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的鸡肋 下----小马疯跑

作者:  录入:07-27

从口袋里摸出了钥匙,看到了自己家的那栋楼,回头看看张宽还没跟上来,苏桦偷偷溜到楼门口,刚想往里探个头看看有没有什麽情况。
“小桦,你们到了。”黑黑的楼道口正站著人呢,苏桦吓得腿一软差点没一头扎进张保林怀里。
“叔------叔------张------叔------”苏桦面红耳赤,含混著,牙齿快咬著舌头了,也没把称呼叫清楚。
张保林指了指手上的一个黑塑料袋,“想著你们就快到了,我顺便下楼倒垃圾。”
苏桦噢了一声,努力了再努力,千方百计把那颗吓得快跳出来的心压下来,偷偷打量张保林。
张保林脸上看不出来生气、懊恼、沮丧的样子,一如即往的和善的笑容,嘴角都有一点抽搐了。
苏桦的脸青了,他记得李衡给他说他第一次上巩青家时,巩青他妈妈愣是让他站在门外站了整整二十分锺,老太太的眼睛像探照灯似的把他快烤熟了才放他进门,虽说巩青跟他妈妈出了柜,但老太太积怨多深哪,儿子为了个男人好好的婚都离了,孙子也整没了,虽说看在儿子折腾了近十年的份上同意了,那同意的可真是一嘴牙都咬碎了咽肚子里才同意的,指望老太太能高兴的拉著手说你可来了,都盼著呢,太阳都可以羞死不出来了。所以,李衡在巩青家待了一整天,老太太愣是没跟他说一句话,李衡腆著脸怎麽表现奉承都不行,把饭做了把碗洗了,把地拖了,把他们家两个浴室洗了擦了,还把那个都起了垢的马桶也捂著鼻子洗净了,都没能换来老太太一个字。对於那一次的经历,李衡每次一提,就一个字,惨!两个字就是,忒惨。三个字就是:我想死,四个字就是,还没法死。
苏桦想到了李衡那张脸,再看看张保林那原本就黑的脸,一下子心跳加速,手脚发麻。尽管张保林不是巩青的妈妈,可要是知道自己儿子不找女人改找男人了,就算这个男人是他看著长大的,就算现在勉强接受了,心里就能真正想通了?所以就算张宽再怎麽说他爸不会对他怎麽样,痛爱都来不及,他也没法相信,以张保林那麽要强的性格,那麽多年被人仰视的习惯,张宽让他都抬不起头做人了,还痛爱呢,这怎麽可能呢?
根本就不可能,这就是苏桦的想法。
苏桦脸白了,心开始乱跳了,看到张保林还笑迷迷的看著他,猛然就觉得这笑容里多了很多其它的东西。
“垃圾给我吧,我帮您倒。”苏桦上去就去抢张保林手上的垃圾袋。
“脏,脏,别拿,别拿,把你衣服弄脏了,就几步路,我扔就行了。”张保林忙伸手挡著。可苏桦哪能就那麽算了,伸手一抢把那袋垃圾像宝贝一样抢到手里,两腿发软地拿到垃圾筒那边扔掉了,刚回头就看到张宽背著大包,两手各拉一个箱子过来了。
苏桦赶紧偷眼看了看张保林,张保林脸早黑了,刚才还有的笑容也没了,吓得苏桦飞速地跑过去,一把抢过一个箱子拉上,又从张宽肩上往下拽那个大包。
“干什麽,干什麽?”张宽扭著身子不让他动。
“你爸在那站著呢,快给我,快给我。”苏桦拼命一拉,把包拽下来,往肩上一背,劲使得太大,脚下一趔趄,差点没栽一跤。
张宽吓得赶紧拽著苏桦,“你这是搞什麽名堂呢,地上都是冰,摔了怎麽办?快把包给我。”
苏桦摇摇头,肩背手提刚走到门口,张保林一看到苏桦吃力的样子,忙跑过来要接,苏桦死都不给,张保林一看抢不过来,瞪著张宽,“张宽你傻子啊,还不过来拿上。”最後苏桦死撑活拽硬留了一个箱子在手上,这才敢往楼上走。
张宽对著苏桦挤了挤眼,“真不够我费事的。”蹬蹬蹬地上楼了。
看到苏桦还在悄悄地往他们家楼门口挪,张保林拍拍苏桦的肩,“一起上去吧,你妈你妹一大早出去了,屋里没人。”

谁是谁的鸡肋 番外2 回家-5

苏桦满脸发烫的跟著张保林进了门,见到张宽的妈妈,舌头都快闪断了,愣没叫出来一个字,连阿姨都吓得不会叫了,只能嘴里咕咕哝哝也不知道咕哝个啥。
张宽妈妈一见苏桦的样子就乐得没了形,招呼苏桦坐沙发上,苏桦哪敢坐啊,脱了外套一步冲进厨房就要帮忙做饭,张宽妈妈连忙拦住,“都弄好了,都弄好了,这没你的事,出去坐著喝水吃东西休息休息。”
苏桦小步挪出来看到沙发上已经提前坐了个张保林,就跟本挪不到跟前去,一闪身从门口拿了个笤帚就要扫地。“干净著呢,干净著呢,我刚拖过。”又被张宽妈妈拦下了硬把他按进了沙发里。
苏桦四肢冰凉两眼发黑地坐在张宽家沙发上,就像重刑犯判决前的忐忑不安,张宽干什麽去了,他跟本没注意,自打进了这个屋,他的眼睛就不敢往张宽身上瞟,盯著桌子上洗的干干净净的苹果,两只耳朵竖得直直的,生怕一不留神就把一些细微的东西错过了。
“小桦 ,吃苹果,飞机上不累吧。”张宽妈妈笑著过来递给他一个苹果,苏桦慌手慌脚地站起来去接。
“谢谢阿姨。”
“你怎麽了,脸那麽红,出了那麽多汗,没发烧吧。”说著张宽妈妈用手在苏桦头上贴了一下,“宽子,快拿条毛巾出来。”
张宽从里屋出来了,换了一身很随意的家居服,拿了条毛巾看了看苏桦,一下子笑了出声来,“桦子,外面下雪呢,你这脸上倒是下雨呢,看来咱们过得还真是两个季节。”说著拿著毛巾就往苏桦脸上擦。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苏桦偷眼看了看坐在沙发上半天没动的张保林,再看了看张宽的妈妈,脸涨成赤红,一把抢过毛巾在脸上胡乱擦了一下,。
“要不,你去把衣服换一下,是不是这个绒衣太厚了,我给你把衣服拿出来了,在我床上搁著呢,进去换一下。”
“我下楼换,我下楼换。”苏桦站起来慌不择路就要往外跑,“下什麽楼啊,楼下有衣服啊!”张宽一把拉住苏桦的胳膊就把他拖进自己的房子。
门一关,张宽的嘴就上来了,紧紧搂著苏桦的腰,把苏桦亲得气喘嘘嘘还不敢反抗。
外面坐了两个人,中间只隔著一块门板,还是现在他一见腿就软的两个人,再加上身上这个不知好歹的家夥,苏桦吓得跟本不敢动弹,耳朵依然灵敏异常,怕张宽胡说八道,又怕外面那两个猜测这里面在干什麽,狠狠地捅了张宽好几下,才把张宽从自己身上捅开,苏桦觉得要再这样下去,不要说李衡在巩青家撑了一天,他这要不了几个小时,这颗心脏估计就能交待了。
张宽笑的一脸如花,“叶子,你刚才的样子太好玩了。你没看我爸实在都不忍心看你。”
“好玩个屁,快滚开!”苏桦轻骂了一句,手忙脚乱地换了衣服,又拍了拍脸,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壮著胆子出来。
这一回明显好多了,该来的躲不掉。有了这个想法,苏桦真的镇定了很多。
重新坐在张保林对面的沙发上,苏桦抬头看了看对面那个慢慢步入老年的张保林,那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挥著手就把一切决定了的张保林,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父亲,头发花白了,眼袋更深了,端著杯子的手上都有老年斑了。
苏桦鼓起了勇气,他和张宽的事他不是旁观者,张宽先他一步做了斗士,他必须也只能做个斗士。
“张叔,”苏桦声音都抖了,端起面前的茶水来喝了一大口,才壮著胆子接著说,“如果您愿意,我想叫你一声爸爸,”看到张保林的眉毛一挑,苏桦吓了一跳,“当然,如果不愿意,我还是会叫你张叔。我知道我和张宽的事情您一定非常失望,张宽成了这个样子,其实都是我害了他,您要怪就怪我,千万别怪他,这麽多年您一直那麽照顾我,就像对自己亲儿子一样关心我,当初要不是你给我了一个新家,我真的不敢想我会变成什麽样,可我竟然忘恩负义,把你们家的生活搞的一团糟------”
“好了,好了,小桦你别说了-------”张保林截住了苏桦,“其实这两个月来我也看了些相关的书,活了这麽大,该见的也见过,这情况儿我多少了解了一些,刚开始的确想不通,後来看的多了,也明白了些,很多人会这样都是和家庭有关的,这怎麽能怪你呢,都怪我当年没好好-------”
苏桦一听急了,什麽和家庭有关,那不明摆著他苏桦成了这个样子都是他张保林害的,张保林的这种理解那还不得把他自己给内疚死,以为自己变成这样都是他当年的安排引起的,这怎麽能行。苏桦忙站起来打断了张保林,“不是,不是那样的,书上说的也不准确,我不是,我和家庭没有一点关系,其实很大一部分人是天生的,我就是天生的------真的是天-------”话还没说完,旁边的张宽狠狠地踢了他一下。
张保林脸一下子冷了下来,低著头想了一会儿,然後转过头瞪著张宽,“天生的?苏桦说他是天生的,那你这臭小子说你在大二喝醉酒把苏桦给强迫------”
张保林说不下去了,脸变了几变,突然冲向阳台抓起一个晾衣服的杆子进来就朝张宽敲下去,“你骗你老子,我打死你这兔崽子,你竟敢骗你老子,你不是告诉我说苏桦被你那样了一气之下就跑到国外去了,然後就变不回来了,你得对他负责,你这死东西这种事也能骗的啊,这两个月你老子我每天跑到苏师傅的坟头忏悔去的时候就差一头撞死进去陪他了,你是真不想让你老子活啊!”张宽猛然挨了几下,吓得抱头鼠窜。“别打,别打,我都多大了,你怎麽还打-----”
“越大越不成器,你那嘴里还有实话吗?今儿非打死你不可------”
苏桦站在一边两手发抖地看著自己一句话就把本来好好的局面葬送了,关键在於他还没弄明白他哪里说错了,看到张保林手上的棍子又要抡上去,慌得飞快地冲上去护著张宽的後背就喊了起来,“叔叔,你打我,别打他,是我害了他,张宽变成这样都是因为我害的,别打他,打我。”
“你给我起开,你们俩到底谁在骗人,我非打死这个混小子不可,骗,什麽事你都给我骗。”说著张保林狠狠的一棍子朝张宽的背上敲去,苏桦吓得急忙把身体一挺头一歪死死地护著张宽的後背,那一棒子结结实实地敲在苏桦头上。
苏桦哼都没哼一声就软下去了。
这一下大家全愣住了。看著苏桦坐地上,手还捂著头,两眼茫茫的,张宽的魂就快吓飞了,手忙脚乱抱著苏桦看他头上,没出血,但起了好大的一个包,
“晕不晕。”张宽摇了摇苏桦,苏桦像被打傻了一样半天没反应,这一下张宽的妈妈,张保林都慌了,围了上来,又是掐人中,又是抚胸口,张宽看到他爸手里还拿著那根棒子,气得一把夺过来就想冲上去,棒子还没举起来,似乎才明白眼前的是他爸,他跟本打不得,一把把棒子狠狠地摔在地上,“爸,你怎麽能说话不算话呢?”
“我,我------”张保林我不出来了。
坐在地上的苏桦倒像突然清醒了似的伸出手紧紧的扣著张宽的手慢慢站起来,看著张保林,眼圈都红了。“叔叔,我不会和张宽分开的,怎麽样都不会?您就是打死我也不会。”说著腿一曲就跪了下去,“对不起,我不会和张宽分开的 ,叔叔,我求求你-------”
本来看到苏桦挨了一棒子,张宽就心痛得快死了,苏桦这一下子,把张宽真给弄傻了,鼻子也酸了,“干什麽呀你叶子-------快起来,快起来------”张宽一把拽著苏桦,要把他拉起来,可苏桦低著头死挣著不起来。
“爸!”张宽扭头对著张保林就吼了一嗓子。
张宽妈妈见状不明白原本好好的事怎麽就闹成这样子了,冲上去和张宽硬把苏桦架起来,“死老头子,你傻了?”
张保林看看苏桦再看张宽,再看了看地上的棒子,是真傻了眼,觉得自己无比委屈还说不出来,自己不过就是生气张宽用那个理由骗他,那种理由也是敢编的,活活会害死人的,看著那两个还拉著手,一个眼里落泪,一个眼里喷火,全都是视死如归的样子,弄得自己倒成了罪大恶极的人,可他真的就只想教训一下张宽的。他们委屈,自己还觉得委屈呢! 好半天张保林才咽了口唾沫小声说,“小桦,我真不是要打你,我就是生气他骗了我,并没说不同意你俩在一起啊。”
张宽一听,更来气了,“同意就行了嘛,结果就是我要和苏桦一起生活就行了,你管他是什麽原因,先天的,後天的,不都是这麽一个结果,不回来,天天叫著往回带,回来了倒好,又是棒子又是下跪的,您到底想干什麽呀?玩散了大家都不活了算好是吧?”
苏桦擦了把眼泪打了一下张宽。“你怎麽说话的呢?叔叔就是失手,又不痛。”
“还不痛,刚才都没反应了,你不痛,我痛行了吧。”
张宽妈妈一见儿子护苏桦也不要老子了,老头子站在那里显得无比可怜,还找不出词来为自己辩护,不由的心痛起老头子了,狠狠捶了张宽一拳头,“行了啊。”又摸摸苏桦的头,“小桦 ,是不是真没事,恶心不恶心,如果晕就得去医院看看,别打成脑震荡了。”
苏桦摇摇头,“没事,刚才就是有点吓著了。”张宽眼一瞪,“什麽吓著了,明明就是被我爸打晕了。”
张宽妈妈‘啪’的一巴掌狠狠敲在张宽的脑袋上,“小桦都说没事了,就别再念了,上次你跟你爸说这事的时候,你爸打你把笤帚都打断了,也没见你跪地上吱个声,现在还叨叨个没完没了了。”
苏桦一听看了看张宽,张宽嘻皮笑脸作了个鬼脸,“我这皮糟肉厚的怎麽能跟叶子细皮嫩肉的比,是吧?”还伸手在苏桦头上又揉了几把。
儿子这幅献媚的嘴脸把张宽妈妈和张保林看的直翻白眼,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一个脸向西抓墙面去了,一个脸向下抓地面去了。
苏桦看到那俩老的可吃不住张宽这厚皮厚脸的劲,脸一红,捏了捏张宽的手心,然後走到张保林面前深深鞠了一躬,又到张宽妈妈面前鞠了一躬“爸,妈,您们要是不嫌弃,今後我就是您另一个儿子了,谢谢你们成全我和张宽,今後我和张宽一定会加倍孝敬您们二老。”
张保林回过脸来高兴的想忍没能忍住,乐得嘎嘎嗄的,“老板娘,开酒,今儿我们爷三要好好庆祝一下。”
(昨天经人提醒,才发现我把苏晔(桦)的名字弄错了,我白痴我检讨,从第一章开始改就改吐血了,更何况还有已经转载了的,算了,将错就错吧。)

谁是谁的鸡肋 番外2 回家-6

似乎这一声爸妈叫完,苏桦的紧箍咒也卸掉了,一身轻快地摆盘子端饭,只是逮著张宽进卫生间洗手的空儿也挤了进去,“你不是说去饭店吗,合著就满嘴就没一句实话是吧?”
张宽忙赔著笑脸,“一头是老爷子,一头是你,两边都不好对付,我容易吗我。”
苏桦笑了笑,敲了敲张宽的胸脯,“上次回来爸打你打哪儿了,痛不痛?”
“行了,早没事了,我你还不知道,让他打大的,早产生抗体了,叶子我说你书读哪去了,老爷子说那些和家庭有关的事就是後悔当初打我了,把我思想打扭曲了,你闭嘴静静地听就行了,想表态也不是你这种表法,你倒好曲解了不说还白挨一棒子,真的不痛?”
苏桦摇摇头一把抱著张宽的腰,把头埋进张宽的肩窝里,“一进你们家门,我就彻底晕菜了,肚子里一堆东西就是不知道怎麽倒出来,前几个晚上,我躺床上每天不知道练了多少遍,可完全不是这个事,爸那样一说,我就乱套了,宽子,今儿我是当真的吓著了,就想著你爸连我都下手打了,咱俩哪还有什麽戏唱啊!”
“我爸就是不同意,咱这戏也得好好唱下去,好了,今儿把老爷子也吓得够呛,出去吃饭去,老爷子等著发话肯定都等得不耐烦了。”推了苏桦出去,张宽跟在後面,看到他爸坐在桌前早准备好了,红酒都倒好了,就等著他俩上桌了。
苏桦刚想绕到张宽妈妈身边坐下,张宽用力一拉,他就挨著张宽坐下了。
“小桦,我和张宽妈妈都商量好了,这爸,妈的也就只能在这房子叫叫,这院子里都是熟脸熟面的人,你们经常回来总是不好,我想过上一两年,我们就去B城生活,也不给你添乱,你们住你们的,我们住我们的,早两年张宽就在那里给我们买了房子,至於你妈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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