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将银子放在腰带那里,不会不舒服吗?”以前没注意柳湘莲将银子放在哪里,今天结帐的时候才发现柳湘莲就跟影视剧里的江湖人一样,竟然还将银子塞在腰带里侧,这行为想一想就硌得慌呀。
柳湘莲顶着那么一张俊俏的脸对着春纤眨了眨眼睛,然后一脸理所当然又非常不解的说道,“不都这样吗?”
“你腰上的荷,咦,我记得你腰上是挂着荷包的,荷包哪去了?”春纤还记得当天第一次见柳湘莲时,柳湘莲的腰上系了一只非常漂亮的荷包,后来也时常见到。这会儿说起银子放哪,春纤第一反应是放在荷包里,可低头时才发现柳湘莲腰上并没有荷包。
俩人的衣物都是春纤在打理,不过为了区分,都是她自己一个衣服包,柳湘莲一个衣服包。
每每晚上住宿的时候,卸马车时柳湘莲就会拿着他自己的衣服包回自己房间,第二天再将衣服包丢进马车由着春纤放到马车里的榻榻米坐席下面。
这会儿没看到柳湘莲的荷包,春纤第一反应就是不知落在什么地方了。
“丢了。”和春纤混之前,柳湘莲精致好衣服和精巧荷包从来不断。而跟着春纤混了,春纤虽然在衣服鞋袜上用心了,但却从未给柳湘莲置办过荷包。
柳湘莲这渣渣早就不记得那荷包是哪位‘姑娘’送他,自然也不会多珍惜。荷包用的时间长了,尤其是挂在腰间,既脏又旧。于柳湘莲看来丢掉是很正常的事情。
柳湘莲的丢了和春纤认知里的丢了绝对是两回事,这会儿听柳湘莲这么说,见自以为明白的点头,“丢了就丢了吧,回头多给你备几个。”
所以银子什么的还是别塞到腰带里了。
“好。”听说春纤要给他绣荷包,柳湘莲脸上的神情越发柔和,看起来都有些冰山融化的那个劲了,“不急用,你慢慢做便是。”
“……”
春纤很宝贝自己的绣品,毕竟那都是她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将不满意的卖给交易系统,将满意的绣品先放在交易系统估个价,然后再收回保存柜里。
所以这样一个人,又怎么会给柳湘莲绣荷包呢。
在春纤看来,她总是要去绣坊采买绣品的,多买几个好看的荷包压根不算事。也因此当柳湘莲收到春纤精挑细软的一打荷包时,脸上的表情出奇的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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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回到客栈,春纤叫了热水,她与柳湘莲分别洗漱又泡了脚这才各自睡下不提。
夜里的客栈虽然也不时会出现各种声响,但却比白天好太多了。春纤一躺在床上就睡着了,但外间的柳湘莲却一直睡不着。所以当挨着客栈走廊的窗户被人推开一条缝时,柳湘莲直接从榻上坐起来,然后悄无声息的走到了窗前帮人将那条缝推得大些。
仿佛听到了什么动静,但春纤太困了,再加上最近一段时间一直住在客栈里,所以哪怕有些声响,春纤也不会放在心上。
不怕,万事有柳大侠呢。
确实有了柳大侠万事不用怕,所以心无旁骛一觉睡到天大亮的春纤神清气爽的睁开眼睛,一边用昨日留出来的水洗漱,还一边想着早饭后便收拾东西离开客栈的事。
好在这些活都干是做熟了的,只要不落下什么东西回头到了小院那边再慢慢收拾就好。
不想一出内室,就看到柳湘莲拿着个有些长的竹管子在那里把玩。“什么东西?”想吃竹桶饭了?
等到了星城买上一些腊肉,腊肉的竹桶饭特别好吃。嗯...煲仔饭也成。
抬头看了一眼又穿回之前赶路时常穿的衣裤的春纤,担心说出来会吓到如今已经有些惊弓之鸟的某人,所以柳湘莲就随口找了个理由,“你之前不是一想说想要迷/烟一类的玩意做研究吗?呐,桌上那个瓷瓶里装的就是药粉,这竹管子就是吹烟的玩意。”
“哇哦~”春纤瞪大眼睛,一脸意外之喜的看向柳湘莲,“我还以为没机会弄到这玩意了呢。多谢想着,赶明买到好竹子给你做竹桶饭吃。”
春纤没问这东西是怎么来的,只兴高采烈的接过东西,像得到了新玩具的小孩,一脸的好奇和跃跃欲试。
柳湘莲见此,莞尔一笑,又着重叮嘱春纤一定要注意安全,别将自己迷倒了。
“知道,知道。”人家又不傻。
“早上吃什么?包子,馒头还是烧饼?我想吃胡辣汤,又想喝羊肉汤,你呢?”
拿出一块重锦的帕子将竹管包上,又小心的瓷瓶送到内室,然后悄悄的转移到交易空间,春纤才走出内室问柳湘莲早饭吃什么。
“不在这里吃了,收拾收拾东西咱们先去租下来的小院。”
昨天柳湘莲三下五除二的就将那个准备对他们下迷/烟的宵下逮到了,然后压着他去了客栈一楼。
来的那个宵小经常在这家客栈里偷偷摸摸,虽然没对女眷做下什么缺德的事,但也是上下其手极尽猥/琐之事。
这人不光对女人这般,对长相俊美的男人也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这一回既相中了柳湘莲二人的美色,又从二人穿戴都精致不俗上看出二人不缺银钱的财力。先是去了他们的马车里瞄了一回,见马车内部精巧,但里面却没有值钱的东西,这才来客房碰运气。
这人也是个没胆的,或者说是个小心谨慎不作大死的。他对女眷做的那些事,虽然可耻下/流,但因迷药的作用以及未曾**的缘故不会叫受了辱的女眷寻短见。
对男人时,下手是重了些,但也不曾一鼓作气做到底,粗心一些的男人都未必发现自己被人猥/亵了。
至于偷盗银钱,这位却是个不贪的,他只拿银子不拿贵重物品。一来是怕不好出手销赃,二来也怕拿的东西对失主有什么重要意义,再被人追着不放。
银子好呀。
除了官锭,其他的银子长的都一样。
又因为他只拿走了一部分,有时失主自己都不肯定是自己花了,丢了,还是招贼了。毕竟哪个笨贼在偷你的时候还会给你留下贵重物件和部分银子?
也算他倒霉,好巧不巧的就撞到了柳湘莲手上,又出门没看黄历的遇到柳湘莲失眠。
好家伙,直接被柳湘莲胖揍了一顿不说,还将客栈里的内应供了出来。
就是那位热情殷勤,随叫随到的店小二。
俩人里应外合,合作无间的发家致富,也算是另类的创业了。
打了人,又抓了店小二,将客栈掌柜的也折腾起来,大晚上的要将二人送了官。
那掌柜的怕影响客栈生意,不想将人送官,只说将人辞掉,再免了柳湘莲二人在店里的一切开销。但柳湘莲市井间混迹,哪能就这么轻易放虎归山。
但那掌柜的又说了,就算送官法办,犯的事不大,关不了多久,只要肯花银子,这二人说不定转天就被放出来了。
柳湘莲一想还真是这样,但人打了,事也做了,就这么放了他们岂不是给自己留下隐患。
他们不是住上一两日就离开洛阳,而是要住上一两个月。于是柳湘莲明面上是接受了掌柜给的封口费,但实际上却悄悄的跟着那二人出了客栈。柳湘莲担心被人认出来,就先将一坛酒倒在自己身上装成一个醉鬼后,才毫不客气的将这二人的腿都打断了。
自古伤筋动骨都要一百天才能恢复,既然罪不致死,那就慢慢养伤去吧。
夜太深,天太黑,想来他们唯一的线索就是这一身的酒气了。
第一百四十章
柳湘莲有意隐瞒, 春纤无心探寻,收拾了东西到一楼退房的时候,春纤在掌柜别有意味的眼神下结清了房费。
这姑娘早晚在这种啥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吃大亏。
住客栈时都跟后世住酒店差不多,要先预交一部分押金, 之后客人在客栈的所有消费都从这笔押金里慢慢扣。等什么时候快扣完了, 客栈的掌柜便会提前去客房通知客人再续一笔押金。
当然了, 华人向来讲究各种矜持和含蓄。做掌柜的一般都不会直接对住得起上房的客人太市侩。他不会一上来就告诉你没银子了,而是先问好, 再问住的习不习惯,之后再问吃喝, 一套客气寒喧下来,最后才会问上一句来他们这地方是路过呀还是寻亲办事呀。
最后一句看起来像是闲聊, 但其实就是一种变相的逐客令。有钱交钱,没钱滚蛋。
因为住的房子是上房中的上房,所以春纤入住时交的银子就不少,这会儿退房还退了一些回来。将银子收进随身的小荷包里,春纤笑着与那掌柜的点了点头便朝外走去了。
自是也没看清那掌柜的与柳湘莲意味深长的对视。
昨夜的事,掌柜为了封口也为了将这事压下来不影响客栈的生意,便跟柳湘莲商量过他们在客栈的一切消费都不收银子了。柳湘莲也是同意了的, 但他为了不叫春纤知道遇贼的事,故意提前支取了这笔封口费。
他是真怕掌柜的说不收银子了,春纤再问为什么。本来在柳湘莲看来春纤就有些草木皆兵了,再让她知道这种事, 怕是多有不好。
反正春纤不缺银子,这事就这么悄没声息的办了最好。
少时,柳湘莲赶着马车去了一家食肆,将马车停在一旁, 便唤春纤下来用早饭。
早饭吃的羊肉汤和烤饼,总共花了十几个铜子。吃过饭,春纤二人才重新坐上马车去新租的小院。
春纤有饭后喝茶去腻清口的习惯,但今儿这个习惯就只能先搁浅了。
没办法呀,新租的小院离客栈不算远,这会儿吃过早饭剩下的路程就更短了。原本马车里的小碳炉就没升火,这会儿眼瞧着就到地方了再升炉子...不够麻烦哒。
坐在马车里,也没管外面赶马车的柳湘莲,春纤倒是将早前存在交易系统里的茶水取出来倒了一杯,简单的喝了一杯就又收回去了。
说起来春纤到现在还戴着牙套呢,以前吃饭说话都总觉得不习惯,与人说话时,还总是不愿意人家注意她的牙,不过时间一长,却是没什么反应了。
春纤准备等所有乳牙都换完,然后多戴一年左右再摘牙套。
如今...用舌头舔了舔满口的牙齿,春纤可以肯定的是还有两颗乳牙没有换。
世人说下面的牙丢到房顶上,上面的牙埋在土里,否则就不会长新牙。但春纤不太相信这种说法,又想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深怕旁人拿着她的头发或是牙齿什么的做个法诅咒她,所以全部都收进了交易系统里。
有一度,春纤还想将掉下来的乳牙也卖给交易系统呢。不过虽然没有卖成,但春纤还发现了个交易系统可以当做废物回收器来用。
旁的不提,等将来回到现代,她买快递的包装盒都有着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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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马车便停在了他们租下来的那座小院里,因小院有门槛,所以柳湘莲便叫春纤在门外下了马车。
柳湘莲将东西从马车里捣腾到院子里,春纤则按着他捣腾出来的东西往各个屋子里挪。
等马车上的东西都清空了,柳湘莲将马先解开,送到早前计划好的马厩处安置,然后才和上前帮忙的春纤将马车抬进院子。
俩人累了个够呛,可等春纤回身去关院门的时候才发现那院子里的门槛其实是可以卸下来的。
“……”
回身去看柳湘莲,然后伸手指了指从里面别住的门槛板,然后俩人都有一瞬间的沉默和无语。
若不是这家以前也养了马车,估计也不会有这么大的院门,这种常识他们为什么都没想到。
相对无言了两息,两人不约而同的大笑出声。笑罢,继续收拾东西。
做饭的东西都放到厨房去,马车里的那个小碳炉子则放到正房房檐下,挨着正房门的一侧。进出不会碰到,也不会在下雨的时候被淋到。
沏茶烧水或是煲些汤水,甚到是煮上一锅茶叶蛋用这个小碳炉子最便宜。而且放在门外,一来煤烟不会熏了屋子,取用方便。二来也是因为天越发的热了,在屋里烧碳,太热人。
一会儿要干活,干活了就会渴。所以春纤在炉子放在门外房檐下后,便将炉子点起来,又将茶叶放在茶壶里,按着习惯直接进煮起了茶。
卫生都是昨儿请人收拾出来的,所以这会儿便只需要将东西规置出来便好。
春纤先收拾柳湘莲的屋子,在架子床上搭了一顶青色纱帐后这才铺了床。
衣服从包袱里取这个时节穿用的,分别搭在房里的那个小衣架上,至于还装了不少东西的包袱,则被春纤放在一张从堂屋拿进来的鼓凳上。
堂屋有两把太师椅,一张方桌,一张圆桌以及四个鼓凳。
圆桌和两把太师椅被春纤拿到了院子里,挨着厨房门口放了,原是想着天好的时候就在这里吃饭。
堂屋里留一张方桌和两个鼓凳是天不好的时候在屋里吃饭喝茶准备的。
至于剩下两个鼓凳,则被春纤放在了她和柳湘莲的房间里了。
柳湘莲的东西不多,收拾好衣服和床铺就没什么事了。到是春纤那边的行李却有不老少。
她的梳妆匣子要规置,她的笔墨纸砚要摆好,她那张漂亮的天水蓝绣百草的双层纱帐子要挂起来,她的床铺要铺起来,她的那些衣服鞋帽也要一一挂上。
等春纤将自己房间都收拾好了,柳湘莲那边喂了马不说,还顺道借着院子里的水井给马做了一个简单的清刷。
马车也干净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