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利夏尔

作者:  录入:07-29

两人立刻做好了战斗准备,一同望向上方的天空。
有个女孩子高高地漂浮在半空,端正的面容上遍布寒霜,她身上穿着灰红两色的紧身全身铠甲,手中拿着两根银色的,宽幅缎带样的软剑。
“果然是你……塞路尔……姐姐!”
撒加握紧了拳头,轻声说。
“她是谁?”
艾俄罗斯紧张地问撒加。
“同我一样,是双子座的候补生。是我同族的姐姐,一个远亲,你知道的,如果一个家族送来了两个有资格获得圣衣的候补生的话。就要由比武决定圣衣的所属权。”撒加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我明白了,她输了?”
“不,她赢了。”撒加缓缓地说,而这个结果使艾俄罗斯异常惊讶。
“当年……面对她强大的战斗力,我根本毫无还手之力,最后还是双子座的圣衣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才为我挡下了致命的一击。但教皇最后还是宣布她输了。”
“也?为什么?”
“因为她使用武器……而且……”撒加微笑了一下,说:“自从我母亲退役后,女神就下令,不许黄金圣斗士中出现女性了,所以,比武只是装装样子,无论她表现多好,也会被判输的。”
“我断定那一届的女神肯定在东方长大。”
塞路尔只是一言不发,静静地漂浮在空中,直到撒加讲完,她才从空中跳下,走到撒加跟前,笑道:“好久不见了,表弟。”
“我不记得我同恐龙有亲。”撒加回答道。
她不屑地轻笑一声:“你也只是这张嘴厉害!”
“你为什么杀这么多人?”撒加握紧了手里的黄金双剑,沉声问。
“我只是拿回我应得的东西,得不到,我就毁掉它!”塞路尔扬起手中软剑,“撒加,你有本事,就尝尝我手中缠丝软剑的厉害吧!在谋略,实力上我都胜过你这个成天除了喝酒睡觉和退休金外什么都不想的家伙!为什么你会获得优胜?就因为你是个男孩子!我问你,难道女子就不能成为强者吗?不能为了保护想要保护的东西而战斗吗?不能获得令人尊敬的地位吗?”
“你说的问题都无解,因为错的是制度,错的是人类头脑里根深蒂固的观念,错的是如此专制腐败的政策!”撒加回答了她的问题,然后抄起双剑,全身开始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光,“不过,想证明自己强大的方法,可不一定要杀人啊!”
趁此机会,他悄悄地用小宇宙对艾俄罗斯说:“她不动手只说话,显然是有信心摆平我们,我想办法把她的注意力放在我这里,你隐藏起来趁机放箭狙击她的后背----就是有纹身的地方,这是一个弱点。”
艾俄罗斯问:“可是怎么隐蔽呢?”
“别急,你就想着‘风之缠魂舞’五个字就行了!”撒加眼珠一转,说。
艾俄罗斯依计行事,顿时雪原上起了一阵狂风,地上的雪片满天飞卷,将他们分别掩护起来。
塞路尔一个优雅地转身,手中缠丝软剑嗖地伸展开,化作两道银色死光向撒加袭去。他身姿灵活地左躲右闪,那两道光织成密密实实的光网,而他像穿梭在光网之中灵巧的梭子。塞路尔也随缎带移动,两人厮杀的身影就像奔流在云层中金银双色的闪电。
艾俄罗斯握紧了手中的弓:黄金箭只有一发,如果不中的话就是失败,敌人的身法轻灵诡异,狡诈多变,必须耐心地等待她露出破绽。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失,他也逐渐焦急起来,以加长的软剑对付硬剑,很明显是软剑占了上风。那两条软剑攻势如风驰电掣,守势风雨不透,而撒加似乎有点体力不支的样子,只是强打着精神将银河星爆轰击过去,同时舞起绵密的剑光防御。奇怪的是,威力强大的银河星爆轰击在敌人身上,却是一点效果也没有。
"你们也就这些能耐了,我身体表面有结界护着,你的绝招是打不穿的!”塞路尔轻蔑地笑起来。
说罢,她开始了远胜过方才速度的攻击,两道银白色时直时卷的光线在她身前闪动着,剑花密得连空气都能阻断一般。撒加一时也难以反击,只是一味地防守着。
塞路尔突然向后一跃,软剑直冲撒加而去,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冰墙从天而降挡住了软剑,原来卡妙在湖中目睹了战斗的经过,才了解到学长是为了保护他才叫他到湖中的,于是他也出手了。
软剑却一下子击破了坚固的冰墙,那剑虽然看上去柔若无骨,力道刚猛至极,朝着刚出水的卡妙直刺过来,撒加为了掩护身后的卡妙,只得一只手抓住了软剑,那把软剑削铁如泥,竟然立刻把黄金圣衣的护腕划透,将他的手腕割得鲜血淋漓,另一把软剑唰地刺穿了黄金圣衣的护胸,直接刺入心口,顿时血如泉涌。
卡妙和艾俄罗斯不约而同地叫道:“不好!”
撒加却忍着疼,将两柄软剑迅速缠成一个死结,原来缠丝软剑最怕的就是打结,一被打结则变成普通的丝带。他用这丝带在自己身上缠了几十圈,一直欺身到塞路尔身前,在双剑砍过去的同时低声喝道:“幻龙魔皇拳!”
中招之后的塞路尔动作停了一下,艾俄罗斯趁机把手上的箭击发出去。黄金箭闪动着炽烈的光芒有力地刺穿了结界,扎进了她的后背。
塞路尔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却再也没有力量爬起来了。
撒加挥剑把缠在身上的丝带砍断,鲜血已经从靴子的后跟中流出来了。
这时塞路尔又笑起来:“你赢不了,看看你那个棕色头发的同伴吧!”
艾俄罗斯也感觉到了不妙,但当他闪避的一瞬间,地下突然钻出了几十根雪白色,双螺旋结构,如同锦绳般的环带,将他死死缠住。
"姐姐,多谢姐姐肯拼命引开这家伙,不然我还凑不到这个人呢!“随着清丽的笑声,一个身穿宽袖紫衣的年轻女孩从雪中现出身影来,她白发粉瞳,与塞路尔长相无二。
“我是紫宫使者阿米沙尔,我的招数需要一百个火象星座的少年的血液,幸亏姐姐的计谋,我才能找到最厉害的黄金圣斗士!”
她的笑容美丽得让人心寒。
撒加突然冷幽幽地开口了:“一开始我就看出来了,凡是火象星座的练习生都被吸光了全身血液,我就推测是不是你在附近,因为紫宫使者最喜吸血而且生性谨慎,若非万无一失,你是不会出手的,所以我就用他做了诱饵引你上钩,你果然出来了,但是智者千虑也有一失。你忘了风之缠魂舞到底是干什么用的!除了隐藏自己的踪迹,它还能困住敌人的招数。“
“别想用这招困住我!我吸完了他的血再来杀你们!”阿米沙尔打了个手势,艾俄罗斯顿时感觉双腿钻心般疼痛,血液不受控制般向外流走,那些环带似乎能通过圣衣吸血,他眼前一阵发黑,头剧烈地晕眩起来。
在没有失去神智前,他立刻向她出了手.闪电光束拳刹那间如火蛇般穿透了阿米沙尔,而她却若无其事地立在原地。但她没有高兴多长时间,只听见一声:“银河星爆!”顿时,能够粉碎行星的冲击波朝着那些环带打去,她立即慌了神,想收回环带,可惜它们已经被“风之缠魂舞”困住,动弹不得。瞬间,只听得一声惊天动地的爆裂声,白色环带在绚丽的光华中分崩离析,鲜红的血从环带中心涌出,染红了一大片雪地。艾俄罗斯也摔在地上昏迷过去。

"别灰心,你也怪狡猾的,把自己的真身做为吸血的工具,影子则冒充自己的本体,这的确是一般人想不出来的招数。”
望着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阿米沙尔,撒加无奈地摇了摇头。
此时冰原上的几个人都是满身浴血。塞路尔忍着痛把背上的金箭拔下来,扔到地上,淡淡地说:“杀了我们吧。”
“你们回去吧,我不会杀你们,回到家族里,永远不要与世人接触了。”撒加扶起艾俄罗斯,恳切地对二人说。
阿米沙尔搀扶起塞路尔,两人走到他们面前。
“这样,你们要是无功而返,一定会受罚的,我送你们个立功的东西吧。”阿米沙尔一咬牙,从地上拔起一条环带,殷红的鲜血立即溅起一米多高,形成一道血虹。
"这只多余的手怕就是为三位长的!”阿米沙尔伸出手来晃了晃,还是正常的两只手,那条环带兀自像被斩去头的白蛇一样在雪地上扭动。
塞路尔一言不发地打开了异次元的门,两人动作艰难地走进去,留下一句话:“这回我们的恩怨算两清了……”
“学长,他们还会回来吗?”卡妙小声问两个学长。
“她们伤得不轻,应该不会来找麻烦了。”撒加一边回答,一边为自己止血。艾俄罗斯也醒了过来,此刻三个人都十分狼狈。
卡妙的圣衣上全是染血的碎冰,幸好伤的不重,只是被剑风扫到受了些皮肉伤。艾俄罗斯的圣衣都看不出原本的金色来了,撒加虽然为自己止住了血,但他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脸色像纸一样惨白。
“糟糕……我不能走路了。”艾俄罗斯试着要动一动,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无法指挥自己的双腿,它们好像不是自己的,是别人的,完全没有知觉。
“没办法……只能这样了。”撒加皱了下眉头,将已经化成普通丝带的缠丝软剑捡起来,“这不是现成的绷带吗?”
“我再去给你们拿一些,这点绷带不够。”卡妙说。
“等等,先帮我们造一个冰结界,要绝对干净的冰。”撒加声音有些虚软地吩咐道。
“没问题。”
三人躲进冰结界里开始自我治疗。艾俄罗斯最擅长的就是治疗和回复术,同许多小说中写的弓箭手都会治疗术一样。此刻他试着用残余的小宇宙试了一下,也只能做到止血的地步。
“我先帮你包扎……SHIT!早知道就该把她杀了。”一看那些被撕扯得鲜血淋漓的伤口,撒加不禁骂道。
他看看他的双膝,皮肉已经被撕扯得支离破碎,露出了白花花的骨头。
“我宁肯疼死,也不想瘫痪掉!”艾俄罗斯咬着牙,往膝盖骨上打了一拳,仍然麻木得没有知觉。
“学长……!”卡妙担心地跺着脚。
撒加专注地为他做着包扎,直到一切都处理妥当后,才让卡妙收起结界,捎上那半截环带,打开异次元入口说,“我们回去。”
由于力量消耗得过于严重,三人的落点并不在圣域,而是在圣域郊外的一座小山上。此刻天上正下着冻雨,冰凉的雨点不住地从黑沉沉的天空中滴落,路旁亮闪闪的,那是没有融化的冰,已经是半夜了。
"喂,你们冷吗?”撒加问。
“我没事,可是艾俄罗斯学长正打哆嗦哪。”卡妙毫不客气地说。
“谁……谁打哆嗦……我是运动……运动取暖……懂……懂吗?”艾俄罗斯勉强狡辩道----刚才战斗时倒不觉得冷,回到圣域附近,一放松,再加上力量消耗过度,他现在已经同普通人类一样脆弱了。
撒加将自己的头盔取下来:“我们换一下头盔吧,我的头盔能挡雨。”
然后他不由分说地将两人的头盔换了过来,背起他往山下走去。
"放我下来!“他觉得这次的面子算是栽大了。
“你觉得你现在还能走路吗?”撒加把他往上托了一下,狠狠地喘着气,胸前包扎的布条现在就像烧红的锯条般随着呼吸来回拉着,“你个……死猪,吃什么长大……的?妈的……这么……重!”
“你才是死猪!死猪不怕开水烫,你也不怕开水烫。”艾俄罗斯反唇相讥。
“说实话……还得谢谢你……”
“什么?”
“要不是你先对阿米沙尔出了手,恐怕我也不知道她的本体在哪里……”
“什么?你这个王八蛋……”
卡妙一言不发地背着两把剑走在他们身边,警惕地注意着周遭的动静,他知道,现在只有他一个人有战斗力,但他又没有学会远程通信,必须保护好两个学长才是。
艾俄罗斯伏在撒加背上,由于失血过多,他现在异常疲惫,想睡一会儿,于是他低下头去:"我……想睡觉。”
“在没有看到医生前可不能睡,只怕睡了就不醒了。”撒加回过头说,“我给你讲笑话……呃……就是……有一家人,办丧事,丈夫在妻子的灵前哭……说‘老婆啊……我恨不得和你一起死啊!’这时候棺材盖把他的头发夹住了,那家伙就慌了,说‘老婆……你别拉我,我不去,我不去!’所以……你最好别死,我是不跟着你一起死的。”
“谁是你老婆?我是你老公!”他提起了一点精神和他吵。
“……好,既然你要当老公的话,以后你的工资全算到我账上好了。”撒加笑道。
“不要!”
“艾尔,这种情况下,你应该说‘哇,亚美跌~亚美跌~’。”
“我可不像你一样低级趣味。”
几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他们不停地低声说笑,唱歌,以便勉励自己,好让自己不至于倒下。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才看到了十二宫的轮廓,灯火通明,在漆黑的夜色里分外扎眼。
“我们终于到家了。”撒加如释重负地说。
他背着他,走上白羊宫的台阶,找了个平整的地方将他放下。卡妙急忙去报信,这时艾俄罗斯的伤开始发作了,他几乎想要立刻昏死过去,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撒加也因为伤痛和力量消耗过度的原因倒下了,两人并排躺着,紧紧地拥抱着彼此。
当史昂接到卡妙的报信匆匆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催人泪下的场景:两个伤痕累累的少年仿佛双壁一般紧密相拥,仿佛要抓紧彼此的身体与灵魂。于是这位活了200多年,内心热情早已淡漠的教皇也不禁热泪盈眶,他头一次衷心地向女神祈祷,希望这两个孩子都能平安无事。
然而接下来,负责圣域医疗的老神官却报告了一个不幸的消息。
“教皇大人……很遗憾……撒加大人他……他……”
“他怎么了!”史昂急忙问。
“学长刚才还好好的!”卡妙在一旁着急地说。
老神官踌躇了一下,语调悲伤地说:“恐怕大人在回来之前,身体就已经处于死亡状态了,因为他严重失血,又走了很长一段路,一个人流出了自身血量的三分之二左右……怎么可能活得成哪!艾俄罗斯大人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说着,他背过脸去,默默拭去夺眶而出的老泪。
史昂蹲下身,握住撒加的手,发现一点生命的迹象都没有了,卡妙急忙到第四宫,叫迪斯马斯克做好随时从比良坂抢人的准备。
此刻在狮子宫哄艾欧里亚睡觉的加隆也感觉到了异样,他迅速叫起艾欧里亚,两人朝白羊宫冲去。
史昂握住他的手,心中百味杂陈:没想到每一届的双子座战士都没有好命!正在考虑要不要把他们移到慰灵地里去,令他惊喜的事情发生了,那只手竟然在他的手心里挣扎了一下,下一秒,那双海蓝宝石样的眼睛缓缓地睁开,疲倦地望着他们。
史昂强行压抑住心里的激动,轻柔地问撒加:“醒了?”
蓝发少年点点头,意思是说:是的。随后立即开口道:“艾尔……没事吧?”
“没事,他还活着,先不要说话。”史昂回答。
一旁的一个年轻的神官惊奇地说:“噢,天哪!这怎么可能呢?一个人失血达全身血量的三分之二,生命迹象完全消失了,怎么还会活过来?”
这时在处女宫打坐的沙加也突然睁开了眼睛,自言自语道:“撒加……看来神的封印无法困住你……你不愧有‘似神般的光辉’的血脉……这届第二个领悟第八感的战士果然是你……不过好像对于你这个能不活就不活以心灰意懒来反抗理想和现实差距的人来说的家伙来说有它也是多余!”

当加隆和艾欧里亚赶到白羊宫,却被守卫的老杂兵拦下了:“他们去了医务室。”
“他们还好吧?”加隆慌忙问。
“喔,还好。”忠实可靠的老人并没有形容撒加他们的伤势,他知道这会引起两个孩子的惶惶不安,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两位大人都需要输血和安静休息,所以……”
“不用说了,我去!”加隆拉起艾欧里亚,飞一样的跑了。
两人跑到医务室门口,史昂也在那里,刚刚走出门,他看见两人急匆匆地奔来,笑了一下,头也不回地往白羊宫走去。
"我去给我哥献血,你在门外好好呆着啊。”加隆对艾欧里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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