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不到自已!
被忽视的感觉在心中蔓延,松开的掌渐渐用力握成拳,想也不想长臂一拉,在男人来不及反应时已经把他拉到怀中紧紧拥抱著,紧紧、紧紧……直到怀中的男人快要窒息,他这才松手拉起男人转身离开。
“砰”
车门巨大的关门声把男人惊醒,还来不及说出一句话,整个人便已被压在座椅上,双唇被人粗暴的侵略著。
这种感觉,这种感觉……仿佛天生俱来般,被压在身下的男人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惧怕颤抖起来,想要扭过头却发现下巴被人捏得生疼,就连头发都被对方狠狠拉住“放……放唔唔……”用力的挣扎只换来身上男人更强势的压制。
羞耻的眼泪自眼角缓缓滑落,仿佛认命般渐渐放弃了挣扎,任由唇舌交缠间,两人的唾液沾湿自已的衣襟:我不要……
许久,双唇终於被人松开,当他以为折磨结束时的下一秒,温热的吻却落在了他紧闭的双眼上,湿滑的舌轻轻舔过咸涩的泪水,吻干脸上的泪水後又再次来到已经红肿破皮的双唇上细细舔吻著“终於再次回到我的身边了!”
有些熟悉却带点陌生的男声在耳边响起,睁开眼看著身上的男人,最後,还是无力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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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星激动啊,终於让这小俩口见面鸟……啊啊啊,我想嗷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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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看著受伤的心,握紧冰冷的双手,对不起,我只是想要你留在我身边而已……
山间的秋天其实很美丽
蜿蜒而上的公路布满了美丽的色彩,独属於秋的气息和清香迎面扑来,偶尔看到几只预备食物准备过冬的那些小可爱也是常有的事,秋风渐起,卷起地面或红、或黄、或绿的树叶在空中飞舞,有些凄凉孤独的树干还挂著几片已如残烛树叶,摇摇晃晃间还是无奈落下。
炙烈的红、炫目的黄,以及那些孤独的灰,在蓝得十分透明清澈的天空下形成了一片美丽而凄凉的景色,午後温暖的秋阳还在照耀著,这里是静谧而美丽的。
而位於半山腰的那间两层木制别墅,在周围火红枫叶的映衬下显得有些如童话般的美感。舒适悠闲的躺椅在门口的走廊上因风的吹动而微微摇晃著,挂在门口的风铃也轻轻随风的晃荡而发出清脆悦耳的脆铃声,而位於二楼的露天阳台上,男人抱著坐著的男人睡得很是香甜。
真是出乎意料平静的一夜啊……
看著还是抱著自已午睡的人,徐林看著山间美丽的景色有些晃神。除了那个吻,从昨天晚上程杰希把他带到这里来後,都只是抱著自已很安份的睡著觉,没有说任何话,也再没有任何动作,而这让徐林的心中不安却又解脱。
真的很意外啊,没想到最後居然是以这种方式再见。
看著腿上显得有些稚气的睡颜,徐林说不出心中的感受,只是看著程杰希亦如以前那样双手环著自已的腰,然後呢喃著自已的名字再蹭了蹭继续睡觉时,徐林嘴角的笑都不知道是无奈还是对自已的嘲讽。
躺在脚边的猫咪懒懒的翻个身,然後蹭蹭自已继续睡下去,说真的,对於程杰希居然会养猫这件事,徐林真的很吃惊,而看著程杰希那麽小心翼翼的帮猫咪喂食时,徐林真的觉得那副场景有些好笑,只不过那笑带著几份真心,又带著几份嘲讽,恐怕也只有他本人知道了。
“我饿了!”
蓦地,似乎带著有些委屈的声音在腿间响起,徐林低头一看,正对上那双因视线模糊而显得有些迷蒙的异眼“我要吃饭!”
先是呆愣几秒,然後身体蓦地僵硬起来,刚站起身,手被人一拉又再次跌进熟悉却让自已恐惧的怀抱,看著对方抬起的手,徐林双眼紧闭著,准备承受那即将而来的一巴掌,尽管……他不知道为什麽!
双唇再次被轻轻吻上,紧闭的牙关却丝毫没有阻拦对方前进的步伐,感觉到温热的手掌滑进衣内,徐林猛地一下推开他站起,已是酡红的脸庞微微喘著气,语气有些慌乱“我……我去做饭!”匆匆逃离的人没有看到背後,程杰希被推开的诧异和呆愣片刻後的傻笑……
十年时间不长,可是也不短。
而十年的时间只教会了程杰希两件事:一是明白自已对徐林的感情,二是找到徐林并和他在一起。程杰希还记得andy离开时对自已说的那句话:如果你真的爱他,是不会舍得伤害他的。而程杰希的答案是什麽?
如果只有伤害他才能把他留在自已边,那麽他宁愿选择伤害。
什麽叫所谓的‘爱他就放他走’?在程杰希看来,这句话不过是没用的人逃避现实的借口罢了。如果真的爱一个人怎麽会舍得让他离开?真的爱一个人怎麽会忍心看著他离开你的世界?从此不再回头?
人世间表现爱的方式有很多,但有一种爱却如火般炙烈、疯狂,不到燃烬不会湮灭最後一丝火光,因为他的生命就是为爱而生。
而看著厨房内正在做饭的徐林,程杰希斜倚在门口,嘴角带著淡笑,脸上的表情却有些深沈,而被眼镜遮住的双眼下正跳动著可以烧毁一切的火焰,而那……全都是因为眼前的人。
轻轻上前,双手自身後环住他的腰间,下巴也枕在他的肩头“我很想你!”每天每天,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在发狂似的想你。
握著锅铲的手一抖,徐林并没有说话,只是他有些苍白的脸色和微微颤抖的身体却丝毫没有掩饰地说著自已的惧意。
“其实我很生气!”舌尖轻轻舔上在阳光下显得有些透明的耳垂“真的真的很生气!”
浑身一抖,猛地转身捂著被咬出血的耳垂,愤怒却带著一如既往的惧意看著程杰希,眼底有什麽在跳动著。
欺上身,扣住瘦弱却有劲的手,一个前进把徐林逼靠在流理台上,两人的下身紧紧相叠“可是我也发现自已有多麽爱你!”靠近的唇却因徐林别开的脸而停在了他的脸颊上,但程杰希并不在意,只是顺著脸庞一路来到颈间轻轻的吻著“你怎麽忍心离开……这麽爱你的我!”
“够了!”用力的推开他,徐林看著他的脸上说不清是什麽情绪“汤开了,可以吃饭了!”转身关掉一旁的炉火,盛著汤的手却不停的颤抖著显示他的慌乱。
“……”程杰希没有说话,只是接过他手中的汤一言不发的往客厅走去。
沈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气氛并不尴尬,只是有些压抑。
不想再多做纠缠的徐林看著对面的程杰希,深吸一口气“儿子还给我!”程杰希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
桌上的双手渐渐握紧,因愤怒而有些涨红的脸让徐林有些焦急“把千林还给我!”一捶桌子,徐林忍无可忍的站起“你的要求我已经做到了,快点把我儿子还给我!”
放下碗筷,程杰希双手环胸靠在椅背上,表情有些高深莫测“你的胆子变大了嘛!”愤怒的目光看著那程杰希,徐林知道自已的勇气来自哪里“我不再是当年的我了!”一语双关,带著暗示和祈求。
……
“等我吃完再说!”沈默过後,程杰希只是拿起面前的碗筷继续往前面的食物伸去,他不想浪费掉徐林的任何一点心血。
再也忍不住,徐林挥掉他的筷子“快点把我儿子还给我,混蛋!”这是徐林第一次骂程杰希,也是第一次对著程杰希动手,只是,现在的他不再是当年那个只知道哭的家夥了,现在的他有身为人父和为人夫的责任,他的勇气就来自他的孩子和妻子,如果他一谓的胆怯,那他还凭什麽保护他们,凭什麽继续保护他们的家?有了牵挂的人总是强大的,不是吗。
猛地站起,让徐林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看著举起的手,他再次闭上了眼,静静等待著那预料之中的痛楚。
“留在我身边吧!”像是极力压住自已的怒气,程杰希上前紧紧抱住了徐林“只要留在我身边,我就把一切都还给你!”
紧紧咬住自已的双唇,徐林语音有些颤抖“放过我。放了我我保证……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有些心疼,有些无奈,但更多的只是坚定,双手轻轻揉上他的黑发,程杰希把细碎的吻轻轻落在了徐林的颈间,脸庞“你还不明白吗?从一开始到现在,甚至将来我要的人……始终只有你啊!”
请你留在我身边!!!!!
无奈的叹息回荡在寂静的山林,窗外枫叶缓缓落地,被乌云遮住的暖阳早已不见踪影,而在医院病房内。
护士看著空荡的病床有些奇怪“咦?奇怪,还要打针呢,这人跑哪里去了?”
而在医院不远处的路口,汽车的紧急刹车声,人们惊恐的尖叫声和什麽重物落地的声音交杂成一团。
鲜红的血缓缓流出,无助的手不甘地伸向空中,不舍的眼神痴痴的看著阴暗的天空“千……林……”泪水自眼角流出,听不到四周的声音和医生的喊叫,最後女人还是缓缓闭上了自已的眼,双手也无力的永远垂倒在地……
20
再次回到一个人的世界是什麽感觉?徐林说不清楚,也不知道该用什麽样的语言来表达……只是当温热的手指再次触到一片冰凉时,他突然仰起头大笑了起来,笑声凄凉无奈,而缓缓跌倒的身子和握紧的双拳更让人感受到那凉透人心的悲凉和心酸……
“徐先生,您节哀!”也许是见惯了生离死别中的眼泪和喊叫,眼前男人的无助及那比哭还难听的笑声却让他们也不禁红了眼,毕竟人是在医院时出的事,没有照看好病患是他们的失职……
“哈哈哈……呵呵呵……都走了,哈哈哈……她们都走了,呵呵呵……”他好想哭,可是为什麽眼泪就是掉不出来?他昨天不是才在那个男人的怀里哭得那麽大声吗?为什麽……为什麽每次每次亲人的离去,他却掉不出一滴眼泪?母亲是这样,千千也是这样……
“为什麽都要离开我?为什麽?”狠狠的揪著自已的头发,徐林的痛苦让医生只能沈默不语,毕竟别人的伤痛他们永远不可能感同身受,因为那个失去至爱的人不是自已。
“对不起,徐先生,因为您妻子……她是在我们医护人员不知情的情况下偷偷跑出医院的,发生这种情况……我们虽有一定的责任,但……”“够了!”失神地盯著前方,有些空洞的眼神让人有些同情“已经够了……”那些虚伪的语言和没有任何意义的行为都已经够了。
几个医生相互交换几眼,毕竟发生这种事,一般家属漫天要价的赔偿已属常见,如遇到这种不计较的家属他们则更落了个轻松“您的意思是……”“这不就是你们所要的结果吗!”缓缓站起身来到冰冷的身体旁“这不就是你们要的吗……你所要的……”
决然的看了失去血色的脸庞,徐林握紧了拳头,俯身在冰冷的双唇边轻轻印下一吻,便转身离开“等我……”
不管用什麽办法,我都会让你和孩子见上一面,请你一定等我!哪怕这一次我再也回不到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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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窗外阴沈下来的天空
林炎云到现在还记得徐林离开那天,程杰希的反应有多麽的冷静和安静,你甚至看不到那个总是生龙活虎的少年眼中的一丝神采。
“我不要动手术!”那是徐林离开三个月後的某一天,程杰希找到自已,十分冷静的告诉自已这个决定:本来合适的移植者已经找到,只等程杰希乖乖躺上手术台便可以了,谁知在这个时候,他竟然一口拒绝。
“能告诉我为什麽吗?”有些想不通,但林炎云还是十分镇定地看著那个仿佛一夜之间就长大成熟的少年“你自已应该能体会到眼睛给你带来的不适吧!”
时间在两人的沈默中悄悄溜走,直到程杰希的眉头又开始微微皱起,林炎云知道那是他眼痛的前兆,所以他只是快速去拿了几颗药丸递给他“又来了吧!”
“啪”
一手拍掉林炎云手上的药,在他诧异的眼神中,程杰希单手捂眼几乎是咬牙切齿“我要记住这个痛是谁给我的!我要牢牢记住!”
“你……”看著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容,林炎云好像一下都明白过来,而瞬间的震惊让他也清楚的知道了程杰希对徐林的执念有多大,感情有多麽深,只是……
“我答应……老头子……跟他们去美国,我……”紧紧咬住下唇,血珠缓缓渗出,额头的汗珠滑过脸颊,程杰希的声音有些颤抖“我……答应他暂时不去找……他,不然……老头子说……会把……把他送到一个……让我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抬起头,看著满脸复杂的林炎云,程杰希一把抓住他的手,手劲之大让林炎云的眉头都不禁深深皱起“我……不是怕他,可是……我现在没有那个能力,老头子说到做到,可是……我真的好怕,好怕……万一以後我都见不到他……我会死的,你说……如果以後,我真的再也找不到他怎麽办?再也看不到他……怎麽办?”异色的双眼泛起水雾,脸上的脆弱让林炎云有那麽一刻後悔帮程叔把徐林送走,从小到大,他都没有看到过程杰希这样的表情。
“阿杰……”
“可是我又怕自已有一天见到他时……再也不认得他怎麽办?或者万一他不认识我怎麽办?你说……我这麽喜欢他,这麽……这麽的喜欢他,为什麽他要离开我,为什麽要怕我,我是真的喜欢他啊……”再也忍不住的眼水滴落在林炎云的手心,那温度烫伤了林炎云“我……不是真的想要打他的,我知道……他很怕痛……可是……可是不这样做他就看不到我,他的眼里就不会有我的……存在,我是那麽的喜欢他啊,每次他睡著,我给他上药时……总是想哭,可是……可是我是男孩子不能哭的,所以就只有抱著他,怎麽办,我就只有……答应老头子不去找他……因为我没有他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谁说只有女人的眼泪让人心疼?男人的不轻易流出的眼泪却更让人为之心痛,那坚强、霸道、执著、深刻的人,此刻却为一个根本不知爱为何物的笨蛋而变成这样,这怎麽能让人不心痛,怎麽让人不为他怜惜?
一瞬间,林炎云忽然有些怨恨徐林起来,是他把那个总是嚣张充满生命力的少年变成这样,要不是他,要不是他……“不管怎麽样,先吃了药再说!”强行再次把药塞到程杰希的嘴里,林炎云又不禁为这段孽缘深深叹息。
而吃过止痛药的程杰希似乎也平静了些,仿似虚脱般躺在沙发上“我要让自已变强,强到老头子也不能威胁我,我就要去找回他,把他绑在身边……让他永远也不能离开我!”擦去脸上的泪水,程杰希慢慢站起来,走到门口,在即将关上门的那一刻,他回头看了林炎云一眼“我知道……你有帮忙对不对?所以以後你要记住,你─林炎云,永远永远欠我的!”
随著‘砰’的关门声,林炎云回过神哈哈笑了起来,他知道,从他帮程叔让徐林离开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林炎云永远欠他程杰希的,那是永远的债啊……
然後,随著时间的推移,程杰希让林炎云清楚的看到自已的变强,就算娶了那个女人,生了那个儿子,他的心情也一点没有改变:强到让自已不受任何人的威胁,强到可以让徐林永远永远逃不开他,因为……
他一直在痛!!!
所以,当程杰希再次出现在眼前告诉自已准备给自已动手术时,林炎云笑得有些苦涩:“不需要了吗?”
“对,不需要了!我已经找到他了!”程杰希的嘴角带著淡笑,脸上的表情是幸福却又残酷的。
“我会安排的,不过还要等我找到……”
“不用了,我已经找到了,你准备给我安排手术就行了!”程杰希的嘴角弯起一个残忍的弧度“不过要在12小时内准备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