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魂啊,很早以前就被汜美得惊人的模样,给勾走了。
「不懂吗?在月牙泊的时候,我就已经承诺你,再也不要与你分离了。」
燕河爽朗一笑,不停地吻著汜的颊,「汜,别再生我的气了。过去我们都太压抑,要知道与你分别,我一刻都没有停止想你,今生就是犯了忌才能爱你,我不後悔。」
「哥……」听见燕河的话,汜捂著嘴,泪水忍不住滔滔而下。
「有啥好哭?汜,你知道吗?那时候在月牙泊,其实我很懊悔当时没有吻你,因为差一点,就变成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了。」
幻梦顿然成真,汜心中感动的几乎觉得自己就是当下死去,也再无遗憾了。
胸口漾开了一阵酸楚,自己一直想被燕河拥抱,他一直希望成为燕河心中的归属,哥是真的爱他吗?
他有没有在做梦?
「我是你的,一直都是。」燕河怜爱地吻了吻汜的颊上,那潸然蜿蜒的眼泪。
心口有著淡淡的甜,终於……汜开怀的笑了,他边擦泪边道:「小时候我总是一觉一醒来,看不到你就好紧张。」酡红著脸,汜害羞地诉说温柔情话。
「现在我们好不容易确定了彼此心意……好想祈求上苍,让我们相恋久一点……」
「系我一生心,负你千行泪……汜,只要你能幸福,我就满足了。」
「我……我不要再与哥分开了!我想跟你在一起!一直一直在一起……」
那一夜,汜好开心。
一整个晚上,汜在燕河耳边轻轻唱著,唱著他们小时候最喜爱的歌曲。
是谁带来远古的呼唤
是谁留下千年的祈盼
难道说还有动人的歌
还是那久久不能忘怀的眷恋
我看见一座座山
一座座山川
一座座山川相连
是谁日夜遥望著蓝天
是谁渴望永久的梦幻
难道说还有赞美的歌
还是那彷佛不能改变的家园
我看见一座座山
一座座山川
一座座山川相连
哪儿有你 就是我的家 --引用《草原之歌》改编
那晚,他们吟唱著牧羊人热情的小调,天南地北的彻夜畅谈。
时间像是静止了一般,他们的眼中只看见彼此。
历经了无数考验,兄弟俩这才终於确定了彼此的心意,真的是爱情。
在敌国,两人有了情欲的第一次,虽是逆伦,却终於懂得珍惜。
千年(17)前世篇 暗真著(限)
在燕河的怀里,汜做了一个很美很美的梦。
外边的时序虽已渐渐入秋,枯叶飘落、燕鸟南归,但汜的心里却是一片暖洋洋的。
他正与他最爱的人在一起……
虽是累极,可汜却忍不住眼角眉稍含笑,心里欢欣的比蜜还要甜。
汜的脸贴在燕河的背上,感觉满心烘暖,他调皮地蹭了蹭燕河的腿,见燕河醒来,汜朝燕河喜孜孜的一笑,颊上才刚情动过後的肌肤,还浅浅漾著一层淡淡晶莹的粉红,汜的模样俊秀娇美却又俏皮可爱,那模样美的令人怦然心动。
这晚是汜的初夜,是他等了好久好久的愿望,才终於得以实现。燕河不知道,对汜而言,与他的这一夜,汜已心满意足,甚至一辈子回味无穷了!
人生自是有情痴,一脸甜蜜幸福地望著燕河,汜痴痴迷迷地又想起刚才激烈放荡的缠绵。
他不求可以活得长久,汜宁可减寿十年、二十年,只愿换得与燕河再多共度一天。
若幸福的时间可以一直延长,那该有多好呢?
「哥,我好希望,今後我们每天都在一起。我好希望,以後不管到哪,我们都是一块的。」
窝在燕河怀里,汜边玩燕河的手指边说,可当他说完话,竟又语带哀伤的一问:
「究竟和平的日子,何时会来?」
「汜……」搂紧了汜,燕河激动道:「相信我,我一定会来接你,无论是用什麽方法!」
「嗯,我相信你。」裸身与之相拥,在燕河身边,汜放心的笑了笑,喜道:
「哥,其实你不用担心,我没有你所想的那麽脆弱。在中原的这一年,我也学到了不少东西。倘若西洲国败了,我有把握可以一个人逃出去。」汜想倘若西洲国败了,所有的焦点就不会放在他这名可有可无的交换人质身上,自己趁乱逃走,应该不会是太困难的事。
「此话怎讲?」燕河问。
「那日大战,西洲国失败的真正原因,有想过是为什麽吗?」见燕河露出疑惑神色,汜接著解释道:「要在一夕之间,让数万人马凭空出现,除了事先将人马藏起来之外,还能有其他原因吗?」
汜一语道破燕河心中的疑问。那日一战的疑点太多,到底是西洲国出了内奸,外神通内鬼?
还是另有其他因素,这确实令燕河百思不得其解。
「你是说王秦斨事先让将士们躲藏起来,待我带领兵马进城之後,再伺机出现。」
汜点点头,应道:「对,那是中原人特有的兵法,在无意之间,我发现了这座庄园里有许多错综复杂的地道。」
「地道?」皱起英挺的眉,燕河思忖著问。
如汜所说的,那一战,本就疑点重重!那天王秦斨的人马像是事先知道西洲军队的动向一样,竟能知悉他战前的所有布局,甚至还一一击破,杀他措手不及!
燕河本就认为西洲国的将领之中肯定有内贼,否则大军的动向,绝不会如此轻易的就让对方料中。
此时,燕河听见汜又接著说:「是的,倘若我们这样推想,就不难得知当日那些中原将士们躲藏在哪。既然眼睛看不到的话,那肯定就是藏在地底下了。」
「恩。」燕河重重颔首,语重心长的道:「王秦斨此人果真不简单,那一战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密,原来早在开战之前,王秦斨的眼线便埋伏在西洲国了。」
闻言,汜讶然一震,骇然道:「哥,你认为西洲国有内奸?」
「不无可能,但这其中一定有诈。」燕河看向汜,瞧汜一脸忧心,他忍不住伸手拨了拨汜的黑发,笑著道:
「汜,你别想得太多,船到桥头自然直,就算是天大的事,只要我们肯努力,学汉王那勾……勾……勾什麽?」燕河结巴了起来。
「越王勾践?」汜答。
「哈!是啊,就是他!」燕河点头,补充道:
「汉人说他一朝为奴,十年励志终成王,我们可学他卧薪尝胆,忍辱负重的精神,更何况西洲国英雄如雨,要成功绝非难事。」
见燕河说得如此起劲,汜别具深意的看他一眼,心中一凉,随即轻轻叹了一声:
「若是哪天,都能忘了这些国仇家恨多好,千百年後,谁还记得谁呢?」
「呵,汜真是单纯。」燕河一听汜的话,高兴地笑了。
「笑我?哥才是最单纯的人,真笨!笨死了!」汜忽又眉开眼笑地瞅了燕河一眼。
「如果我们可以啥事都不用管了,就这麽远走高飞、酣醉一场,不知道有多好?」
明白汜说的只是傻话,燕河怜惜地吻著汜的面颊,并将汜抱在怀里,笑而不语。
一会儿之後--
汜突然伸手抚上燕河的胸膛,他起身,跨坐在燕河身上,并低下头亲吻了亲燕河的嘴唇,私密处与之蹭了蹭。突如其来的,汜感觉到燕河的「半身」渐渐充血变大了起来,他羞赧地细语要求道:
「我还想要……」汜的声音满载诱惑的淫媚,豔极了的表情令燕河一时情动,猛地将汜压在身下,轻声叹道:
「唉,你明天,腰可是会酸疼的。」
「呵,我不怕!」闻言,汜绝美的一笑,他那温润的跟玉一样的白皙身子,在燕河面前毫无保留地完整呈献,汜的唇边漾著极淡的樱色,魅惑地绽出柔和晶莹的光。
「因为这样才能让哥永远都记得我--」
汜动情,他俯身吻上燕河的唇,後口大胆地迎合著燕河肿胀起来的半身,奔腾汹涌的情欲,瞬间排山倒海而来!
蓦地,燕河的呼吸开始急促了起来,他低吼一声,狂乱的欲望如山洪暴发!
就像要把对方的一切都刻入骨血之中,汜与燕河一整晚疯狂的做爱,两人沉醉其中欲罢不能!
燎原般的罪恶之火,在时间缠绕的圈里,恨恨地痴焚了彼此!
这辈子,他们甘愿沉溺,陷落了的心,是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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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寸许,都珍贵无比;
情难自抑,已牢记在心。
千年(18)前世篇 暗真著(限)
人的出生就是为了要与某个人相遇,为了寻找某个人,让自己得到幸福。
可若拥有了最完美的幸福之後,却非得面临失去,那不是很痛苦吗?
燕河,他亲爱的哥哥……
他今生的最爱……
是他出生以来最初的爱恋、最终的幸福,汜躺在燕河温暖的臂弯之中,感觉著他的呼吸、他的体温、他的心跳、他的气味,但却心动又心痛的无以覆加。
好希望时间走得慢些,能不能多停留一会?
他要他的幸福再久一点。
「啊……我还想要……想要……跟哥紧紧结合在一起……」
已经分不清楚是第几次的高潮了。
燕河与汜两个人像是合为一体般,疯狂地纠缠在一块,温存而後相拥,彼此都将对方埋到自己的身体里面,转眼,似乎就要发狂。
「嗯啊……」仰起头,汜听见燕河粗重的吐气、吸气,顾不得羞耻,汜俯下身子,让燕河能更顺利扣著他的腰,大幅度的进出!
「哥!求求你,再深……再深一点……」急急地喘著气,汜绯红的颊,柔媚醉人。
他的衣衫褪尽,光裸的纤细身子双腿大敞,汜让燕河将自己白嫩的小腿肚扣在腰侧,极致的快感之後,伴随著火一般令人心荡神驰的抽动!
两人相连之处的冲突越来越快,越来越乱,越来越癫狂!
「哥!独占我!唔--」淫靡放荡的尖叫声,冲口而出。
即将灭顶的绝妙快感令汜浑身颤栗,他的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如果这便是他最奢侈的梦了,汜多希望能与燕河就这样永远的契合,沉浸在爱里,别管还有没有明天。
可就算他再害怕面对现实,汜仍旧清楚地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
让燕河陪著自己甜蜜蜜地劳累了一整个晚上,汜睁著眼睛,他根本舍不得睡,直到天方大白了,他仍旧半梦半醒。
「杀了他!灭了西洲一族!」
蓦地,脑海中一道忿怒的怒吼声,令汜惊骇地瞪大双眼!
豆大的汗珠冒出额角,汜完全睡不著,他勉强自己困难地撑起身。
心滚过一阵阵的揪痛,在燕河身旁,汜的脸上竟满布绝望与哀戚。
他朝燕河歉疚道:「哥,别怪我……唯有如此,才能保住你的命……」
取出事先藏好的迷药含入嘴里,汜将口中的药丹咬碎送入燕河口中,喂给燕河令他吞下。
轻轻抬手,汜轻柔地抚平燕河睡得不甚安稳的眉心,并又恋恋不舍地吻上燕河的唇。
谁都无法取代燕河。
如果只有一个选择可以救他所爱的人,不论合不合理,这都是一个希望。
他绝对不能让燕河死!
千年(19)前世篇 暗真著
因为药的作用,前来寻找汜的燕河原本精神紧绷著,但现在却整个人突然放松下来,他浑浑噩噩地昏睡了不知道多少天。
汜这麽做的目的其实很简单,无非只是希望能绊住燕河,别让他如期回到西洲国。
他有他的苦衷,非到万不得已,汜其实也不愿意这麽做。
一阵阴寒的冷风吹来,彷佛让这冻得人心冰冷的冷意给唤醒,燕河缓缓睁眼,眼前闪著淡淡的烛光,他发现自己竟身处在一处阴暗的地窖里面,而衣衫单薄的汜就趴在他的身旁,打著磕睡。
这是什麽地方?
他与汜怎麽会出现在这里?
见汜身上仅著一件单衣,自己身上却盖著厚重的雪色棉袄,燕河窝心的淡淡一笑。
汜,真是个傻小子!想他堂堂西洲将军怎会畏惧这点寒意?
抬手将身上的御寒衣物轻轻覆盖在汜的身上,燕河想等汜自然醒来再问他详细。
可当燕河一动,汜就醒过来了,他瞧燕河望著自己微笑,那副温柔煦和的模样,汜心中一动,忍不住伸手替燕河抚平了睡乱的发,他柔声低道:
「醒了啊?怎没开口叫我?」
「看你累得……」燕河爱怜地揉了揉汜睡眼惺忪的脸,索性将他一把带入怀中取暖,接著又问:「这里是哪?我睡了多久?」
听见燕河这麽问,汜的眼底忽地闪过一抹微光,再抬头时,他语气平缓的向燕河这般解释道:
「哥,你知道吗?昨夜你整晚都在做恶梦,睡了整整一天一夜!昨晚我见屋外有人来回走动,似在探查些什麽,深怕王秦斨的人马会发现了你,所以才冒险将你背到这处地窖中藏身。」
「恶梦?」燕河伸了伸懒腰,的确发现自己腰酸背痛的,当下也无暇细想汜的话,便又回道:
「我不记得梦的内容了,不过汜啊,会不会那夜我们发出的声响太大,才引来王秦斨人马的注意,是吧?」燕河说完,还不忘俏皮地朝汜眨眨眼。
让燕河的话给惹得整张脸几乎都要烧红了,汜害羞地捂住了燕河的嘴,不让他再说话。
「一醒来就调侃我啊!哼!」汜噘起唇,似怒非怒地瞪了燕河一眼,倔强的口是心非著,但汜那红透了的双颊,却有著绝豔的霞色,一瞬间的美几要令人心融化!
那眼中的万种风情啊……可令被捂著嘴的燕河,忍不住要笑叉了气。
「好了、好了!别闹了啊!」
眉开眼笑地拿开汜的手,随後,燕河在这地处幽暗的地窖中四处张望,竟发现自己与汜正在地窖中一处椭圆形的交叉口;向上望去,有一道石梯通向一道隐密的铜门,向下望,竟然也有一道石梯与铜门!
「汜,你说这就是中原人的地道?」如此诡异的地方,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看见这个,你还不明白吗?」汜点了点头,见燕河一脸诧异,他又接著说:「这里正是洛阳城下的地道。」比了比上下两面的铜门,汜推敲著说:
「哥,你看这里向上一道铜门,向下也是一道,而且这处地道似乎规模颇大!我看过了,地道总共分为上中下三层。我们现在所在的这处是中层,这处的地窖呈现一个椭圆见方的形状,且地道还能左右行走,石壁旁更设有凹槽与木栓,我推断这地窖肯定有军事用途。」
「莫怪当日王秦斨的大军直至後来才尽数出现,汜,你瞧这处地道的宽度至少有十尺开外,这麽估计著是连马匹都可以拉进来了!」燕河大叹一声,捶胸顿足的说:
「中原人的智慧果真不容小觑!倒是汜,我们藏身在这,当真安全吗?」
对这座建筑的如此复杂的庄园认知不多,燕河担心汜这护得自己周全的举动,会为汜带来生命的威胁。
「安全,现在这处地道已经没人在使用了,况且我前前後後都查看过,出入口只有一个,就是我们所在的这处,向上的隐门。」汜领著燕河站起身,理了理两人身上沾染的灰尘後,续道:
「我离开王秦斨的眼线已经很久了,推断时间,也差不多应该要回去了,否则他们找不到我,事情出了乱子肯定会打草惊蛇的。」汜边说,脸色就越见黯淡,他痛恨时间总是那般无情,自己与燕河总是聚少离多。
可现在不马上送走燕河,他根本不知应该要怎麽办才好……
「嗯。」燕河沉吟著,却见汜的脸色变差了,他心里有了谱,索性低头在汜的颊边偷了个香,笑嘻嘻的说:「汜,我爱你啊……为我笑一个,可好?」
燕河这麽一句简单却直接的话,令汜倏地惊喜地蹬大了眼,张著嘴竟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温柔的话如三月春风,暖和了汜的心,但却又让他感到无比的心痛!
「我们还有明天的,你别把事情都想绝了。」燕河笑著,态度轻松地劝汜:
「汜,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吧。我想通了,等一回到西洲国,马上整备战力,即日开战!西洲国其实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兵贵神速、机不可失,你别委屈自己当人质了,父亲放弃你,但我绝不!」
燕河拥紧了汜单薄的身躯,怀中这个文弱的少年,是他一生一世的挚爱,就是死,他也不放开他了。
「有了你,这一次的胜利,肯定手到擒来!」燕河说完,朝汜信心满满的一笑,英挺的眉宇之间,满是志在必得。
可汜一听,苍白的脸上顿生阴云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