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把人绑来的吧!看看那小脸,一脸的不情愿。啊呀呀~连眼睛都红了,真可怜!”
虽然我的确是被炼熠绑架来的,但是也不愿意听见他这麽说,就好像我是某种可怜的小动物一般,而且性别还不是公的。
“有没有兴趣做我的人?我可比那无趣的家夥好多了哦!”黑翎冲我眨了眨眼,说,“保证能让你从里到外都感到满足。”
听到这赤裸裸的情色挑逗,我身体一晃,以万分同情的眼光看向一旁脸都黑成锅底的炼熠,心底燃起了一咪咪的崇敬。
多好的人啊,简直就是菩萨转世!这事要摊到一般人头上多半会想直接把那家夥的万恶根源切割掉,一了百了,可他居然能忍到现在。
我实在高估了炼熠,如果不是因为黑翎是纯系贵族,打不过的话,炼熠只怕早就把他给做了,只不过我如今还不知道而已。
“你以为我还会蠢到等你出手吗?”
炼熠冷哼一声。
“什麽?”
闻言,黑翎又将我上上下下看了个仔细。
“我还以为你那个什麽了呢,原来不过是加了个封印,你以为我破不了吗?”
炼熠眯起了眼,周身气场的变化连我这麽一个人类都能感觉出来──他生气了。
“把这个撕碎就能直接到我的房间。”
可是肇事者却像是没有这个认知般,依旧处於挑衅状态中,边说边把一张符纸塞到了我手里。
看著手中的符纸,顶著旁边愤怒的气场,我就“囧”了。
学生会长大人,我好歹也算是你的情敌吧!你邀我上床算哪门子事啊?
会长大人此举算是彻底点爆了炸药堆,一下子被炼熠的一记“暗香拂袖”(?)给不知道挥到哪个空间去了。处理完了屋里的人形垃圾,炼熠酷酷的冲我说了两个字。
“扔掉。”
帅妖妖05 逃跑是件技术活
逃跑是件技术活
在炼熠的房中呆了三天,我认认真真考察了一下,发现在这个面积大到离谱的屋子里除了窗子外,再找不到任何能看见的洞还连著外界,而以我目前的功力,从窗子出去能活著到达地面的几率为零,於是我坦然的放弃了逃跑。
局部战争的失利并不代表全局,很快我得到了一个新的机会。当炼熠带著我到地面上去进行班级划分考核登记时,我找借口尿遁了。
事後,我再回顾事情发生的始末,发现自己实在是太过单纯,竟然没有考虑到这种小把戏会不会被人看穿,甚至还在事成後沾粘自喜,并在心中夸耀自己的小聪明,完全没有想到对方是故意让我得逞,目的只是为了给我一个教训,让我早点认清事实。
刚跑出学校所在的那棵大树没多远,我就“囧”了。
小学6年,中学3年,高中3年,加起来12年的求学历程还不算幼儿园,如此丰富的学习生涯中为什麽没有野外求生这一项?
我围著一棵一人粗的树,左看右看,愣是没看出来南边在哪,就更别提看天了,头顶上除了树叶啥也看不见。说到看树的年轮……你说说,教这个的人是不是脑子进了水?树林里面哪有那麽多树桩能让你数啊?就是胳膊粗的小树苗也不是手无寸铁的人能弄断的。看年轮?见鬼去吧!
一怒之下,我随便扔了个小枝选了个方向,直接听天由命。如果当时我还保有一分理智,就不会在什麽干粮都没有带并且无法自保还东西不分的情况下进入未知的树林。
可我没有。
其直接後果就是在我走了还不到两个小时,脚底起了水泡,还被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松鼠给拦住了。
“把……把……把……你的……金……金……金丹……交……交出来!”
说实在的,我非常不想承认眼前这个一人多高,挺著个啤酒肚子,毛一嘬一嘬粘在一起还呈现部分圆形斑秃的巨型啮齿类怪物是松鼠,但它那个惟一完好的尾巴作为特征太明显了。
在我还没有从遇到的第一个会讲话的动物是个结巴的打击中回复过来,心急的松鼠又叫了起来。
“把……把金……丹……交……交出来!”
“啊?”
金丹?
“对不起,我不炼药。”
话音刚落,脚边就被一只爪子打了一个大坑,溅起的灰土劈头盖脸砸了我一身。
“少……少……屁话,交……交出来!”
松鼠愤怒的吱著牙,朝我喷著气。
我顿时感到一阵眩晕。不光因为是身边那个巨坑带给我的打击,还有那像是发酵了一万才修出来的口臭和紧接著朝我脑袋挥下的巨爪,以及在惊恐下无法移动半分的身体。
吾命休矣……
准备闭上等死的双眼忽然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怒睁了开来,於是我目击一场完美的击杀。
来人右手使银色的长鞭,缠绕住袭向我的巨爪,然後从左手发几道银色的弧光,顷刻之间将巨型松鼠切割成了大小不一的几块,在血液大量喷溅出之前又以无法想像的柔韧身姿和绝妙的身法跳脱到了安全地带。
全过程一气呵成,历时不过数个呼吸而已,其技能效果类似小李飞刀,杀伤力堪比星球大战镭射剑。
站在血雨中,我呆呆的望著不远处凝望著我的炼熠,如同第一次见他时那样──被他那双金色的眸夺去了意识。
“呼嘎──”
远处诡异的鸟叫声一下子惊醒了我。
刚刚……怎麽了?
瞬间的失神让我慌乱了起来,我背转身几乎连滚带爬的朝前冲著,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
被风吹得半凝的血糊住了我的口鼻,让呼吸越发的急促,缺氧的状态下意识却逐渐集中,将五感放大。耳畔没有了风声只剩急促的呼吸声和如雷般的心跳声,眼里也只剩下前方不断後移的景色。胡乱的用手擦去黏住口鼻的血,我害怕得不知所以。
对杀戮,我并不觉得恐怖,真正让我害怕的是──连意识都失去的瞬间,以及身体深处那不知何由的躁动。
脚下一时深一时浅,完全不知道踩到了哪里,身体仿佛机械一般运动著。
“嗷呜──”
正前方一声狼号,让我脚下一软摔在了地上,抬头看见一双倨傲的凝视我的狼眼,我也顾不得疼痛,爬起来转身就跑。
人类对野兽的畏惧感或许就是一种本能吧!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麽我在看到一匹标准尺寸的狼的时候会害怕而在面对一只巨型松鼠时只感到离奇的原因。
但以上不是重点,重点是狼很少单独狩猎。
很快,我就被狼群所形成的包围圈赶到了一个悬崖边上。
吹著山风,享受著辽阔的视野,我的脑海里面只有四个字──炼熠,救我……
正当我想著,他就奇迹般出现在了眼前。
炼熠顺著狼群分开的小径走向我,默默的朝我伸出了手,却什麽也不说。
看著他伸出的手,我脑中翁的一声。
不是顺从,就是死,如今……如今我还有选择吗?
扭头看了看山崖,底下那郁郁的绿色散发著让人心旷神怡的气息。
我不禁哀寂的想著。
──能有这麽一个美丽的埋骨之处,或许……也不错。
“尸骨无存。”
我陡的一寒,再看看炼熠。他冷著一张脸仍维持著之前的POSS,迎著山风辛苦的装酷,优美的唇就像没有动过。
“摔不死。”
三个字直击命门。
我动摇了。
有什麽比摔得尸骨无存更惨?毫无疑问就是明明没摔死,最後却尸骨无存。
“唔……”
我颤巍巍的朝炼熠伸出了手。
手在触到炼熠手掌的一瞬间被握住,炼熠朝我绽放了违规般灿烂到让我目眩的笑容。
“乖孩子。”
帅妖妖06 入学考试
湘北名产──“糖”和“鞭子”。
我呆愣的让炼熠带我回他的房间时,脑袋中出现的就是以上这经典台词。不得不说,炼熠很惯常用这套做法,最起码在我看来,刚才的手法近乎完美,也正因为是这样,我才格外的生气──对轻易被他摆布的自己,也对能轻易摆布我的他。
窝在沙发里生著闷气,我深感愧对江东父老,可炼熠却不打算让我的鸵鸟行为继续下去。
“把手伸出来。”
“又干嘛?”
“……”
炼熠瞥了我一眼,对我不打算甩他的言行不置一词,只是强硬的拉过我的手,然後……
“啊──好痛──”
手指被他用指甲戳了一个洞,浑圆的血珠一下子冒了出来。
“你干什麽?”
扭头给了我个“少给我废话!”的眼神,炼熠自顾自的拿起一张上面用中文写著“考卷”的白纸上抹。
“那个是考试卷吧!”
拖条件反射的福,不久前还在考试地狱中痛苦挣扎的我一下子严肃了起来,虽然还在疑惑为什麽考卷上什麽都没有写,但还是脱口说出了“考场注意事项”。
“考卷弄脏就作废了!”
“答题。”
“啊?”
对炼熠过於简单的答案,我愣了两秒,随即将脑袋凑了过去,一起观察涂抹了鲜血的考卷的变化。
没有化学反应,血印还是血印,没有变异成奇异的字符,更没有夸张的魔法变化,什麽也没有改变。
“没用。”
“……”
炼熠眉头一皱,凝望著我,金色的眼眸中透著一股子狠劲。
我还没来得及进入戒备状态就被他一拉、一掀、一划在胳膊上开了个大口子放血了。
看著试卷被哗啦啦的血染了个通红,我除了感到疼痛外,更加感到无力。
“大哥,要是这样能出现答案的话,高考考场早成血池地狱了。”
“我没你这麽弱的弟弟。”
炼熠哗一下站起来,拈起那张已经变成红色还滴著鲜血估计还有我残留血温的考卷,酷酷的在我面前一晃展示了下上面突然浮现出的一行金色的字後就嗖一下不见了。
我捂著仍旧在嘀嗒流血的胳膊,仍旧没有从那行字的打击中恢复过来。
──“满分150分,考生得分5分。建议:请从幼儿园重新学起。”
恶梦,一定是恶梦!!!
帅妖妖07 从幼儿园学起
“胥子域──”
班主任扭曲的脸上厚厚的白粉哗哗直掉,绯红的口红在怒张的嘴上展现出了极强的威慑力。
“是……是!”
我哆嗦著应声道。
“你……你好大的能耐啊!居然能考出这种东西!”
“啪”的一声,一张纸甩在了我的脸上。
我抖著手取下一看。
五雷轰顶了。
──“数学:5 语文:5 英语:5 理科综合:5……”
天昏地暗不过如此。
“这一定是5分制,一定是5分制……”
“什麽东西5分制啊?”
写满“雷”人分数的纸上忽然浮现出了炼熠的脸。
“啊──呜~”
我的尖叫还不到2秒就被东西塞住了嘴,被撑开的下颚立时痛到发麻。
“醒了就起床。”
床边炼熠冷著一张脸双手交叠抱於胸前。
掏出塞住嘴的球(?),我用手按著仍狂跳不已的心脏。
“你为什麽会在这?”
都是这家夥害我做恶梦。
我没好气的瞪著炼熠,极度想扑上去痛扁他那张帅脸。
“送你去幼儿园。”
“……”
幼儿园?!
我瞪大了眼。
“呼──”炼熠叹了口气,说,“本来还以为你最起码也是个小学程度,谁知道居然只有5分的幼儿园水准。”
“我只是一个人类,那种需要妖力才能答的试卷我能得5分已经算很不错了!”
我激愤的跳了起来,站在床上摆出茶壶的姿势毫不客气的指著炼熠的鼻子。
在昨天去做分班登记的时候,我得知了那份试卷所考核的内容,可是对“5分”这一点,我还是抱有极大的阴影,其直接反应就是刚刚的恶梦。
“说的……也是。”
炼熠摸著下巴如此说道,眼神却没有对著我,而是一直瞄著……
我顺著他往下看,懵了。
炼熠打量著早起的小小域所顶起的小帐篷,微微一笑,意有所指的说道:“的确,能得5分已经算很不错了。”
这个混蛋!
“你又能得几分啊?”
昂著下巴从上俯视他,我僵著腰憋著一口气跟他杠上了。
炼熠嘴角一勾,拉住我的手腕一下子把我拉到他怀里。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要干什麽的时候,被他拽住的手摸到了一个地方。
“至少我能及格。”
贴著我耳朵所说的话嚣张到了极点,但是我却没有办法反驳。
输了……
手的触感让我备受打击,以至於炼熠松开手後我就直接在床上摆出了“orz”的造型。
这家夥果然不是人类……
“好了,闹够了就快点收拾准备出门,你希望第一天就迟到吗?”
无力的抬头望了眼又摆出冷峻造型的炼熠,我哀号般的应道:“是──”
幼儿园并不在大树里面,而是在树底下的空旷地界上的露天教室。起初,我还对这种安排有些纳闷,但看到所谓的同学後,我顿悟了──这哪里是幼儿园,根本是怪兽集中营。
“下课了我就来接你,别乱跑,知道吗?”
炼熠或许是看出了我的畏惧和不安,异常温柔的拍了拍我的脑袋。
可是──
“不行的……”
我一定会被吃掉,要不就是被踩扁。
当我这麽说的时候,炼熠只是笑了笑说有他在不用担心,然後就撇下我飞到树上面的教室上课去了。
而我,在怪兽环视下,吓得缩成了一团。
什麽叫“有他在不用担心”啊?他哪里在了?
帅妖妖08 班主任是“伪娘”?
围著我的哥斯拉怪兽们没有进行攻击,也没有流口水来实施恐吓,只是以对我来说属於相当大声的声音在窃窃私语(?)。
“那家夥是人类吧!”
“好像就是人类,可是看起来似乎没有什麽妖力。”
“他有没有妖力不重要,重要的是《校园生存守则》上第一条就是不许摸人类的屁股。”
“我记得是不许摸校长的屁股吧!”
“校长他不是人类嘛!”
“人类也有很多啊!”
“唔……话说回来,这两年妖界里的人类似乎多了起来。”
“是啊,前些日子我就碰上一个很可怕的人。”
“你说的人是不是拿著药盒?”
“你也遇见了?”
“我也是。”
“嗯!光是回想起来都……”
“恶梦,绝对是恶梦。”
当提到这个拿著药盒的人类的时候,哥斯拉们在热烈的响应後猛的沈寂了下来,然後用一种极其畏惧和无辜的眼神凝望著我,仿佛在用眼神祈求著“不要伤害我”一样。
不知怎的,我对它们示弱的态度感到背脊一阵阴寒。
庞大到让人畏惧的身躯配上那种眼神实在是称不上什麽赏心悦目的事情。
“可是我觉得这个哥哥没有那麽可怕哦!”
一个嫩嫩的声音从我背後响起。
我转过头去正对上一张灿烂的笑脸。
说话的人是一个看上去最多只有15岁的小女孩,椭圆形的鹅蛋脸上化著清爽的淡妆,身上歌特式样烦琐的白色花边礼裙紧紧包裹著让人近乎喷血的魔鬼身材,纤细修长的脚下则踏著一双红色的松高鞋。
“呐,哥哥,你说呢?”
啊?要我说什麽啊?
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毕竟要一个正常的十几岁男孩将视线固定在女孩可爱的脸上而不是胸前如同马里亚纳海沟般深幽的乳沟上是一件相当耗费集中力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