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小山电器在川崎市的农村建的工厂,违规排污,造成了下游的村民多发痢疾和癌症,被人举报。
小山光希并非小山一郎的私生子,而是背起了全部黑锅自杀的工厂厂长的孩子。
小山一郎收养他,是为了封住小山光希的母亲的口——厂长自杀前,将小山一郎已知污水中的元素可致癌,却故意隐瞒的证据,交给了妻子。
“妈妈还以为我在小山家过得很幸福,然而小山家的人,都以为我是来争夺财产的,经常欺凌我。”小山光希,或者说福田光希嘲讽地笑了笑,眼睛通红,“本来我以为自己能忍耐,小山一郎承诺,等我高中毕业,便会送我去国外留学,到时候,我就能进入不错的企业,带妈妈过上好日子。直到上个月我才知道,妈妈执意把我送到小山家,是因为她也患上了癌症,已经是晚期……”
小山家的人没想到内情竟是这样,面面相觑。
其他人也唏嘘不已。
这时管家犹豫了下说:“其实关于小山家的财产,董事长提前立下了遗嘱,如果他意外死亡,就把财产捐给社会……董事长的原话是‘他辛辛苦苦赚的钱,不能便宜了家里那群吃白饭的’。”
“什么?那老头是不是有病?我可是他亲儿子!”
“活该被人捅死,怎么不多捅他几刀?”
“我不相信!遗嘱一定是假的,我要打给律师……”
小山一郎的儿女立即跳着脚骂了起来。
场面父慈子孝,十分和谐。
……
一场生日宴草草地结束,警方将福田光希押上警车时,柯南才注意到,安室透和雨宫树理不知何时离开了。
马自达低调地离开室内停车场,才发现外面下起了小雨。
马路上湿漉漉的,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在水光中呈现雾蒙蒙的水彩质感。
【这孩子太惨了,再晚点动手,酒厂就帮他了】
【波本和XYZ效率为什么不能高点呜呜】
【排污的事情,厂长不也参与了,不全是无辜吧】
【凶手还能被死者收养,要不是凶手的母亲也得了癌症,凶手也不会复仇吧】
【而且凶手的母亲拿着证据不检举,其他患癌的村民恐怕治疗费都出不起,这不就是刀不砍到自己身上不知道疼吗】
【也没必要对一个高中生这么苛责吧,这集不是全员恶人?相比起来我觉得凶手至少情有可原】
弹幕吵了起来,雨宫树理也不知道怎么评价此事,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还以为你会袖手旁观。”安室透察觉到雨宫树理情绪不佳,沉吟着说。
“安室先生对我有些偏见。”雨宫树理低声,“我还是希望正义得到伸张的。光足够强,便不会再有影子了,反过来说,黑暗越盛,不就证明了,光线越弱吗?”
安室透愣了下,他似乎捕捉到了她话语里的关键,微微皱眉。
雨宫树理铺垫完,假装不想聊天地拿出手机开始摆弄,利用累积热度值满8000解锁的【加戏大师】,花费500的热度值,让系统将镜头对准了她的手机屏幕,只见上面显示着——
【任务完成】
原本还在吵架的弹幕,沉寂两秒后,瞬间被ed前的最后一个镜头,给出的信息量点爆。
【卧槽什么意思,树理完成了什么任务?】
【不会是暗杀小山一郎的任务吧?】
【等等,我捋一捋,也就是说XYZ之前和波本说的那个计划其实是障眼法,完全是糊弄波本的?】
【树——理——你是我的神】
【前面的别在文字里插入BGM啊!吵到我的眼睛了!】
【不会树理每次破案都这么快,是因为案件就是她设计的吧,这什么莫里亚蒂人设】
【还有人记得前面哪集,树理和柯南说过不喜欢福尔摩斯来着】
【也没说不喜欢吧,原话不是和柯南说,不会想知道,福尔摩斯在她眼里是什么样子的吗?】
【XYZ和波本的最后一句话,我好像悟了,树理的诡异三观,和雨宫秀信有关系吧】
【话说这波难道是在波本面前黑装红?感觉波本有点相信她了】
【不要啊零,妹子切开是黑的千万不要信啊——】
系统看着光屏左上角不断up的热度值,沉默了:宿主真能装,她就没有填收件人信息!!
第36章 热度值+36
昏暗的房间,充斥着机箱过热,CPU风扇转动的簌簌声,和敲打键盘的啪啪声。
外面还是白天,阳光明媚,约三四十屏幕的小房间,却用厚重的深灰色窗帘,将窗户遮得严严实实——据房间的主人自述,这是他为了防止被人狙击,做的安全措施。
同理,他还在大门的门缝和窗户上,都塞了纸条,如果有人趁他不在,偷偷潜了进来,他能第一时间知道,在附近街道的关节处,和家里的各个角落都装了监控,家具不多,也是怕有人找到地方躲起来,暗中给他一棒。
几块不同大小的显示屏发出的幽蓝色光芒,映照着少年由于长时间不出门略显病态的瓷白的肤色,他的手指灵活的在键盘上跳动,设下防护的同时,轻轻松松地绕过了对方的防火墙,最后按下确定,几个屏幕的内容同时切换,显示着某个商场大楼的内部监控。
“对于初学者来说,做到这种程度就差不多啦,”烟灰色短发的少年转动椅子,面向站在他背后观摩的黑发少女,语气明快,“商场的设备一般比较老旧,防火墙也不是很坚固。等我撤了,也未必能发现他们的监控被入侵了,很适合拿来练习。”
“政府部门视等级不同,入侵难度也不一样。在学习跑之前,还是先学会走吧。”青沼优一边说着,一边从桌上的零食袋里摸了一红一蓝两根棒棒糖出来,递给少女,“你要哪个口味?”
雨宫树理抽走了蓝莓的。
青沼优将草莓的拆了包装含嘴里,正要起身让座,就听见少女一本正经地要求:“要不你再演示亿遍?”
青沼优:“……”
差点被糖噎住的黑客最后没有展示亿遍,但重新示范了一遍。
定下计划,扮演XYZ伊始,雨宫树理便让青沼优教她黑客技术。否则,上次在琴酒面前演示时,就算有青沼优的远程帮助,她乱敲键盘,同样会被琴酒揪出来。
青沼优为了从组织中脱身,一口答应了下来——当然,他也不敢拒绝已经知道了他真实身份的白兰地。
雨宫树理对照着桌上自己刚写的笔记,依本画葫芦地操作了起来。
“把这个漏洞加入自己的程序中……其实从这里可以直接攻击防火墙,导致商场的电子设备全部瘫痪,但是我通常不会使用这种做法。”青沼优从旁指点,“我给自己的定位,是电子小偷,只需要偷偷地潜入别人‘家’里,偷走情报,而不是Berserker。如果对面也有黑客,很容易顺着我入侵的痕迹,追踪回来,虽然我设置了防护,万一没打过,就只有搬家跑路了。”
作为一个黑客,青沼优的求生欲极强。
遵循能在网上解决,绝不现实里碰碰的原则,能逃就逃,逃不过再说。
“这就是你入侵一个商场,就设置了十多层防护网的理由……?”雨宫树理好不容易看懂函数,终于问出了游戏里没有交代,但她很好奇的一件事,“你这么胆小,为什么要加入黑衣组织?”
青沼优沉默了一下,连嘴巴里喜欢的口味的硬糖都不香了。
灰发绿眸的少年一脸沉痛地道:“年少轻狂。”
雨宫树理:?
“你现在也才十七八吧?”
“那是我十二三岁……也就是五年前的事情。我刚上初中,就患上了严重的中二病,觉得书本上的知识,和同龄人,都很幼稚,”青沼优陷入回忆,“办理休学后,我在父亲的书架上找到了不少网络安全方面的书,上面还有批注,花了大半年,将书看完,然后披了个马甲,假装成年人,在美国民间举办的黑客大赛上嘎嘎乱杀,膨胀了。”
“我想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随机爆了几个组织的数据库,在对黑衣组织一知半解,只是听名字觉得……”青沼优说到一半忽然想起,面前还有一个组织成员,不能因为她看上去很好说话,就放下戒心!
青沼优如今的慎重,都是用当年脑子里进的水换来的。
他曾经还觉得黑衣组织这个名字听上去不入流,问题不大呢!
“咳,总之,我不小心入侵了朗姆的电脑,当时我的技术尚未成熟,加上大意了,朗姆的身边随时跟着厉害的黑客,马上追踪了回来,我的电脑被对方控制,瘫痪报警,住址也暴露了。我后来才知道那个黑客,就是朗姆的心腹库拉索。”少年撇了撇嘴,“这不是大人欺负小孩儿吗?”
雨宫树理听完,正好敲下最后一个键。
屏幕切换,在青沼优的傻瓜教学下,她成功地侵入了商场的监控,用时18分26秒。
青沼优看见屏幕上亮起的蓝色文字,愣了一下。她第一次完整尝试绕行防火墙,他还以为她要花费更多的时间。
虽然比不上和他交手过的,那些顶级黑客的天赋,但是在普通人中,算得上不错了。
他紧接着想起来,眼前的少女,可是获得了白兰地这个恐怖的代号,肯定比他这种混入组织的三脚猫厉害些。
他只是在黑客方面有一点自信,对方在不擅长的方面都能做到这种程度,何况其他的。
不能大意了。
青沼优暗暗重新警惕了起来。
雨宫树理并不知道青沼优也是个脑补狂魔。
由于少年只花了不到十分钟,便攻入了目标的基地,其中包括了给她示范故意放慢了动作,加上讲解所花的时间,雨宫树理对这个结果不是很满意,于是将手机自带的秒表归零,重新计时训练,争取今天把时间缩短到十五分钟以内!
“也就是说,朗姆威胁你加入组织,不然就咔嚓。”雨宫树理顺着刚才的话题,抽空比了个划拉脖颈的手势,“那么,你怎么能确定,朗姆都查到你的住址了,却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万一翻车,她倒是可以“不装了,我就是白兰地”,但是按照青沼优的谨慎程度,总不至于毫无底牌就上了她这条贼船吧?
“我提前做了假身份,不过当时警报一直响,电脑屏幕全部变成了黑底红字的YES OR NO,正常人都不会选NO吧。”青沼优吐槽。
雨宫树理虽然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勉强还是相信了他,倒不是因为青沼优的一面之词,而是游戏中,明确提到,在组织里,XYZ就像透明人或者AI,像每集被侦探抓包前的小黑一样神秘。
至于反正没人认识他,青沼优想脱离组织,为什么干脆不收拾包裹,悄悄跑路,是因为青沼优在组织这几年掌握了太多情报。
组织的一个重要成员,突然悄无声息地失踪了,组织掘地三尺也会把他挖出来。
他的黑客技术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凭一己之力,对付一个组织。
“说起来,你知道司木露吗?”雨宫树理第二次练习,花了16分钟57秒,她按下暂停,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游戏一测的时候,论坛上有大佬拆包了文件,发现一个酒厂的代号,游戏实装后,却并未出现与司木露对应的人物与剧情。
游戏的官方解释是不小心把废案混入了安装包里,只是二测时,游戏包里依旧没有删除该代号。
雨宫树理刚拿到黑色笔记本,摆烂式尝试时,也将司木露这个代号写在了上面,不出意料地没有成功。
“貌似在组织里功绩累累,不过挺长时间,没得到他的消息了,司木露有什么问题吗?”青沼优疑惑地问。
“随便问问。”雨宫树理只是说。
青沼优耸了下肩,懒得探究,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
他从抽屉里翻出了一部手机,递给她。
“对了,你要的东西,手机里设置了加密软件,会自动锁定和反追踪追踪你的电子设备,并且对对方的设备发起进攻……老实说这玩意儿不太符合我的谨慎原则,你拿去后,千万别暴露这是我做的啊!”
青沼优不放心地提醒。
雨宫树理试了下手机,一口答应,青沼优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
他不是为了脱离组织,才与她合作吗?
怎么活儿越来越多了。
……
与此同时。
即使是在光线充足的大白天,secret酒吧内,依旧显得阴冷黑暗。
波本点了杯威士忌加冰,调酒师还未将冰球凿刻好,有着冷酷眼神和银色长发的男人,便在他身旁落了座。
“和XYZ相处得怎样?”琴酒开门见山。
波本不出所料地挑了下眉。
波本的搭档换得很勤,他不像琴酒或者科恩,有固定的搭档。
即使是苏格兰,波本也并未和对方走得太近,否则一旦他们中有人身份泄露,另外一人也会受到牵连。
他一向独断专行,琴酒对此不满已久。
上次,也是在这家酒吧,琴酒用警告的语气,提及了他的上一个搭档的死——如果那家伙算得上搭档的话。
波本倒也不至于简单粗暴地直接对组织的同僚动手,顶多是在对方麻痹大意的时候,冷眼旁观。
他其实并不是很在乎琴酒的警告,他的行为,很难被定义成“背叛”,之所以与XYZ合作,也是为了将计就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