石标签的玻璃瓶。
他蹲在小柜前,翻着翻着就崩溃地抱着药箱哭了起来。你知道他在害怕什么,急忙跑到他的身边抱住他,一边轻拍他的后背一边哄道:“别怕,真的没有事,大家都没有事。”
“我在酒里下毒了……”德拉科拱着脑袋把那个毛茸茸的圆球塞到你的肩窝那里,像个闷葫芦似的呜呜地哭着,他断断续续地和你说,“我不知道为什么毒性没有发作,那个毒服下一秒后就会……就会发作。万幸毒失效了,不然……不然我就已经亲手杀了你,杀了全会场的人……我真的没有想到,我以为……斯拉格霍恩会把好酒送给邓布利多……我没有想到他会这样……”
你张张嘴,犹豫两番决定不告诉他毒酒已经被你调包的事实——那样只会更加刺激他的敏感点。现在这样也好,至少他以后再行动时,会考虑更加周全的计划。你轻叹口气,道:“你看我,你看看我,我现在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我相信会场那边也安然无恙,不然现在霍格沃茨早就翻了天了。”
德拉科吭哧吭哧哭得极为用力,他已经怕极了。你也不知道哄了他多久,只知道他哭到最后连蹲着的力气都没有了。“我要吃糖。”德拉科突然停下哭泣,尽管脸上还挂着杂乱的泪痕,但他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眨巴着蒙着水汽的大眼睛对你说道。
“啊?”你有些懵,呆呆地看着这个反常的他。
“你看什么看!没听懂我的话吗?!”德拉科突然发火,那表情和他小时候对克拉布说话时简直一模一样。只听他颐指气使地对你说道:“我要吃青苹果味道的糖!你现在立刻去给我拿!”
“这大晚上的……突然吃糖做什么?而且你怎么了?”你疑惑地想要触碰他,却被他捉住手一口咬了上去。
“嘶……”你疼得抽气,德拉科却捂着自己的手哇哇大哭,他一边哭一边嚎着你听不清的话,唯一能听明白的大概就是“我要吃糖”。
他现在这种和几岁孩子行为无差的状态让你突然想到了心理学中的一个词:退行。所谓退行,是指人们在受到挫折或面临焦虑、应激等状态时,放弃已经学到的比较成熟的适应技巧或方式,而退行到使用早期生活阶段的某种行为方式,以原始、幼稚的方法来应付当前情景,来降低自己的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