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什麽?”怒气冲冲的声音。
“忍?!”诧异,诧异,诧异。他怎麽跑到自己身後去了?
“我说的是,亲亲耀司……怎麽,不行吗?你哪里来的权力管啊?”阡潋竟和他杠上了。
“阡潋!你怎麽那样说……”末尾的话被自动消音,因为牵连给他的精神波。
“怎麽,你已经和耀司分手了,难道他连找个新恋人的权利都没有麽?白痴……傻瓜……笨蛋……唉,耀司,你们人间还有什麽骂人的词汇啊?我是纯洁的好宝宝……”
耀司无语,只是看著眼前的两个人。目光移动间,看到了远方拍拍灰尘正向他们走来的展令扬。
“喂,展家那位,你的亲亲爱人在异人馆哦!怎麽能上这里抢人呢?”赶在他出声前,阡潋先出口了。
“月老的任务是人家的……大坏蛋,你怎麽可以和这麽英俊可爱的人家抢工作呢?”
“扬?”忍满脸都是惊诧。
“小忍忍哪,我说你就承认吧。刚才见到小司司和这位奇怪的大叔走在一起时,你身上流出的醋味都把甜卷熏酸了哦!”
“啊?”耀司和忍一脸空白。
“这个我知道,这个我知道!”阡潋举高了手,叫道,“在中国,你要是妒嫉你的爱人了,就叫做吃醋了!这位‘抢’字辈的先生,他真得有吗?真得有吗?“
“什麽‘抢’字辈的先生啊?人家明明是从事月老的工作,那就不叫抢,而且人家现在正值青春年华,你怎麽可以说先生呢?坏坏……大叔坏坏……”又哭起来了。
不过,为了不让忍再次抛下耀司逃跑,阡潋直接把他们送到了公园别的地方去。反正中央公园这麽大,也不怕他们再碰上。
“宫崎,那个人是谁?”
“以前的一个朋友而已。”
“真的?”
“真的。不想你和展令扬一样,只是单纯的朋友而已。”
“啊。宫崎,那个,对不起……”
“啊?”听不懂。
“该死的,你听不懂日语?”
“我只是不大确定刚才听到的话而已。”
“我说对不起。老是让你受伤。”
“怎麽突然想起这麽说来了?”
“很突然的……那天看电视报道你受伤的消息,有点不舒服,然後刚才令扬那麽说,才知道自己也会嫉妒你,然後,综合以前令扬对我说过的事,我决定,应该是喜欢你的。”
“真的?不是像朋友一般的喜欢?”
“应该不是吧。我没试过。”
好高兴,好高兴。他会对自己说对不起,已经是难得了。这一次,这一次,就信吧!要是再要返回,也是等以後了吧?现在,就先这样好了,让他“喜欢”著自己,让他慢慢决定……只要,自己还有寿命,就能耗下去的。这一次,一定要把握自己的机会,不让他再走了……
尾声
能说什麽?啊,他们从此幸福的生活著,虽然还有打打闹闹,但是不会再有问题了。最起码,不会再有忍抛弃耀司跑去美国和令扬过的日子了。现在呢,也只能等忍慢慢地去意识自己的感情了!催不来的。
阡潋?他还好。跑回了天庭,然後日日浇灌著耀司的本命花,继续活得开开心心,仿佛从未有过这段苦恋。他真正的心情,谁知道呢?或许,耀司曾经发下的醉笑陪君的誓言,对於阡潋来说才是最适合的。醉笑陪君三万场,不诉离觞。坚决,情烈,性烈,傲气的,不允许自己折了身段,只要能陪著,就算不是他的唯一,也好。
最後,醉笑陪君这一句,是出自苏轼的南乡子,原文如下:
苏轼-南乡子
东武望馀杭。云海天涯两杳茫。何日功成名遂了,还乡。醉笑陪公三万场。不用诉离觞。痛饮从来别有肠。今夜送归灯火冷,河塘。堕泪羊公却姓杨。
一直很喜欢他的气氛,淡淡的悲哀,硬是筑起的心墙,永远,也不许自己的软弱示於人前。默默的守护著,就好。以前的耀司如此,现在,换成阡潋了。以前,这名字是为耀司而取,现在,是为了耀司和阡潋了……啊!我在做什麽呢?
这真的算尾声麽?
忍司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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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呢,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们伟大的宫崎总长,因为经不起伊藤总裁变著方式的恳求,决定:只此一次,他要休假!
唉,为什麽伊藤忍会提出这个要求?简单。某年某月的某另一天,有朋一名,来自纽约,万里迢迢打了个电话过来,张口就问:“那天一起出去玩啊?”
当时伊藤忍想也没想,便道:“好啊,去哪里?”
那边的人为忍的随和吃了一惊,叹了一声有妻万事足,又就那句话延伸了一段长达十五分锺的谈话,在伊藤忍彻底化身暴龙之前,道:“你什麽时候有时间?”
回他一句:“什麽时候都行。”
那边啊了一声,一群人讨论了一小会儿,在忍暴走前说:“那你家耀司呢?”
呆了一下,道:“你先说个日期吧。”
那面偷笑几声,换了个人说:”这个周五。”
“宫崎上班。”
“周六。”
“宫崎加班。”
“周日”
“依然加班。”
“下个周。”
“宫崎上班。”
“下下个周。”已经开始不抱希望了。
“依然上班。”开始觉得什麽地方不对劲。
“他到底休不休息啊?”
沈默。“好像这个月没有……”
“但是忍你明明和他一起工作的!为什麽他天天上班,你天天放假?”这是某个和忍相看两相厌的人说的。
沈默。“我让他休息。”
“好孩子。下个周末,相会於傲龙岛!不许迟到啊!”
“噢。”
以上,就是真相。坐在船上的宫崎耀司到现在还在奇怪,一向不肯主动的忍,为什麽……会提出让自己放假一天的主意?哪怕事後的工作要他来做?去的地方还是傲龙岛,那个他只知其存在,却不知在哪里的地方。难不成又是忍的一个秘密基地?哎,不大可能。
下船的时候,只见到满目苍郁。绿油油的松树,柏树,无名的有名的花卉,一条条隐在林间的小路,以及那座貌似处在正中央俯瞰全岛的高塔,背後的碧海蓝天,真的是漂亮得很。
看著这般景色,谁不感到心旷神怡?答案是,某个不解风情的姓伊藤的人。自从上了岛,他根本就没有去关注这些美丽的风景,只是四下望著,喃喃道:“令扬他们呢?”
耀司眉一皱,问:“和展令扬有什麽关系啊?”
尚未意识到醋味的某人道:“因为是他们叫我们来的呀!”
“也就是说,如果他们没有叫我们来,你便不会想起来要我休息,然後带我来这里?”
很聪明的终於意识到了不对劲的人说:“是,我不解风情,你也不是不知道。”
叹了口气,耀司有点无语。他哪里是在为了那个生气?要是为了那种事生气的话,自己早被气死了。“那,你为什麽不告诉我呢?”
“你没问。”理直气壮。
“就因为我没问所以你跟我说了半天最後决定要我休假?莫名其妙的对织田和戴维斯下了这种命令,让我想上班都上不成!”
“宫崎耀司你是工作狂吗?既然已经来了这里,就不要提工作了好不好?帝国的是我听起来就烦。”
“啊……”好像是太过了点。怎麽说他也是好心带自己来了不是?要是以前的忍,那可是连同意都不会。念及此,气势不由弱了几分,道:“对不起。”
忍奇怪的看他一眼,不明白他突然道歉又是为了什麽。哎,令扬人呢?
一个小时过去了,美丽依旧的沙滩上,不见半个新来的人影。
“我说忍呐,你确定是在这个沙滩?”
“岛上只有这麽一个港口。”
“那他们到现在还不来,我们坐这里干等著?”
“那你想干什麽?”
“你陪我堆沙子好不好?我难得有这个兴致哎!”
虽然有点奇怪,忍依然点了点头。堆沙子?以前还真没玩过。
於是呢,双龙会和帝国的两个主人,在这炎炎夏日,退去了严肃,换回了他们没来得及过的童年。
看著那个玩沙子玩得不亦乐乎,发丝微乱,满眼的快乐的宫崎耀司,忍微微笑得宠腻。哎,沾上了沙子,湿了裤脚的耀司,可爱极了!这时的他,真的不希望东邦到来。
这抹难得的笑意,在听到耀司的召唤时渐渐失了踪影。看著他面前那一堆不明形状,他眉心一突一突的,抱著几分侥幸问:“这是什麽呀?”
“我知道自己手艺很差,毕竟从没试过嘛!但是忍你的想象力好差!明明就是一个成水平方向的你,身上放著一条虫子嘛!”
“我身上为什麽要有一条虫子?”
“当然是因为展令扬是一条十足的大懒虫啊!”
“那你把令杨放上去了,你呢?”
“我怎麽好意思嘛!这不是就在你身边呢,还堆什麽?”
借口!那绝对是借口!分明是因为怕把自己也给雕丑了。这难得的小小恶搞,搞得忍都不知说什麽好。耀司的这种奇怪的趣味……他真的宁愿不要。
站起身来,蹭到忍的旁边,蹭了忍一身的沙子後,笑得万分得意的耀司……还真是不常见。看著海水又冲了上来,洗走那一片忍到现在还看不出艺术价值的沙雕,耀司的声音中有点惋惜:“可惜了,连上苍都不同意你们在一起呢!难为我这麽好心。”
一个念头模模糊糊的在忍心中成型,却没来得及细思,便又被耀司拉了起来,听他说:“等了这麽久,他们还不来,我们应当是有权四处走走的吧?你们的约定没有说不见不散吧?”
想了一下,道:“没有。”
“那就好。要是迷路了,可不是我的错啊!你要负责把我们领出去的哦!”
耀司今天好活泼……这是忍在最终进入到树林前的最後一个想法。至於他们两个在树林里又闹了些什麽……咳,世上是有一种名为个人隐私的东西存在的。
高塔上,六个人凑近显示器看著,不时传出:“喂,你说要是把这张照片卖给双龙会,能勒索多少钱?”
“宫崎老奶奶也会那麽可爱?”
“忍的表情好可怕……”(附注,那时候忍在笑。)
“喂喂喂,他们进树林了耶!”
“好可惜,看不到了。”
“要不要赌一下他们进去後会干什麽?”
诸如此类的话语。唉,不良六人组,把人家小两口儿叫过来原来打的是钱的主意……
天界,阡潋动了动耳朵,奇怪的道:“耀司在笑吗?哎,原来那个白痴还是有好处的。”
全文完。
阡涟番外
阡潋番外
自白书
题记: 一直不明白,从什麽时候起的呢?他这个只喜欢自扫门前雪的人,也会去管上了别人的事?
正文
天界好无聊。成天的醉生梦死,成天的灯红酒绿,成天的歌舞声声,一派太平,谁又知道人间在遭受著怎样的苦难?谁又会去管魔族在打著什麽主意?谁又会在乎……只要现在的自己有地方住就好,只要现在的自己能够吃喝玩乐,能够享受这种富贵荣华,一切都好。唉,真不知这种性格是好是坏。
我本是一个掌管水源的小神,结果,因为某一天无意中的一眼瞟到了人世中那个总是笑得温和的男人,有点变了。不能自己的去注意他,看他以助人为乐,看他倾尽心血的去爱一个人,看他为了那人和他的事业鞠躬尽瘁,呕心沥血,看他死得不明不白还继续被人误解,看他瞒了一生的爱恋,觉得这男人实在是有够闷搔,却还是忍不住,看著他。
然後,在他的魂魄尚在人世飘游时,就这麽不顾一切的,跑进了文史阁,取了登仙策就去改名字,随意划掉某个人的名字,也不去管那个倒霉的谁又要再修练几千年,只是把他的名字写了上去。宫,崎,耀,司,一个字一个字,力透纸背。
他果真上来了。只是,他从不去参加宴会,他从不主动与人搭话,他每天都望著人间,要是累了,就只会修习法术而已。别人对他这位唯一由人变成神的仙也很好奇,因此时不时地会有人来和他搭话,不过,他从不回答,偶尔说上两句,就是让那些人气死的尖酸刻薄。
为了想搞明白心里的冲动,我央了天帝,让我住在他的宫殿旁,就近看著他。然後,每天都会去与他搭话,什麽都聊。但是,他只有在我聊到人间的什麽事情时才会笑一笑,和我说上几句,其余的时间,根本只是坐著,都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唉,至少,关於我的名字的这部分,他要麽是听了就忘了,要麽就是根本没听见。总之,每次我去和他搭话,开头第一局一定是:”你看起来有点熟悉,不过记不起来了,抱歉。哪,你是谁啊?”
好无理的说话方式!难不成,这坏蛋还只对那个超级大白痴好?看他那麽无怨无悔的样子!怎麽一到天上来,脾气都变了?失策,失策。
就这麽熬下去也不是办法,何况,耀司对我不冷不热的态度,以及心中那股到现在还没搞明白的感觉,让我烦躁极了。想逃,逃到哪里去?人间?算了吧。地狱?我闲得没事啊!就在这儿呆著?那我更烦。算了算了,看耀司那麽怀念人间的样子,有点吃味,还是把他赶下去好了,於人於己似乎都不错。还有……耀司那样忽视我,我火著呢!
於是,借故和耀司吵了起来。好吧,你尽管说我别扭,但我就是不想让他知道我是故意的!搀完後,装出一脸气愤地跑去了正堂,咳,或许是真有点气啦……随意得挑了他在几日前曾偷偷下界这件事,添油加醋,顺便把它编的绘声绘色,只把天帝那老头子说得啊……表情真精彩。於是,当场唤了耀司来,说是要让他下界去。看到耀司眼中一闪而过的欣喜,心突然有点痛。果然,他一丝留恋都没有。虽说在这里生活了千余年,还是比不上人间的那几十年呢!
真真是个无情的人。对自己无情,又怎会对身周的人有情?他怕是把几辈子的情都给了那个混蛋了!讨厌,好歹分一点给我嘛……看到天雷直穿过他的身体,他强自忍著痛却又恨不得晕过去的那种表情,我好想替他受了那痛苦,真的好想。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让他受伤……吗?我什麽时候又是这种人了?麻烦。
嗯,接下来的没什麽可叙性。去了地狱一趟,让那个掌管阎王令的不知道叫什麽的家夥把阎王令上的名字改一下,让那个白痴和耀司一起出生。毕竟,耀司会下到人间,可是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的。唉,至於因为这两个人的牵连而要改变命运的人们……就不是我的事了。
刚刚发现哎,我的名字,可以被读作牵连……阡潋,牵连,哈。注定为了他们之间的牵连而付出吗?我可不是不求回报的傻瓜。
看著耀司因为烙上了黑龙的烙印而疼痛的样子,我有些心疼。那麽完美的皮肤啊!虽然说,这些年来被刀啊剑啊什麽的砍了不少回,但,这麽大的烙印可是会让他的脊背毁了的呢!不过,或许是因为经历过天雷刺骨的滋味吧,他似乎没有那麽难受。
好,他不难受,他不别扭,他无所谓,我看著烦!看著耀司这样疼痛,那个混蛋脸上竟然敢幸灾乐祸!哼,待会儿也要加在你身上的烙印,虽然小了点,但,我要是把麻醉药的药效消了会怎样?我看你不疼死!说我公报私仇?说啊!你能拿我怎麽样!
废话说多了。总之,那个讨厌的家夥接任是接任了,只不过什麽都不管,自己玩儿去了,让耀司处理双份的工作。而耀司呢,则又开始了他那让人讨厌至极的习惯:三餐不离咖啡。怎麽可以这样……饭没好好吃,咖啡当水喝。这样下去,他要是不会胃穿孔我都替他觉得惊异。然後,那个混蛋又跑去抱别人了,再度留下耀司一个人面对那堆工作……真是,人间好麻烦,为什麽要有那麽多事要处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