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准备早餐的时候。
老爸热情的向阵和新一进行了泡澡邀请。
我惊慌失措的回头看着阵,不行啊,不行啊,昨天晚上的印记还没消呢。
阵刚好也抬头看了我一眼,那个眼神说不清的意味索然,随后他拒绝了老爸要一起搓澡的提议:“不了,我还有卷宗没有看完,你们先去洗。”
我松了口气。
老爸和新一拎着自己的小浴篓朝着门内走,外面的世界又留给了我和阵两个人。
他走过来,打开酒柜的壁橱从里面拿出前几天刚买的红酒和一支高脚杯。
木塞被打开的时候发出“啵~”的一声。
这个声音听得我面红耳赤,莫名让我想起昨天晚上他把他的那个拔·出来的声音。
糟糕。
我现在但凡是一联想到跟那个有关的事情,就会不由自主的开始脸热。
“你的脸怎么那么红?”他的手指捏了一下我的脸,声音带着笑意。“好好控制一下吧,一会儿会被发现的。”
“要你说!”我气急败坏的把他的手推开。
这个东西还能是自己说控制就控制的吗?
真是的……
我们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明明昨天晚上已经说好了要跟爸爸妈妈坦白。
但是话到嘴边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说不出来。
他低头,捏着我的下颚亲了一下。
我尝到了他嘴角红酒的味道,酒精蔓延到了我的心扉处,炸开一朵朵五彩斑斓的烟火。
完了,这下彻底没有办法控制了。
他表情洋洋,很是恣意。
我对于他在接吻方面的进步,很认真的评价:“你真的很擅长偷忄青。”
*
我们约好了要找一个很郑重的时间,把我们两个人现在的关系如实讲给老爸。
因为我仔细研究了一下,如果先告诉老爸的话,老爸有可能会短时间没有办法接受,但是从小到大都很疼爱我的老爸,只要我撒娇或者流眼泪他就一定会帮我说话。
到时候老爸就会站在我们这个防线里。
再由老爸出面去帮我们说服老妈,整个事情就很好解决了。
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
在我们决定找老爸坦白的时候。
老爸先跟我说了一个很严肃的事情:“清奈,我想办法给你冻结一下学籍吧。”
“?”我愣住了。“什么?”
“你东大才开学不到三个月不是吗?暂时冻结一下学籍,训练场的计划我同意了、到时候你会以后勤部助理的身份跟我一起过去。”
我更愣了:“不是,这也太突然了吧。”
我听说去训练场的时候是要全封闭式的和外面进行断联。
不管是通讯工具还是外出都是被严格禁止的。
简直就像是另一种坐牢。
只不过这种坐牢的形式对我来说还有另外一重意思。
老爸知道聪明如我也能猜到原本属于妈妈的助理职位让给我代表着什么,于是也没有隐藏的直截了当对我说:“这对你也是一种保护。”
“什么保护?我不明白。”我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想要把阵和我的事情告诉我爸爸,但是跟爸爸说的这件事相比,明显没有那么重要了。“难道是因为上次你们说的妈妈曾经调查过的未解决事件?你们觉得我会有危险,所以就要用这样的方式让我进入警备局的训练场计划里,因为训练场是警备局保护起来的绝密计划,一旦我进入其中,那些人也就不敢对我做什么了。是吗?”
爸爸点头:“是的。”
“可、可是……”
一只手摁在我的肩膀上。
我抬头的时候看到阵的绿眸微垂,里面是我读不懂的情感。
“按照爸爸的意思去做。”
“什么?”我没想到他也这样说,一时之间难以接受的失口道。“可是训练场计划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如果我要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办法回来怎么办?”
爸爸以为我是担心学业问题,连忙安慰:“放心吧清奈,这件事警备局那边的人也会帮忙解决,从训练场回来之后你还可以继续就读东大,而且去了训练场之后对你未来考研读博也有加分制的。”
学业问题是很重要,但是……
阵对爸爸说的这件事并没有特别的异议,看起来好像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似的。
“只用一年。”他说。
我的瞳孔微缩,果然,他早就和爸爸商量好了。
他的语气放柔:“训练场只需要一年,你就可以回来了。”
这一年里他也会做很多事。
等我回来的时候,我们就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吗?
在我临行前的那天晚上。
我们做了很久。
他一遍遍的对我说。
“我等你,你也要等我。”
第205章 全文完
和阵说的一样。
训练场计划果然持续了一年。
在这一年里面我大概明白了这个训练场里面培训的警察到底是什么类型的。
我也隐隐约约跟着旁听了几节课,在这里见到了那位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金发青年。
原来他也是警察。
还是公安特警。
他叫降谷零。
明明他是一个和阵哥完全不一样的人。
他的性格开朗、善良、正义感十足,不管对什么事情都很认真。
但我莫名觉得他在某种情况下和阵哥很像。
就是对我的照顾。
或许是因为他已经猜到了我就是那个时候解决掉炸彈的人,再加上几番了解后我知道他和萩原是以前警校的同期,大概率这个照顾里面还蕴含了一些为同期表达感谢的意味。
在训练场里,我和他能聊的事情也更多一点。
通过降谷零,我大致知道了萩原警官家里以前修车厂的事情,有可能参与到了地皮之争。
那个修车厂倒闭了之后就建立成了一座私人医院,收费非常昂贵。
一般这种地皮建筑物的中间人,都会通过消费者厅。
只要是跟生意有关的,就免不了贪污受贿。
有人陷害修车厂油漆含汞量超标,逼迫修车场倒闭。然后再以极低的价格收购,转而高价卖出从中间赚取差价。
这种行为并不少见,可以说是从古至今基本上都会出现。
唯一倒霉的就是原来地皮的主人。
不过,听降谷零的意思,当年一直暗箱操作的那个人现在好像还没有从消费者厅离开,甚至还有一种身居高位的意思。
虽然他们都没有明说,但是我心里大概清楚训练场里培训的这些特警都是做什么的。
八成就是要送去各个恐怖组织里面做卧底,再或者就是隐藏自己警察的身份,成为一个平民暗中调查政府官员是否有人贪污受贿。
所以当年构陷修车厂的那个人就着急了。
他怕培养出来一批自己没有办法处理的特工来调查到自己的头上。
可我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人会盯上我,难道是因为妈妈的缘故吗?
但是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当我从训练场里出去之后,阵不见了。
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彻底消失在了这个世界里。
谁也没有告诉我他去了那儿?
甚至连老妈都对我说,让我就当作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阵。
他消失了。
就像是一个隐藏在黑暗里的影子。
在夜幕降临的时候融化在了漫漫黑夜之中。
我不能接受这样的说法。
什么叫就当做从来没有认识过他?
“我做不到。”我声嘶力竭的呜咽,眼睛里的泪水扑扑掉落。“我知道你们把他送到哪里去了,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在世态达到没有办法婉转的时候,让他回来……我不能、我不能没有他……”
妈妈看着我的眼泪,没有说话。
这个世界上最懂我的人已经离开了一个,剩下的一个慢慢的朝我走来,伸出手臂拉我入怀。
妈妈说:“阵说,他永远都在你一步之内。”
当年妈妈没有解决的那个案件嫌疑人,现在已经身居高位。
他的背后有一个很可怕的组织支撑,这两年也在帮那个组织盯着是否有培训出来的卧底输送到组织里,所以在爸爸接受了训练场计划的时候,那个叫野本火的高官就想要安插一个眼线送进训练场里。
他本来盯上了我。
想要拿
我来要挟爸爸,要到训练场的名单。从源头洞悉警备局的特训警察资料,未来好方便组织处理。
但是我在阵和爸爸的保护下,被送进了训练场。
阵知道。
如果不能从根源上解决那个组织,身边的人就永远都不可能安全。
我被送去训练场的时候,妈妈就找到了自己曾经最信赖的长官,给阵捏造了一个身份用另外的方式送入了组织。
他没有以正规警察的途径进入组织,所以警察档案里也找不到他的资料。
他本来以为那个组织很好解决,但没想到并不是。
*
时光如梭,四季更迭。
我看着这个世界在黑暗之中一片浑浊。
在我大学毕业的那一年,日本东京圣诞夜下起了一场好像永无止境不会停歇的大雪。
后垫垫的雪堆积在这个世界里。
我漫无目的的在这个城市的街角里行走着。
隐隐约约好像在人群里面看到了他。
他穿着一身黑衣,身后跟着几个同样穿着黑衣服的人上了一辆黑色保时捷。
银发已经很长了。
大概率从我们分开之后,他就没有修剪过。
发尾随着他的行走而来回摇曳,寒风吹起的时候他的风衣猎猎。
我知道,他也看到了我。
但是我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像互不认识那样,一个朝南一个朝北擦肩而过。
他的嘴角衔着一根烟。
直到人流疏散又密集了几番,我都能嗅到他那款烟草的味道。
在他与我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的时候,我听到他身边的人称呼他为——Gin。
那是动漫荧幕里的Gin。
黑色的大衣内也是纯黑的衬衫。
哪怕是行走在路灯之下,他都黑沉的犹如浓墨一般没有办法让任何光点洒落在他的身上。
我站在人群里面。
观望着他的背影。
想要知道此时此刻的他和多年前我记忆里的阵哥有什么不同。
直到他的身影在路边消失成一个点,我都没有收回视线。
知道他还活着,知道他还很好。
这就已经够了。
等到雪融了的时候。
我递交了一份警察学校报考申请表。
在樱花飘落的时间里,我听到了灰烬燃烧的声音。
他把大好阳光留给了我。
我在漆黑夜路里寻找他。
他说我在任何时候都可以向他走一步。
因为,他和我之间的距离永远都只有一步之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