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成……”华特眨着眼睛,适应焦距的改变。
“嗯?”
“告诉我关于你小时候的事。”
“你有兴趣?”
“我想知道。”
呵,这华特,他以为哥哥是个大少爷,所以我一定也是。我的童年……说出来能媲美苦海孤雏,赚人热泪。
我不晓得自己是在几点入睡的,说着说着,睡意便排山倒海而来,有华特在身边,我特别有安全感,而且倾诉往事似乎也有疗伤的作用,我的身体仿佛一下子变空了,轻得可以飘起来。
难得美美的睡了一觉,我醒来时左半身都麻了,华特显然枕着我的手臂睡了一夜。
手好酸,但是我舍不得吵醒他。
正心满意足的研究他的睡相,蓦地我的手机铃声大作。
华特立即被惊醒,他的手下意识的摸索着眼镜,结果只碰到我的脸。
趁机捉住他的手亲了一口,我笑着说:“早安。”
华特脸一红,急急忙忙抽回手,“你的电话在响。”
先帮他把眼睛戴上,我才下了床。
可恶的电话,下次睡觉前我一定要记得关机。
‘小成,早安!’电话那头朝气十足的声音,不是易人杰是谁。
‘那么早打来干嘛!’我没好气。
‘Morning call啊,怕你迟到。’他倒理直气壮。
‘不跟你说了,我要刷牙洗脸做早餐。’我翻了个白眼。
‘好,等一下见,还有……’电话那头的人顿了顿。‘我爱你。’
我手一颤,电话差点掉到地上。恶!这家伙还让人吃饭不!
今天我做了中式早点,华特对米饭之类的食物不排斥,让我这个准备食物的人全权做主。
他从头到尾不正眼和我对视,我默默的数着饭粒,渐渐有些不安。
昨晚说的事是不是令他难以消化?
“华特……”
等我叫了第二次,他才不甘不愿的抬起眼。
我拿着碗坐到他旁边去,“东西不好吃么?”
摇了摇头,他伸出筷子,把荷包蛋夹到我碗里。华特的筷子使得挺好,比默希厉害多了。
“多吃一点,你太瘦了。”他继续扒饭。“等一下我载你去学校。”
我的鼻头有点痒痒的,早练就了打落牙齿和血吞的习惯,但是现在我却突然想哭。
原来我怕的不是别人刻薄我,而是对我好。
一到学校刚下车,易人杰三步并做两步跑过来,一只手便往我肩上搭。
华特的眼镜闪过一道寒光,易人杰大方的对他点点头,巴着我进了校园。
拉下易人杰的手臂,我回头只看到车子排气管的一缕青烟。
“小成,你回去后有没有被教训?”易人杰把我扳向他。“我担心了一个晚上。”
原来是为着这个七早八早打电话来刺探。
这种不言明的体贴顿时令我心头一暖。今天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大家都对我那么好?
“一大早不要那么甜蜜可以吗?”路卡故意从我们中间走过。
“关你什么事!”易人杰对他比中指。
我忍不住笑了。
别人会认为这都是日常生活的琐事,不过对我而言,它们是珍贵的片断。我的人生走得磕磕碰碰,要拼凑完整,就得靠我努力收集这些片断,也许总有一天,我终究能从纠缠不清的噩梦中站起来,迎接属于我自己的幸福。
暗夜番外之百年孤寂 19
我和易人杰似乎很顺理成章的就这么在一起了。
所谓‘在一起’,其实跟一般高中生没两样,我们会一块儿做功课,闲来无事就去看看电影吃吃东西什么的;为了我一句‘想看你打球’,易人杰再也没有缺席球队的练习,和西中进行友谊赛那天,他对我说:
“我进的每一球都是献给你的。”
果然,他每进一球,就对坐在场边嗑爆米花的我大喊:
“小成,我爱你!”
害我差点成为第一个被爆米花呛死的人。
那场球赛我们以一记三分球险胜对手,全场观众陷入疯狂状态时,易人杰跑过来将我抱起,然后在众目睽睽和女生们的尖叫下吻我。
靠!这家伙是嫌我不够红还是嫌自己不够出名?
我一方面担心华特再被训导老师叫来学校会不高兴,一方面又晕眩在他的热情里。
浑身是汗的易人杰看气来神采飞扬,帅得令我想一口把他吞进肚里。
但也就是这样而已。我对他的感觉,明显和对华特的不同。
自那天晚上之后,华特对我的好经常令我胡思乱想。可是我知道他没有那个意思,他这个人太过善良正值,大概是为我小时候的际遇打抱不平的补偿心态作祟罢了。为了完美的扮演监护人角色,他甚至还盛意拳拳的要我邀请易人杰到家里做客。
“不用了啦!”我马上就拒绝了。
“不用?”眼前突然变成易人杰放大的脸。
“你说了什么?”我一脸呆滞。啧!华特再过度热心下去,也许很快就会央求我带他去见易人杰的家长。
“要不要来我家?”易人杰好笑的看着我。
咦?不会那么灵验吧?
“我家没人哦。”他暧昧的在我耳边磨蹭。
我松了口气。也好,我还不晓得易人杰的家是什么样呢。
结果他家还真不是普通的大。
“你一个人住?”我从公寓的阁楼往下望去,顿时一阵心悸。看来我有惧高症。
“没错。”他从冰箱里拿出罐装汽水丢给我。
这个高级公寓的顶楼是个复式单位,阳台外还有私人泳池,极尽奢华。
“你爸妈咧?”
“他们不住这里,这是我舅舅的房子。”他挨着我在巨大的沙发上坐下。
房子的布置十分有品味,也很干净,想来有钟点佣人为他打点一切,最特别的是,这无间隔的客厅摆着好几座式样特别的大锺,上头的时间,每个都不一样。
“你舅舅一定很有钱了。”我左看看,右摸摸。
易人杰神色古怪的望着我,“说啥呢?你哥哥是整个西城的地下皇帝,那才叫有钱呢。”
“他有钱是他的事,和我没多大关系。”我伸手拿起茶几上的相框。
相片上是一个红发美女及一个温文儒雅的东方男子。阳光照进他们的眼里,两人笑得眯了眼。
“我爸爸,还有妈妈。”易人杰献宝一样指着照片里头的人。
哦,原来他是混血儿。怪不得五官轮廓深刻,但又不失东方人的秀气。
“他们人在哪儿?”我兴味盎然的问。不是我鸡婆,但是我很喜欢看一家人的合照,因为这是我从来没有的经历。
“国外,他们是摄影师。”易人杰的心思已经不在照片上头。他一只手不安份的抚摸我的腰,揉揉捏捏,像要确认那里有几两肉。
我将相框摆好,笑咪咪的转头问他:“你干嘛?”
“你不怕痒?”他似乎有点失望。
呵呵,我不怕。他以为我会像女孩子那样假装咯咯娇笑然后用手捶打他再接着跟他滚倒在沙发上?
想得美。
“你怕吗?”我笑着凑近他。
这种事情不必问,直接试验就能有答案。
被我按倒在沙发的易人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俊脸都憋红了,特别可爱。
怕痒居然还敢搔别人痒,不知死活的小子。
易人杰直被我整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才开声求饶:
“别……哈哈哈……够了……哈哈哈……我……要死了……”
我停了手,他不痒了,可是我的心被他那几句话叫得开始发痒。
“你力气真大。”被我揪着一时三刻挣脱不开的易人杰讶然道。
力气不大要怎么压你?我不怀好意的笑。
低下头,我主动吻上那还在张合的唇,他身上刚洗过澡的清新气息令我有点把持不住了。
暗夜番外之百年孤寂 20
易人杰最可爱的地方在於他不会扭扭捏捏的掩饰自己的喜恶,而且和华特完全不一样的是,他会热烈的回应我的亲吻。
我的手从他衬衫下摆探进去,触手的肌肤如丝绸般,光洁有弹性,十分舒服。易人杰也不干示弱的拉起我的衣服,抚上我胸前的两点,轻轻拉扯著。
我眼里的欲望又深沈了几分。
这小子在玩火。
制住他顽皮的双手,我问他:“你家里有润滑剂吗?”
“润滑剂?”看他一脸茫然就知道没有。“要那个做什麽?”
果然是毫无经验的处男。
“给你润滑用啊,我不想弄得你太痛。”我笑了笑。
易人杰立即一付恍然受教的模样,随即又皱起眉头。
“为什麽是我用?应该是给你用吧?”
哈,老子我看来像是被人压的吗?这孩子还没搞清楚呐。
正要好好开导两句,一阵破坏气氛的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
易人杰摸了摸口袋,将手机掏出来放在桌上,我看了看来电显示:
“你不接吗?”
“不要。”可是他还是忍不住问:“是谁?”
“林克斯……”我把名字念出来。
“啊,是舅舅。”易人杰坐起来,按下手机的通话键。
易人杰的舅舅好像是要带他去吃饭,不过易人杰很干脆的说有约了。
我坐在一旁,心中灵光一闪。难怪我会觉得林克斯这名字凭的熟悉,原来就是那个经常到学校来找路卡的红发男人嘛。
易人杰居然和他有亲属关系,这个世界会不会太小了点?
待易人杰挂了电话,我的心思早转到了其他事情上头。
“小成……”易人杰凑过来亲我的脸,我安抚的摸摸他的头。
“你是不是很能打?”我听路卡说过林克斯的身手很好,易人杰的运动神经这麽发达,可能也是练家子。
“学过几年跆拳道。”易人杰被我没头没脑的问题弄糊涂了。
“教我。”我的眼睛顿时发亮。
易人杰愣然,“学来干嘛,有你哥哥在谁敢动你?”
“华特就敢。”我扁嘴。
易人杰还想说什麽,我却偏过脸不睬他。
“好好,我教你。不过现在……”
“现在就开始吧。”我兴致勃勃。
自那天起,一放学我就跑到易人杰家,在拳脚交加的练习中挥洒青春及多余的精力,华特只当我跟易人杰约会所以翘班没去打工,因此没有特别追究。
其实这真的算是另类约会的一种。在半认真半玩闹的对打中有不少肢体接触,从互相爱抚到深吻,虽然没有更进一步,但我以为来日方长,所以也不著急。
我没有想到变故会发生得那麽快,快的那麽令人措手不及,甚至没有时间让我察觉自己的不舍。
那是个周末,我穿上球鞋要到球场和易人杰会合的时侯,华特脸色发青的从电梯冲了出来。
“小成,快收拾东西。”
“收拾?为什麽?去哪里?”被他硬拉回屋里,我一头雾水的问。
“你哥哥出事了。”华特故作镇定的声调里有著难以言喻的心慌。
直到默希派人来接我们,我才知道出事的不只是哥哥,还有姐姐。
父亲重获自由,而我们必须离开西城。
受了重伤的哥哥在另外一部车子里,我没有机会看他一眼,就连上了飞机後也是,龙堂那帮人好像在为他进行治疗。
可是我看得到华特的脸。
我想我这一辈子都没有本事令他为我露出这种柔肠百结的模样。
莫名的,我开始想念还来不及说再见的易人杰,因为我知道他要是发现我不辞而别,也会露出华特现在的表情。
暗夜番外之百年孤寂 21
默西给我在学校附近找了间独栋小洋房(我还是不喜欢和吸血族住在一起),让我和华特暂住,不过华特的侦探社在西城,他在哥哥苏醒不久后就回去处理事情。
华特不在我很无聊,除了上学及准备转学考试,我会在院子里种种花。哥哥说我有绿手指,种出来的花儿特别好看。我也是这样认为。植物比人有良心,悉心照料,跟它们说话,它们就会长得很好。
哥哥修养期间我带了花去看他,不是自己种的,它们还没长大,是从花店买来的风信子。蓝色风信子的花语是生命,带着希望他痊愈的祝福。
躺在床上的哥哥脸色白得和床单没有两样,他的胸口缠着绷带,看来伤的不轻。听默西说那一剑几乎要了他的命,而且还是他自己刺的。
具体的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和他额头上的印记有关。那是个火焰形状的记号,烙在哥哥雪白美丽的脸上,更把他衬得不食人间烟火。
哥哥细细问了我一些新学校的事,默西怕他疲累,在一旁提醒要他休息。我识趣的告辞,暗地里羡慕他们之间那股相濡以沫的深情。哥哥只是还没有察觉而已,他对默西的需要早超出了对我的依赖。
谢绝了光族的人要载我回家的盛情,我坚持走路,好好体验一下这个新来乍到的城市。在回家的路上我买了冰淇淋,东城常年冰冷,这样的气氛下吃冰乐趣无穷。
我没有想到易人杰会那么快就找到我。
看到那高大的背影在家门口徘徊的那一刻,我无法否认实在是很高兴。欢呼着,我一跃跳上了他的背,忘了手里拿着的冰淇淋,立即粘嗒嗒的沾了他一身。
“你怎么还是那么笨……”他没有生气,只是将我背着,回头笑骂。
“你怎么找来了?”我添了添他颈项上的奶油。
“我跟舅舅说,我也要转校。”
啊,我都忘了,他舅舅林克斯和哥哥他们有生意往来。
所以他是追着我而来的。
心里很甜很甜,我忍不住低头在他脸颊上香了一口。
“喂,你以后再也不准不告而别。”他垂着眼帘的睫毛很长,从我的角度看过去,居然有种哀怨的味道。
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美味?家里没人,正好让我把他拆吃入腹。
我们一进到屋子就热烈接吻,他的吻技进步了很多,也许是因为心情的关系,让我很销魂。可当我把他压在床上,要进一步的手却被他制住了。
“小成……”他反客为主扯掉我的衣裤。“我会让你舒服的……”
哼,男人箭在弦上时都爱撒谎。
“小杰,我怕痛。”我老实说。
“什么?”他一呆。
“你爱我吗?”我狡狯的用下体摩擦和他相接的部位。
“爱……”赤裸裸的互相爱抚,我能感觉他的阴茎溢出了爱液。
“那就让我上你。”
沾湿的手指往后面探索,穿进了一个温暖的地方。
易人杰的身体僵了一下,似乎有点不适的样子。我忙重新吻上他,防止他说出拒绝的话。没有耐性再继续扩张的动作,我只是用手指随意戳了戳,就抬起他的腰挺了进去。
他痛哼了一声,后穴倏然紧缩,想要将外物排出,然而他这个动作反而激得我更加狂野。抱紧他的腰,我开始大力进出他的身体。
易人杰是标准的运动员身材,宽肩窄臀,肌肉结实紧窒,尤其是那个咬住我的地方,夹得我爽翻了天。我们两个都没有技巧可言,我是靠着本能横冲直撞,他也不知道要怎么样引导才能让自己也觉得舒服,直到后面那个地方在不断的摩擦下松软了,我才渐渐缓下动作。
“很疼吗?”我怜惜的抚上他英挺的眉。现在仔细一看,他真的很帅,五官以绝对刚阳的美感组合在一起,可以想见日后必定是个美男子。
“……”他没有开口,不过一付想骂脏话的样子。
我心中柔情顿起,深深浅浅的调整姿势,在刷过他体内某个突起时,总算如愿听到了他压抑的呻吟。
应该是这里了吧……我重点进攻那个能给他快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