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拯救美强惨姑娘[青春同人]——BY：雪烛锦灯

　　在书房里练了一会儿字，算着时辰，想着甄英莲应该快醒了，便从书房出来，回到卧室。
　　甄英莲确实已经醒了，但还没起来，听到开门声，不由攥紧了棉被。
　　颀长挺拔的身影来到床前，甄英莲看着背着光站在床前的冯渊，想起昨晚，不由红了脸。
　　“夫君。”
　　冯渊在床边坐下，柔声问道，“身子可有不适？”
　　不适当然会有一点，可甄英莲怎么好意思说？
　　她不由瞪了冯渊一眼。
　　冯渊摸了摸鼻子，清了清嗓子，“我已经叫厨房备好了早饭，要起床吗？”
　　“当然要起。”
　　虽然没有公婆要伺候，可神判府又不是小门小户，府里这么多下人，让人知道她一直睡着，她还要不要脸了？
　　冯渊起身让开，唤了丫鬟进来伺候甄英莲梳洗。
　　他坐在桌边看着丫鬟给甄英莲梳妆，一边喝着清茶。
　　等甄英莲梳洗完毕，两人去隔间用饭。
　　用过饭，冯渊牵着甄英莲去了正堂，叫来郭嬷嬷，将府里的账册并钥匙给了甄英莲。
　　“今后府里就由你管，府里的下人不听话，随你处置。”冯渊道。
　　早在甄英莲认林如海做义父之前，她就已经在神判府管过一段时间的内务，府里的管事和婆子们也都认得甄英莲，都清楚甄英莲在冯渊心中的地位，除非脑子进了水，否则没人不开眼的得罪甄英莲这位当家主母。
　　本朝规定，为官者，成亲本人有九天婚假，从婚礼前一日开始放。
　　冯渊的婚期定在二月二十二，便从二月二十一开始放假。
　　二月有二十九天，从二十一开始放假，正好到月末最后一天结束。
　　三月初一回衙门办差。
　　二月二十四，三朝回门，冯渊带着甄英莲，准备了厚礼，前往林家，拜见林如海。
　　如今，他和林如海算是正式的翁婿关系了。
　　虽然甄英莲只是林如海的义女，那也是入了林氏族谱的义女，地位只比黛玉这个亲女差了一丝。
　　林如海和冯渊去书房叙话，甄英莲则去了后院见黛玉。
　　冯渊在书房同林如海寒暄了一阵，见林如海满面愁容，不禁道，“您怎么了？”
　　“玉儿今年也十三了，婚事还没个着落，我这心里，难免着急了些。”林如海叹道。
　　像他们这样的官宦之家，一般来说，过了十一就会开始相看人家。
　　不过给儿女相看人家，多是当家夫人来筹备，家里的男人基本上不会插手。
　　黛玉的情况有些特殊，她年幼丧母，父亲又未续娶。
　　女有五不娶，其中一条便是丧母长子不取，子，古亦指女子。
　　即是说，早年丧母而后长大的女子不能娶，因为没有受到过母教的熏陶。
　　虽然黛玉身边有皇上御赐的两个嬷嬷，但这并不能掩盖黛玉年幼丧母这一点。
　　更何况，黛玉还有不足之症，这个消息是从荣国府里传开的，自打黛玉入住荣国府，那边府里就叫太医给黛玉制药，吃的什么养荣丸，跟贾母吃的药一起配的。
　　贾母什么年纪？黛玉什么年纪？
　　小小年纪就要天天吃药，这摆明了是个药罐子。
　　黛玉刚入府的时候说的话也传了出去，她从开始吃饭起就开始吃药，也已经是人尽皆知。
　　女友五不娶中，还有一条，身有恶疾不娶。
　　黛玉这胎里带来的不足之症，还算不上什么恶疾。
　　何为恶疾？
　　瘖、聋、盲、疠、秃、跛、伛、不逮人伦。
　　聋，盲，秃，跛，这不言而喻，一眼便知。
　　瘖，也就是哑；疠，指具有传染性的疾病，麻风、瘟疫之类的；伛，即驼背；不逮人伦，即不能行房事，不能生儿育女者。
　　黛玉这不足之症虽算不上恶疾，可她体弱之名已经传开，京中的贵夫人想找儿媳，当然也只会找那种家世相配，身体健康的。
　　冯渊当然也听说过黛玉体弱的名声，要他说，黛玉的身体其实没有外头传的那么差。
　　早些年是黛玉还年幼，身体的抵抗力不强，加上胎里不足，就显得比平常的小孩更体弱一些。
　　可实际上，哪怕是一些健康的孩子，生病之后也容易夭折，这跟有没有不足之症，并无关系。
　　自古以来，胎里不足的人很多，虽寿数有碍，可也有许多人活过了五六十岁，只要好好调养，并不什么大毛病。
　　黛玉体弱的名气如此之盛，怕是荣国府那边刻意传播所致。
　　至于目的，看他们之前如何为贾宝玉求娶黛玉，便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小算盘。
　　冯渊沉吟片刻，问道，“岳父真想将妹妹嫁出去不成？”
　　这话问得林如海一愣，“何出此言？”
　　“岳父没有考虑过，招赘？”冯渊喝了口茶，道，“从几百年前的乾朝开始，赘婿就可以参加科举了，本朝也不禁赘婿科举，岳父幼子早夭，只有妹妹这一个女儿，何不招个上门的女婿？总不能真叫嫡枝的产业都叫旁支继承了去吧？”
　　林家虽然有些族人，可跟都是堂族旁支，血脉已远。
　　较之黛玉的血脉，当然是自己的女儿生的孩子跟他亲。
　　且，招赘的话，生下的孩子跟女方姓，这样也不必担心林家断了香火，将来无颜面对林家的列祖列宗。
　　林如海闻言，皱起眉，“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我也担心引狼入室啊。”
　　自从乾朝开始，因不禁赘婿科举，赘婿的地位也大幅度提升，到如今过去几百年，虽然还有些人看不起赘婿，但整个天下对赘婿这个群体的看法，还是很积极正面的。
　　与此同时，也有些人怀揣着恶意，打着婚后害死女方，继承女方的家产，再另娶的主意。
　　这种事还真不少，层出不穷。
　　发生的例子多了，很多人家如非必要，否则一般是不会招赘的。
　　“岳父多虑了，有小婿在，谁敢打妹妹的主意？”冯渊飒然一笑。
　　林如海闻言一怔，旋即笑了起来，“倒是我钻牛角尖了。”
　　也是，有冯渊这么个神判姐夫杵在这儿，谁活得不耐烦敢对黛玉暗下下手？
　　怕是活腻味了。
　　“我建议岳父招赘，也是因为妹妹如今的名声被那边府里毁了大半，京中能与妹妹相配的人家都不会愿意娶妹妹，因为他们门第也不差，可以选择的对象也很多。”冯渊叹了口气，“虽说，我们自家觉得妹妹身体并不是很弱，可旁人不信又能怎么办呢？”
　　总不能逼着人家来娶。
　　那可不是结亲，而是结仇。
　　招赘就不同了。
　　一般来说，招赘的男方身份都低一些，需要仰仗女方家里支持。
　　林如海也不是刻薄的人，若是黛玉能多生一个儿子，让其中一个随男方姓，也不是什么难事。
　　最重要的是，招赘的对象，必须要对黛玉好。
　　林如海若有所思，“你说的有道理，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即便活了半辈子，也不敢说能挑个适合玉儿的夫婿。”说着苦笑起来。
　　冯渊闻言，想了想，道，“小婿可以帮忙留意几分，若是遇到合适的，小婿来查查底细，岳父安心便是。”
　　林如海给甄英莲做脸，让她风风光光的出嫁，还给甄英莲撑腰。
　　就凭这一点，冯渊也不介意对黛玉好几分。
　　而且，甄英莲很喜欢黛玉这个义妹，看在甄英莲的面子上，冯渊也不会小气。
　　“那就有劳贤婿了。”林如海惊喜的道。
　　作者有话说：
　　疫情确实变得严重了，持续了三年了。
　　嗨，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第102章 贰（28）一更
　　有了冯渊作保，林如海心中的忧虑便散了大半，剩下的些许，大抵要等到黛玉的婚事定下，才可彻底安心。
　　冯渊在林家用过晚饭，才带着甄英莲回神判府。
　　回了门，还剩下四五天的婚假。
　　“天气冷，想不想去温泉庄子上玩几天？”回家后，冯渊问甄英莲。
　　冯渊说的温泉庄子，甄英莲曾跟着去过一回，那还是好几年前了，彼时她母亲都还在世。
　　甄英莲想了想，道，“就我们两个去？”
　　“当然，你还想带谁去？”冯渊挑眉问道。
　　他其实很早就想带甄英莲去了，就他们两个的那种。
　　只因他和甄英莲还未成婚，怕有损她的清誉，才一直没去成。
　　甄英莲本想说带义妹黛玉一块儿去温泉庄子，黛玉体弱，温泉泡了对身体好。
　　可注意到冯渊的神情，甄英莲心思一转，便改了主意，“本想将玉儿也带去，不过……我们刚刚成婚，带上她似乎不太好，”顿了顿，她红着脸道，“等回头我带她去吧。”
　　冯渊笑着道，“夫人是个明白人。”
　　姐姐、姐夫去温泉庄子上度婚假，妹妹跟着去像什么样？
　　当晚，甄英莲吩咐了下人收拾衣物，这次去庄子上应该会住几天，自然要带换洗的衣裳。
　　入了夜，闹腾到半夜，沐浴更衣之后，便歇下了。
　　次日晨起，夫妻二人一同乘坐马车前往京郊的温泉庄子。
　　上午出发，下午过了午时，就到了地方。
　　马车摇摇晃晃，震得人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
　　见甄英莲有些不适，冯渊便带着甄英莲泡了个澡，直接睡了一个下午，然后起来用晚饭，在庄子外头走一圈消食，等到夜深了，便回屋歇息。
　　次日，冯渊带着甄英莲泡温泉，进山里采野果，累了便回庄子歇息。
　　在温泉庄子住了三晚，第四天晨起，冯渊就带着甄英莲回城了。
　　回到神判府，歇息了一日，次日便是三月初一，冯渊要回衙门办差了。
　　交代郭管家夫妻协助甄英莲管家，他便放心的去了衙门办事。
　　他不在的这几天，京中也没出什么大案，都是些鸡鸣狗盗的小事，顺天府衙门就可以直接判决。
　　倒是地方上出了三桩大案，一桩是太原府的灭门惨案，一桩是杭州府的杀夫案，还有一桩是苏州府舞弊案。
　　每年二月会在全国各个州府县城举行县试。
　　县试的难度是最初级的，一般来说，只要不是个猪脑子，积累的学识足够了，都能考过县试。
　　是以，极少有人会在县试、府试上作弊。
　　因为没有必要。
　　前面两个案子，人证物证聚全，但因人犯身份特殊，卷宗已经移交大理寺，由大理寺审判。
　　剩下的那桩舞弊案，人犯拒不承认自己舞弊，还称被人陷害，是被冤枉的。
　　自古以来，舞弊案就很受重视，因此这桩案子，很引人注目。
　　因人犯喊冤，不承认自己舞弊，这个案子也移交到大理寺审判。
　　冯渊花了两天时间，整理完前面两个案子，确定无误，便按照律例宣判。
　　最后的舞弊案，冯渊想了想，带着卷宗入宫求见皇上。
　　“你要去苏州亲自查这桩舞弊案？”皇上有些惊讶。
　　这还是冯渊第一次主动的请示要外出查案。
　　何况，冯渊刚刚新婚，这个时候不在家里陪媳妇，居然还要离京查案？
　　就离谱！
　　“这个案子有诸多疑点，臣需要去苏州深入调查，才能查出真相。”冯渊顿了顿，道，“臣也是凭借科举出人头地的，因为臣知道，除了读书科举，臣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这桩案子里的人犯，与臣当年的身世相差不大，只是他比微臣多了个幼弟。”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臣不太理解他为什么要舞弊。”
　　“为何不理解？”皇上感兴趣的问道。
　　冯渊叹道，“人犯柳文朝，年二十，自幼便有才名，十三岁那年父母被山匪所害，有个小他六七岁的弟弟，名柳文羲，年方十四。案卷中，这位柳文朝是苏州城里鼎鼎有名的才子，只是因父母早亡又要抚养弟弟的缘故，拖到现在才参加县试，凭他的才智，考过县试，并不困难，既如此，他为什么要作弊呢？”
　　皇上闻言若有所思。
　　“柳文朝是苏州府今年的县试案首，这个名次很符合他的名气，可偏偏有人举报他舞弊，还拿出了证据，柳文朝也因此被收监，若柳文朝当真作弊了，他为何受了刑，还坚称自己冤枉？”冯渊将心中的疑虑一一道明，“这些问题，其实并不难看出来，可偏偏这个案子却闹得移交大理寺处理，微臣实在不解。”
　　皇上心中一沉，“爱卿的意思呢？”
　　“虽然微臣心中觉得，柳文朝大概是被冤枉的，可事实如何，还得靠证据说话，因此，微臣请旨去苏州调查此案。”
　　皇上也不容许任何人借着科举舞弊的由头排除异己，当即允准了冯渊的请旨。
　　从宫里出来，冯渊回到神判府，将他要离京的事跟甄英莲说了。
　　甄英莲知道冯渊的职责是什么，因此早有心理准备。
　　“你若是一个人呆在家里闷得慌，不妨将妹妹接来府里陪你。”冯渊道。
　　甄英莲眉眼弯弯的笑道，“夫君安心，我省的。”
　　夜里，夫妻缠绵一番，次日天未大亮，冯渊就带着府里的随从登船离京了。
　　上京这边，有林如海在，冯渊倒是不担心甄英莲的安全。
　　何况，即便没有林如海，甄英莲如今也已经是他的妻子，是神判府的主母，上京他得罪的人虽然多，可也没人敢明目张胆的谋害他的妻子。
　　水路速度快，又碰上了顺水，不过十来天，就到了苏州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