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残云!”
“Crucio!”
一道无形的魔咒穿过你的风层击中你,那是钻心咒。
山崩海裂的疼痛席卷而来,那感觉就像是群狼在撕扯分食着你的灵魂,身体里所有的神经瞬间绷紧,然后又根根断裂。你感觉浑身上下像是被钝刀切割成了几大块,连带着骨头都在剧烈燃烧。你无助地尖叫着瘫软在地上,你的手链突然爆发出一圈透明的罩子,阻隔了钻心咒对你的作用。然而就这短短的三秒折磨,也足以让你想咬舌自尽。
你还没有彻底恢复清明,刚刚被你召唤出的狂风也早已消散得无踪无际。
“杀了她!”伏地魔愤怒地吼道。
小矮星彼得没有丝毫的犹豫,举起魔杖指向你。“Expelliarmus!”塞德里克一手扶着正在喘着粗气的哈利,一手对小矮星彼得施展除你武器。虫尾巴毕竟长你们一辈,经历过大战的食死徒在战场上的反应速度都很敏捷。他一抬手腕,便轻松躲过了塞德里克的偷袭。
“先杀那个女孩!”伏地魔嗬嗬地发出声音。
塞德里克一边向虫尾巴甩着昏昏倒地一边拼命地向你扑过来。
小矮星彼得随意挡下塞德里克那不痛不痒的魔咒,动作干脆利落,对着你们射出一道绿光。
“Avada Kedavra!”
第119章 你拼着最后……
你拼着最后的理智用风打向塞德里克的肩膀,他被你打得一个踉跄,整个人斜着肩膀飞到一旁的地上,堪堪躲过了身后的索命咒。你最后的视线被绿光填满,之后,灵魂便不受控制地从身体里抽离出去。
一阵耀眼的白光在你的身上炸开,透明的光罩从手链处迸发出来,迅速扩张的光层与索命咒僵持着。
“Stupefy!”塞德里克抓起掉落在身旁的魔杖,反身对着小矮星彼得就是一个昏昏倒地。
小矮星彼得只能先防塞德里克的攻击,你身边的光罩趁此机会猛地向外映了一圈,将那道绿光顶了回去。伴随着脆响,你的手链应声断裂,光罩像是散落的银河,星星点点地消逝在空中。塞德里克向你这边翻滚两下,躲开了小矮星彼得的反击。“溪!”塞德里克刚刚扑在你的身上,就和你一起消失在原地。
【魁地奇球场看台】
投影里被刺眼的绿光充斥,紧接着影像便悄然蒸发。
德拉科的家族戒指和你的手链之间的联系断了。
德拉科神经紧绷到窒息,由于长时间忘记呼吸,他现在憋得满脸红紫,整个人剧烈地颤抖着。高尔和克拉布在他身边念叨着什么他也完全听不清,只有一阵阵几乎穿透耳膜的耳鸣在不断地叫嚣着。他机械式地攥着袖扣叫你,很快,塞德里克和你便被双双传送到他的身边。
【里德尔墓地】
“他们人呢!”伏地魔尖声叫着。
小矮星彼得小心翼翼地走向你和塞德里克最后消失的地方,那里除了有一个断裂成三段的手链,什么也没有留下。
【魁地奇球场看台】
塞德里克扑在你的身上哭泣着,大家在看到塞德里克和你出现在看台上时,瞬间就炸开了锅。邓布利多拨开人群,快步向骚乱的中心点走来。德拉科气得浑身发抖,带着破风的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塞德里克的脸上,一拳见红。“为什么不听劝……你为什么不听劝!!!都是因为你!!!”德拉科歇斯底里地怒吼着,青筋顺着他的脖颈延到脸上,太阳穴周围的那些血管也根根暴起。他抱起你就准备前往医疗翼,邓布利多教授拦住已经完全失态的德拉科说:“让麦格教授陪你一起,我们现在要避免一切可能会发生的意外。塞德里克,你留下,我需要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德拉科哪还管得了那么多,他现在连一秒钟都不想耽误。“马尔福,去霍格莫德村,我带你们幻影移形去圣芒戈。”麦格教授拉着德拉科的胳膊说道。德拉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换成背你的姿势拔腿就往校外跑,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痛恨霍格沃茨内不能用移形换影的规定。
『虚空之境』
你猛地惊醒,那道绿光还萦绕在你的脑海里,你大口喘着气,努力地找回自己的五感。四周是如镜般的湖面,你整个人正悬吊在半空中。
“这么快就又来了,欢迎~”埃尔姆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你这次根本看不到白滩在哪里。
你仰起头左右环顾着,那些黑红的镣铐此时已全部用锁链连在了一起,你的双手一左一右地吊挂在两根独立的黑色榆木枝头。这两根黑色木桩上方还横挂着不算很粗的木杆,而你脖颈上的镣铐,正是被挂在了这根横杆中央。
“可以先放我下来吗?”你对着天空问道。
“放?我们可做不到~嘻嘻……这是你自己做的选择,是你自己把灵魂拴在这里的。”埃尔姆心情很好地同你说道。
这么久都没有听到奥斯勒的声音让你不免有些疑惑,于是没有任何预兆地开口问道:“奥斯勒?你还好吗?”
“托你的福,长高了一点,呵,我谢谢你啊……”奥斯勒十分嫌弃地答复着你。
算了,你作为一个食物链底端的饲料,跟这些脾气一个赛一个臭的捕食者实在是没什么客套可言。
你挂在空中努力回想着风精灵之前逼迫你看的那页书,那个封印阵法你只有一个十分浅显的印象。你翻着手指尝试把阵法画在锁链上,然而却什么反应也没有。幸好灵魂并不是很重,尽管你在虚空之境里仍然存在感知,但重力并没有给你被拴着的手腕带来过多的负担。
你仰起头,带动着锁链哗啦啦地响,没话找话地尝试和世界树沟通:“虚空之境到底是什么地方?”
“灵魂之流交汇的地方,世界树挑选魂饲的地方,维持世界运转的地方。”埃尔姆像是刚打了个哈欠,她懒洋洋地回应着你。
哟?这次倒是回答的挺快哈?
“所以我其实是被你们俩看上的幸运儿呗?”你嗤笑一声,继续问道,“那你们应该知道我不属于这个世界,你们是怎么把我从别的世界拎到这里来的?”
“你是我们挑的不假,但你不是我们从别的地方带来的。”埃尔姆心情很好地跟你解释着,“浩瀚的宇宙里有着各种各样的世界,每一个世界都拥有自己的灵魂之海,自然也会有许多条汇入和汇出灵魂之海的灵魂之流。灵魂在灵魂之海里得到净化,他们会丧失前世的记忆,重新回到他所在的世界。每个世界都有自己的运行轨迹,总会有一些时间,让某两个或几个世界相互靠近,甚至交叠。这个时候的灵魂之流是最不稳定的,一些迷路的灵魂,可能就会进入错误的灵魂之流中,进而去往新的世界。”
“那你的意思是,原来那个世界的我已经死掉了?!”你震惊地问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即便你在这边死掉,也依旧无法回到正常的生活里。
“不一定,灵魂之流也不全会经过灵魂之海,接受灵魂之海净化是只有肉|体死亡的灵魂才会走的路。很多时候,灵魂都只是在汇入汇出的灵魂之流里健壮一下自身的强度。睡眠、昏迷,都是灵魂出体的好时机。当然了,死亡是最简单直接的,肉|体死亡,灵魂自动离体进入灵魂之流。”
“哦……行吧。”你无聊地仰起头枕在脖子后面悬挂的那根锁链上,“所以我的原身也许只是开心地睡着了。哦对了,虚空之境里的时间流速和外面是不一样的咯?”
埃尔姆咯咯地笑出声,奥斯勒插话道:“虚空之境里的时间流速要远慢于外面,大概你在这里待上一年,外面的身体就已经老死了吧~”
“嘻嘻……那我可得快一点。”埃尔姆突然诡异地笑起来。紧接着,两根黑色榆木突然发动魔法,通过锁链开始吸食你的灵魂,独角兽才替你补全的魂只一瞬便又缺了一大块。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同,以前你好歹还能挣扎两下,这次的你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动弹分毫,锁链撞击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虚空之境里,混在这些繁乱噪声里的还有埃尔姆的奸笑。
【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
“治疗师……格林治疗师!”德拉科惊恐地冲出49号病房,他在走廊里大声喊叫着,引来不少病人和家属的愤怒目光。惨白的病房里,你安静地躺在白花花的病床上,与你身体连接的魔法仪器正在高频地报着警,显示屏上面的各项指标数据正在极速下滑。
约瑟夫·格林急匆匆地跟着德拉科来到病房,他连忙为你施加了几个医用治疗咒。然而那些指标数据,却像是脱缰的野马,几个高级治疗咒仿佛泥牛入海,根本拉不住下降的趋势。
经过一番惊心动魄的折腾,那些骤降的数据总算在你的生命体征消失前停止了变化。格林擦擦额头上的汗,仔细地为你做着全身检查。德拉科用力地捂住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抽掉脊柱般软倒在地上,他整个人瑟缩成一团,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回家休息休息吧。”格林伸手拉起德拉科,魔杖指着他释放出一个镇静咒,“这一个月的不间断看护太累了,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我想你并不希望在她醒之前先把自己耗死。而且,你不应该把她的亲人赶走,有人替你总归比你一个人守着好。”
“我谁也不信。”德拉科拖着灌铅似的双腿坐在病床边的看护椅上,他的黑眼圈已经要掉到脸上,正是朝气蓬勃的年纪现在却浑身死气沉沉的,就连往日里张扬的金发现在都失了光泽,其中甚至还掺杂了几根白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身体状况不是已经见好了吗?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就成了这样……”德拉科喃喃地念叨着。
格林治疗师解开自己身上宽大的墨绿色外袍,疑惑地望着病床上的你说:“这种现象很奇怪,她好像有自我控制能力。在她身体机能开始衰竭前,真的没有其他的现象吗?”
德拉科摇摇头,他失神地握住你,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帮你暖热冰凉的手。“我撑得住,我要守着她,我要等她醒过来。”德拉科吸吸鼻子,抬起你的手深情地吻着,眼泪啪嗒啪嗒地砸在你的手背上。
第120章 “施咒者没……
“施咒者没有留手,她受到的钻心咒是极强的,加上……你也知道,她和常人不一样,她所承受的魔咒效果是普通人的两倍。”格林叹口气,转身替隔壁病床的隆巴顿夫妇换下已经用完的药瓶,“能不能醒过来,要看她的运气了。”
德拉科哭得晕晕乎乎,他趴在病床边半梦半醒地念叨着:“你会醒来的,对吧?你每一次都只是吓吓我,你之前都醒过来了……你不舍得丢下我一个人……你不舍得的……”
『虚空之境』
“德拉科?”就在你正被吸魂的时候,你突然听见德拉科在小声啜泣,已经七零八落的注意力再次聚拢回来。身上的镣铐开始收紧,你能感受到灵魂正在努力地寻找逃出去的途径。
“你如果想害死他,就走吧。”埃尔姆这一次没有阻拦你,却抛出了一个新的概念。
“什么?”你不再仔细寻找德拉科的声音,重新把注意力放回虚空之境,你身上的镣铐也渐渐松弛成原本的状态。
“你不能给她看她的未来,埃尔姆。”是奥斯勒的声音。
“不看她的,但可以给她看那个小男孩儿的啊。”埃尔姆笑嘻嘻地说着。与此同时,你的面前突然凭空打开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里的场景慢慢变得清晰,那是一片废墟,霍格沃茨城堡的废墟。“好好看看吧,看仔细点哦~”埃尔姆的声音听上去开心极了。你面前的漩涡再次扩大,并向你靠近了些。
黑压压的食死徒面对着伤痕累累的霍格沃茨,德拉科很好找,他的金色脑袋在一众发色中十分特别。他瘦了很多,本该合身的西装显得有些松垮,他的胸针上别着一株灯芯草,和你头上戴的那一株很像。在卢修斯和纳西莎的呼唤下,德拉科穿过人群回到了食死徒阵列。可是……你并没有找到自己的身影。
场景一换,是伏地魔在马尔福庄园庆祝。所有的食死徒都在狂欢,伏地魔获胜了。曾经干净明亮的马尔福庄园现在到处都是污秽,一些兴奋的食死徒聊到兴起,甚至直接将玻璃瓶砸碎在地板上。多比也不知所踪,卢修斯坐在伏地魔身边强颜欢笑,和各种阿谀奉承的食死徒交谈着。德拉科从屋内端着酒盘出来,毕恭毕敬地将酒杯呈给伏地魔,弯着腰的德拉科头垂得很低,你看到一个反着光的吊坠从德拉科的领口里滑了出来,那是文家家徽。
你只觉得心头一紧,伏地魔笑着端起酒杯,德拉科黑着脸从袖口里滑下魔杖,狠厉地对伏地魔施咒。绿色的光,那是索命咒。伏地魔依旧笑着对卢修斯说着什么,卢修斯和纳西莎的脸都白了。索命咒平白消散在半路,德拉科突然双脚腾空,就像你当初拎罗恩时一样,但伏地魔却比你狠得多。很快,德拉科便慢慢停下了挣扎,没了气息。伏地魔像是扔一件垃圾一样把德拉科扔了出去,金发少年翻滚着如同一个破布娃娃,砸进大厅角落的杂物堆里。
你感觉自己的眼皮在狂跳,脑内的神经也像是打鼓一样,震得你反胃。眼前的漩涡消失,你挂在空中大口地喘着气。埃尔姆的声音再次响起,她笑吟吟地问道:“怎么样?还满意吗?”
“这是假的。”你强迫自己冷静,嗓子沙哑地抗拒着刚刚那些场景,然而那些影像却像是烙印在你的脑海中一般,连德拉科袖口飞出的线头你都记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