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肩
作者:佑翔
莫念昨日笑里别,镜花水月。
陌路,人去,错肩。
有人说,若不是注定相遇,就会分离。
那麽,如果是注定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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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肩
第一章
(1)
看著身旁熟睡的人,徐开贵皱了皱眉,把放在自己肚子上的那条大腿向旁边一推,侧个身再躺好。
这是今天晚上醒来第三次了,为什麽被挤的老是是自己?
明明就是一张单人床,两个大男人睡在一起,热都热死人了。
有冷气是一回事,但有没有流汗是另一回事。
更何况……妈的,他睡的那麽熟,自己却湿湿黏黏的,恶心死了。
才要起身,後面那个男人一把又压倒,「……去哪?」
「去洗澡。」
「……陪你?」
陪个大头鬼,徐开贵没好气一把推开,「不用了。」
扭开浴室莲蓬头,才洗到一半,後背一阵鸡皮疙瘩,「你……你干嘛?」
「想你嘛……想……」,徐开贵腰一麻,被迫和那人亲密无间,
「……想上你。」
「滚、滚你妈的……旁边去……你今天已经……」,破口大骂的声音忽然开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隐隐的呻吟。
终於在清晨三点结束,才躺下,六点钟的闹铃就响了。
撑著腰,徐开贵一把抓过地上的手机,很狠的按掉。
睡的太少,所以反而很清醒。
他看著仍旧占据大半床铺的男人,叹了口气。
不知怎麽,面对这样的生活,忽然有点无力。
还能持续多久?
这是个好问题。
徐开贵看看掉在衣架之下那件外套,叹口气,显然是脏的让自己没办法穿出去。
犹豫一会儿,还是在衣柜里凭著印象,拿出旧的外套穿上。
开了门的同时,床上的人嗯了一声,模模糊糊的呢喃,顿了一下,还是走回去,抚下身亲了那额头一下。
才到医院,脱下外套的时候,发现里头硬鼓鼓的,伸手一抽,却是一封信。
泛黄的纸,标的是很多年前的那天。
「今天是你回去之後的第二天,我想了一想,决定写些感想给你。
和你一起在大雨中狂啸时,我突然领悟到一件事,
艺术就好像是理性中的激情,而科学就好像是激情中的理性。
就像米开蓝基罗游走在科学与艺术间,我一直觉得,
人不应该只向往某个特定的领域,其实社会组和自然组并不是完全毫无关连,
而也许国画和西画的分野也不再那麽重要,你愿意接触的范围越广,
就越能迈向一种宇宙间的大智慧,而这种大智慧,
是成为一个伟人的最低底限。
看来我的标准似乎一直都太高?
你知道吗,每当我身处於一块岩礁,
在一望无际的海洋之前,感觉宁静重新笼罩我身之际,都会有种错觉。
我正站在世界的尽头。
到底为什麽会有这种念头,我自己也不知道。
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一句:
人,是一直在变的。
所以我们才在瞬息万变的凡尘里,寻找短暂而永恒的某一刹那。
谢谢你带我以另一种角度看这个世界。
祝:顺心
」
一时间,徐开贵有些怔了。
面对自己的笔迹,竟然会如此陌生。
或者是说,面对好几年前的自己,却是一片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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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坑出现了~
所以说……这真的有可能是坑??
慎入啊~~~~~
BY 呐喊的作者 ORZ
错肩 第二章 2-1
第二章
(2-1)
一切都该回到他们再度相遇的那个时候说起。
天气很好,今天是徐开贵展开大学五年级生活的第一天。
课程依然紧凑与忙碌。
对徐开贵而言,一切都非常的上轨道。
除了今天传来的那封简讯。
明明说了很忙,却还是硬要凹自己一个下午。
医学系今天下午临时停课,大老临时要去开会,剩下来上课的一哄而散。
就是这样,才让裴敬辉在第二大楼底下堵到他。
他去查了系上的课表?真是个閒人。
「去兜兜风?」面前的人又在彰显他美术系独特的风格,染了黄褐色头发不说,穿件东破西破的牛仔短裤,真不像样。
反正就是全身上下没一个地方顺徐开贵的眼。
「不去。」徐开贵面无表情地。
「……一个小时?」
徐开贵甩开他的手,「没空。」
「真是的,一个大人欺骗小孩。」裴敬辉一脸无辜,还有点泫然欲泣,整个就是一副受欺凌的样子,兼之刚才徐开贵口气的不耐烦,旁边走过的女生都没好脸色。
「我们明明就一样大,你胡说八道什麽!」
「那一小时。都没人陪我说话……」
徐开贵知道自己又心软了。只能叹气。
徐开贵坐上机车後座,还没稳下来,车已经冲了出去。
这一惊让徐开贵反射的就抱了前人的腰一下。
徐开贵冲著裴敬辉嘴角忘记藏匿的那抹笑,在对方腰际补了一拳,见著後照镜里鲜明的表情,然後换成自己得意的笑了。
停下来的时候,却是停在一个很偏僻的咖啡店。
小巷中的小巷。
「老板,一只烤半鸡,饮料照旧喔。」
在电视机前面的老妇人咕哝了一声,开始点亮厨房的灯。
也没半点招呼,裴敬辉就坐在一组老藤木的桌组前。
甚至还似乎是惯性斗了斗旁边缸里的鱼。
真奇怪。记忆里,裴敬辉应该不是这里的在地人。
怎麽却像是熟的很?
点了菜,店里连音乐都没有,生意会好,才很奇怪。
对面的人直对自己笑,莫名奇妙占了大部分。
稚气的笑容沾染的满脸,只有眉毛像是湛蓝天空里飞得最远那只鹰,滑翔之际,从最根部的强劲,到羽翼最末的那种自在。
徐开贵有些怔住。
裴敬辉的笑容指数还正在攀高,「我新染的头发好看吗?」
「……你高兴就好。」
对方孩子气的抓了抓头发,像是有些恼怒,但又笑得更开,
「只要你多瞧我两眼,我就很高兴了。」
「……」
老板娘适时拖著沈重的脚步,把一只烤半鸡放在桌上,坑的一声。
徐开贵正动手要拿刀叉,不知怎的竟和裴敬辉的手碰在一起。
「抱歉。」徐开贵接的自然。
裴敬辉顺势夺过还有一点馀温的刀叉,模模糊糊的握了一下,
「你一定很奇怪,我怎麽会出现在这里。」
「是有一点。」饮著杯内的开水,声调平平。
裴敬辉燃起一百二十万分的热情,
「我刚好来这儿,是因为来参加研习营。」
「喔?」徐开贵从入门到现在,总算提起了一点兴趣,「什麽内容?」
「版画……」,裴敬辉一个硬来,硬生生的把刀插进关节骨,趴喀好大一声,离骨肉分离,却还是离的远,「……我们系上老师很少开这方面的课。」
徐开贵看著那用力到咬紧的牙关,「还是让我来吧。」
拾起对方默默弃置在拖盘上的刀叉,眼角见到对方通红的脸,只能暗暗叹气,
「你继续说吧。」
「啊?」
「版画研习的事……」,游走在骨骼和肌腱的相黏处,不过几刀,剩下的部分已经乖乖的躺在盘内。
碎末和整条顺著肌理的块肉,在同一个视野里,只是呈现强烈的对比。
这两个人也是。
把餐具在盘际排好,徐开贵继续著没有得到回应的话,
「所以你是一个人来?」
「……没有,还有我室友。我们这在学校提供的宿舍,只有两个星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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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汇整一下字数,所以分节有变喔……
错肩 第二章 2-2
(2-2) 07/21/AM1:45
换拿夹子,分配著肉的男人还是有著当年的容颜,白晰的皮肤和他的神情一样乾净,裴敬辉想著想著,脱口而出:
「上次同学会你干嘛那麽快就走?」,裴敬辉用手就拖起一大块,一边嚼著,一边满嘴食物的问。
徐开贵眯著眼,停下刀的律动,皱皱眉,「我有事。」
「你趁我不注意偷偷走的……害我差点连电话都问不到……」,好不容易吞下那大大的一口,却是满腹委屈的表情。
「你这不是问到了?」徐开贵正对对方,只得到一枚装可爱的笑容。
裴敬辉吃完了自己的,竟然伸手抢了对面冷脸男人的盘内菜,
「……你都不知道你跳级那时在班上有多轰动。」
那人停住一两秒,外人没见到的是皮鞋里紧缩的脚趾,脸上仍然是无视的继续执刀,「……那还好,不是第一次。」
「我知道,所以我大三,你却是大五……不过这在你系上好像就颇常见了吧?」
「那也未必。不一定。」
老板娘的脚步声再度在桌前停下,「小哥,甜奶茶。」
老人家一说完,又有些驼著背,慢步的踱行回去,忽然啊的一声,脱鞋给插进地板年久失修的缝里,徐开贵一起身,忙中不忘礼貌地,两手抵住老奶奶的双肩,撑住前顷的身躯。
「感恩,两位年轻人。」
透过中间的肉身,徐开贵对上对面的那双眼睛。
裴敬辉还紧紧的抱著老奶奶的腰。
「……你放开人家吧。」
「啊哈哈。」依稀又觉得对方脸红了,但总觉得比不上之前坐在对面的时候。
坐下後徐开贵正把其中一杯饮料递过,裴敬辉又是一脸笑嘻嘻:
「我会带你来这里,就是知道你爱喝甜的奶茶,我没记错吧?」
因为徐开贵呛到,接下来终於得以安静,两人以沈默的方式用完了饮料。
见著那名气定神閒的人毫无动作,自己眼镜都已经详详细细的取下擦了三遍了,对方还是一副动也不动的样子。
「……该走了。」
裴敬辉死赖著,「有那麽急吗?」
杯子重重在桌上卡达,厚实的一响声,「……你不要逼我把耐性用完。」
裴敬辉知道大概再这麽磨下去,可能真的有人会爆发。
桌上放著总金额一半的钱数。
「一人一半。」
「我付……」,裴敬辉才开口,马上被面前的人给挡住话头。
「没什麽好说的。」
徐开贵拿过对方手上的皮夹,裴敬辉只是任由腕里的东西被夺去,看著那男人掏出正确的数目,同时把自己应付的塞进去,转身,去摇醒睡著的老板,付了钱,迳自推开门,走到了机车旁。
「陪也陪了,吃东西差不多一小时,我要回去了。」
裴敬辉点点头表示了解,拍了拍後座,徐开贵神色多变的坐上车,这次知道对方的习性,手抓著後面把手牢不可动,果然没让对方讨到什麽便宜。
不过说实在的,徐开贵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跟一个大男人计较那麽多,平日里和同学打闹,肢体接触少不了,也不见的像现在碰触就会尴尬。
态度。这是态度的问题!徐开贵心里想。
眼前这个人就是态度乱不正经,才会造成这种效应。
「你……你往哪里骑?你走错路了!」一边自晃神状态回来,徐开贵开始开骂。
「我在带你兜风啊!我超浪漫的吧。」
「你他妈……」,徐开贵用力扯著裴敬辉已经垮的不成样子的衣领,「……爱浪漫,自己去醉生梦死!我要回去……我……」
一滴雨打在徐开贵唇上,力道之大,後劲之威,让接下来的话忽然止住。
雨是一种催化剂与净化仪,它将原本漫无边际或有所压抑的狂想,
非常轻而易举的推向一个极端而纯粹的意境,同时也显露出那潜藏的不确定性,但也许这个不确定性并不存在,只是被自己有心或无心的忽略了。
为了自己心里,那个不确定的理由。
车还是一直向前去,风扬起阳光颜色的半长发,扑在徐开贵眼前,动中的静谧。
……为什麽会如此不凡?
止歇了好一阵子的雷声并没有再度响起,事实上有些时候出现和消失,包括中间的存在,都短暂的叫人讶异,却是令人无从忽视的清晰。
在此刻听觉的暂时空白,反而将徐开贵所有的注意力凝焦聚集,放在一个无限大的景,景里有天地,红绿,光影。
和裴敬辉。
可能是因为太过专注与太不专注,以致於徐开贵竟被一滴雨所惊动。
没错,就算那的确是一滴突然从天而降的雨,虽然满天的乌云与雷鸣都是熟知的预兆,徐开贵还是惊讶於它出现的时机。
不知为何竟没有察觉到天气的异常闷热,因为连徐开贵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汗湿衣衫,直到觉得口渴。
是的,口渴。这滴雨不落在眼眉,颊面,而是唇间,缓缓的渗入双唇间的缝隙,微微的浸润却无从透解乾渴。
如果为了一滴雨而惊动灵魂,那代表的是不是自长年眠休中苏醒?还是意味著它未曾沉睡?
先是一滴,两滴,再来就是一整个倾盆。
「大雨大雨一直下……」这时裴敬辉竟然趁机大声哼起歌,偏偏接下来这次有求必应,雨点打在脸上都会痛。
「呀呼……」,耳里听到裴敬辉在快车和雨丝的鞭笞中,徐开贵只觉的这真是疯狂透了,想大叫危险,只是雨这麽大,连睁眼都花功夫,声音能传到对方耳朵?
简直是作梦。
忽然一个大颠,显然是骑进了一个水洼,脏水扬起来溅的全身都是,两个人都是一个脏字。
裴敬辉一直记得很清楚,在那声重叠的脏字背後,他听见了笑声。
那是他多年来一直想念的。
包括雨。
错肩 第二章 2-3
错肩(2-3) 2007/07/26 PM6:00徐开贵下车之後,碍於全身湿淋淋,要揍人衣角也垂的也碍手碍脚,只冷冷的看著裴敬辉,连再见都没有说,就走开了。从校门到宿舍并不是很远的距离,沿路滴水的痕迹并不明显,因为水渍早已掩盖在更多紊乱的脚步中。才回到宿舍,同寝的小胖就凑过来,「你跟刚刚的我很像啊。」抽了几下嘴角,徐开贵迳自换起了衣服。这宿舍说大不大,说小也还好,很普遍的四方配置四人房,刚好一人据守一个角落,共用一套内附的卫浴。上面是床,下边则是一边是书桌,一边是衣柜,两者相对著摆,倒也算是有点私人的空间,前半和後半衣柜对衣柜,离的反而远,和自己比较密切的,其实是和自己左右相邻的人。湿漉漉的人脱去上衣,把手伸进放衣物的抽屉……「妈的……」徐开贵眼镜是雾,在直觉的驱使下伸手连摸了几次,却一直拿错衣服,这时把可以拧水的外裤也扔在椅上,皮带扣撞上铁椅,卡答的声响透出杂在其中隐隐的情绪,「……连内裤都湿了。」坐在右侧书桌前学弟闻言视线飘移两秒,又毫无表情的回到书上。徐开贵自己也不理会四名室友都在,毫不在意的在寝室里替换内裤,其他人不是司空见惯,不然就是没閒功夫理会,各做各的事。头都来不及擦,又听到手机「哔哔」的简讯声。开启内容一看:「我要你」徐开贵握著手机,头上的水一滴一滴打在银幕上,用才刚换上的上衣擦了又擦,确定是没看错,惊愕之馀,迷惑和怒意参半,删也不是,不删也不是。这样握著手机,直到第二声简讯声,看到显示的发送时间,徐开贵一比对,差了四分钟。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呆立了这麽久。「越了解我……越远离我……」「越远越好。」看到这里,徐开贵皱皱眉,还是先拭乾净眼镜,找出毛巾把所有滴水的来源吸乾,吊起所有该晾乾的衣服,这才坐在桌前。看著那几个字,对著面前的手机,手指灵活的一下打了半个银幕,却又忽然停下。沈思许久,一阵暴躁的把自己打的字又全删掉了。「喂,开贵……」原本右对角边的小胖不知道什麽时候靠近,挥著五短的手指,「你的共笔借我看。」腾出一只手递过去,「……你是说这回的错误吗?我有跟这次的组头讲了,应该下周就会发订正了。」「第一手的总是快一点嘛。你刚刚就一副不耐烦的脸……是在追女生喔?」徐开贵这下笑了,把手机一下撇到桌角,「你是要传授你阅人无数,收集十二星座的本领吗?」「我这叫做多方尝试好不好……」,小胖一副了然的神色,「……像你只是还没开窍而已。」「什麽开窍?」应话的人明明离徐开贵坐在正後方,隔的老远,却还是十分入戏,叼著笔的男人应的清晰,「你还是不要生意做太大,省得油都被榨乾。」小胖走到刚刚的发语者背後,就是一个勒颈,「简脚鸿你不想活啦!」两个人登时扭打了起来,这下新仇旧恨一起涌上来,一路拖行又回到徐开贵座位旁,小胖爆发未竟,「……还有你接寝室电话,上次竟然对我女友英英说小美好久不见?找死……」,简若鸿被勒的搬救兵,「学弟……咳咳……你来评理……」「啊?」第四名室友,整间里头唯一学籍小一年级的学弟犹豫的取下耳机。「你说,小胖他网罗各地的女友是不是造成大家的困扰?叫别人怎麽可能不叫错名字?」学弟的笑倒是别有意味,「喔,是还好……因为反正打来,通常也轮不上我接。」一边在闹的不可开交,今天徐开贵却不打算再跟他扯些没意义的东西。说来说去,现在真是没来由的心烦。「啪。」徐开贵泄愤的丢了手上医学辞典,在桌上造成震动效应,水杯里都起了波纹。四周顿时安静,他本人倒是没什麽感觉,自己抓乱了头发,进浴室刷牙去了。「学长他……真的交女朋友了吗?」学弟难得的提出问题。小胖拍拍胸脯,「八成跑不掉……你跟他离最近,你怎麽不知道?」,哼哼鼻子,「……还是我内行。」「你充什麽达人?徐开贵要真想玩,还轮得到你威风?你连捡都捡不到……」,简若鸿语调忽然神秘,「……我想今天大家还是早点安息,大哥今天挺怒的样子。」在场的三人交换几个眼神,立地解散,各家收拾去了。徐开贵从浴室出来时,大家不知为何都很有默契的爬上了上铺,剩下学弟还在底下不知奋斗什麽。爬上通往上铺的小楼梯才爬了两格,「哔哔」两声,清脆响亮。「干。」这下没睡的都硬生生不动,醒著的就低头苦读,全装作没事,实际上全竖著耳朵等著下一步的动静。一边再度爬下楼梯,今天的下车前的情景又随著鲜明起来。「我不说再见的。」见到对方毫无反应,裴敬辉的声音和动作相反,徐开贵临走被扳住肩膀的反射是回头,却和裴敬辉意外擦唇,「所以……情人节快乐。」连骂都来不及,引擎一发动,那个全身上下不老实的人就狂飙著消失了,徐开贵只觉得今天真是吃了大亏。怒气直线上升,只是自己生气不代表别人也要跟著受罪,一直忍著。都是深夜了,真是他妈的又有什麽事?「直到你化为灰烬的那一天我依然献上我最炙热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