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了,快点吃吧!早上不用赶著上课吗?要是有课……我可以送你……”青木尽量平静著自己的语气,使宫本听上去就像自己的老爹在对他说话一样。
“训练十点开始,我不急!你呢?”宫本坐在了青木的对面。低头喝牛奶的青木又看到他因为浴袍没扎好,“黑草原”都曝光了~
穿著自己的一身耐克体操服,背著个大包包里装著相亲的西装。宫本和青木一起离开家坐去市里的电车。路过那个水果店的时候人家还没开门呢,宫本指著那里说,
“青木~那里!”
青木笑著把头低下了。过了一会儿他想,这样的自己真是好古怪啊!他是你的“儿子”,你不好意思个什麽劲儿啊?!
电车上,宫本一直靠著青木。刹车的时候就自然地把头倒在青木的肩上。电车早过了上班高峰可也没有空位置,青木在心里对自己说,
“这孩子一定是昨晚没睡好在打盹儿呢~”
宫本先下。临走前他靠著青木的耳朵说,
“我发现你的早点营养非常不平衡,明天早上换我做吧!营养学是我的一门功课哦,等我~”
青木惊在那里,心说,“你还要来啊?这还没过门儿呢你上家的次数也忒多了!”可又不能实话实说,想措辞的功夫,宫本下车,一只手揣在裤兜里,一只手对著自己摆了摆,青木看著宫本的背影心说,没有人能把自己的一身耐克穿得比自己还好看~
尽管知道没结婚女婿就频繁上门不合情理,青木还是不想否认,那个星期一一天自己的心情都非常高兴?期待?
他推了加班推了同事的小酌邀请,赶回家前特意在车站边的水果店又买了几只洋梨……
家里没有菜!就等宫本来了一起去买吧~
他是不是已经来过了自己没回来?给他配把钥匙吧,不管怎样,很快!他就是自己的家人了~
冲了澡的青木坐在沙发上傻想,电视开著可他根本不知道里面在演什麽。
天黑了,宫本没有来!
青木嘲笑著自己安慰自己说,他是你女儿未来的丈夫!他没有义务天天要上你这里报到!
家里除了面包什麽都没有,青木根本没有出去买菜的心情。吃了片凉面包,洗了个洋梨,可是嚼了两口就咽不下去了,这梨……怎麽这麽苦呢?一点都不好吃!
宫本星期二也没有来,星期三依然不见踪影,星期四晚上还是没人敲自家的门,青木给智子拨了个电话。
智子从一开始就误会了。她以为自己老爹还是不太同意自己这门不够有爱的婚姻才专程打电话来。她发挥著和她老爹一样的三寸律师不烂之舌,叭啦叭啦叭啦叭……
青木突然明白,自己打电话问自己女儿,自己的女婿上哪儿去了?怎麽了?这是多麽地不合适……
智子终於住嘴的时候,青木说,“那你们订下了日子就通知我……”
那头的智子呼……地一颗心放进了肚里,这边的青木心拎得更高了。看样子,自己的女儿在崎玉,根本不知道在东京的女婿在干什麽!
星期五的晚上八点左右,一个星期都混混沌沌的青木躺在沙发上打盹,电视机开著他仍然不知道在放著什麽。他问自己,我是在等他吗?不是不是不是!他立刻否定了,就像一个人答应来见你却失约了又没有任何联系,你想想他怎麽了总是应该的、正常的!
第一声的门铃声青木没听见,外面的宫本第二下就换成砸门了。!!!!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把青木吓得一下就跳了起来,缓神儿的功夫,外面砸得更凶了,“青木!青木!青木---!”宫本急切的叫声,青木觉得他像在砸深夜医院的急诊室。
打开门,宫本站在门口,样子跟离开的那天没什麽区别,双手插在裤兜里,冲自己邪邪地笑著,可身上的那套体操服……青木大呼不合算!他相亲带来的那几只见面礼的破洋梨,绝对没自己的这身衣服值钱,自己五万块钱一套的耐克……估计报销了。
宫本从门响的那一瞬就目不转睛地盯著青木的眼睛。他在等自己!他一直在等自己!不管是不是实事,宫本都想这麽告诉自己。直到青木盯著自己的衣服……
“青木啊,快让我进去!集训了一个星期累死了!这身衣服……对不起~怕是还给你你也不会要了,一身衣服,想你也不会那麽小气啦~”
青木真的很高兴!这个星期他一直在想自己为什麽对宫本……那麽喜欢?不见外?
就是因为他好像从来没把自己当成他的老丈人,甚至连长辈都不算,他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同龄人,当成了他的朋友。在他给自己喂水的时候,在他说让自己等他的一瞬间,青木甚至感到他把自己当成了孩子?恋人?宠溺著,疼爱著……
这种感觉……让孤寂了多年的青木,让天生喜欢男人怀抱的青木,真的感到很温暖!
“你去澡堂啊……不要在这儿脱!”宫本上上下下一身的泥,青木也顾不得客气了。
“哦!”熟门熟路的宫本说著,朝浴室走。
“等下!”青木突然想起来,每天回来先洗澡的自己,今天一回来连领带都没解就躺在沙发上想眼前的这个人,不行!我不能在他後面洗,他那一身的泥……脏死了~我先洗!
青木进浴室了。宫本在外面开始“难受!”
宫本从第一次和同性性交後就发觉,自己不喜欢男人的男人,自己还是比较中意带著点女人味儿的男人,就是俗称的“贱受~”---像小贱人一样的受受~
青木有意无意流露出来的神情特别刺激宫本!宫本屈指可数,青木可供自己回忆外带意淫的场景有如下几次……
第一回,是相亲的当晚,自己劝青木喝酒,他怎麽都不肯喝的小扭样子~。
第二回,是他喝醉了,自己半夜喂他水,他倒在自己怀里的小嗲形儿~。
第三回,是他煎蛋的时候自己靠著他,他居然像女人一样地……躲~……
第四回,就是刚才……他对自己说,你去澡堂啊……你脏死了~我先洗……
有男人会说男人脏死的吗?在男人堆里摸爬滚打了四分之一辈子的宫本突然有点明白了,为什麽青木会那麽吸引自己?!原来……他身上本来就有自己最喜欢的味道??!!不是洋梨味儿,是那股胜似洋梨味儿的甜甜的味道~
集训有效果啊!一结束宫本就开窍了~
所以宫本决定铤而走险,他知道自己还不敢从青木那儿得到什麽,毕竟自己还没嫁进门呢,哦!错了错了又错了……算了!没时间订正了~。可自己必须试试!要不,这一个星期的煎熬,自己都没法向自己交待。
铤而走险的伟大举措就是……宫本进了浴室!进了青木还没有出来的浴室!
宫本对自己说,两个男人拱在一个槽子里洗澡,这太正常了!所以……他推门进去了。
第四章
青木正在里面洗头。老大只能安排他洗头,要是他在洗脚,守贞洁的大叔就应该一脚把宫本那小子踹出去~
开玩笑的啦!人青木真的是屁股朝门地正在洗著脑袋!
宫本推开浴室的门,看到青木背影的一刹那就有点被吓懵了!
他不是被青木的光屁股吓著了,他是被自己!那一瞬间的悸动是什麽?!宫本知道,其实很多时候人最无法战胜的就是自己。无法说服自己放弃,无法让自己不去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
活了二十年,男人的裸体、健美男人的裸体,对他这个搞体育出身的人来说见得太多了。青木的背影让宫本瞬间产生的想法不是“健美”,也不是一时的“心动”……而是……“自己要跟眼前这个人一生纠缠不清了!”的恐惧!为什麽会有这麽怪、这麽执著的想法,宫本自己也不说不清。
青木年轻时一直打野球,长年的运动奠定了良好的身材底子。三十岁以後虽然很少激烈运动了,但每个周末他仍然坚持去俱乐部。浑身,没了年轻时一块块成形的肌肉,线条显得女人般柔软匀称,却有女人无法具备的紧实。特别是後腰的地方,美丽的曲线像两撇既平实又妖豔的弧,向两瓣翘翘的臀部伸展著……宫本根本没有在哪个男人的身上见过如此“美丽”的腰!什麽都没想……双手上去就握住了!
青木知道宫本进来,不知为什麽,他没有那种被人窥视隐私般的反感,相反,反而紧张得浑身的每个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他根本就没想到宫本会碰自己,当宫本的双手落在他的腰部时,大概是太紧张,大概是根本没想到……加上,宫本够色够胆!其实在看到青木裸背的一瞬间,宫本一生都没再把青木当男人……所以,落在青木腰上的那种感觉……
青木“啊!”的一声惊叫,同时,娘们儿一样,一个甩头扭腰拧屁股,“痒……”居然只有单!儿一个字!自然而然地就露出了“狐狸”的尾巴~
那语气……咱形容不好~。现场听众宫本的反应最能说明问题!宫本的下身……瞬间……站起来了!
青木扭了下柳腰也没能把宫本的手从自己的腰上扭下去。相反,宫本被青木的这个突发动作、自然反应鼓励了。上前一步,更紧地贴上自己的老丈人,手……他想再深入下……可……到底还是没敢……
一个淋浴下两个大男人,再贴烧饼,青木也被宫本从水下挤出了一大半。水流在两人贴紧的前胸後背间流淌著,那种感觉……青木有瞬间的恍惚。
他知道现在的自己一定是疯了!他想挣脱身後年轻的胸膛但实在是舍不得。年轻的宫本,胸膛的温度比41度的水温还烫!青木感到了……
他对自己说,就一下!就一会儿!五天了,整整五天,身後的这个人,一分锺也没有从自己的脑海里消失过。为什麽?只因为他陪自己喝酒、看野球、吃早饭?只因为,他让自己二十年之久,再次体验那种坐在桌边等人吃饭的感觉?
花洒下的青木其实流泪了,只不过他一头的肥皂满脑袋的水,粗心的宫本根本没有发现而已。
青木这一个星期想了很多。自从宫本走进这个家,唤醒了他心底的一种情愫……叫寂寞?没有真正过过两个人生活的青木开始明白,自己真的是老了!老得在……渴望一个伴侣!
可不管怎麽饥渴,对象也绝不能是身後的这个人!
纯洁的青木在斗争著大是大非的原则问题,也许是太专念,也许是太紧张,所以他根本没有觉察到抵在自己屁股上的那根“利剑”!如果喜欢男人的青木当时就发现男人的宫本对自己的肉体起反应,那大概就不会有两人“光明”“性福”的未来了!
“我头上都是肥皂,你让开~我冲了头你再洗~”青木以为自己已经冷静了,他缓缓开口。
搂著青木腰的宫本是紧张的!一是自己身体对青木的反应让他既激动又害怕,二是自己对青木涌动的一份情,太古怪了!
他想和贴著自己的这个男人亲热却不想伤害他,最主要的,自己不想他不情愿!好像也不能叫“不情愿”……确切的想法是……自己更希望青木能主动对自己做点什麽!这是男人的宫本对男人从未有过的情愫……他的脑子有点乱了。
其实“第一眼”和青木抢洋梨的时候宫本就发觉,青木身上有股特别吸引自己的东西,那就是“隐忍”。这是青木认为自己性格里最窝囊的部分,可对年轻气盛的宫本来说,却是那麽对他的胃口!
一个星期的集训,每天晚上他都是想著青木入眠的。虽然屁也没想明白,但他肯定,青木身上的“大度”、“闲定”、“隐忍”跟他的年龄无关!相反,这股气息使青木变得很年轻很幼稚很可爱很傻,至少想“欺负”他的自己是这麽认为的。
“你想冲头?我帮你……”青木身後的宫本拿下挂在墙上的花撒,他不能不对青木做点什麽。如果让青木和自己的关系一味地原地踏步,那简直就是对自己的犯罪!
“不要~”老纯洁的青木终於发觉小浴室里的气氛越来越不对劲儿,逃也似地往前躲了一小步。
“不要逃~!奶奶没对你说过?人和人是要相互帮助的……”宫本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一个猿臂,搂住青木的腰,将花撒对准了青木的後脑勺。这种拥抱入怀的感觉……宫本长这麽大,头一次明白了“美好”两个字的真正含义。
奶奶?!愣神的青木根本没发觉腰上的手臂。宫本嘴里的奶奶?哦!是自己的老娘……连智子都没有说过这个字眼,这孩子!
做爹的自觉回来了,青木放松了心情,放软了身段……
“转过来~”宫本对奶奶的儿子说,不再逃跑的青木听话地转过了身……
宫本一只手将水对准青木的脑袋,一只手开始揉弄著青木的头发……
水,流过青木的眼睛、鼻子、嘴巴、下巴、锁骨、前胸、小腹……
宫本端详著青木的整个身躯……後来他回忆,就是那一刻,自己看清了青木身体的所有部位,他决定,要占有青木一辈子!男人果然下半身说了算啊~
“我……我睁不开眼睛~……”青木真是天国老奶奶的好孩子啊!眼睛睁不开,你手也断了?!就那麽傻杵著,任凭宫本淋著自己,还闭著个眼睛装花痴……
“嘴上有根头发,我帮你拿下来……”
青木听到宫本刚这麽说,嘴上……
宫本的一只手在自己的後脑勺,另一只手……应该是拿著花撒的。那……落在自己嘴上的……是……??!!
青木突然想起了宫本留在家里过夜的那天晚上,他劝自己喝酒自己不肯,後来自己终於抿了一小口,落在自己脸颊上的那一小亲,还有那个宠溺的“乖~”字!
他猛地睁开眼睛!可见,真想睁的时候还是能睁开的哦~
几乎就在青木睁眼的同时,宫本双手扶著青木的肩,“转过去~乖!”睁开眼睛的青木看到的不是宫本的身体,而是浴室的墙!刚才的宫本……真的亲了自己的嘴??!!
青木喜欢男人,但他还没有幼稚到认为全世界所有的男人都能接受男人。况且……宫本爱不爱智子另当别论,至少他喜欢她、喜欢女人的她才想和她结婚。宫本对自己?!这是……什麽意思?还是……他刚才把水龙头挂墙上了自己没注意?自作多情?
青木分析宫本到底有没有非礼自己的功夫,宫本挂好了水,开始往青木的後背上抹肥皂。
宫本现在根本没有面对青木的勇气,在自己偷吻了他之後,在自己准备和这个人的女儿结婚之前,在看到他的下身就抑制不住自己冲动的此时!
“青木,我上个星期在长崎集训……”涂啊涂~抹啊抹~浴液终於涂满了青木的後背!
……
“走得太突然没法联络你……”揉啊揉~揉啊揉~开始在青木的後背上造泡泡~
……
“你把手机号码告诉我,下次要是再突然离开东京我打电话给你……”
……
“你有没有想我……我是说,我让你等我,你有等我吗?”
……
最後的一句话,宫本说得很轻可青木还是听到了。不知为什麽,听了後,他心里酸酸的。
此时的青木就像被劈成了两半。不是以肚脐眼为中心的上下左右,而是以人的厚度方向!屁股蛋子的一面,从脖子到脚後跟,覆满了可爱的白色肥皂泡,就像披了床泡泡被子,脸的一面,性感三点,全体一丝不挂!
“要……要我给你擦……擦前面吗?”宫本询问著青木,他感到自己的心跳开始加快,呼吸急促起来,口干舌燥。
他也被劈成了两半!一半在说,要要要!那今晚……自己一定克制不住自己了。自己喜欢眼前的这个男人,最饥渴的……就是下面的部位~我要是碰了他,就一定得吞了他!宫本还是比较了解自己兽性的一面的~
可另一半,宫本却希望青木拒绝!他有一个古怪的笃定,如果自己现在在这里要了青木,明天起,不要说青木了,连智子都将永远不再属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