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视著他进厨房的背影,不禁苦笑了。
过活都那麽辛苦了,何必再帮助人呢?
走进他所说的房内,没有多少家具,简单的木床和衣柜桌椅。
把包袱放在桌上,坐到床边,硬到有点不舒服的床板使我不大适应。
「呼──」在铺著薄薄被子的床上躺下,呼出一口气,第一次离开王城,这样的开始还算不错吧?
手碰到了枕头下,摸著摸著,碰到了一张像纸条的东西。
好奇之下便拿起来看。
「惨了,收回前言,真是个烂透的开始。」
阿邝,原来你是──
「苍呈,我放你假吧?」龙轩突然对正在帮他批折子的苍呈说道。
苍呈睁大眼,问:「无缘无故为何要放我假?」
「让你去找我儿子啦!反正你新婚不像新婚,老是往王宫跑,这样就算了,还时常心不在焉时常出错,这样还叫无缘无故吗?」龙轩不看他,看著手上的折子,其实他也不想放他假啊!要知道已经少了一个龙怅帮他工作,再少一个苍呈,自己的工作量有多重啊?
苍呈看著低头说话的龙轩,在心底反省著自己的反常。
的确,最近实在是……
父亲也在担心他。
而新婚妻子初芯雪,他今天是以公事繁忙避不见面,但是这不是永久之法。
去找龙怅……
可是他要他别去找他。
咬著下唇,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
「我说你啊,别想太多,去追寻自己的幸福才是对的。」龙轩用沾了墨水的狼毫朝他指了指。
「……幸福……我还有资格吗?」他惨然一笑,当告诉龙怅他要成亲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他的後半辈子了吧?
「辕说过了,别谈资格不资格的。」龙轩认真的说道,「何况,幸福是每个人都有资格拥有的,不过是看自己如何去掌握。」
苍呈闻言,摊开自己的手看著。
那人握住他手的温度,已经不在了,却很想念,尤其是在这全年寒冷的国家,更需要……他抱著他的温暖。
「我……我不是放假,我只是去其他城巡视而已……」苍呈撇下头,对龙轩说道。
「是啦是啦,我会这样对其他人说的,我写到旨给你,让你回去好向你爹和初芯雪交代吧!」龙轩无奈的说,然後又像突然想到般提醒:「我劝你最好让初芯雪怀孕,要不就算你休了初芯雪,你爹也不会善罢甘休,肯定要你再娶。」
「这点我知道,可是怅……」
「我也晓得他独占欲强,这点遗传自我,但是这件事始终要想办法解决的,生个孙儿,让你爹高兴,兴许他就不会在乎有没有妻子这件事了。」
「期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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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言"
小呈呈要去追回自己的爱情溜ˇˇˇˇˇˇ
小怅怅会遇到怎样的情况咧?~~
落水三千取一瓢(轩辕第二部 年下)第二十七章
晚间我同阿邝坐在客厅吃饭,我告诉他我叫温畅。
我听他说了许多民间的事。
他边说我边点头笑著回应,心里还是在意著那纸条的事。
今晚还是别睡了。
「瞧温畅你这模样,刚成年吧?怎麽会想要旅行呢?」他看著我的脸问。
这事情的缘由说出来恐怕笑掉人家大牙,还是别说实话吧。
「没有什麽特别的理由,只是想出来闯荡闯荡。」我笑著回答,面皮上看不出在说谎。
他哦了一声,理解似的点点头,想当初他自己也是成年後便离家的,没想到生意还是做得一蹋糊涂。
「吃饱了,谢谢款待。」我将碗筷拿起,要放到厨房去。
「温畅,我来就好!我等会帮你烧个水,你就好好洗个澡去休息吧?明天不是还得赶路吗?」看我站起,阿邝便赶忙将我手中的碗筷拿去。
我点点头,道了声谢,便回到房里拿换洗衣物去了。
等了会之後,阿邝便把浴桶搬来,接著将一桶一桶的热水抬进房内,注入小小的浴桶。
嗯,有点小。
我看他还站在旁边,朝他笑了笑,故意问:「还有事吗?」
他面色一红,忙道:「没事没事,水温够热吗?」
「够,我要洗了,你先出去吧?」语毕,便将他推出门外,在紧紧的关上门。
我叹了口气。
接著将发带解开,散落一片像极父王的淡红长发。
脱下那华贵的衣物、单衣、裤袜,进入温暖的热水里。
阿邝离开房门後,便出了门,绕个圈子到龙怅那房的窗边偷看。
一头温暖色泽的长发漂浮在水面上,白皙细嫩的肩膀在水面上头,因为温热的水温而沁出微微细汗。
那脊椎骨如一排美极的山峦由脖颈下至水面底下的盆骨上方,下面肯定是诱人的幽幽蜜穴。
光是想到这,阿邝两管鼻血就已经延著嘴、下巴蜿蜒而下。
想到龙怅那张又俊美又傲气的细致面容,他便觉得这次的猎物算得上是极品啦!
自从生意因为他抢了人家的脔宠被人报复後,他便改为种田当农夫,谁想得到他死性不改,下完田後几乎都在街上游荡物色长相不错的俊俏男子。
不过他今天说的也算实话,那间破客栈的确是间人人都晓得的黑店。
眼一转,见龙怅渐渐转过身来,几缕发丝沾黏著的侧面对著他。
他瞧见透著热气些微挺立的粉嫩红果,娇嫩欲滴。
下身已经被刺激的微微挺立。
掌著厚茧的双手有些著急的解开自己的裤头,摸上下身,边看著龙怅边抚慰著自己
。
快感刺激著阿邝使他闭上双眼享受,再张开眼之前却感到脸上滴了些许水珠。
「喂,我说你到底看够了没?他奶奶的本王爷的身子是你能看的吗?」我恶狠狠的骂道。
该死的登突子!我的身体只有苍呈能看!
阿邝满脸写著慌乱,裤子都还没穿好,便想要跑,我一把将他抓住,拖进房内。
当然,我早已穿上单衣。
我将他用被单撕成的布条困绑住双手,确定绑紧後,气呼呼把他扔在地上,自己坐上床。
「还以为会是个愉快的开始,没想到竟然第一个晚上就遇上这种事。」我咬咬牙瞪著他,「都是你害的!我宁愿被黑店黑也不想被人瞧光!」
阿邝还在愣著怎麽刚刚吃饭时还气质满身乖顺有礼的我现在居然对著他大骂。
「要不是这张纸调我恐怕晚上就被你给怎麽了!」我将纸条扔在地上,让他看个明白。
那张纸条约莫是前一个受害者留下的。
上面写著的是阿邝对他做的种种「伟大事迹」,看得我脸色泛青啊……
现在,阿邝脸色也跟我那时差不多。
看他那样,我不禁笑出口,「哈哈,遇上我算你倒楣,明儿个一早我便把你丢去衙门,现在乖乖待那,我先睡啦。」
阿邝看著我拿出包袱里的一件外衣盖上自己的身子,躺著便要睡了。
「温、温畅!我这样、这样是有原因的!别把我送官!」他一著急,便马上出声。
「你还能有什麽原因?」我哼笑一声,不打算理会他的唠唠叨叨,转个身便睡去。
阿邝愁著一张脸,谁晓得他今天惹到的是帝王家的人呢?
初芯雪看著新婚丈夫整理著衣物,心里有点不高兴。
才刚新婚,就要分离。
都还没动过她呢!
「苍哥哥,你这次一去,该什麽时候回来呢?」
「我也不晓得。」苍呈淡然的回应她,心里还想著龙轩的那番话。
真要做吗?
龙轩说的有理,苍墨如果知道有孙儿一定会很开心的。
可是,他心不安啊!
已经伤了龙怅一次,还能再伤第二次吗?
忽然一双细嫩小手牵起自己的手,柔柔的声音颤抖的传来:「苍哥哥……你怎麽……怎麽都不碰芯雪呢?」
苍呈一愣,不知该如何是好。
初芯雪将苍呈的手放进自己衣内,手中的柔软触感让苍呈微微皱眉,却不敢让初芯雪发现。
他也不想伤了她。
谁都不想伤。
或许,是该这麽做吧?
龙怅一定,会原谅他的。
颤抖的唇吻上樱桃小嘴,放下整理到一半的衣物,将她推入床帐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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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言"
没想到小怅怅守身如玉成功
小呈呈却蓝杏出墙|||
初芯雪我讨厌你(哭奔
落水三千取一瓢(轩辕第二部 年下)第二十八章
我看著官府的人满怀感谢的朝著我弯腰。
原来阿邝是地方人士早已经注意许久的人,但是一直找不到确切证据所以才继续放任他为所欲为,而那些被受伤害的清秀男子们各个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或少年,根本没办法捉拿他归案。
我对著那些捕快点点头,拿了他们给我的赏金便牵著马走了。
再往城门的一路间,常有人对著我窃窃私语,但更多的是崇敬和感谢。
不知不觉,我竟然觉得这种生活也不错。
偶尔帮朝廷解决些小案子,领取赏金过活,还有人仰幕自己。
经过一间打铁铺,眼一瞥,看见一把朴素但却无比吸引人的剑,剑身散发著隐隐光泽,我心中一动,便想著之後可能会用到,便掏出钱将它买下。
却没想到不贵,买下时那老板竟还用怪异眼光看著我,我也没想太多。
我捧著愉快的心情离开了建岳城。
路途间,经过几落小村,向他们买了一些乾粮做储备。
那些村人们十分和善,不仅卖了我乾粮,还送了些水给我。
下一个目的地,城名叫归仪。
在这建岳与归仪之间,还有一段山路要走。
听说山里边有山贼。
这下可好,又可以赚钱了?
看来这段旅程就算花费大点也无所谓了。
我换上买来的粗布衣裳,将惹人注目的华贵收近包袱里,攀上马开始疾步奔跑。
山贼!洗好脖子等本王爷吧!
苍呈趁著天还没亮时便出发了,没有带上任何随从。
骑的是龙轩送他的千里名驹,踏雪。
约中午时分,他到达了建岳城。
却没想到他是晚了一步。
当他到当地官府打听龙怅时,捕快告诉他,龙怅一早便走了。
苍呈脸上一阵苍白,大大叹了口气,只好无力似的攀上马。
捕快没注意到他的脸色,还愉快的补充道:「他还帮我们抓到了城里专门找男人上的淫贼呢!看他那书生模样,没想到竟有那麽好的身手,咱们捕快可得向他学习才行!」
淫贼?
苍呈一愣,脸色越来越不好看。
龙怅该不会给怎麽了吧?
向捕快道了一声谢,便赶紧出城追龙怅去了。
留下捕快开玩笑的喃喃自语道:「怎麽?看他那麽著急,那温畅该不会才是罪大恶极的罪犯吧?」
苍呈出城後发现,纵使他想追上龙怅,但他却不知道他往哪里走。
他不知道该往哪追才好。
只好沿路打听,幸好龙怅的发色好认,红色向来是最少见的发色。
不久,他便理出个方向,但天色也已暗下,要找人实为不易。
所以他便决定先去前方的山头露宿野外。
幸运的话,也许可以找得到山穴,这样夜晚便不会冷了。
我走了许走,还是没遇到所谓的山贼。
不禁叹了口气。
难道是误传吗?
我砸了碴舌,算了,少赚这笔也不会怎样,所谓失败为成功之母嘛!
虽然──我并没有做什麽失败的事啦!
看看天色,也该是找地方野营的时候了。
忽然,天公不作美,下起点点细雨来,且有变大的迹象。
「不会吧?我有这麽可怜?」我睁大双眼,趁著雨点还小,赶紧牵著马向前快走。
山路树多,就算马术再好也不可能随心所欲的让马儿跑。
真是──衰到一个极致。
忽然眼前一个洞穴出现,还有些许火光。
我双眼亮了起来,快步的走近,也没忘把手按在腰间之前在城里买的防身剑上,以防里面的是山贼。
落水三千取一瓢(轩辕第二部 年下)第二十九章
几个人影映在山壁上晃动著,看来不只有一人,应该就是山贼吧?
我将马留在五十步之外的大树上拴著,小心的放轻脚步移动。
人影倏地一动,我也连忙抽出剑身。
转眼间,我眼前便站了三四个粗人。
长相粗鄙、身材走样……不是,是身材矮胖。
「唷?到来了个相貌不错的小兄弟呢!」为首的男人笑道。
「欸,大哥,这麽个下雨天,要不就请这小兄弟进来坐坐吧?」站在一旁较为瘦点的问,但光看那种吃人的眼神,谁都知道一定不是坐坐这麽简单。
我嘴一扬,「抱歉,在下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躲风避雨,没兴趣与各位挤在一处,何况里边的味道著实不好闻,再加上诸位的身形……啧啧,要是再挤进去,恐怕就闷出人命来啦。」
「大、大哥,他这是拐著弯子骂咱们胖是吧?」其中满脸麻子的男人伸出一手颤抖的指著我,问为首的大哥。
为首的大哥听小弟这麽一讲,才後知後觉得怒吼:「岂有此理!兄弟们,把他捉住!虽然他看起来没多少东西可抢,但看那模样应该可以给我们好好娱乐一番!」
结论,他们不只身材走样,其貌不扬,还很笨。
就凭他们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想抓我?
笑话。
在凤神山上的几年可不是白混的。
龙家的男孩在成年前都要上凤神山拜师学艺,但是我已经过了那个年岁,父王也就意思意思让我每年冬末春初上去练练身手便罢,所以那师父,也就是父王的师弟竹礼,只算是我半个师父。可是说到我那半个师父──他个性从不半途而废,那几个年头的冬天我可不好过,早起晚睡,早上打水蹲马步,蹲完马步还要帮师父做早餐,接著和师父过招等等,直到下午太阳西下准备晚饭,然後烧洗澡水等等。
现在想来,那真的是一个王子该做的训练吗?
我又不是准备踏足武林!
为自己的童年再次哀悼一次。
「喂,我说你们──难道就是这附近人家所说的山贼吗?」
「哼!说的这样难听,什麽山贼?我们是──喂喂,兄弟们快摆好阵势!」大哥推了推一旁的三个小弟,四人摆好一个极其诡异的姿势之後,才又说道:「我们是──人见人怕、鬼见鬼怕的山林大盗──归仪抢掠夺偷神风团!」
三条线降下我额边。
也就是说,你们抢掠夺偷都干啦?
也不用取这麽言简意赅的诡异名称吧?
还神风团?
我看弱风还差不多。
约莫是看我许久没说话,那几个开始窸窸窣窣的说起话来。
「看,他呆啦!可见我这改良过的姿势多威风凛凛!」
「最好是!他分明是被我取的名字给吓坏的!」
「哈!明明是我这俊帅的模样给惊傻的!」
「啧啧,他其实是被我这匀称的身材给夺去心神的!」
……自恋也该有个限度吧?
到底要不要打啊?
「──咳咳,说实话,不是我不想趁人之危,但是你们这样我也打不下手。」我瞪著他们,思考是不是该扔下他们直接走掉好,还是要打包抓去官府赚钱好?
「欸!说著说著都忘了,兄弟们,开打啦!」大哥双手从後边拿出一对大斧,摆开阵势。
闻言,三个小弟也拿出自己的武器。
终於要开始了吗?我真是感激涕零。
「这下刚好可以试试这把剑啦!」我笑。
轻足点过脚边的大石,躲过一人的软剑袭击,腰间一撇,又躲过呼呼挥过的大斧。
左手一拳揍向旁人的肚子,力道大到让他吐血。
一个闪神没注意到另一边的大刀划过,让自己的右手受了轻伤。
「啧!」
右手一挥,扫向伤我的那浑蛋。
削铁如泥似的,将那人的手臂整个削了下来。
血液如同喷泉似的,洒落在那人和我身上。
我吓了一跳,这剑怎麽看都不像那麽利啊。
其他三人也露出惊慌的神情,按住自己兄弟的伤口,慌乱的不知如何是好。
我将剑一挥,甩去血渍,冷冷的说:「不想让伤再增加,就赶快离开带他去看大夫吧,运气好应该还可留下一命,还有,明日一早自己去投案,省得我麻烦又要去抓你们。」
「是、是……走吧走吧!」大哥赶紧背著小弟,领著其他两个冒著大风大雨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