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我会将梨亲自送给你。”对着文的背影大声喊着,眼里涩涩的。
“我等你!”我 等你真正幸福之时,我等你得天下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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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雪,可以解释一下么?”原来刚刚都是在演戏?他竟然这样卑鄙,用激将法。自己的所有反应他都看在眼里,他难道就真的这么想……明知道不可能。
“霜,刚才,可是吃醋了?我好像从未说过,我爱你!”十步之遥的距离已经算不上是距离。他叫着霜,说着我爱你!
“哈哈哈哈,真是荒谬!”‘啪’将雪的脸扇到一边。奕想上前,却被蓝枫拦住。
“难道伦理道德对你而言真的这样重要?”擦擦嘴边的血迹,有些悲伤的看着他。
“别说这么恶心的话,令我做呕!”又是一巴掌过去,“要不然就安心做你的皇子,不然就别出现在我面前。”
再次擦掉嘴边的血迹,无奈的摇摇头,“霜,难道你没发现你没自称‘朕’,而是我’么?”为什么不承认你喜欢我?为什么连最起码的希望都不给我?
“哈!姬雪永远不要忘记,你身上流的是我的血,你是我的孩子!”这到底是怎么了?一切都乱了,本不该这样,他怎么可以这样正大光明的说出那种不知羞耻的话?
“血缘是我与你之间唯一的羁绊,如果我不是你的孩子,恐怕,我更是一辈子别想与你在一起了吧?”
“你……什么意思?”
“霜可知道,姬希胤还活着?”看到他惊讶的神情,便继续说下去,“如果他现在回来,霜是杀,还是留?”
“对你而言,不论是杀,还是留,都是一样的吧?”
“我明白了,父皇,以后儿臣会安心的做您儿子,再也不会有其他歧念。”既然这是你想要的,我给你,直到你厌烦为止。
咽下一口水晶饺,问,“他们说的什么意思?”原来,他真正喜欢的是他的父亲?这等天理不容的恋情,应该很叫人为难吧?
“吃你的吧!”雪,你受苦了,喜欢上这么别扭的人。
羞劾之急色
“咳咳咳……”
半夜,莫名的咽了一口口水,却被呛着,直到咳出眼泪才稍稍好转,再也睡不着,推开窗户,却看见背对着清冷月光站着一个人立足于屋顶之上,幽黑的寂夜里,只能看到一双精亮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这里,有些愣神的与他对视,却莫名的心痛,关上窗子,心跳的厉害,他,就在那一直看着么?
倒了一杯水,希望可以缓解心中的坎坷不安,一连喝下三杯,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激烈,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心痛?怎么会这样难过?再次打开窗子,那人已经不在,是睡了吧?
“唉!”沉重地叹气声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突兀,仿佛有千万斤重的包袱一样不能释怀,再次关上窗子,阻止屋外的冷流不断闯进来。却没发现,已经消失的人又站在那个地方,整整站了一夜。
“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给,直到你厌烦为止。”那人如是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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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这是季国送来的文书。”非从信鹰上取下信筒,将书信放到雪的手里。
“非,离祭祖还有半月吧?”看完信,捏在手心里,顿时,成了一团粉末,随易挥了挥手,轻轻摆脱掉手上的不净。
“从现在算起来的确还有半月。”把早早准备好的湿巾递给雪,又接着说道,“主子,半月足以!”
“好,在祭祖那天我要四国拱手送上降书,而小国我要你们一举攻破。”透着热气的湿巾敷在脸上,温暖让雪瞬间有了睡意,可是现在不是时候啊!一夜未睡的结果,就是重重的黑眼圈,擦完脸,看着更加明显的黑色,柳眉轻蹙,开口说道,“非,去给我拿胭脂。”
哭笑不得的看着难得任性的主子,为难说,“您要我去哪给您找胭脂啊?”
想想也是,突然灵机一动,眼珠转了转,对非说道,“骊柳一个女孩子家家,应该会有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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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明明是一副沉鱼落雁的面容,为何却偏偏显得狰狞可怖?就像看到了前世。霜不会喜欢这样的自己吧?明明镜子里就是自己,却为什么像透过这来看别的人?没有习惯么?应该吧!毕竟这么多年没有看到过。梳着及地的黑发,不知怎么的,这头发的颜色最近越发的妖娆了,有时细细看去,会发现一两缕紫色的夹杂在里面。现在,好像越来越多了,梳顺以后,用一根红色的绳子扎起来,有些碎的,就任它们附在额上,形成刘海。记得上世那个家伙也是长长的头发,闲着没事的时候就会拿过梳子给他一绺一绺的梳过,然后盘成不同的发型。但是他的头发不似这些,柔软韧性,他的总是像干草一样,扎的人手疼,可是他却死了,就这么一枪被穿破胸口,毙命。下葬的时候把他的头发剪了下来,接在自己短短的头发上。
怎么会想起前世了?甩了甩头,话说非怎么还不回来?
怀里抱着瓶子,从外面冲进来,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喊到,“主子。”把十几个不同颜色的瓶子放到桌上,任由雪挑选。
“我还以为你被骊柳毒死了呢!”挑挑拣拣着中意的颜色,心里感叹,这丫头出门在外,怎么带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看了一圈,最终选了一瓶紫色的和一瓶凝肤霜。这霜十分好用,敷在脸上像水一般,想着有空多做两瓶,给霜送去。
先抹了一层霜,淡淡的芦荟香味就慢慢散开,若有若无。用青葱般的小指沾了一点紫鸳涂在眼角处,直至眼尾,用手按搓,缓缓涂匀,有些发亮的紫色平辜增添了一分魅意,一分妖气。殷红的嘴唇不涂自朱,纤细的腰肢,赢赢一握,配上紫色的锦衫,轻盈的像只蝴蝶。转过身,问道,“好看么?”半晌不见非回答,却看他一副痴愣的模样,于是绕开他,径自走开。
一路走来,成功吸引了众人眼球,可是,却不是最想要的,站在霜的门口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推门进去,低头走进内室,跪在地上,说道,“儿臣给父皇请安。”声音是属于少年特有的清亮,让听的人不觉精神一振,早上挥之不去的倦意顿时无影无踪。
然后抬头明媚一笑,听得上位之人呼吸一滞,竟然急促起来,早上,一般……雪在心里暗笑。
强压下心中的焦躁不适,谙哑低沉的声线既性感又感性,“起来吧!”
“是!”闻言乖乖站起来,上前拿起锦缎绣袍,柔缓说道,“父皇可需儿臣为您更衣?”
面对这样的姬雪,霜竟然有些不好拒绝他,默默点头,准许他的举动。
将里衫外衫一件一件有条不紊的套在霜的身上,指间有意无意的碰触着霜的身体,雪的身子属寒,无论春冬,身上总是冰冰凉凉的,来自指间的清凉让霜有些瑟缩,随即心旷神怡。绕到霜的面前,微微不垫起脚跟,把头上的珠冠摘掉,一头秀发瞬间披在肩上,把人按到凳子上,拿起梳子动作娴熟的梳着,然后高高束起,再将珠冠戴上。梳子上的头发被一根一根捋直放到腰间的荷苞里,轻笑不语。湿巾浸到下人端来的热水里,然后蹲在霜的面前慢慢擦着霜的下巴,抹一些皂角在上面,轻轻用刀片刮着男人的象征,雪想,恐怕自己永远是长不出胡子了吧?
只要低头就可以看到微微裸 露的锁骨,美好修长的颈项,一切都叫人迷醉。原本逐渐平息的呼吸倏的又急促起来。这……是怎么了?
再次用湿巾擦掉脸上的污垢,摸摸霜的下巴,很平滑。对于自己的技术很满意,抬头看霜时,却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羞劾的闪躲着霜露骨的眼神,水波般的眼睛四处张望着,极为羞涩,从耳根到脖子都泛着粉色,低头说道,“父皇,好了!”于是想要站起来,也许因为蹲的太久的缘故,两腿有些木,竟然就这样直直的倒向霜,惊呼一声,才发现就这样被霜拦腰坐在他的腿上,别扭的扭动着屁 股,却听见来自头顶的压抑声音,说,“别动!”
形状漂亮的手指勾着霜的脖子,有些胆颤的在霜耳边说,“父皇怎么了?”
抑制不住的一阵哆嗦,猛的推开雪,颤抖的指着门口,“出去!”
没有预兆的被推在地上,还让自己出去,雪无措的看着霜,用眼神询问,做错了什么?
伸手把雪抱起来,拂去他脸上的泪珠,柔声说道,“你先出去,不怪你,是父皇自己的问题。”
雪回房的一路都有众人询视的眼光相伴,而雪不过是一直低着头,只是不时的用手抹抹脸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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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这样做,真是相当不地道啊!”啃着手里的红薯,非一脸鄙夷,“骊柳姐姐,您真是太体贴了,我多久没吃这玩意儿了!”其中的马屁成分显而易见。
“红真坏,竟然教主子这些。”忿忿的咬一口红薯,却被烫的直哆嗦。
“皇上好像受了很大刺激,嘻嘻嘻……”奸笑……
“你们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去死!”听懂非话中的意思,把手里的红薯砸向非,红着脸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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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承认,他是故意的,因为霜的样子,如果不主动些,恐怕这辈子两人都别想走到一块。
对于霜的反映,雪很满意,但是还不是最好,都做到了那种地步,为什么他就没有直接压上来呢?呃……也就是这样想想。
一路上不知道的都以为五皇子挨了训,知道的……也没有几个。
蓝枫刚开始的确被雪的装束惊艳了一番,但随即就想他怎么会无故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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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坐于上座,对于台下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比如华山派掌门正和峨眉山掌门在私下拉拉小手,摸摸小腿。再比如,少林寺方丈和武当派的领袖正在眉目传情,暗送秋波。这些百年难得一见的新闻可谓是大饱上位的双眼,雪思量着,要不威胁威胁,赚几个外快,但是转念又想,还不如出本周刊,大卖热卖?所以整个会场的比试,他是两耳不闻台上事,一心只想赚钱法!
“听说国师武功天下无敌,小人可否与之较量一番?”一位刚刚赢了的大汉说。
才刚说完台下已经炸开锅,有人嚷着自不量力,有人乱起哄,说着好。
蓝枫听此微微抬头看了来人一眼,心想胆子不小。嘴角噙着一抹温雅,飞身上台,像对面之人拱了拱手。
“那么我就不客气了!国师,看招。”一招飞龙在天,看似劲猛有力,实则虚浮。
当众人正在惊叹这招式得厉害之时,而转瞬间那人已经瘫倒在台上,蓝枫却还是站在原来的位置,不曾挪动分毫。
雪稍稍抬了抬眼,随即又低下头,霜只是微微一笑,并不言语。
台下的人惊恐的盯着蓝枫,心想此人的功力之深厚,心肠之狠毒。
那人恐怕永远都别想站起来了!
瘫在地上的大汉被人抬下去,独留蓝枫在台上独领风骚。
慕容涤言环场一周,看没有人上来挑战的意思,就要上前说话,这时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本宫倒是一直想与国师讨教两招!”看了霜一眼,没有反应,代表默认。将遮眼的碎发随意用手抚了抚,顿时媚态众生。
慕容涤言听此又坐了回去,整个会场都沸腾起来,最为神秘的五皇子,现在向同样隐隐于世的国师挑战,众人的兴趣瞬间被挑了起来。
“这……恐怕有所不妥吧?”为难的看向霜,却发现后者正在悠闲品茗,隐在袖子里的手握了握,又松开,心想,这父子俩不会串通好了吧?
看出蓝枫心中所想,在心中暗笑,又有些苦涩,蓝枫啊蓝枫,怎么这时候到泛起傻来?我与他,何时好到串通的地步?“师弟向师兄讨教两招,有何不妥?师兄放心,点到即可。”
“那好吧!五皇子请出招。”抬手示意雪先出招,在心中却把他骂了千遍万遍,当年让他喊自己一声师兄好像要把他杀了一样,现在倒是叫的挺亲。
这时,众人才知道,原来他们是师兄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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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只是点到即止的比试,半柱香内两人出了三百招,看得人眼花缭乱,最后不约而同的停下来,没有结果,也可以称之为平手,蓝枫心中感叹少年的成长,很是欣慰。雪满心不爽,直到现在,也不过是平手而已!
解闷之郁闷
意料之中,磬坐上了武林盟主的宝座。
在涤言山庄呆了两天,姬雪和姬霜两行人步上了共同回京的路程。
一路上,姬霜对于姬雪的冷漠在别人眼中似乎是意料之外,但是在雪看来,却是情理之中,毕竟,那天早上的事,也许,霜有些心虚了!
坐在后面的马车上,看着外面的水秀青山,提不起兴趣,姬雪心中有些萧条,好像真的是一厢情愿,明明知道是个火坑,却还义无反顾的往里面跳,真是蠢到极点,抬头张望一下前面的马车,他,一个人坐在里面,不无聊么?要不,去陪陪他?其实姬雪也很清楚,自己无聊才是!
姬雪在心中想着,身法就施了出去,一个瞬息便坐在了姬霜的马车上,轻撩帘子探进身,却发现,自己的父王正在卧榻而眠,上前把掉在地上的毯子盖在姬霜身上,动作虽轻,却还是惊动了正在假寐的姬霜。
睁开眼,看见一张倾世面容的倾世微笑,姬霜有些反应不过来,以为是做梦,直到这人叫了声,“父王,您醒了。”姬霜,才逐渐清醒,这是自己儿子!
姬雪拿了小几上的清茶递给霜,然后开口,“可是儿臣扰了父皇的清梦?”这话说的温文有礼,君臣关系撇的一清二楚,让正在喝茶的姬霜顿时气从心生,心生寒气!
把茶杯递给在一旁候着的姬雪,清了清嗓子,“你怎会在这里?”
马车的厢顶不高,姬雪只有弯着腰立于姬霜一旁,君没有说坐下,他岂敢妄自菲薄?“回父王,儿臣怕您一人在车中无以聊闷,所以前来看看有什么可以替父皇解围的。”
姬霜暗中皱了皱眉,心想这小子还真是打算与自己对着干了?难道就不能像正常父子一样?可是姬霜却忽略了,终归不是一般人,怎么可能像正常父子的关系?而且,姬霜也没有见过真正的正常父子应该是什么样的。
看着弯腰站着的姬雪,姬霜挥挥手,示意他坐下,看着这张过于清丽的面孔,姬霜不止一次怀疑,这个家伙,真的是自己的儿子?
坐下之后,便没有了声响,整个车厢,没有人去主动打破那份宁静,因为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那个……”两人同时开口,尴尬对视一眼,遂又低头,姬霜就想不通了,他一国之君,何时变得这样拘谨?姬雪在心中偷笑,原来两人都做到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境界了?
想了想,还是由自己打破这尴尬气氛,“父皇,可有什么事要吩咐?”又悄悄抬头看向上位之人,却发现,姬霜也在看自己,抿嘴笑了笑,不再言语。
“啊?哦,那个,该用膳了吧?”知道他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岂有不下之理?可是,这借口说完,连姬霜自己都有些郁闷,明明半个时辰前才刚刚用过早膳。
抑制住想笑的冲动,姬雪捏了一块松仁糕送到姬霜嘴边,樱唇倾吐,“父皇可是饿了?先吃块糕点垫垫肚子,儿臣去催催。”
姬霜看着离自己不到一寸的糕点,再看那拿着糕点的纤纤柔荑,就着那手,咬了一口,不知是不是因为是他拿的,吃起来,竟然异常甜美,随即又吃了一口。
一个没拿稳,手里的糕点掉到了榻上,几乎是条件反射性的同时去捡,不过,还是姬雪快了一步。
宽厚粗大的手掌里是柔嫩白皙的小手,微微感到,指腹间有些茧子,应该是勤于习武的原因。姬霜旁若无人的想着。
一时间,两人就这样愣着,直到姬雪从姬霜的手里抽出自己的小手,姬霜才慌忙的避开。
“这糕点脏了,父皇还是别吃了!”说完竟把那剩下的小半块放进自己嘴里,轻轻咀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