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怎么了?”我有些疑惑,觉得他大概是在问我之前时不时就要造访的疼痛吧——其实已经好久都没有再出现了。
“没事。”他转回头,继续认真的注视着前方滔滔不绝的教授。
我们的生活继续平常地延续下去。除了在夜晚拒绝Tom的求欢后,他每一次都显得比上一次更加暴躁以外(有几次几乎让我觉得我就要交代在那晚了),霍格沃茨的动荡不安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影响到我们和大部分斯莱特林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西格纳斯慌乱的跑来告诉我,海格的八眼蜘蛛把里德尔撞倒了,似乎还和那个死亡的桃金娘有什么关系。
我匆忙和他一同跑到了地下教室,那里已经聚集了许多教授和同学,级长们正在努力地维持着秩序。
而Tom和高大的鲁伯·海格,正是被人群簇拥在中央的焦点。
“好了!级长带领自己学院的学生回到休息室,今日的课程暂停!”我听到迪佩特校长大声的呼喊,随后大家便交谈着慢慢散开了。
“Jas.mine·Riddle,过来一下。”正当我担忧的想要逆着人流上前询问Tom的情况时,邓布利多教授的声音止住了我的步伐。
他富有穿透力的湛蓝色眼睛透过半月形镜片直直射向了我,我沉浸在对Tom的担忧中,只焦急的跟着他往前走去。
总算走到了离Tom只有几步远的地方,看到他浑身上下没有伤口,只是衣袍有些凌乱时,我总算松了一口气。
微微转头,我这才看到一旁的巨人男孩面色苍白,仿佛受到了什么灭顶的打击。
之后,教授和校长们把我们三人请入了办公室中,询问我海格的蜘蛛是否真的曾伤害过我。
“......是的。”我在海格哀求的眼神中,还是吐露了实话,“不过不严重,而且不是......”
“那就够了。”Tom突然打断了我的话,“我说过,他的蜘蛛伤害过我的妹妹,我也说了,桃金娘就是那只蜘蛛杀死的!鲁伯·海格的蜘蛛!”
我惊讶的捂住了嘴,震惊的望着颤抖着试图辩解的海格。
后来的事情发生的理所当然。从入学以来便不断闯祸的海格被判定为打开密室,杀死桃金娘的罪魁祸首。在邓布利多教授,哦不,现在应该说是邓布利多校长了——迪佩特前校长因为此事很快便引咎辞职,他成为了新的校长——的极力保证下,海格虽然被开除了校籍,但依旧获得了霍格沃茨狩猎场看守的职位,和他的蜘蛛在禁林一起生活,不再有进入学校学习的资格。而Tom则由于勇敢举报真凶而获得了“特殊贡献奖”,但不知为何尚未颁发。
密室关闭了,霍格沃茨终于恢复了往常的平静,似乎只是死去了一个变成鬼魂在盥洗室里日夜哭泣的女生,开除了一个男生那样简单的小事罢了。
而在暑假来临之前,一个很久没有一起闲聊的老朋友找到了我。
“Jas.mine,我有话想和你说。”阿布拉克萨斯漂亮的灰蓝色眼眸复杂而深邃地望着我,仿佛蕴含着千言万语。
“......行呀,那咱们出去说?”我跟着他往楼上走去,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八楼那张熟悉的挂毯处。
果然,他带着我进入了一间熟悉的,突然出现的房间——有求必应屋。
“怎么了啊,这么严肃?”我笑了笑。
“Jas.mine。”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积蓄着力量一般。过了一会儿,他似乎终于鼓足了勇气,睁开眼再次深深凝望着我。
我突然间有些慌张。
“我喜欢你。”
第41章 雨夜的里德尔先生^……
“哈哈哈哈哈,愚蠢!你不会真的相信了吧......”
我看着面前捧腹大笑到腰都弯了的马尔福,心里只想骂人。
见我面无表情的转身便要离开,他终于垂下头,止住了笑声。
“只是想提醒你一下,别太信任身边的人,到时候被人坑了都不知道。”他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语气,可这次并没有轻蔑地抬起下巴,而是低着头,让我看不清他的神色。
“......哦,那我也不该信任你是吧。”我随口答道。
他却仿佛一瞬间被噎住了一样,面色倏地苍白下来,过了许久才苦笑着轻轻呢喃:“是啊,也不该相信我的......”
“你今天怎么回事儿,到底要说什么啊?”我有些莫名其妙。
“Jas.mine,”他抬起头,深邃却远比Tom颜色浅淡的眼睛闪烁着我看不懂的光芒,“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是现在才知道所有的一切罢了。我不可能......不可能为了你牺牲我的家族,我的一切。但是,你最好给我听好了,你身旁的人很可能没有你以为的那样美好,甚至......有着连我都想象不到的可怕。”
“你当然可以不信我,但是你最好下次留个心眼,不要蠢得到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你这人有毛病吧!”我气得够呛,不想再听他的胡言乱语,转身便要离开有求必应屋,却听到了身后如呢喃细语般轻如鸿毛的声音。
“我从来没有想要伤害过你......真的。”
“......我知道。”
我顿了顿脚步,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却没有看到背后的少年眼中闪烁着的,难以掩饰的苦涩与无奈。
世事无情,由天不由我。从心,从心,为何就如此艰难?
看似玩笑的胡言乱语,究竟又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命运的漩涡无情而冷血,只知道将我们每一个人都卷入纠缠黑暗的湖底,嗤笑着旁观我们徒劳的挣扎。如果命运终究无法改变,那我的到来又究竟有何意义?我不知道,我只能不断向前。
五年级的时光匆匆流过,我本可以卸下脸上的伪装了,可Tom却并不同意,搞得伊莎贝尔担心的来问我是不是最近营养不好,不仅个子不长,连五官都长不开了。
......行吧。委婉的告诉她我真的没事之后,很快便迎来了酷热的暑假。
对角巷的房子停止出租了,校长也并未批准Tom留校的申请,我们只好回到窄小昏暗的孤儿院,期盼着能够早些开学。
可那时满心期待的我并不知道,我再也等不到开学的那天了。
1942年8月4日,晚上11点,天空黑沉沉的,仿佛要吞噬掉萧瑟的大地。我侧靠在床头,屋外风雨交加,凌乱的枝条被狂风甩到脆弱的窗户上,发出了悲鸣般的呼啸声。
便是在这样一个阴郁而狂躁的夜晚,吱呀一声,Tom满身雨水地推开了紧闭的房门。
即便是夏天,裹挟着雨水的刺骨寒风依旧从门缝钻进温暖的屋内。我不禁打了个冷战,惊讶的望着门口一动不动的男人。
“......这是去哪里了呀?暖意浓浓!”我以为他是怕在校外使用魔法被抓住,忙起身轻轻挥动魔杖。
一阵气流旋转过后,他发梢上的水滴已经消失不见,衣袍边缘也暖暖的非常干燥,可他还是没有动弹。
“怎么了?快进来啊。”我走过去,握紧他冰冷刺骨的手掌将他拉进了屋子,转身关上了房门。
可他还是没有说话,只有稍显粗重的呼吸声在窄小的屋子里回响。
“Tom?”我担忧的凑过去想看清楚他的表情,可他像猛然惊醒了一样,倏地抬头,像狩猎的头狼一般盯住我的眼睛。
“你叫我什么?”他轻轻的说。
“啥?”我一头雾水,“什么叫你什么?Tom呀,难道我还要叫你里德尔先生嘛?嗯?小里德尔先生~”
我踮起脚,笑着揉了揉少年干爽的头顶,闪着眼睛调侃着说道。
他没有说话,从厚厚的巫师袍里拿出了一枚镶嵌着黑宝石的金戒指——不是很好看。
他捧起我的手,轻柔而诡异的来回抚摸我纤细的手指,一只只沿着手骨直到指尖。最后,他将那枚戒指套在了我右手的无名指上。
“......Tom,什,什么意思?”我倏地心跳加速,难以置信的望着面前的男孩。
“真丑,不是吗?”他没有回应我,而是古怪的笑了一声。
“......你还知道啊。”我还以为他是真觉得这戒指很好看呢。
“现在该叫我什么?”他微笑着看着我,嘴角的弧度有些诡异。
“你,你好歹说清楚,这,这是什么意思啊?”我语无伦次的努力寻找着措辞,红着脸,语气有些责备。
“还有什么意思?就是你觉得的意思。”
“什么嘛......说也不说清楚,谁知道你要干什么......”我不开心的撅了撅嘴,睫毛轻轻颤抖,嘴唇却不受控制的张开。
“......丈,丈夫?”
“错了。”
看到我一瞬间变换的表情,他古怪的笑了一声。
“应该是,主人才对。”
“......你滚滚滚!”我的脸彻底红透了,恼羞成怒的一把推开了面前这个不知羞的男人。
“马尔福,开始。”
“嗯?”我奇怪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撸起袖子,将左手轻轻拍在右臂一个带有黑色纹路的印记上。
“......您确定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四处巡视着窄小的屋子。
“我说,开始!”他尖利的大吼,五官狰狞得揪在了一起。
“等一下,阿布在这里?什么开......啊!!!!!”
还未等我说完,一阵熟悉的疼痛从心口传来。不过,这次突如其来的剧痛并没有折磨我很久,很快,我便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第42章 迷情剂我说我……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正躺在孤儿院窄小的床上,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
Tom没在屋中。
“哦斯莱特林夫人!!!您居然已经起床了!!!天哪,是格鲁的失职,都怪格鲁!!!”
顺着声音望去,我看得到一个矮小的家养小精灵正疯狂的捶着自己的脑袋,眼泪汪汪的看着我。
我慌乱的劝住了他,急忙消灭了早餐和一杯没有往常那样好喝的牛奶,正要纠正他错误的称呼,看到他嘴角一耷拉又要撞墙,连忙闭上了嘴,终于劝服他安静的站到了墙角,并命令他不要跟着我。
我的心中一片乱麻,起身走出了房门。沿着窄小的走廊一直往前走去,前方却并不是熟悉的楼梯口,而是另外一扇虚掩着的大门——和斯莱特林的寝室一模一样。
胆战心惊的推开它,如出一辙的墨绿色的绸带和柔软大床让我震惊的捂住了嘴。
逃避似的用力关上门,我慌乱的往另一条通道跑去。
扶着膝盖撑在一个交叉路口处大口喘息,我依稀听到了旁边似乎有人正在交谈。
努力平复呼吸,我小心翼翼的贴着墙角,听到了令我头皮发麻、永生难忘的一段对话。
“一切布置您可还满意?”
“自然。”
“融合Ja...里德尔小姐魂器的进程已经全部完毕,您是否需要我再为里德尔小姐进行一个全面的检查?”
“不必。叫她斯莱特林夫人。”
“......遵命,先生。”
一片死寂般的安静。
“马尔福,你说,她会喜欢这间专门为她修建的,如此精致而令人喜悦的牢笼吗?”
“......一定会的,先生。”
“哈哈哈......”一阵诡谲的大笑响起。
突然,那人话音一转:
“说实话!!!”
我只听到扑通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狠狠磕在了地面上。
“请原谅我的冒失,主人。”熟悉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我依旧相信,斯莱特林夫人一定会喜欢您为她精心准备......准备的牢笼的。斯,斯莱特林夫人必定全身心地爱着您。”
“哼。”那人冷哼一声,语气却缓和了一些,“爱?那是什么?我不需要爱,她只需要臣服于我,每一寸灵魂都在我的掌控之下!”
听着另一人不住的赞同声,我的心里只有冰冷刺骨的寒意。
“主人,您......真的打算把斯莱特林夫人永远囚禁在这里了吗?霍格沃茨那边怎么交代呢?邓布利多那只老狐狸似乎已经开始怀疑我们的计划了。”
“邓布利多......”朝夕相处的声音染上了我从未听过的恶毒与邪恶,“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他,居然让我们以兄妹之称进入了霍格沃茨——他可不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斯莱特林夫人的身体一向‘不好’,休学回家静养想来也是非常合理的。”
“这些都不重要,马尔福,你先告诉我,你觉得,她不再服用迷情剂之后,会怎么样呢?呵,她可真是愚蠢,连牛奶中的迷情剂都看不出来!”
“主,主人如此伟大,斯莱特林夫人是全身心的,忠诚的倾慕于您,区区迷情剂只是,只是调剂而已。”
“而且......您伟大的决定在前几日便开始减少迷情剂的剂量,斯莱特林夫人不是完全没有反应吗?她一定是彻底爱上了您——有谁能在您绝对的力量统治下还不被您的英姿所迷惑呢?”
“行了,收回你那些谄媚的招数吧。还有两年,我们的大业就要开始了,不要让我失望。”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返回那间布置与孤儿院如出一辙的窄小房间的。我的脑中回想着的全部是魔药课上斯拉格霍恩教授油滑的语调:
“孩子们,今天我们要学习的迷情剂可谓是世界上最强大、最危险的爱情魔药。迷情剂通常散发着珍珠般的光泽,柔滑细腻。同时,像热气一样,呈螺旋状上升的蒸汽是它的另一大特征。迷情剂的气味因人而异,很多情况下会是心爱之人身上的独特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