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帅传奇----利夏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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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两个优等生回来了。碰巧的是文斐和乌瑞尔他们也回来了。444宿舍里的人基本上凑齐了。
  "哎呀,你们这是?”一见卡穆尔脸上挂彩,文斐就有点担忧地问。
  “和麦克打架……”卡穆尔摊了摊手,无奈地说,“可能第二天我们的绯闻就要满校飞了。”
  “呀?怎么回事?谁敢抢我八卦王的名头?”查德跳起来问。
  “还是谁呀……乌鸦最近收的徒弟,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徒弟。他没有声明到底是不是徒弟。暂时我就默认成不是他的徒弟。”亚纳尔抱着肩,不屑,而且用一种恶毒的目光看着他们冷笑。
  "切,不就是泡不上妞么?精灵界的妞有的是,不缺这一个。”查德看出了他的心思,冷笑道。
  精灵界的特征就是女多男少,所以一夫多妻的情况并不罕见,却不是出于性别歧视,而是为了种族更好地延续。但是他们并不欢迎外地人。外界人到了精灵界只能娶一个妻子。而且,有些精灵部落的女性在特定时候可以转换自己的性别。外面常说“精灵少女,年至摘花(成年礼),月月年年,七日为男。”也就是说,那些精灵部落的女性,在每年的一段特定时间内可以改变自己的性别,这也是为了种族延续。比如以战斗为主的火属精灵和一些风属精灵,由于战斗减员的缘故,不得已才有此能力。
  顺道一提,精灵的胎儿和婴儿都很小,最大的也不过是一个杏子大。而且是发育成熟后从母亲的口中飞出来。也可以单性生殖或同性生殖。并不是用人类的生殖方式。不过,这样的生殖方式只能生育出母亲的复制体,若想诞育下能力强大的后代。女性精灵必须吸取男性精灵的血液----就是用锋利的刀刃或木刺划破肌肤吸取血液。男性精灵在精灵界的地位和价值不亚于千年老山参。一个精灵的家庭里若有男婴出生那可是件喜事。
  "喂喂,查德。”亚纳尔知道查德想说什么,可爱的小脸顿时成了熟透的红桃----而且他也想用话语来阻止他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双生天使。
  嘉烈叹了口气,把外衣脱下来搭在手上,摇头道:“你惹谁也别惹阿丝卡,她好歹也是个精灵族的王室子弟。否则第二天你会发现你的脑袋早就下来了。”
  “呀……真有这么厉害?”亚纳尔盘腿坐在桌子上,他身量小,所以不会对桌子造成负担。
  “信不信由你吧……”嘉烈重新穿上外衣,系好扣子,又整理了一下头发。洗了脸,又出去了。然后乌瑞尔也脚不沾地地跟着他走了。
  “切,他和校长的那点破事儿谁不知道?真是既想当什么又想立什么。”查德盯着他的背影,轻蔑地撇着淡粉色的嘴角。
  这时候文斐说了一件事。
  当他们一起走到低年级宿舍楼下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个穿着制服,右眼戴着黑色眼罩的学员和一个女人拉拉扯扯地从楼里出来,雷米尔和几个同学在一旁漠然地看热闹。
  那个女人长相年轻,留着长长的黄色卷发,身材不算高,但是丰满,穿了件在社交圈里更流行的丝绸裙子,白净的脸上满是泪痕和血痕,显然是被揍过一顿。
  “是亚列·兰格雷?”路斯菲尔认出了那个学员。
  “呦,那不是凯尔家的二小姐么?”嘉烈也认出了那个女人的身份。
  亚列指着那个女人,似乎说了些什么,女人似乎不服气的样子,嚷嚷道:“当初大家说好的,现在怎么就什么都不算了?”
  不说还好,一说,亚列立刻大步走上去,给了那女人两个巴掌,更加气势汹汹地举起拳头骂道:“你这只野鸡!谁他妈跟你说好的?”
  二小姐的嘴角和鼻子里都流出了血。
  此刻的亚列,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只对着羔羊的凶猛的狮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到会客室去说。”嘉烈一见学弟这个样子,立刻走上前去接住了亚列的拳头。
  二小姐急忙哭着躲到了面容秀丽如同少女的嘉烈身后,似乎要寻求保护似的。
  在会客室里,二小姐哭哭啼啼地向他们诉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七夕的时候,她在影剧院照例举办的社交舞会上结识了亚列。当时亚列一个人孤寂地坐在桌旁喝酒,心事重重的样子。这样的人,对异性有一种特别勾魂的气质。她走过去和他聊天,从此就认识了。亚列就用甜言蜜语将她好好恭维了一通,将涉世未深的小姐哄得找不着北。
  所以认识不久,他们就交往起来,不到半个月就开了房。没想到开房以后亚列就翻脸不认人了,说只是玩玩而已,以后别来纠缠。并且塞给她一叠钞票说是买你第一夜的钱。这对于年轻的小姐来说,无疑是一种污辱。她自然是哭吵着不依,亚列便将她揍了一顿。
  “这事难办。”乌瑞尔听了,找来两个女学生安慰小姐,然后来到门外对默默抽着烟的嘉烈嘀咕道。
  没错儿,这事的确难办,你不能硬逼着亚列娶了那个小姐吧?法律上又没有写这么一条。何况开房这件事是男情女愿的,别人也不好插嘴。
  嘉烈弹了两下烟灰,懒洋洋地眯着眼笑道:“她的目的无非就是和亚列结婚。还想什么办?就是事关群众纪律,这事也就是挨顿打,关几天禁闭的事,出来了又纠缠不休了。”
  “你的意思是把她……?”乌瑞尔比画了个砍头的手势。
  “尤莉亚,我可没有想那么说啊。”嘉烈急忙抚了抚心口,喘了两口气,才慢悠悠地说:“年轻真好呀……看这一代的学生们,500岁之前就有时间谈恋爱……像咱们这样的老人家,实在被他们吓住了,唉,被吓住了。还是先回去再把这事报告校长吧?”
  这样,就发生了查德看到的那一幕。
  "这样说……”亚纳尔像吃了烟袋油的蛇一样从桌子上窜起来了。
  “把亚列拖到禁闭室去了。”文斐不紧不慢地说。
  办公室里,雅薇安静地坐着,听了两人的报告后,一言不发,良久,才说了一句:“我刚回来,凳子还没有坐热呢,就出了事,不过也不怪你们。亚列是个将才。”
  乌瑞尔知道雅薇有心掩护亚列,但不知道该怎么做。于是他立刻敬个礼,说:“依属下之见,不过是个作风问题,最好行政处罚,打一顿,小黑屋里关几天,赔一笔钱,他自然就知道纪律了,这又不是用强的。是男女双方自愿恋爱,分手了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动手打人这点算是违反纪律了。何况那个凯尔家也不是贫穷人家,他家姑娘不愁嫁不出去。实在不行的话,把那个女人杀了不就了结了。”
  嘉烈摇了摇头:“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要是那个姑娘三天两头来打扰,谁受的了?何况,人言可畏,杀人的事也不好保密,要是他们在外面乱说,天界军队的面子在哪里?”
  “你的意见呢?”雅薇问。
  “据我所知,女子纠缠男子,或男子纠缠女子,无非就是三种目的:一为财,二为色,三为势力。大凡人事争端,都离不开财色势两字。二小姐家有钱,所以必定不是为财,而是为色或为势力。要是亚列娶了她,她就会成军官太太。”嘉烈说。
  “没想到破了相的还有人缠着。”乌瑞尔讽刺道。
  “关键是要看破在什么地方。”嘉烈笑道,“亚列这一破相算是破得好看了,有点强人的气质。搞不好人们就是喜欢他的破相呢。所以,这事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雅薇问。
  嘉烈立刻严肃起来,恭敬地回话,不过语气中带上了一点激动:“大人,亚列之所以有今日,是我平日管教不严有关,他若被枪毙,罪有应得,作为他的直接教导员,我难辞其咎,我愿意亲手执刑。”
  “什么?”乌瑞尔惊道:“这种罪过不至死吧?”
  雅薇却立刻了解了,笑着挥挥手说:“好吧,这事你们处理,我累了。两个星期都没有睡好觉。”
  二人走出了办公室,嘉烈顺手把门旁贴着墙的牌子拿起来,挂在门上。牌子上写着“午休中”。
  “真要杀他?”乌瑞尔有些意外,本来,要是枪毙一个军校学生也得先收监。等到审判书下来,才能行刑。想不到他的直接教导员要提出直接行刑,而且还是亲自下手。他不明白他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杀一儆百。”嘉烈一本正经地回答,脸绷得紧紧的。
  乌瑞尔走到他面前,仔细地凝视着他的眼睛,观察他的目光变化,稍后,他似乎心知肚明地吁了口气。
  他们回到会客室,嘉烈立刻满面春风地对着二小姐说:“小姐,您可以放心了,上头有批示,立刻处决他,并且,可以请您的家人一起来观看。”
  “什么?”小姐一听,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惊讶地瞪大了水淋淋的眼睛。稍后,就不顾一切地跑上去,拽住乌瑞尔的衣袖,声泪俱下地恳求道:“不,求你们不要杀他!我愿意嫁给他!”
  “只怕他不愿意,何况,愿意也是个死,不愿意也是个死,这是违反群众纪律的事,连我们都救不了他。小姐,请您把贵府的通讯号码告诉我,我去联络您的家人。”乌瑞尔冷漠地说。
  二小姐无奈地将电话号码交了出来,乌瑞尔转身去打电话。而嘉烈趁这个时候走进了禁闭室,小声吩咐了亚列两句话。
  不一会儿,受害者的家属都来了,众多学生们也来了,在操场上围着,小声议论着什么。
  亚列被两个力天使押着从禁闭室里带到操场上,他的手被绑在身后,绳子绑的很紧,将他的手勒出了鲜血。嘉烈从那两个力天使手里接过绑绳,将他推出几步远,推到包围圈中间去。然后掏出枪,格外仔细地瞄了一阵子,扣下扳机。只听得当的一声枪响,像半空里起了个炸子儿,鲜血飞溅,亚列立刻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鲜血把上身的军装都染红了。嘉烈立刻向站在两旁的奥丁和铁尔努努嘴:“将死尸拖走,等我处理。”
  这时候突然响起女人凄厉的叫声来。原来是那个二小姐目睹了这一幕,一下子瘫在地上,那叫声令众多女高音歌唱家都会自惭形愧。接着她又晃着脑袋喃喃自语起来,很明显,她的神志已经失常了。
  “不就是崩个人么,没见过世面的东西。”人群中似乎有个苍老的女声在这么说。
  卡穆尔朝传来这句话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双玫瑰红色,美丽却弥漫着凶残气息的瞳眸,还有银灰如同月光的头发,模样和安比尔有点像,她穿着一袭黑衫,手中拿着一个脸谱上画了七只眼睛的面具。爱丽丝站在她身前,似乎和她很熟,很放心的样子。他起了个要问问他的徒弟那人是谁的念头。奇怪的是,下一秒她将面具扣在脸上,如同破裂的雾气般消失了。仿佛知道有人在好奇她似的。
  她是谁呢?
  菲兰海特第一人民医院的走廊上。
  “阿莉丝贴儿真是好枪法,一发子弹从偏核心的地方穿过去,顶多是让人说话漏几天风又没有太大妨碍,不过你也是太敢玩了,万一你偏一偏,那你的学弟可真的就交代了。之前我也让你吓了一大跳。”乌瑞尔却是少见的笑着拍着嘉烈的肩膀对几个亲信的学弟和一帮朋友说。
  嘉烈却是心有余悸地吐了口气,脸色从刚才的苍白转向普通的白净,笑道:“哪里,哪里,这点拙劣的伎俩算不了什么高招,全仰仗大家掩护,要是各位不帮着打圆场,肯定唱砸。”
  乌瑞尔觉得他的招虽然损了点,但还是算绝:一来,树立天界军队的军威;二来,维护群众纪律;三来,断了那个小姐的念想;四来,保护好了亚列。
  天界律法中有这么一条规定:死刑时只准一刀或一枪,要是一下死不了,那就属于天赦,任何人也无权来第二下。不过,自古以来,几乎没有这样的例子,只是法典上记载而已。
  “你说亚列还能继续完成学业么?”雷米尔在一旁问铁尔。
  铁尔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一摊手说:“我又没有学过法律。不过,我知道一罪不两罚,被天赦的人应该可以继续任职吧?”
  “但愿如此……”雷米尔看着窗外明快的天空,喃喃道。

  黑暗的过去

  见亚列·兰格雷脱离了生命危险。众人不放心地各自散去。只剩下雷米尔一个人。
  “教导员。”雷米尔在叫住了站在楼梯口正要下楼的嘉烈。
  “什么事。”
  “您不去看看亚列吗?”
  言下之意是你把他害的够苦了。
  嘉烈笑着摇摇头:“这件事……还是你安慰他比较好,我这个老人也帮不了什么忙。”
  “他真是太过分了!就算是生我的气也不能拿群众纪律开玩笑!”雷米尔一拳砸在栏杆上,铁质的栏杆嗡嗡地响了起来。
  嘉烈劝道:“算了,就是再过分,好歹朋友一场。真是,你们要玩女人,好歹也得等毕了业,立了军功呀,一升官,要多少女人有多少女人,有时候女人还会倒贴过来。”
  然后他将手背在身后,慢慢地踱着步下楼了。
  想了一阵子,雷米尔还是决定去陪着亚列。虽然亚列很混账,但混账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他走进特护病房,亚列背对着他坐在床上,胸口缠绕着厚厚的绷带。眼睛上也缠着绷带。
  虽然伤得不轻,但他的态度还是沉静优雅的。
  一时,雷米尔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时亚列转过头来:“提康德罗加·雷米尔·斯坦尼斯准将,是你。”
  雷米尔一时回不过神来,亚列一直叫他小名美荣来着,而且他将他的家姓去掉了,改叫他在军队上的称谓,半晌,才呐呐地说:“是的,尼米兹·亚列·兰格雷准将。”
  好几次,要说的话提到了嘴边又咽下去,最后他才想到了这么个问题。
  “你为什么要找女人呢?还惹出了这么大乱子。”
  “你是在批评我?雷米尔?”亚列的语气中似乎有点不悦。
  “不是,我只觉得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了。”
  “经过了这种打击,还是你认识的那个人就有鬼了。不过那个女人该打。”亚列回答。
  “什么?”
  亚列将头靠在竖起来的枕头上,懒懒地说:“我和她开房以后,事先把她的眼睛蒙起来,用的是工具---因为和女人我根本不行,不过她还是处子。”
  “我可没心思听你说你的闺房秘话。”雷米尔气愤地一甩手。
  “昨天她找我说她怀孕了,怀了我的孩子。”
  这句话对于雷天使来说,毫无疑问相当于自己用剑打了自己。
  片刻的惊讶过后,他才愤恨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该打!这种人,打死也无所谓!”
  “她可是贵族的女儿,打了要吃官司的。”亚列说。
  “切,脑子里只有奶油的女人,连最基本的生理知识都没有。”雷米尔不屑地说。
  亚列没有正面回应他的话,而是出神地看着窗外说:“高层的魔法力,是越来越低了,就连以武勋出名的老将家,他们的女儿也只是学习礼乐,交际,将天生的魔力白白浪费。男孩则提笼架鸟不务正业.这样,很快将出现千年以来从未有过的变革。出身贫苦的能人们,将会成为天界的中流砥柱。”
  是这样的吗?雷米尔有些将信将疑。
  “我可以给你讲一个故事:在菲兰海特的城里,有一个人,是身居要职的官员。他给他的女儿过生日,鼓乐喧天,来往的客人们对这个美丽而讲礼节的女儿赞不绝口。那个女孩子很高兴,因为她有两米高的六层蛋糕。蛋糕上覆盖着厚厚的纯白奶油。奶油上面还用水果制作成字母,那字母是她的名字。她收到了许多朋友包括追求者的礼物,礼物的缎带和包装上无一不例外用金箔写着她的名字。然而她一丝魔法力都没有,如果有什么事,她完全帮不上忙,只是一个漂亮的花瓶而已。在菲兰海特的城外,也有一个贫穷而且年轻的女魔法师。今天也是她的生日呀,她也有朋友,生死相交的战友,他们结束了一个任务,打退了城外森林出没的,由魔兽组成的强盗团,战袍上还残留着目标的血液。他们在火堆旁喝酒、唱歌,女魔法师用自己的魔法火焰烤着打来的猎物,看到烤好的肉块发出诱人的香味,滴下金黄的油脂来,她满是血污的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他们各有各的快乐。不过魔法师的快乐更大些,因为即使倒下了,也是充实地战斗过的一生。而在金色的笼子中饲养的鸟儿又能得到过什么呢?“

推书 20234-10-26 :浮云散去----闲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