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人转过头来,陆保不由皱了皱眉——倒也是个美人,可惜只能算中上……还欠一点点。
随着比赛继续进行,这肇事者似乎愈发“出彩”——歌不能歌,舞不能舞,好好一把古筝,竟被她弹得魔音穿耳,不止吓跑了同台竞技的美人,还将下头的看客也吓得作鸟兽散。唯一几个没走的,仔细一看竟似乎是已经晕过去了……
这是御前失仪!这是惊了圣驾!这是不知死活!陆保紧张地绞紧了手指,不敢回头看天子脸色。
“嗬嗬嗬嗬……哈哈哈哈!!!有趣,有趣,陆爱卿,你这江南的美人果然不同京城女子,着实太有趣了!!!”
身为臣子,最重要的一条铁则是什么?那就是皇帝老子若说是白的,就算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你也必须得说是白的!而且好白啊好白啊,杂就从来没见过这么白的呢!!!
“皇上谬赞。江南女子自是风情万种,不过如何也比不上京城里的大家闺秀名门淑媛。能得皇上青眼,自是她们三生修来的福气。”
“恩……陆爱卿,朕也尽兴了,去你府上用膳吧。”
“是是。臣马上就吩咐下去。”
狗腿地跟在承德身后,陆保转头看向那个还傻站在台上的美人,小眼滴溜一转,转头对着身旁候着的侍卫小声道:“跟陆虎说,就这个了。”
“是。”
苏意兜了兜衣襟里的两块馒头,伸手摸了摸自己涂脂抹粉已经辨识不出自己“手感”的脸蛋,一时有些凄凉——这锦绣阁今年的三匹锦绣,头一匹是要送给风月祭头魁的。虽说这是条件最低的一个,可照他目前的人气……还是别想了,指望大哥那边还现实些。
正落寞地想要下场,只见两个小丫头快步跑将上来,一把拉住苏意的手,喜笑颜开道:“恭喜姑娘,贺喜姑娘,姑娘拔得头筹啦!请跟奴婢去领赏吧!!!”
苏意愣了愣,登时石化在了三月春风中。
等承德在陆保府上饕餮盛宴一番后,终于饱暖思□,乏了。
一听承德欲寝,陆保“噔”得一声从位子上跳起,殷勤地跑上前去给承德带路。等一行人走到厢房门口,陆保停下步子表情□地看了看承德,微微掀开了点儿门缝,然后便带上不必要的人手退了个老远。
承德好歹也是个“哔”君,既然纵着陆保殷勤,又怎会不明白这些臣子狗腿的意义。推门而入,里面果然是淫烟寥寥,美人侧卧。
看一眼那人光滑细腻线条优美的背部,承德勾了勾唇,忍不住对某陆姓狗腿的美意小小赞扬了一番。
等承德宽衣解带蹬鞋上床,伸手将那美人一翻,承德先是忍不住愣了愣,紧接着便暧昧地“哦”了一声——美人满面潮红,神情淫靡,虽然……胸是平的。不过嘛……
“这样更好……”
低头一口咬住美人胸前的茱萸,承德伸手握住美人□,翻身而上宣告战争正式打响……
是夜凌晨,不,也许是清晨,不……总之天还没亮,苏芮刚刚A走陆保珍藏了十年的流霜春雪图,便听到一声闷哼从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厢房传来。随即,便听到了一个男子怒火冲天的声音:“我杀……了你!!!”
这声音……好熟悉啊!好像是……
苏芮一愣,立即飞身往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厢房奔去。
猛地推开房门,只见苏意正手持长剑身法扭曲地怒刺向某人,苏芮只瞥了一眼,便飞身向苏意攻了过去。
“大……”
“给我一掌!快走!”
“什么!!!你让开!!!”
“他是皇帝!”
“!!!!!!!!!”
“快!”
“……”
在经过一番历时不长但绝对惨绝人寰的思想斗争后,苏意终于挥拳打向苏芮,趁苏芮被打得错步后退的瞬间破门而出,风华绝代地逃之夭夭。而就在苏意前脚离开后,那些还以为那惨嚎是皇上闺房之乐的侍卫们终于屁滚尿流地赶来了。
“皇上!罪臣该死!!!”
陆保软脚跌跪在地,身后的侍卫们更是弯弯曲曲地俯了下去。
“罪臣该死!罪臣护驾来迟!皇上龙体是否安好?!罪臣马上命人将犯人捉拿归案!!!”
陆保表诚意表得几近歇斯底里,可承德却一直笑望着某人离开的方向,完全没理会某个吓得小身板猛晃的罪臣。
等YY够了,承德这才将一直捂在被揍了一拳的胸口处的手放了下来。
“爱卿平身。此事朕自会令私卫处置,你就不用费心了。”
“是……是。”
转头看了一眼苏芮,承德点头道:“你是何人?”
“草民苏芮,定珏侯府长子。”
“哦……不错。来人,赏。”
“谢皇上。”
平元九年,锦绣阁外售三匹锦缎。第一匹,赠予风月祭头魁。第二匹,以流霜春雪图相易。第三匹,由内部消息得知皇上微服巡幸江南,故进献天子。
可是,这一年的三匹春锦芙蓉绣,最终却都一分未花地落入了佑城翠微记布行手中。
同样也是这一年,某苏姓男子与承德帝相交,得赠御赐金牌一枚,而另一位苏姓男子也与承德帝相交,至于这一交……“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八十岁以下看客请绕道,八十岁以上者请向作者单独申请解锁。
谢谢合作。
附加题 木马屠城
“菲菲,我们分手吧。”
“为啥?”
“我们不适合……况且……我喜欢上别人了。”
“虾米?!”穿着时尚的女生重重一拳打在桌上,神情激动地一跃而起,险些把店里的玻璃桌给砸成粉碎性骨折。
对坐着的男生微微一抖,伸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借镜片反光成功掩饰住了自己此时心中的颤抖惊惧。
“你终于移情别恋了?!我靠!!!”
“菲菲,对不起,可是你不觉得我们真的合不来吗?”
“这不是重点!”
“当然,你是个很好的女生,只是……”
“别发好人卡,再说这也不是重点!”
“……我是真心喜欢过你的,你的开朗活泼,你的……”
“姑奶奶要听重点!!!”
眼睛仔再次抖了抖,颤声道:“什么是重点?”
“你真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
“……徐晟,看来你太不了解我了。分手是个好提议,那就拜拜吧。”
“啊?!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你付账。”
女生挥了挥手,将挎包潇洒地往肩上一带,转身便出了水吧。
“这么说徐晟太可怜了,关键时刻没把握住,活活从甩人被忽悠成了被甩。贼婆,你厉害啊。”
“谁忽悠谁了?!这是原则性问题,绝不能退让!”
“什么原则?怎么黑寡妇和宅宅子都知道,就本宫没底?”
“谁让你是枕万人!你自己好好回忆一下从大一进校到现在,我们姐妹晚上卧谈会期间你都跟你男人混哪儿去了?”
“就是,宅宅子的考勤是ISO9001过的,绝对有质保。”
“寡妇你闭嘴。贼婆,跟本宫说说。”
“……”
“你还是别问她,她正气头上,小心引火烧身。”
“那你说。”
“嗬,你不知道,她之所以当初答应徐晟还不是因为那丫看起来是个总受,想放在身边调教调教。结果姓徐的太老实,硬没敢出轨。”
“搁本宫看是好事啊。”
“是啊,不过如今顺利出轨,居然没跟贼婆报备对象是男是女,所以贼婆才憋气呢。”
“明白了。教育失败,无成就感,终身耻辱,腐女潜力不足。”
“对。不过依我看徐晟是不敢耽的,所以贼婆才特别郁卒呢。”
陆菲(13:女版路飞,故唤之贼婆。 路飞:我不承认! 13:放苏染咬之! 众人:……)郁卒地扫了一眼寝室三女同情地替自己默哀的衰样,一拉铺盖,倒头闭眼就睡——其实单就表现来说,这倒确实只是普通的少女失恋无疑……
等陆菲看到周公,竟发现周公居然长得跟徐晟一个衰样,一怒之下,忍不住便破口开骂。可骂着骂着,陆菲便发觉事情不对劲了。只见周公的脸慢慢饱满、圆润、威严起来,两条剑眉好看的皱着,嘴巴不停开开合合像在说着什么,似说不出的担忧。陆菲慢慢忘记了口中的碎碎念,只顾瞪大了眼睛竭力想要将眼前此攻看清,直到这帅攻的脸终于近在咫尺高清全彩,陆菲终于有了睡醒的感觉,不仅视觉清明,听觉也上工运作起来了。
“花苑,看见朕了吗?能听到朕说话吗?”
陆菲此时光是要含住企图流下来的口水已经费劲了心力,哪里还有力气开口答话,只能呆傻地疯狂点头。
“来人!红荔公主醒了!给朕好生伺候着!”
陆菲,你中彩了!!!操起家伙好好干吧!!!(13:从这个角度来说,陆菲更有主角的潜质。 染:你嘛意思?! 13:没意思……)
等陆菲在泓川皇宫混成了地头蛇,她的人生理想也终于提上了日程。
从太监到侍卫,又从侍卫到尚书公子,再从尚书公子到世子王爷,陆菲将所能想象到、挖掘到的所有雄性人形动物都想法子丢到了泓泽床上,只不过,泓泽直得比较单纯,掰起来似乎难了些。
“花苑,你究竟想做什么?”
“皇兄……”陆菲淫 笑着靠上前去,一边伸出小手殷勤地在泓泽背上捏捏揉揉,一边软言笑道,“皇兄,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你又胡闹。”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嘛。我是觉得您这后宫里的妃子太没趣了,这才替您找乐子的嘛。”
泓泽好笑地转头看向这妹子,佯作不满道:“为何你一病醒来便像换了个人?这些话也是你一堂堂公主说得的么?”
陆菲美眸一转,立马应声道:“皇兄也说过,太医说我之前已是回天乏术,可我却自己好了过来,定是有神灵相助,不是么?”
“这倒是。又如何?”
古人迷信,菩萨可比孔子曰得实在:“臣妹确是遇着了神仙呢。”
“哦?”泓泽明显来了兴趣,忙出言询问。
见泓泽上钩,陆菲立马正色道:“神仙说了,你我兄妹各有一劫,先前臣妹染病乃是死劫,幸得皇兄陪伴,以天子龙气驱走了邪魔,臣妹这才好转过来。”
陆菲一边说一边挤了挤眼泪,可没见什么成效,只能赶快抬手擦眼,装拭泪状。
“如今皇兄有难,臣妹已从神仙那儿学得了渡劫之法,皇兄若疼惜我这个妹妹,就莫要独自渡劫,免得万一……留下臣妹……”
“此事……若真有此事,还是寻礼部问问较妥。”
“皇兄,你不信我么?!”
“那倒不是……”
陆菲越挤越有心得,居然真让她给挤出两滴水花来。泓泽素来疼爱这个妹妹,忙出声道:“那你先将此祸予我说说吧。”
“是。皇兄,神仙说皇兄此劫乃是……桃花……”
“桃花?!”
“不不不,是天煞……”
“天煞?!?!”
“不是不是,我想想……”
那个词叫啥来着,咋就一下子想不起来了呢……
等泓泽等得就快没耐心了的时候,陆菲终于一拍小手,激动地嚎道:“女祸!对对对,就是女祸!”
泓泽一愣,登时沉下心来——若要说女祸,也许……还真有那么一个……
“那么,如何渡劫?”
“采阳!”
“采阳?”
“对!以阳气制衡阴气,以男体阻抗女魄……”眼见泓泽彻底上钩,陆菲一激动,登时长篇大论脱口而出,竟说得有模有样,颇为专业。
等将泓泽唬得一愣一愣的之后,陆菲终于一言蔽之总结道:“总而言之,就是纳男宠!”
泓泽一顿,犹豫道:“龙阳之好非是伦常之道,神仙竟会如此交待么?”
“是是,皇兄你有真龙正气,是天潢贵胄,自不在伦常束缚之中!”
“……”
“皇兄……”你若不应我还挤!
“……让我想想。”
怪只怪泓泽也曾年轻过,也曾单纯过,而在他青葱豆蔻的少男年华,竟不幸遇到了比神仙还神仙,比大帝还大帝的陆菲陆贼婆,也就着实怪不得他,为将来的一连串喜剧和一件惨剧过早埋下了伏笔。
等泓泽第一次尝了鲜从寝宫出来时,一见正淫 笑着蹲在门口的陆菲,居然破天荒地红了脸。
“花苑!你怎么在这儿?!”
“神仙说了,既要助皇兄渡劫,自要由我代传渡劫的一些技巧。臣妹刚才看过了,皇兄手法,不,是身法不够纯熟,还未摸透其中门道。”
见陆菲说得正经,泓泽也没了一开始的害臊样,忙也凑过去蹲在了自己寝宫门口。
“什么身法?”
“……皇兄,先总结经验比较好。你觉得味道如何?”
泓泽想了想,有些腼腆地点了点头:“还……不错。”
陆菲没有出言取笑也没有继续淫 笑,而是伸手拍了拍泓泽的背,欣慰道:“皇兄,早看出你是个帝王攻,臣妹就知道你行的!”
泓泽正要应声,陆菲已经从怀中掏出了一本小册子来,泓泽定睛一看,上面竟书着“菊花宝典”四个蚯蚓般扭曲的大字。
见泓泽疑惑,陆菲忙道:“你也知道,神仙和我们的文字不同,所以才写得这么难看。”
泓泽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拿过册子翻了翻前面几页,开口道:“虽然造型……奇特,可这也不过是一本特别些的春宫图谱吧?”
“哼,”陆菲看乡下人似的看了泓泽一眼,炫耀道,“翻后面看看。”
泓泽听话地倒着翻了几页,立马双手一抖,忙将册子塞进了怀里:“剑鞘也能塞?!”
“nothing is impossible!”
“什么?”
“神仙的语言,意思是‘没什么是不可能滴’!话说皇兄你也太看不起那神奇的小菊花了!不止剑鞘,就连你那坨玉玺也能塞!!!”
见陆菲说得正儿八经有模有样,泓泽紧了紧怀里的小册子,贼兮兮地点了点头:“知道了,今晚就试。”
“皇兄!好样的!”
此后的若干年,泓泽采阳有成,不仅随心所欲如鱼得水,更练就了一身非凡“武艺”,连带培养了一身深入骨髓的纯种攻气质。
而陆贼婆也练就了一双比星探还毒的腐眼,攻来辨攻,受来识受,掰遍泓川朝堂,几无败绩。更无私传道,将伟大的某种精神传遍整个后宫,当然,由于某女祸的存在,此行动尚未普及到高层。
而由于某人公私兼有的考量,于是一直没有剿除后宫某人,女祸既未根除,采阳仍需努力。
直到某一天……
“皇兄。”
“何事?”
“听说你要扮作使臣亲自送贺礼到承殷去?”
“是,也是时候探探对方虚实。”
“臣妹有个不情之请。”
“……免谈,朕不会带你去。”
“不是,是别的事。”
“哦?说来听听。”
“你还记得臣妹在承殷有一个未婚夫吧?”
“……继续。”
“臣妹打听过了,那可是佑城顶顶的美人。臣妹不想嫁他,但是想让他做我嫂嫂。”
“……”
“若有难处便写信予臣妹,臣妹正在攥写自传《降受十八招》,正好帮你出主意。”
“……”
“他姓苏,名染。是承殷定珏侯的三儿子。皇兄,我挺你。”
此时的泓泽自然早就明白了某些人当年忽悠自己的招数,可……
“朕知道了。”
所以说,《菊花宝典》是毒,陆贼婆是毒,耽美是毒,男人是毒。而泓泽,其实不过只是其中的一个瘾君子罢了。(众人:总结的好!!! 13:哈哈,过奖过奖!谬赞谬赞! 染:让儿子吸毒的妈是亲妈吗? 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