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洒洒写了两大张后,才到玛格丽特的门前,拜托门房将信交给玛格丽特,然后又充满力量的回到事务所工作。
最后一个来的是n伯爵,他和勃朗艮的葡萄酒农场主签下了贷款的合同,才在对方“好心提醒”下知道“自己的情妇”的八卦。
“我昨天还给她整理了山茶花系列首饰的账本,她却背着我去那个没用的波拿巴的公馆,气死我了!她说在巴黎最后的日子明面上只做我的情妇的!”
满心怒气的n伯爵,到了玛格丽特的住处,看到她悠闲的在喝英国茶,把账本拍在她面前的桌子上,生气的后退两步,说:“我希望你告诉我你所有的行踪,玛格丽特-戈蒂埃。你说过最后在巴黎的时间只做我的女伴,我们是合作者……”
玛格丽特放下茶杯,看起账本来,n伯爵这账做的……在她眼中是完全不合格的,她皱着眉头看,用旁边的笔圈出不对和不好的地方,对n伯爵的抱怨没有说什么。
她现在不是茶花女,更像是女伯爵时期的欧也妮,金钱与权力并有的上位者才有的“威压”,让n伯爵的抱怨声越来越小。
“你刚刚说什么?”账本并不长,玛格丽特很快就看完了,抬头问n伯爵。
玛格丽特抬头看n伯爵的眼神,让n伯爵有种面对他去世的父亲的感觉,他的喉结动了动,就当自己刚才啥都没说,“我就说了一下我昨天和今天做的事情,没什么特别的。”
“哦?昨天看来你事情很少,这点东西都做的这么潦草,拿回去重新弄来,晚上的时候和我去王后歌剧院看歌剧威尼斯商人。”
玛格丽特下达指令,她不是全然没听到n伯爵的话,“告诉他所有的行踪”这话加上乱七八糟的账本,很好的把玛格丽特弄不高兴了。所以在她有意无意中,就放出了“威压”。
“好。”从桌子脚抽回账本,“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我们晚上见。”n伯爵来的快走的也快的离开了。
“喝,年轻的毛孩子。”玛格丽特嘴角勾着笑,然后又从另一个桌子上拿出纸和笔,开始给阿尔芒写回信。她在信里将昨天的事情如实说了,并且写下:
“谢谢你的信任,阿尔芒,我的爱,你果然是最了解我的人,你提到当初的承诺,是呀,当初的时光那样的美好,可是世俗的道德和您的家人不接受我们,我想拜托亲王阁下,将和他相像的我们的故事,搬到歌剧院里去,让更多的人看到我们的爱,或许我们能够在另一种意义上更长久的在一起。”
第120章 命运呀!
玛格丽特将给阿尔芒的信折好, 装进信封,在封口处别一朵新鲜的茶花,然后让车夫帮忙送到阿尔芒在的律师事务所。
至此,玛格丽特一上午就在忙着应对这些男人了, 从他们那多少知道一些自己的新八卦, 等到中午的时候, 又从普吕当丝那里知道更多版本的关于她的八卦。
谁说没有网络的地方消息传播的慢, 看看这些八卦就知道, 有些消息在什么时候都传播的快。
玛格丽特不澄清, 而有大胆的人问热罗姆, “您觉得茶花女怎么样?”的时候,热罗姆也接到玛格丽特的口信,不说歌剧的事情, 只是对她赞不绝口, 并且称她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交际花”。
但人们发现热罗姆对玛格丽特评价这么好, 却不光没将她收做自己的情妇, 甚至出席各种场合的时候,都没请她来做女伴。
玛格丽特的男伴还真的应了她答应的那样, 一直是n伯爵。
关于玛格丽特的八卦在坊间越传越多, 颇有后世炒作的嫌疑, 这和她上一世身为欧也妮的时候, 应对八卦完全不同, 欧也妮是主动澄清八卦。
为什么区别这么大,当然是因为交际花和女伯爵是不一样的, 这两个地位一个是女人社会地位的最低层,一个是最高层。人们对于交际花的滥情和yin荡太了解,传出怎样的绯闻八卦都不足为奇, 只是谈资。
而当时欧也妮澄清八卦的时候,是新上位的国王册封的爵位里唯一的女性,绝对要掐灭“国王的情妇”这种八卦,因为法国的断头台不止杀帝王,还杀帝王的老婆和情妇,做国王的情妇是很危险的。
有些扯远了,当天的中午,还真的有来亲子向玛格丽特询问八卦真相的人,那就是“交际花的朋友”——普吕当丝。
“我的好朋友,她们说的沸沸扬扬的,你快告诉我你昨天到亲王的公馆到底做了什么?”普吕当丝亲昵的拉着玛格丽特问道。
“普吕当丝,你去管她们怎么说,你知道我们这样的人,解释是没人听到心里去的。”玛格丽特不决定澄清,她是茶花女,又不是要保持纯洁善良形象的莲花女。
而且玛格丽特也没向普吕当丝说自己要将她的故事排成歌剧的事情,因为普吕当丝这样的“交际花的朋友”是藏不住事儿的,她现在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她想让歌剧首演成为她在巴黎谢幕的演出,所以要保持一些神秘。
“也对,任由他们说去吧!我们只管快活就是!”普吕当丝没继续问,她今天来不只是来传达八卦的,还有借点东西,“玛格丽特,你那条咖啡色的开司米披肩借我披一下,它和我改良后的新裙子很搭。”
“那条呀,我衣橱里和它搭的衣服不多,我就拿去当掉了,你知道那条挺长的,当了不错的价格。”
“你还当东西?我看n伯爵几乎每天都登门,你没有将你的难处告诉他吗?他可是每年有五十万法郎的岁入的,帮你还债很轻松,还有亲王阁下,再过几天也会帮你还债的。你何必当掉你的开司米披肩?”普吕当丝这些天和玛格丽特一起出去的次数比以前少太多,而且玛格丽特不找她帮忙了,她少了不少“收入”,只能自己开口“借”了。
“我的债务当然是我自己还,我和n伯爵,还有亲王阁下……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们不会给我还债,而且我的东西太多了,没法全带回乡下去,总要卖一些,开司米披肩和我的家乡的气候,有些不搭。”玛格丽特说。
开司米披肩在巴黎披着刚刚好,到了阿尔卑斯山下,冬天必须要穿棉的衣服,她的身体不允许她像以往那样“不要温度要风度”。
更何况即使披肩还在,玛格丽特也不会借给有借无回的普吕当丝,她最近可没请她帮忙,不用付她酬劳。
“你真的下定决心回乡下……我的朋友,我以为你这么说是应付阿尔芒那傻小子的。”普吕当丝放下翘着的二郎腿,像是有些不认识的瞧了瞧玛格丽特,因为在普吕当丝四十多年的交际花生涯里,她深深的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只有死亡才能摆脱这一行。
那些相信了爱情的或者想要做回普通人的,下场嘛……反正普吕当丝是没见过好的下场的。
“我对阿尔芒说的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应付他,我是真心爱他的,而且乡下对我的身体好,我已经托人在我家乡那边买了房子了。”
“好吧,我的朋友,祝福你。”普吕当丝有些怜悯的看了玛格丽特一眼,这时候女仆妮娜说奥兰普在外面等普吕当丝,要她帮她把裙子上掉下来的蕾丝补上。
普吕当丝有活计做就没继续聊天,在玛格丽特送普吕当丝的时候,和等普吕当丝门前的奥兰普碰了一面,奥兰普几次和玛格丽特在聚会中不对付,她用轻蔑的眼神看了玛格丽特一眼,高傲的提着裙子进了普吕当丝的房间。
对于奥兰普的眼神玛格丽特没在意,那是标准的嫉妒的眼神。能被同行嫉妒的交际花才是厉害的交际花不是?
普吕当丝的房门合上,躲在门缝里往外看的瑞贝儿,见只有玛格丽特一个人了,才跑出来,小家伙明显哭过的肿着的眼睛拉着玛格丽特的裙子,对她说:“漂亮阿姨,你来看看我妈妈吧,她发烧好厉害,比以前都厉害,我喊她都不应我。还咳……咳出了血,很多很多,比以前多很多。”
玛格丽特跟着瑞贝儿到了她们的房间,玛格丽特知道格瑞莎夫人有肺结核,还是“响应”巴黎的时尚,故意让自己得的,听到瑞贝儿说发烧和咳血,知道她是肺结核犯了。
玛格丽特拿出嗅盐来,让格瑞莎夫人闻了闻,但是格瑞莎夫人醒过来却没有好点,叫了一声“瑞贝儿”的名字,又开始咳嗽起来。
“瑞贝儿,让妮娜去叫医生来!说我让她去叫的。”玛格丽特帮格瑞莎夫人顺着气,然后吩咐懂事的瑞贝儿。
“专治肺结核”的医生都不会住的离交际花常驻的地方远,不到十分钟医生就来了,看到格瑞莎夫人的样子,这位医生“胸有成竹”的说:“没事儿,放些血就好了。”
“放血?你要用放血治肺结核?你在说笑吗?”玛格丽特生气的说,她是知道欧洲“放血治百病”,可是肺结核也是这样治?还不如给个瑞喉糖呢!
“不行,你治不好她,请走吧!”玛格丽特严肃的对眼前的医生说,“妮娜,给他诊金,然后让车夫到巴黎大学第六学院,请来医学院的儒勒教授,就说茶花女玛格丽特请求他带着氧气来救命。”玛格丽特从随身小包里拿出儒勒教授的名片来,给妮娜。
“哼,我治不好她?你去打听打听我治好过多少你们这种人的肺结核,还找医学教授,那些学院的教授都是花钱买的花架子,治病还要靠我这样的医生,你等着吧,你再来找我就是十倍的诊金了!”放血治百病医生拿过诊金,一脸“没有人比我更懂治疗肺结核”和“我等你跪下求我”的傲慢表情,翻着白眼离开。
医生走后,众人有些疑郁,不知道该不该听玛格丽特的这时候玛格丽特伸出左胳膊,指着上面留下的一个疤说:“我也是肺结核,也被这种医生放血治过,可我并没有好,不是吗?我们要多少相信法兰西培养人才的教授是有真正的实力的。”
“好,我相信你,玛格丽特。”同样被放血治过的格瑞莎夫人,也想要尝试另一种治疗的方法,“反正不可能更差”抱着这样的心理,她第一个同意玛格丽特。
既然病患都同意了,其他人也没必要质疑,车夫驾着马车去接儒勒教授,这段时间玛格丽特用凉毛巾帮格瑞莎夫人降温,知道母女没有吃饭还让妮娜去买了牛奶和可颂面包。
儒勒教授来的挺快,并且好带来了他的两个学生。虽然和玛格丽特见面不到一个星期,但是听了她的建议,儒勒教授实验的动作很快。
他是教授,带着底下的学生,一起制取并罐装了氧气,因为“呼吸有更多的氧气的空气”这一说法,儒勒教授还在氧气罐出气的地方用橡胶管导出一个玻璃的大漏斗,需要吸氧的时候就对着大漏斗就可以,这和后世的氧气机有那么一些相似。科学家的脑袋果然就是一点就通。
格瑞莎夫人降温吃了饭,又呼吸到让她肺部和大脑更清醒的空气后,气色恢复的很快,在一小罐氧气瓶放完之后,她就可以下床走动了。“是真的!天哪,刚才那个小铁的瓶子里的空气,让我的肺太舒服了,我觉得我好了!”
格瑞莎夫人感谢着玛格丽特和教授,儒勒教授很满意自己的第一例临床病历在治疗后的反馈,同时在想着将吸氧气的漏斗改进一番。
玛格丽特这会儿真的感觉自己“伟大”了起来,而且像是从格瑞莎夫人这里,看到了她以后恢复健康的样子。
可有时命运就喜欢和人开玩笑,格瑞莎夫人觉得自己好了之后,当天晚上继续回到声乐场合喝香槟跳舞。
她这一喝一跳,很快就将肺结核再次引出来,这次咳出的血更多,她刚喝下去的香槟也被咳出来,血和香槟跑到了气管里,格瑞莎夫人怎么咳也咳不出来,她大声的呼喊“我喘不过气来了!”然后没有人理她,巴黎人见惯了肺结核发作的人,而格瑞莎夫人的呼救被当做了“演戏”,吸引人注意的方式。
“我猜想她一会儿会晕倒。”
“那样我们就用嗅盐把她唤醒,在她迷糊中让她答应晚上到我们那。”
“这样不用付多少钱,因为她明天醒来肯定不记得当时怎么跟我们走的。”
无情的piao客说着冷漠又算计的话,他们看着格瑞莎夫人晕倒,但是这次他们手中的嗅盐不管用了,他们不停的推她都不管用。
“不会真的……”其中一位将手指放到格瑞莎夫人鼻子底下探探她的呼吸,发现真的没有呼吸的时候,他们吓坏的后退,然后假装镇定的对侍者说:“她晕倒了,扶她去休息室。”然后溜走。
侍者没有检查格瑞莎夫人的呼吸,将她带到了休息室就离开了,至此,格瑞莎夫人错过了最佳的抢救时间(如果这里的人有会抢救的话)。
而格瑞莎夫人被发现是舞会上另一个交际花到休息室,发现格瑞莎夫人占着休息室,想让她离开让给自己,结果一推格瑞莎夫人,发现她的头不正常的低垂着,这位交际花一声穿破云霄的尖叫,吸引来更多的人,一位老绅士上前来确认了格瑞莎夫人的死亡。
命运呀!
第121章 领养
下午还开心的想着自己妈妈病好了, 凌晨被叫去警察署认领妈妈的“遗体”,任由哪一个不到五岁多的孩子都是不能接受的,瑞贝儿甚至不能全部听懂警察说的那些话, 但是她听懂“死了”这个词。
瑞贝儿摇躺在地上的妈妈, 怎么都摇不醒, 趴在妈妈的胸膛上, 听不到暖暖的跳动, “妈妈,妈妈……”瑞贝儿连哭喊的声音都很小,因为她妈妈告诉她, 不能哭太大声,哭的大声了会让人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