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合的部位在不断地摩擦,因为滋润的水液而传来淫秽湿润的声音,偶尔因为欧阳无咎的稍离而溢出,滴落在床褥上。
欧阳无咎在激情之中仍不忘照顾身下的人,一只手伸过去握住了王玑半软的阳物,就著自己制造出来的旋律抡动。王玑毕竟不曾经受情欲之事,此时也只能由他摆弄,一时觉得仿佛被欧阳无咎捣穿,一时又被抛上快感的巅峰,两手无处可挽,只好反抓著被褥,一床的丝绸因为他们剧烈的动作而被弄得全是混乱的皱褶。
就在要再一次跃上顶峰,熟悉的感觉再度升起时,铃口处却忽然被欧阳无咎的指腹封住,无法发泄的难受让王玑睁开了被情欲浸淫以至水汽朦胧的眼睛。
欧阳无咎伏下身,轻轻吻过他的唇角,仿佛不带一丝情欲:“先生……我们一起,好吗?”
王玑松开了抓住床褥的手,两手一环抱住了他的脖子,黑白分明的眼睛,就算带著情欲也是锐利逼人:“好。不过你快点,不然我可不等了。”
欧阳无咎笑了,他突然使力将王玑凌空抱起,埋在王玑体内的阳物因为体位更改而稍稍退出了一些,但他更快地一挺腰,反而更深地插入甬道。
“啊!!──”上半身凌空,下半身又在对方控制之中,让王玑一时无从著力,只得搂紧欧阳无咎的脖子,欧阳无咎似乎早有所料,腰部律动的节奏再也没有一丝半点的犹豫,带著掠夺的野性将王玑吐出的呻吟撞得支离破碎。
站姿的体位本来就极难做到,更何况对方同为男子,可欧阳无咎做起来却是轻而易举,习武之人强健的腰身有足够的力量,并不因为王玑的重量而稍有弯折,向上顶动的同时,两手托著那两片触手细腻的嫩臀稍稍分开,让进去的过程更加顺利。
王玑已经差不多要爆发的欲望被挤压在两人的腹间,急剧的摩擦代替了用手抚慰,龟头顶部溢出的润液全都擦在了欧阳无咎腹上。
欧阳无咎感觉到抱紧自己颈项处的手臂骤然收紧,知道王玑已按耐不住,此时他也已近爆发边缘,几下更为大力的挺动,腹部忽然感到一阵热湿,紧窒的甬道骤然收缩,便再也无法控制,囊袋一紧,精关大泄。
射精後的余韵让他微微地喘息,包裹著他稍软的阳物的甬道仍旧又热又湿,非但没有半丝疲惫,甚至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以及跃跃欲试的冲动。但那位初尝情事的帐房先生显然已受不了两次密集的泄精,浑身发软地挂在他身上。
欧阳无咎缓缓抽出自己的东西,抱著他小心翼翼放回床上。
帐房先生显得有些疲累,闭上了眼睛。
“还好吗?”
王玑哼哼著转过身不去理他,欧阳无咎不由得紧张起来,毕竟是男人,要承受本不应承受的,本来就是勉强了,如果因为这个缘故而把王玑给气走了,那……那……
後面惴惴不安的气氛连累得快要睡著的人都要受不了了,王玑半睁开眼睛瞄了那个患得患失的男人一眼。
看那沮丧的表情,都快搞不清楚谁上了谁。
王玑咳嗽一声:“下次给我省点用!”
“咦?”
“那个九天紫蕊露是天帝所赐的宝贝,下回你要再给我乱倒,可别怪我扣掉你三年的花销!!”
说完,王玑懒得理会那个像傻了似的欧阳盟主,一扯被子,闭目松神,自个儿休息去了。
玑天缘 下卷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恶兽也有贵良朋,穷奇腾根共食蛊
他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时辰。
睁开眼时,对上的是欧阳无咎微微带著血丝的眼睛,显然一夜未眠的男人慌忙敛去眼中患得患失的情绪,弯弯瑞凤目依旧是那温和如水的笑容。
“睡得可好?”
欧阳无咎伸过大手,放到他腰上拿捏按揉,适才看王玑动作时腰部显得有些僵硬,想必是昨日一场情事累到了,大掌催动内力变得温热,隔了薄薄的衣服仍能烫著皮肤,加上他认穴奇准,手势独到,不到一阵,便推开了绷紧的筋肉。
王玑实在不懂,怎麽他一觉睡醒腰酸背疼,跟没睡差别不大,可欧阳无咎除了那点眼底的血丝出卖了他,精神却好得不得了,不见半点困顿。
“你有睡觉吗?”
欧阳无咎眨眨眼:“有眯了一下。”
“多久?”
“呃……半个时辰应该有……”
王玑眯了眼:“那麽说,往後只要是我躺在你身边,你就不打算合眼了是不?”打了个哈欠,大有马上起床离开的意思,“为了大少爷的身体著想,以後我还是不要渡夜的好!”
欧阳无咎连忙伸臂一捞,把他牢牢箍在怀内:“先生别走!!”
帐房先生目光炯炯,哪能相瞒,欧阳无咎只好老实交待:“昨夜不知怎的不想闭眼……是怕……不过是做梦……其实也知道不是……就是不想闭眼……”他也知道自己这想法太不干脆,堂堂武林盟主,却满脑子的患得患失,杞人忧天。可谁又知道,这三个月下来,再怎麽强韧的意志都要被磨个精光,他担心一觉醒来,一切不过是个缠绵鸳梦,要真是这样,恐怕他真的要疯了。
说完怕被责备,不敢直视王玑,但过了半晌仍没听到对方动静,便又悄悄偷眼瞄了瞄。
王玑只是静静地凝视著他。
欧阳无咎不由得有些担心,忽然,见他抬起手,指尖抵在额上,法诀一动,指尖处凝出一团淡而柔和的光团。指尖划过欧阳无咎的胸膛,一股陌生,却让人觉得温暖无比的气息穿入了体内。
虽然不知他意欲何为,但欧阳无咎并无半分抗拒,等王玑收手,他居然也不去问。
倒是王玑告诉他:“这是我的星魂,分一半在你身上,有星魂牵引,无论你我所在何处,均能有所感应。”
他说得轻描淡写,然而天上星君的魂魄,岂是这般简单说分就分的?
欧阳无咎虽是凡人不明就里,但凡间也有三魂七魄之说,这哪里是能够用来分的?不由担心:“你把魂魄分於我,这没有问题吗?”
王玑自然不打算细细解释免得对方担心,点头:“自是无妨。”
欧阳无咎见他面色仍是红润,倒不似对自身有什麽害处,这才稍稍放心:“其实先生不必如此,我对先生还是有信心的。”
王玑剐了他一眼:“我不想以後一回头,就看到一个顶著大少爷头衔的跟班!”
他说得倒也不差,这一晚上有大半的时间欧阳无咎是边盯著王玑的睡颜发呆边盘算著该如何紧贴在帐房先生身边寸步不离。
被他说中心事,欧阳无咎也不反驳,只是呵呵直笑。
王玑又道:“可惜星魂无法御邪,若遇恶妖,也是无用。”
“先生不必为妖怪一事太过担心,先前凤三已请来一位得道高人,这位道长虽然双目失明,但法力高强,连穷奇也被他收服。”
“这事凤三与我说起过,不过……”王玑皱起眉头。
“先生觉得有何不妥?”
“穷奇乃是上古四凶,妖力非比寻常,就算龙宫那三位太子同时出手也拿它不下,凡间的道士又怎可能轻易将之收服?他到底是何人物?”
欧阳无咎道:“那道人自称在伏牛山修行,自名姓越,法号虚空子。之後我曾让凤三去细查此人的来历,不过修仙者多在深山修行,不与凡人打交道,故亦难於考究。但当时他将穷奇降服,是我亲眼目睹,法术之高,倒不似作伪。”
“能擒住穷奇,自然不是寻常人物。”
王玑沈吟片刻,“我总觉得……他来得好巧。”
欧阳无咎之前只想著如何找回王玑,倒不曾对此深究,此时说起,也多少觉得有些疑惑,便道:“越道长如今正在别庄暂住,一直倒没有其他古怪举动,先生如果不放心,我派人送他离去便是。”
“不急。我想先与他见上一面,再作定论。”他拍了拍欧阳无咎横在腰间的手臂,“还不起来?都日上三竿了!”
外面透入的灿烂阳光,虽知不会有人前来打扰,但像欧阳无咎这般的家主,总也不能过於疏怠,当然,即使原因出於帐房先生的身上。
看他的动作是要起身了,欧阳无咎却不肯松开挎抱在他腰间的手臂,边故意打著哈欠边道:“我现在觉得有些困了,先生可否再陪我睡上一会?”说完把头拱到王玑颈侧,寻了个舒服的位置。
颈侧蓬乱著头发的脑勺,王玑真想不出来这位稳重的武林盟主居然还有这般耍赖、孩子气的一面,可见他已闭上了眼睛,舒服地在叹息,他居然没有办法推拒。
罢了,就容他这麽一回吧!
帐房先生放弃去想那三个月下来堆积成山的帐册,闭上了眼睛,感觉著身侧传来暖暖如炉的温度,恍恍忽忽地,居然又睡了过去。
再度醒来,天色已偏暗。
还想抱著他赖在床上不起的欧阳大盟主,听到王玑肚子发出的咕咕叫声,倒也自觉得很马上起床梳洗,精神奕奕地出去吩咐下仆准备饭菜。
对於帐房先生的突然消失和骤然归来,少不得引来欧阳老爷和一众姬妾的好奇,但这些都被欧阳无咎挡在院外,吩咐了没有他的许可,不准任何人前来打扰。故此一顿晚饭,倒也吃得安静。
这三个月下来,欧阳无咎心有旁骛,也不知道有多少顿没仔细吃过,这回记挂著的人已牢牢坐在身边,胸口的位置荡漾了暖暖气息,心安定了下来,身体的感觉也自发地回复原状,腹中空空如也,还真有点肚皮贴脊梁骨的感觉,一坐在桌旁,不用吃菜就先扒下两海碗白饭。
边往嘴里扒饭,还有空闲不停地给王玑布菜,放菜的小碟子给一下子堆满了。
王玑也确实饿了,也不推辞,吃下了一碗有余的白饭。
两人方放下碗筷,忽然一道亮光骤然落於院外,光芒收敛,便见一头异兽站在大院之中。只见这头异兽身相如鹿,但四蹄有爪,浑身毛发白皙如雪,姿容高雅。
欧阳无咎反应倒是快,身法闪动已取来挂在墙上的配剑挡在王玑身前。
王玑倒是慢条斯理,喝尽碗里热腾腾的人参乌骨鸡汤,才慢慢站起来,越过欧阳无咎身边。
“先生小心!”
外面那只怪物形状古怪,也不知是敌是友,欧阳无咎拦住王玑。
王玑却道:“无妨,这头异兽名唤腾根,乃是十二神兽之一。”
传说古时多鬼疫,大分鬼虎、疫、魅、不祥、咎、梦、磔死、寄生、观、巨、蛊,一十一种,鬼疫凶猛,无影无形,难以消灭,一旦肆虐大地,常至瘟疫流散,民皆患疾,难以竭止,以至鬼疫所到之处,百姓阖门而殪,覆族而丧,无可幸免。
所谓以毒攻毒,凡间百姓便供奉十二头极凶的神兽,以求凶兽能驱鬼灭疫,消灾解难。甲作食凶,巯胃食虎,雄伯食魅,腾简食不祥,揽诸食咎,伯奇食梦,强梁、祖明共食磔死寄生,委随食观,错断食巨,穷奇、腾根共食蛊。
只是那十二头兽本非善物,皆相异且凶悍,制驭鬼疫之法亦属残忍,掏心挖肺,抽筋扒皮,极为耸人听闻,凡人亦骇之。以至後来鬼疫消杀,便再少供奉这十二头神兽。
院中那白兽听闻王玑道出其来历,竟然恭敬地向他垂首点头。
然後就地一个打滚,白光闪过,现出一名青年来。
这青年一身青盔青甲,英姿飒飒,面容端正,剑眉朗目,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倒有一副好皮相。
只见他上前行拜礼,声音清亮:“小神腾戈,拜见星君!”
“不必多礼。”
青年站起身,再度拱手,说道:“腾戈冒昧前来,是为了前些时候被凡人所擒的穷奇。”
“哦?你与那只穷奇乃是旧识?”
腾戈点头:“是的。他本名奇煌,上古时与我同为驱御鬼疫蛊的神兽。只因一千年前冀州一场蛊疫,我与奇煌同往驱蛊,可惜其时鬼疫非常厉害,冀州之内,白骨露野。且疫蛊侵入活人身,企图向外州扩散。奇煌为了制止疫蛊肆虐,不惜吞食活人,戮杀生灵,至令冀州之内,再无活物。虽然鬼疫蛊得以抑止,但他亦为此触犯天条,天帝降旨,关入锁妖塔中囚禁一千五百年。”他略是一顿,然後又道,“料不到锁妖塔被飞星所破,我那时身在域外不知此事,待得到消息匆匆赶来,奇煌已离开了锁妖塔不知所踪。”
王玑听他说完,道:“言下之意,你是担心他肆虐凡间,故此特意到来将他带走?”
“正是。奇煌毕竟为四凶之族,兽性难改,在人间逗留,时日久了,怕会忍不住沾染腥血。我想那锁妖塔暂时是回不去了,打算亲自看管,待锁妖塔重修之日再将他送回服刑。”
“你来得太晚了。那头穷奇凶残成性,已害了数十人性命。”
清俊的面孔大愕当场,显然未能料到,王玑神情见冷,并不出言安慰,半晌,腾戈忽然单膝下跪,道:“委实是我来得太迟,小神自会带同奇煌一同到天帝面前请罪,望星君高抬贵手,饶过奇煌不死。”
王玑不置可否,只是沈默。
那青年也不退让,仍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倒是一旁欧阳无咎看到这般情景,不禁动了恻隐之心,拉了拉王玑的衣袖,小声耳语道:“既是同为仙家,先生就不要为难他了……”
王玑瞥了他一眼,薄薄的怒火荡漾眼底,若当日这头腾根能及时赶到制止穷奇作恶,欧阳无咎又岂会被伤得如此之重,更险些丢去性命?如今穷奇伏擒,他还没想好该煎皮还是拆骨,这个受害者居然先来求情?!
欧阳无咎似能够读到他的心思一般,伸手过去不著痕迹地捏了捏他的手心,那话差不多是咬耳朵的送过来:“若没有那头妖怪,我与先生还不知何时才能互通心意。”
王玑脸上不禁飞红,哼了一声,转过脸去,看向腾戈。
这青年言谈举止斯文淡雅,言辞恳切倒也让人很难拒绝,实在难以想象这样一个文质彬彬的青年居然与那个凶悍噬血野人一般的穷奇共为友伴。
“也罢,总算是一场造化。”
腾戈闻言,脸上顿露喜色。
王玑看向欧阳无咎:“那穷奇兽如今何在?”
欧阳无咎道:“就关在城外别庄,交由越道长看管。”
後语:欧阳老大,您是如愿了,估计我得让一半人给拿砖头拍死啊……
玑天缘 下卷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铁链黄符镇凶妖,道中有魔谁能料
白兽化出原形,背著王玑与欧阳无咎踏空而起。
欧阳无咎连龙王都乘过,骑乘一头会飞的异兽自然也就没什麽好大惊小怪,一路指引,让那白兽带他们飞到郊外别院。
所幸天已入黑,加上星稀月隐,倒没有人看到这麽一桩异像,否则免不了又传出一段神怪传说。
别院不见半点光亮,也不闻半点声响,唯有一层微薄的紫色光晕隐隐笼罩院落。
王玑虽法术不济,但好歹是天上星君,那层看似无害,却混了绯黑的紫光,一看便觉不妥。
“院中一直没有人吗?”
闻王玑问,欧阳无咎便点头道:“越道长将穷奇囚禁在此地,言不便让外人靠近,所以我遣散了这里的仆人。”
王玑拍了拍腾根:“下去吧。”
白兽降下云头,落在院中。
待两人落地,白兽踏出两步,忽然口吐人言:“难怪我之前感觉不到奇煌的妖气,原来是被法术封住了。”又伸出舌头舔了舔空气中弥漫的黑紫气息,“腥臭难闻……是魔!”
“魔?!”欧阳无咎不明就里。
王玑皱眉看著弥漫院中浓稠的魔气:“天地混沌,有神现世,自有魔生。因心成魔,魔体不受形体所限,可人、可妖、可仙。”
“那麽说,越道长……是魔?!”欧阳无咎难以置信,虽说那道人的来历有些古怪,可他在这里待了两月之久也不见出过什麽怪事,“若当真如此,他又为何助我们降服穷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