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件事不明白。”我说。
“什么事？”他粗声粗气的说。
“您一天都对着我练斗鸡眼是什么意思呢？”我好笑的问。
他哼了声：“还知道自己不讨人喜欢呢。”
我就草了，这丫胆子也太大了吧？小心爷爷乘着天黑路窄人少把你丫给强了：“我就觉得您这是在嫉妒。”
他不说话，估计在心里腹诽我。这鬼地方，连个路灯都没有。
我走过去：“还回不回家啊？”
他点头，我高兴，他妈的我眼神真好，居然能看到他脑袋一晃一晃的，被折腾的柔顺的头发随着夜风飘了起来。
估计是被鬼撞了，我突然拉起他的手就往小巷子里钻，更诡异的是，我真的就只拉他的手！
妈的，我陆云打出生就没这么纯情过。我记得吧，我第一个女人好像是姓任还是吴来着，挺漂亮的，她给我表白了，我当天就把人床上正法了。
那时候经验不足，而且我连A片都没看过，基本俩人一顿穷摸索，做完后她哭的厉害，死活要跟我分，这丫头也是笨，你要分男的都等不及呢！
后来我还真去看了几个A片，那时候年纪还小，完全就是听年纪大的点的说有那么一回事，也就试验了，看了A片后挺汗颜的，我到现在都觉得忒对不起人家的。
拉着他走进了小巷子，他使劲的挣扎，我使劲拽着他的手，我估计他都有点痛了，不过我觉得无所谓，我讨厌人反抗我。
“我到了。”他突然说。
我望望四周乱七八糟的房子：“这栋啊？你住几楼？”
“一楼。”
我哦了一声，大概了解他的经济情况了，难怪头发那么久没做过了，今天我做好事了吧？
“这楼快进博物馆了吧？一楼湿气多重啊。”我说。
“关你什么事？”他倔强的说。
我当时鬼使神差的说了句，要不你跟我回家吧。
“跟你回家？”他鄙视的看着我：“老子不卖给你这种少爷！”
“那你要卖给谁啊？”我下意识的接口，有点不满。大家都是明白人，不是我说我经验丰富，但我一瞧他就是一个纯种的GAY……妈的，我这什么形容词啊我？
“老子谁都不卖！老子就是饿死也不关任何人的事！”
“你说什么话呢。”我看着他，捏住他的胳膊：“你饿死还能不关你爸妈的事儿了？”
“我爸妈？”他也不挣扎，冷冷的看着我：“关我爸妈什么事？”
我突然明白了过来，原来倒霉蛋真是倒霉蛋，无父无母：“其实我也没想让你把自己卖给我。”
你想卖我还不想买呢，除了长的好看点外您还有什么长处啊？但是，我就是有点放不开这倒霉蛋儿的眼神。
“那你他妈的放手！”
我哦了声，无言的放开，第一次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我也到家了，你不回去？”他瞪着我说。
“那你自个儿小心点啊。”我说，一步三回头的看他，可人早就躲屋子里去了。
一个人穿越黑黑的巷子，一出来就看见三四个人围着我车子讨论。
“干嘛呢？”我说。
“哟。”有人兴奋起来：“这有钱人啊……哥们们今天发财了！”
我走近，借着外边的光眯起眼睛打量他们。
其中有个看就是吸毒犯的小流氓哈哈一笑，拿出钥匙开始刮我车，我冷笑。
“不想跟你车一样破相吧？”有人说：“快把钱交出来。”
这条巷子还算比较宽，车进来了嘛，再往外边走就是大道，这几个人也敢啊。
“我倒不知道这A城还有几个人敢破我陆云的相啊。”我说。
“陆云？”那几个互相看了看：“什么陆云，老子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就说明你连大流氓的档次都没上，小样儿的还敢跟你陆爷叫板？刚好今天忍了程小空那白眼狼一天了，没准还能舒缓下我的心情。
“不知道不代表你们能乱来。”突然有人说：“你们得罪不起他的。”
我回头，得，程小空。
几个人小混混你看我我看你的，似乎在考虑话里的真实性。
“你们老大谁啊？”我说。
“我告你，我们可是冯爷手下的人。”
我哦了声，找到主了，车钱有人赔了：“那你们回去告诉你们冯爷，你们刮花了陆少的车，就说我说了，要点小赔偿。”
他们面面相觑，有点心虚了。
“还等我教训呢？”我不耐烦的说。
“别说我没提醒你们，就凭你们那打架的技术别想碰陆少的衣角。”程小空进一步恐吓。
我嘿嘿笑。
三个人终于跑掉了，末了还不忘警告程小空几句。
“这么关心我啊？”我打趣的说。
他连看我一眼都没，转身走了。
这次我没拦他，看着他消失在黑巷子里，给刘瑾然打了个电话叫他来接我。
车我就放这儿了，我陆少可不喜欢开被人刮了的车招摇。
4
我喜欢吃刘瑾然做的东西，也喜欢上他，他这个人给我感觉除了化浓妆的事儿一直都是不错的，而且他聪明，知道管不着我。
我有过无数任情人，一夜情，我表妹就常说我怎么就没艾滋病去死呢。
其实，我这人吧，有点洁癖，所以安全做的很到位的，而且我那眼神选人可是认真选的，就跟选世界小姐似的。
早上去上班，昨晚当然被刘瑾然伺候的舒舒服服的，一进办公室就看见我那漂亮惹火的表妹，惹火是指她那脾气，真不是人受得了的。
“陆云啊。”她不爱叫我表哥，说是寒碜她了。
“干嘛？”这女的绝对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
“你就对我这么冷淡啊？我秦晓晓是不是还不比不上你那些个情人啦？”
草，这丫：“哎哟，这不是我表妹吗？您找我这个表哥有事儿啊？”
我把表妹表哥说的忒重，丫真是欠，又不爱承认我是她表哥，上次给她当信用卡刷东西遇到她一同学，非说是我长眼睛了死追她的粉丝。
真一祸害：“找我有事就直说啊，表哥绝对帮你！”
“陆云，你最近怎么都没回家啊？”她质问说。
我想了想，最近有点忙，确实有一个多月没回家孝敬老爷子了：“这不是忙吗？我妈叫你来的啊。”
“不是，我就是顺便问问。”秦晓晓用染得跟个鬼滴血似的嘴巴说：“我同学非要刘瑾然签名，我这不就来上门找表哥您了吗？”
这时候就知道表哥好了？估摸又在同学那乱吹嘘呢，这小姐真有意思：“签名没问题啊，小事儿。”
我打内线让秘书把刘瑾然叫上来：“要签哪啊？”
“我带来了。”她指着沙发上厚厚一堆衣服说：“就那。”
“靠！”我说：“您这是要往希望小学送呢？哪来的一堆破衣裳啊？”
“陆云，那是我同学衣服，你嘴巴给我干净点！”
真一大小姐，不是不知道我这人洁癖也把那东西往我沙发上丢，真恨不得给她扔垃圾筒去：“成成，什么都成。”
“就是怕你多话，我还叫人都洗的干干净净了呢，你多闻闻还有香水味道呢!”她随手拿了件衣服递到我脸边上，我连忙往后躲。
真一祖宗，我都要被我自己妹弄哭了，这什么妹妹啊？要是没这点亲戚关系，刚好我妈喜欢她，我真想把人轰走。
“是干净。您让刘瑾然去闻吧。”
这时候办公室电话响了起来，是刘瑾然：“老板，我在化妆正准备去苏大师那呢，您有什么事儿？”
一般他都叫我老板，比较私人的时候就叫我陆少。
“哦，我都忘了这事了。”我说：“你继续你的，我自己下楼找你。”
草，我可不想那堆粉掉我办公室里来。
我叫来自己秘书，一男的，让他搬衣服跟我下楼，一边秦晓晓呵呵直笑，给我装淑女，妈的谁不好招，偏偏爱招我秘书。
一直往下，进去化妆室的时候还遇到了几个小明星，男的女的都有，我基本都看得麻木了，就是那勾引的表情有点享受。
刘瑾然化妆室是独立的，刚进去就看见他坐在玻璃前任人折腾，我给说明了来历，让他去签名了，瞧那堆衣服厚的。
不喜欢闻化妆室里粉的味道，我乘着秦晓晓抓着刘瑾然签名，而我那秘书也在那帮忙签……他很能模仿人的字，除了我的不模仿外，公司里的都会。
其实我猜他要模范我的也应该会，就是不会在我们面前写，没我允许谁敢乱用我名字呢？
我到外边抽了会烟，电话响了起来，陌生的号码，但我知道是谁，我手机号码也不是人人都能知道的，而且能打进来。
“喂？”
“陆少啊？”
“哟，这不是冯爷子吗？”我假装大惊：“这吹哪边的风呢，把您给吹来了。”
“这不是为了昨晚的事吗，那几个臭小子不长眼睛，居然还敢冒我的名。”
我笑：“原来冯爷子不知道啊？我昨晚还在担心自个儿什么事儿不小心伤了冯爷子面子，让您找人教育教育我呢。”
“怎么会？”冯爷子在那装怒气：“都是那几个不开眼的，其实跟我也没多大关系，不过既然有人敢拿我的名字说事，我当然要负责。”
“哪能啊，是误会就好。”我假装好心的说。
“昨晚让陆少受惊了，我听说您车子还放那呢，就找人送到了修理厂，一切损失我赔偿……”冯爷子似乎做了什么动作：“昨晚刮你车的那人现在也在我这里，陆少想怎么惩罚？”
我撇嘴，想让我当指使人啊：“没事没事，不用了，这事也算我自己没弄好，昨晚就不计较了，今天还说什么。”
冯爷子见我没上当，停顿了下才说：“这怎么行，有人得罪了你陆少，偏偏还是打着我的名号，就要他两根手指吧。”
我还没说话，就听到了一声猪叫，草，冯翔做事真毒。
又虚应了几句才挂电话，冯翔也算做了件好事，虽然刮我车不要费这么大劲儿，但好歹让白眼狼不用受威胁了。
懒得理屋里的签名的几个人，我悠然的回了自己办公室，秦晓晓办完了事就不认表哥了，出去逍遥还不忘拐走了我秘书。
没劲儿。
中午随便吃了点东西，随便程度您自个儿想象。
下午的时候接待了几位女明星，当红的二线的，个个看我跟见着小白兔似的，也不知道现在女的怎么想的，怎么就那么爱摆色狼样儿呢？
现在我们正筹划专辑的就是刘瑾然和另一个男明星了，几个女明星都在拍戏，当然这些人都是正经系统的。
坐了会感觉挺无聊的，突然想起刘瑾然在早产儿那拍东西呢，于是高高兴兴的开着刚被淘汰在家里的车上路了。
到了那摄影楼大家似乎都认识我，没想到我陆云没当小明星真是可惜了，那么多美女觊觎呢。
我溜进了摄影棚，一进去就看见白眼狼在那打灯光。
还是配合的那种闪光灯，要说现在基本都是机器了吧，早产儿怎么非得要人按呢？
“一，二，三……程小空，你他妈的会数数吗？是一二三，你怎么总二呢？”早产儿骂人。
我笑了起来，看见程小空一脸猪肝色，刘瑾然也笑了起来。
“我骂人二至于那么好笑吗？你当模特儿的要专业点！”早产儿显然很状态，连刘瑾然也教训起来了。
刘瑾然不笑了，摆出一脸妖媚。
再次开始，我明显看到白眼狼手一抖。
“草，又四？你居然给我慢一秒？”早产人忍不住爆发了：“程小空，我真想灭了你！那个谁谁你来给我按，程小空你去拿反光板！”
我派的那个挺机灵的，接过白眼狼手里的灯，还顺便勤勤恳恳的把反光板递给了他。
“高一点，对，低一点……侧对着模特……”
好戏看够了，我一脸高兴的退出了摄影棚，刚到楼下准备走人就有一女的递上来一杯茶。
挺漂亮的，皮肤不错，典型的东方美女，丹凤眼媚态横流。
“你们老板真有福气啊。”我坐在一边沙发上，和美女们聊天。
“怎么啊？”
“我瞧你们这么多美女啊，都比我们公司的漂亮了，怎么你们这里是摄影楼不是明星制造地啊？你们是不是个个都是苏大师的御用模特啊？”我打趣说。
“呵呵。”
“陆少你真会说话。”
“哪来啊，我说真心的！你们有谁想跳槽不？我们诚谊绝对欢迎！”我说。
“是吗？可惜我没什么才艺啊。”
“对啊，我又不会演戏又不会唱歌的。”
我哈哈大笑，这群女的，谁告你们明星都需要这个了？
正准备继续调笑呢，眼角瞄到有人从二楼下来了，一看居然是白眼狼。
他瞪了我眼：“陆少还在啊？”
刚刚发现我了？我一乐：“等你啊。”
他有点不自然，脸色怪怪的：“相信陆少你的话母猪都上树了。”
我嘿嘿笑，看周围美女有点惊讶的看着白眼狼。
我走过去：“我请你吃饭吧？”
“正好，我一天没吃东西了呢。”
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堕落成这样了，你说我这人吧，平时都属于被人家讨好的那个，刘瑾然为了讨好我学成了大厨企图抓住我的胃，好了，现在全报到这孙子这来了。
我觉得我现在还不如他程小空爪子下的牛肉值钱。
真他妈的窝囊。
“你就这么喜欢吃啊？”我悲愤的问。
“是啊。”他指着盘子说：“我穷人难得能吃顿这么贵的呢，当然得好好享受。”
所谓好好享受就是一人吃三人份顺便毫无餐桌礼仪？程小空，要不是我陆云在这，餐厅经理都会忍不住赶人的。
真他妈的丢分。
“下次我请你吃家常菜吧。”我说，顺便把周围人都瞪了回去。
其实，丢脸我倒不觉得，就是有点对不起爹妈。
“小气。”他一语定下罪名。
“我家的家常菜可不是有钱就能吃到的。”我说：“刘瑾然手艺不错，你吃了绝对喜欢。”
他埋头继续吃：“你跟刘瑾然那关系啊？都是一家人啦？”
“家常菜就是一家人了？”他是什么逻辑思维啊：“我以前还老爱吃一老太太的私房菜呢，我还得娶了她？”
“你……”他有点生气。
我不知道他气什么，也许他那种人朝气蓬勃的忒不喜欢我这种没心没肺的：“我怎么了我？请你吃东西还是我的错了？”
“没错。”他说：“您陆少谁啊，怎么会错？”
我不爽他的语气，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但我不想猜：“这话就对了，我陆少是不会有错。”
“草。”他骂了句，加快速度吃东西。
“还回摄影楼不？”我好心的问。
他摇头：“去了又该被骂了。”
我哈哈大笑，不知道为什么看他被骂我就超爽：“瞧你那拙样儿。”
他瞪我。
有时候我会想，这么多年来会瞪我人物简直是少的可怜了，自从我闯了自己的一片天，连老爷子也不会多管闲事找我发脾气了，我在外边的事他也知道，但他懒得和我去说。而我表妹，她瞪我基本就是我没顺她心思。
程小空一直瞪我，是因为他不喜欢我，这我知道。
“既然你没不回去了，我们就一起去玩玩？”我说。
“没兴趣。”
“一个星期免费劵。”我说：“就这家。”
他同意了。
没给他更长时间不是我小气，而是因为我可以多点条件控制他，一给一个月什么的他还真不需要我了。
我习惯流连人群，我知道该喂多少东西给他们，不能饱不能饿，而我愿不愿意喂就得看他们给我多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