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影缥缈----璃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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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么知道你徒弟是谁啊。”宇璇剑翻了翻白眼。
  “你刚才不是叫他来着。”白衣中年人回道。
  “我刚才叫的是路允月。”宇璇剑回道,猛的反应过来,“你就是天魔坛坛主,天下第一的天魔圣人?”
  “天下第一我不知道,天魔圣人倒是我。”白衣中年人承认道,孩子气的扯住宇璇剑的衣角,“我肚子好饿,我要吃东西。”
  他真的是天魔圣人吗?宇璇剑很怀疑的看着他,怪不得鬼影尊子一提起他的师傅就生气,果然为老不尊。
  转了几个时辰,两个大路痴又转回了原地,只好自力救济的去打些野味来充饥,在宇璇剑到底会不会武功这个话题上争吵了一番后,还是天魔圣人懊恼的去打野味去了,宇璇剑很无聊的在原地转了几圈,决定去捡拾柴火,刚捡了几根树枝,就见很多动物慌乱的朝他跑了过来,用与动物通话的本领一听,竟都是向他求救的,不由得犯了难,他也得吃饭活命啊。这时,只见一团毛绒绒的白影也朝他奔了过来,咬住他的裤脚就往前拖。
  “小貂儿?”宇璇剑很意外的看到雪儿出现在这里,不禁兴奋的蹲了下来,“什么,你要带我到你主人那儿去,哪里有很多好吃的,吃个几月也没问题?可是,我还要回去救鬼影尊子呢?”
  “我徒弟怎么了?”天魔圣人悄无声息的来到他身边。
  “他被魅毒尊主抓走了。”宇璇剑回道,如果天魔圣人出面,事情就好办多了。
  “绝烨抓我徒弟干什么,我问他去。”天魔圣人道,瞬间就消失了。
  天魔圣人认识魅毒尊主,而且还很熟?宇璇剑惊讶的想着,冷不防看到雪儿正与银丫头在打架,扭成一团呢。
  “银丫头,回来,不要欺负小貂儿。”宇璇剑叫道,追了过去,两只动物却越打越远,渐渐的离了草地,宇璇剑发觉前方是一条河,两岸杨柳垂丝,风景甚雅,不知不觉走了过去,却不知已被雪儿带入了阵中。此阵布的精妙,意在阻人闯入,倒也不伤人性命,若不是雪儿有意将人带入,只怕宇璇剑也不会注意到此处竟有如此仙境,草木肃杀的冬天,山谷中却百花齐开,香气沁心,草木葱茏,绿意盎然,皆是平常难见的奇花异树,更绝的是,但凡一草一木一花皆是难以采摘的灵药,如若入口,必然神清气爽,有病治病,没病强身。宇璇剑情不自禁的摘下一棵树上的一颗红艳欲滴的果实就往嘴里送,甜甜的果汁满口生蜜,欲罢不能,又吃了一个方作罢。
  山谷中坐落着几间厢房,原来是有人居住的,宇璇剑决定就打个招呼,毕竟是闯入了人家的地盘啊。房门都虚掩着,没有人,一间的厢房布置的很精致,墙上的画应出自主人之手,画功不亚于名家,吸引宇璇剑的却是柜中那一式的白衣,还有书桌上压着的那张临摹好的画像。
  “娘?”宇璇剑很惊讶的看着娘亲的画像出现在这里,看那落款,玉逍遥三字真真正正的炫了他的眼,“原来这里是逍遥谷,那么小貂儿的新主人也就是哥哥了,怪不得小貂儿会说我跟它的新主人长得一样漂亮呢。”
  走出玉逍遥的房间,药庐两个字映入了眼帘,一进去就是一股药味,里面摆满了草药和瓶瓶罐罐,俨然一个药房。宇璇剑退了出来,转身一股寒气袭来,刚接近就冷的直刺入骨髓,走进去一看,只有一张玉石般的冰床,孤零零的躺在房间里,给人一种寂寞清冷的感觉,宇璇剑鬼使神差般的坐了上去,灵玉寒剑触及床尾,那床猛然向里倾斜,猝不及防的宇璇剑就这么摔了下去,原来下面是个暗室,宇璇剑摸黑走着,不知碰到了什么,只听得稀里哗啦一阵响,整个人被埋了进去。

  第二十八章

  “哎呀,真不好,我怎么把这里弄乱了。”宇璇剑奋力的探出脑袋,手脚并用的爬了出来,打亮火折子一看,竟是满满一室的书呢,看着两边倒下的书架,应是摆放的齐齐整整的吧,此刻却散乱在四周。
  看到有几支蜡烛插在烛台上,宇璇剑将它点亮了,决定把书整理好。不翻还好,一翻才惊奇的发现大部分竟是武学典籍呢,有普通的,也有高深的,但更多是那些江湖上本已失传的各派武学孤本和历代武林高人的秘籍,里面还写着破解之法,无论哪一本传出去都会闹得武林大乱的吧。还有那些医学宝典,也应是学医人梦寐以求的,若是有歹人闯入此处得到这些,恐怕会弄得腥风血雨吧。
  “这么多书,不知要理到什么时候?”宇璇剑嘀咕了一声,决定先出去找吃的,怎么也不能饿着自己的肚子啊。
  出口倒是很好找,一抬头就看见了,宇璇剑傻了眼,好高啊,旁边也没什么梯子之类的给他爬,石壁光滑根本抓不住,他不由的大叫道:“银丫头,快寻你的朋友来带本少爷出去。”
  两只动物咚的掉下,银丫头游到宇璇剑身边,嘶嘶声响。
  “这里太高了,你也没办法?”宇璇剑问道,看了看上面,的确很高啊,怎么连个台阶都不造一下呢,他们是怎么出来的呀。
  雪儿趴在宇璇剑的腿上,“咕咕‧呼噜声”响。
  “飞出去?可我不会轻功啊?”宇璇剑懊恼的道,现学现卖来不来得及?
  “记得清凉居士要我做他徒弟的时候给我看了一本书的,那里应该有轻功的记载吧,我得想想。”宇璇剑想道,闭目在脑子里搜索起来。
  两只动物很安静的呆在一边,相处愉快。
  夜凉如水。
  宇宙宫内的夜晚一如平常的平静,只有风间舞在月下抚琴,琴声凌乱而急促,恰似心情起伏不定。
  自尊子回来后,身子似乎大不如前,常常动不动就痛昏在地,而且还常常发呆,怎么也查不出病因,他也一直不肯说在幽冥岛到底受过什么罪,令她看着焦急不已。
  琴声未了,一道白光射落在琴上,挑断了弦。风间舞冲了出去,却见到了宫外的洛南。
  “跟我来。”洛南说道,往前疾走,一点也不担心对方答不答应。
  风间舞顿了一下,最终跟了过去。
  “他被尊主下了“咫尺天涯”,必须断爱绝情,不过看来他根本办不到。”洛南道。
  风间舞不知洛南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静静的等着下文。
  “只有杀了他爱的人,他的痛苦才会解除,否则,总有一天他会情入骨髓而死。”洛南擅自改了“咫尺天涯”的后果,有爱人死变成吃药的人死。
  风间舞心中一动:“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我看你喜欢鬼影尊子,才好心告诉你,至于怎么做,那是你自己的事。”洛南道,“不过若他的爱人死了,他的毒也就解了,你就有机会了,不是吗?”
  风间舞没有说话,风声猎猎吹动着她的长发飞扬,甚是妖魅,呆了很久,才缓缓回身往宇宙宫而去。
  “舞姐姐,你怎么才来呀,好菜都要被抢光了。”郄銀雁拉着风间舞走到餐桌上,那是有路允月跟行流云两大厨艺高手精心做的菜肴,每次都被抢个精光。风间舞知道,鬼影尊子做菜全凭兴致,想现在这样天天窝在厨房里不停的变换花样,只怕是为了宇璇剑那个贪吃的家伙吧,他在等,等宇璇剑一回来就能吃上他做的菜,那个行流云看来跟鬼影尊子也是一样的想法吧,宇璇剑,你还真不是普通的招人厌呢。风间舞狠狠的想,她不喜欢,她真的很不喜欢,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喜欢宇璇剑,可她偏要厌恶他。风间舞目光中透出狠厉,心道:哥哥,对不起了,宇璇剑,我非除不可!
  风间赋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寒颤,内心忽感不安起来。
  此时,突见御翔横飞了进来,血迹斑驳。
  “御翔!”宇恋依惊叫,尚末反应过来,紧接着,十二绝命剑中剩下的七人也跌了进来,一式的胸口血印,都已闭目。
  宇瞬龙持剑冲了出去,就见魅毒尊主带着洛南及几个手下施施然而进。
  众人顿时如临大敌。
  “绝烨,剑儿呢?”宇靖磊沉声问道。
  “原来你已经知道本座是谁了。”魅毒尊主笑道,“宇璇剑不见了可于本座无关,你也不必紧张,本座来传个话就走。”
  “什么话?”宇瞬龙狐疑的看着魅毒尊主,他有那么好打发?
  “七天,七天后玉逍遥若还不来见本座,休怪本座血洗各门派。”魅毒尊主道。
  “为什么你还不肯放过残星?”路允月问道。
  “做爹的见见儿子也不对吗?”魅毒尊主回道,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尊子,难道玉少侠就是君残星?”听到路允月与魅毒尊主的对话,风间舞吃惊不少。
  路允月郑重的点点头。
  “路兄知道五弟的过往?”宇瞬龙问道。
  “那是九年前的事了。”路允月长久的静默后,惆怅的开了腔。
  那天,风冷雨多。
  两个六七岁的孩童在山中迷了路,又碰上下雨,正努力的找能够避雨的地方。
  “哥,你看那里有间小屋,我们去敲门吧。”弟弟指着前方的石屋道。
  “走吧。”哥哥拉着弟弟的手高兴的跑过去。
  “呀,外面有锁呢,里面应该没人吧。”弟弟失望的道,与哥哥决定就蹲在屋檐下将就将就时,却听的屋内一阵激咳,有人?本想破窗看看,发现石屋只有一个小窗口,而且比他们两人的个头都要高,弟弟踩在哥哥的肩膀上才勉强看清了房间内的情景,这一看,视线就移不开了。
  房间内是一个身着白色单衣的瘦弱男孩,双手分在两侧被细铁丝禁锢在粗糙的石床上,双脚间也缠绕着麻绳,口中不停的咳着,面色潮红,显然极不舒服。
  此时风雨暂停,兄弟俩却没了回家的想法,想方设法的把那锁砸了开来。
  男孩看到他们闯入,神色惊惶,怯弱的想往里缩缩,但被绑住的身体连这个简单的动作也做不出来,只能徒劳的看着他们。
  “别怕,我们来救你。”弟弟道,自作主张的要解开男孩身上的绳子。
  男孩却激烈的扭动着身体,拒绝他们的靠近,眼神直直的望着门外。
  弟弟跑到门边朝外看,见正有人往石屋而来,忙拉了哥哥躲了起来。
  来人是个壮年汉子,走进屋子后,端起食盒里还冒着热气的白粥直接喂入男孩的嘴中,男孩明显被烫到了,面部痛苦的硬咽了下去。

  第二十九章

  待一碗粥喂完,壮年汉子收拾完碗筷就走,连多余的动作都没有,看他要从外面锁门,两兄弟赶忙跑出来,拿着不知从哪来的凳子砸了过去,硬生生的将人打晕。
  弟弟急忙将男孩身上的绳子解开,道:“快走吧,迟了他就醒了。”
  男孩摇摇头,总算开了口:“没关系,他出去后就会忘记这里的,他是傀儡人”
  “傀儡人?”两兄弟不解。
  “就是被下了药,根据下药人的命令做事,命令解除后,他就不会记得之前的事了。”男孩解释道。
  “这么奇怪啊。”哥哥应道,“那把他拖到外面去弄醒好了。”话刚说完,弟弟已拿起桌上的一杯凉水泼了过去。
  壮年汉子醒了,看到多了两个小孩也没反应,拿起扔在一边的食盒就走。
  “是什么人把你关在这里的?你爹娘呢?”弟弟问道。
  “我没有爹娘。”男孩落寞的回道,“从我出生时,身边就只有义父了,他现在在闭关练功,可能两三个月后才出来,所以你们还能活着站在这里。”
  弟弟抚了抚胸口:“你义父有这么可怕?”
  男孩很郑重的点头:“义父是不允许我认识外面的人的,所以你们还是快走吧,以后也不要来了,更不要告诉别人这里的事。”说着,男孩突然揪住胸口的衣襟,弯下身喘息着,额上布满了冷汗。
  两兄弟一左一右的护着在的两侧,静等着他平息下来。、
  “跟我们走吧,让我爹给你看大夫去。”弟弟道,拉着他就要走,这样做的后果却是男孩直接从床上摔了下来。
  “你的腿?”两兄弟紧张的看着男孩。
  “我的腿从出生的时候就没在地上走过。”男孩回道,“你们没力气带我的,天也要黑了,你们还是快离开吧,朝有树的地方走就可以出去了。”
  两兄弟想了想,的确凭他们的力气,背不了一个男孩下山的,只得做罢,决定先回去,明天再来想办法。
  “那我们明天再来看你,记住我叫路允月哦。”弟弟拉过哥哥对男孩道,“他是我哥哥路允皓。”
  “残星,我叫君残星。”男孩轻轻的应着,留恋的看着两人离去。
  这是路允月与君残星的初识,也是改变了他一生命运的点。
  路允月出生于大户之家,在城中也算有权有势,任谁见了路家的人都要给几分簿面,兄弟俩在城中更是顺风顺水,他们天真的认为,只要收留君残星,他的义父就不敢虐待他了,于是他们说动了自己的父母,不顾君残星的强烈反对带人把他接入了路府。
  路家上上下下对君残星都很好,却换不回来他的快乐,他很清淡的笑着,眼晴里却藏不住那忧伤和害怕,路允月想方设法的惹他开心,与他聊天,背他出来看风景,路家的主人也尽心的为他寻医问药,只为了他不再受病痛苦恼。这样的日子过了一月有余,恰逢路允月的生日,父母大宴宾客的时候,他这个主角却带着君残星偷偷溜出了宴会厅,正玩的尽兴时,忽听到痛苦的惨叫声,赶忙跑回去一看,自己的家人,所有的宾客都七窍流血的在地上挣扎,甚是恐怖,大厅中间只有一个玄衣人干干净净的立着,见到他来,大手一挥,厅内就燃起了熊熊大火,他当时很奇怪,没哭也没害怕的感觉,第一个反应就是带着君残星就跑。只不过是自不量力,听到君残星哭求玄衣人放过他时,他才知道这人就是君残星的义父,自称魅毒尊主的绝烨。
  魅毒尊主下毒放火的理由只是那些人不仅见过君残星,也碰过了他,所以他不能容忍,的确,除了宴会的客人被杀外,那些曾医治过君残星的大夫一夜之间也死于非命,那一天,整个城处于一片恐慌中。
  魅毒尊主却放过了路允月,带着两人回到了石屋,他知道路允月若死,君残星也许会有求死念头,所以他用路允月牵制君残星,也给路允月杀他报仇的机会,照顾君残星的事也就由路允月一并承担了。
  “那后来你们是怎么逃离魅毒尊主的掌控的。”宇靖磊面色肃然,忍不住问道。
  “自从回到石屋后,残星的心情一直不好,也许他觉得对不起我吧,看到我总是默默无言,忧伤过度。”路允月回道,“他不知道,我一点也不怪他,我恨的只是魅毒尊主而已,对他,只有心疼。”
  在石屋中,路允月学着做一切事情,尽心的照顾着君残星。君残星每隔十五天就要吃下一种魅毒尊主研制的毒药,受尽折磨后才会得到只能够压制一时毒性的一般解药,这样过了一年,魅毒尊主开始研究蛊术,照样要君残星试炼,他满满一盆的蛊虫,活生生的东西就那么被君残星生吞进去,在他体内肆虐。路允月有时真的想杀了君残星,解决他的痛苦,可残星不愿,他不是怕死,是怕他死后魅毒尊主会找路允月做药人,所以他努力的让自己活着。
  “若不是发生了那件事,恐怕我永远做不了决定。”路允月继续回忆道,“我更后悔的是没有快点做出决定。”
  那天魅毒尊主似乎喝醉了酒,摇摇晃晃的来到了君残星的床前,口中也不知再呼唤谁的名字,总之,他把路允月赶到了他练功的密室,路允月在里面呆了很久才被放出来,都已是第二天的凌晨了。魅毒尊主只给他说了一句话:“给他清洗一下。”就走了。
  路允月突感不安,上去是看到的情景令他至今不敢面对。
  “怎么了?”几人紧张的问道。
  床上没有人,屋内却是一片狼藉,君残星全身□的伏倒在地上,双腿之间的地上还沾着血,眼睛闭着,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痛苦。衣服被撕成片状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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