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充盗贼的军队迅速的整好队形,没有任何犹豫的往村落攻去,会如此做,是因为村民把他们逼到没後路可行,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攻占村庄,让自己拥有与村落谈判的筹码。
瘦弱但却可以看的出素质良好的马匹迅速的跃过河边冲往村落,以往总是无往不利的前进方式,今日却踢了铁板,河底下藏著办马匹的绳索,绊住了马匹纷纷使马上的骑兵跌落。
天空彷佛算计好似的落下无数只火色箭矢,点燃了倾倒在水面上的灯油,仅一瞬死伤一片。
但军队出身的他们毕竟不是一般盗贼可比拟,在得知前方有陷阱枪火埋伏时,他们已在第一时间内听从指令转换前进方式,以减少最大损失。
当骑兵队愤怒的冲向岸时,原本埋伏在村边的村民拿著木盾往前阻挡骑兵前进,而後方手则拿著木枪以木盾为支力点往前刺,演练过无数次的队形此刻发挥该有的效用,其死伤之大竟不亚於血河之数目。
但村民毕竟是村民,只经过仓促的训练和正规军队当然无法相抗,尽管他们已占尽最大的地形优势,但还是有不少骑兵冲过外围的防护往村子里突进。
而达到村落内围的士兵并没有想像中的轻松,他们紧接著要面对的不仅是来自天上的弩矢,还要防备不时冒出练过武艺的村民。
此时特罗德早以冲进过岸的士兵当中,从左上方杀进敌军。
身处敌阵的他,几乎每跨三步就有一位骑兵从马上衰落,河面通红的火光照映他溅满鲜血的脸庞和无情的双瞳,手持著沾满无数鲜血的阴冷长剑,凛利的剑锋一挥一命的剑法惊动了周围的士兵。
所有接近克罗德身边的士兵都被他的冷冽气势所摄,纷纷拉停战马恐惧的看著他,一部份的队伍渐渐以克罗德为中心包围著,他们认为彷佛死神般的克罗德才是威胁军队的存在。
而克罗德并不在乎骑兵包围著他,或许该说他正希望被一群骑兵所围绕,他需要藉著士兵的包围引来统领者的注意。
果然,没多久一名手持银剑的高壮骑士拨开围绕的人马,来到克罗德面前。
来者的气势与克罗德相比竟不落下风,身材魁武的他尽管身上的盔甲已狼狈不堪,但从头盔里所透露山岳般气势,更可以突显出他的不凡。
谁又能全身狼狈却不失气势呢?
异蚀空62.解释
「你,是何人?」雄浑的嗓音夹带沉重的压迫,他居高临下的道,但没想到眼前的男子的不但没被自己的气势压下,其气势竟不落於他?
「圣迪诺尔,你可知你欠我一个解释?!」克罗德狂笑道,一手掀开脸上半面头盔,仰头看向圣迪诺尔。
他知道他的名?沉吟了一会,道「我圣迪诺尔何时欠你?」
克罗德不语,嘴角漾起冷笑,继续看圣迪诺尔。
圣迪诺尔疑惑的看著男子,越看越察觉不对劲,眼前的男子他似乎认识?但他一时想不出名子。
等了许久,圣迪诺尔还是没开口,克罗德叹了口气,他已经放弃让圣迪诺尔自己想起的打算了,也没看他有什麽动作,从刚才站在他後方就没动的骑兵脸上开始出现血痕,血痕不仅出现在脸上,连手腕上也慢慢的冒出丝丝鲜红的液体。
「喂!你没事吧?」一旁的骑兵发现异状,轻拍身旁满脸血痕的士兵。
「……」士兵并没回答,只是身体随著那阵轻拍往前跌落。
「喂!喂?」士兵看见自己同伴往下跌落,心一惊,他豪不犹豫的拉住,手竟是一轻没意料般的沉重?仔细一看自己只拉住一只手,而剩下的全四分五裂的散落在地上。
身旁的人看的骇然,而圣迪诺尔终於意识到眼前的男子是何人。
「嗜血将军……克罗德?」难以致信的神情、怀疑的语气,圣迪诺尔并不认为有谁的刀法可以像克罗德那样精准,但……将军不是在两年前就死了?
彷佛没看到圣迪诺尔难以致信的神情,克罗德爽朗的道「还不错!总算是认出我了。」
「可是…… ……将军您……您不是……」
「死了?那是军方的说法罢了!」同样的话他已经说第二次了,他怀疑自己回到国都後,这话还要重复几次?
「军方的说法…… ……这的确是有这个可能。」圣迪诺尔怀疑的态度渐渐转为相信,他身为军方高层的人,很明白这种事不仅有,而且很常发生。
谈话还没结束,克罗德转移目光开始注意村落的战况,村民几乎已被圣迪诺尔的军队所掌控,但死伤的人大多是军方,这并不代表村方的手段较为高明,而是说明了军方特意放水,损伤才如此惨烈。
差不多是结束的时候,而他的目的也达到了,克罗德便道「你先收兵,我保证村落不再反击。」
「你保证?」圣迪诺尔突然了然,他就知道这次村落反击是他在搞鬼!不然一向委屈求解的村民是不会突然反攻的。
没等克罗德回答,他便把冷冽的银剑指向天际,用沉重的嗓音大喊「兄弟们!战争结束!」
收到指令的军方,迅速收兵并开始收拾战场,而村方也在村长的指示下带走伤患回到村落。
「你还欠我一个解释,圣迪诺尔你为何会流落於此?」
「你回来晚了。」充满感叹的口气,圣迪诺尔第一句话就没头没尾。
克罗德不解此话真意,回来晚了?
异蚀空63.再战
「我王已逝,皇城二分为两派,左派为军方支持二皇子,右派为老臣支持四皇子,其馀则保持中立。两派实力相当并各拥护自己的皇子,但在半年前我方左派被告知西方边境战况不明朗,迫切派二万大军参与战势,此军队由二皇子所领,朝西前进。」
「二皇子在半途中惨遭暗杀亡故,我方怀疑有诈,立即赶往战场,但想不到边境情况比预料还糟,右方故意把八万大军改写为八千大军。双方交战,虽赢,但我方损伤惨重,残存者不到两千…… ……」话到此,圣迪诺尔彷佛回到当时,整个人恍惚了一会。
「经过长途跋涉後,军方终於回到皇都,还未进城便收到消息,消息指出皇都已被右派所掌控,左派势力都被铲除,所有回城的士兵都成为叛军而诛杀之,所以我们迫不得已四处流窜,靠抢夺为生。」
听了此言,克罗德久久不能言语,想不到他不过两年没回,皇都便变动的如此大,但圣迪诺尔言语中有些许的怪异之处,他便问「左派势力都被铲除?仅三个月?」
「很奇怪是吧!左派势力可不是一年半载就解决的了,右派何能三月内铲除?但事实便是如此,他们全在这三个月内消失,一点痕迹也没留下,我也派人查过,结果亦是如此。」
结果亦是如此?克罗德沉思,三个月内大臣全消失?到底皇都在这三个月内发生什麽变动?但怎麽想都理不出头绪的他,决定皇都察看,但这些军人又该怎麽办?
「你接下来打算怎麽办?」背负两千名士兵的他,并不是哪里都去的得。
圣迪诺尔沉默。
突然士兵们传来一阵骚动,其中一名士兵慌张的跑了过来,道「队长!特斯蓝国派十万大军攻打过来!」
听到此话,圣迪诺尔没预料中的惊慌反而还松一口气,他下了某些决定一个让他无法回头的决定,也是唯一的决定,答道「我圣迪洛尔生於战场死於战场,何处有战何处有我!此地在战!我将在此!」
萧索的语间中充满著一种英雄末路的悲哀……
克罗德察觉圣迪诺尔的决定,心中传来一阵惊慌,他想战死於此地?
「特斯蓝国需要你!」他不能让他就此送命。
「国已分,王已逝,特斯兰已不再是特斯兰。」
「可是子民依旧呀!」他们当年参军从来不是为了利,更不是为了权,而是为了人民而战,他不认为圣迪诺尔会忘了这一点。
圣迪诺尔意味有深的看了克罗德一眼,子民依旧?哼!这是他听过最可笑的笑话。
「兄弟们!让今日的特斯兰子民永远记住我们!」长刀一扬悲壮的嗓音大声叱喝。
「冲啊!」
「杀!」
「杀!杀!」
众人齐吼的音浪聚成阵阵音波,枪兵交击的声音、马匹嘶啼声、士兵抱著英雄末路的悲哀前进,但他们不後悔,因为他们从未愧对特斯兰!是特斯兰先负於他!
异蚀空64.改变
离开战後的第三天。
「我以为你会参战。」他一直以为克罗德会随著同伴一起奋战,可是他并没有,他只是默默离开那里,什麽话也没说。
克罗徳嘲讽的笑了笑「当时的我,也是这麽认为。」
「那……」
「为什麽是吧?」
雪珀点了点头,是呀!是为了什麽?
他的大手举起来,拍上我的头「我只想知道目前特斯兰的现状,亲自去看而不是靠他们来转达。」
「有差吗?」伸手把头上作怪的大手挥下。
「有差,至少我现在看见差别了。」他一向精明的双眼此刻却多出了疑惑还有掺杂了他看不懂的思绪。
他们已经来到皇都了,整座皇都秩序是那麽的安乐和平、富裕,彷佛每个角落都散发著淡淡白光,尽管这一切都显得那麽美好,但雪珀的胸口却忍不住隐隐作痛了起来……
「你们的皇都……比想像中的还繁荣、还安乐、还富裕、还……」後面那句他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这座城竟然有种令人喘不过气的虚假感?
过了一会,雪珀发觉克罗德根本没再听他说话,他只是很专注的走过每一条街道,很仔细看过每一个人,随著走过的街道越来越小,也看过更多更多的人,那一丝雪珀看不懂的思绪开始慢慢的加深加浓,最後他们几乎走遍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时,雪珀也开始察觉不对劲了。
这座城没有贫民区、没有乞丐、没有穷人、也没有小偷扒手……每个人都充满天使般的慈爱的笑容,就像他的世界所传说的桃花源似的,是个没有纷争的和乐世界,但理想中的世界有可能存在吗?
「想不到特斯兰皇都是个没有穷苦的城市。」原本是称赞的话,到了雪珀口中却整个变调了,他彷佛是在嘲讽似的,嘲讽这里的虚假。
嘴角扬起一丝嘲弄,他就是忍不住这样说,他总觉得这里每一个人都好虚假、虚假的表情、虚假的笑容、虚假的慈爱……看到最後,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虚假了。
「以前也是有贫民区、穷人、小偷、也有只看利益的商人,原本这里是座很繁荣也很平常的城都。」克罗德所说的是两年前的特斯兰,那个可以让他看的出人们最根本本性的特斯兰,而不是到处充满神父的特斯兰。
他终於知道圣迪诺尔充满意味的眼神是什麽意思了,特兰的确不再是特兰,不再是他所认识的特兰。
「那,为什麽现在不一样呢?贫民都跑去哪里了?小偷呢?那些商人呢?」是什麽改变了这一切?雪珀彷佛在控诉的说,来到这里他觉得胸口一直闷痛,他不喜欢这里,不喜欢这里和乐的气氛,这里只有让他喘不过气的压迫感。
可是这里不就是理想中的世界吗?那……为什麽他只有厌恶的感觉呢?
克罗德发觉雪珀变得不对劲,小家伙的情绪似乎有点不稳?他微担忧的道「我不知道,你累了!要不要先到旅馆休息一会?」
我累了?察觉自己的眉毛皱在一起,他不明白自己怎麽了……手中握著克罗德递来的房间钥匙,他被拉到旅馆的房间里。
「你先睡一会,明早我在叫你。」
喀!身後传来了关门声。
他被带到一间温馨舒适的单人房间,床边有扇雪白色的窗户,窗户外头是座典雅的光明圣堂,圣堂朝拜的人多到连远方都可以看清,雪珀看那彷佛是在办祭典的人潮,心理又开始困惑。
什麽时候光明教主的信仰者变这麽多?
异蚀空65.梦
『Διαβ?στε και στε?λτεαπ?』
『οπουδ?ποτε στον κ?σμο με το πορε?τε να ?χετε πρ?σβαση』
『του? φ?λου? σα?? στου? συνεργ?τε? σα?. α? στ?λνει υπενθυμ?σει? σε συνεργασ?α με το?στε να μη χ?νετε καν?να σημαντικ? ραντεβο?-θηκε?στε』
回盪在沉闷空间的呢喃声,如祭吊的咒语般,哀伤、压抑、吊诡,他茫然的看向眼前,朦胧的清晨、雪色的大地、古朴的城堡……
他,拿著暗色的烛火随著众人的脚步缓慢、缓慢的前进,绕过数百座坟墓,走过银色的大地,跟随著黑袍者一步一步缓缓的走向古堡。
当他有自我意识时,他就在此。
在此,跟随著黑袍前进。
数十位黑袍者在古堡的大厅停下,他们围成一圈黑色大轮,在正中央的祭台上放下暗色的火烛,众多黑袍者中,有位黑袍者缓慢的走到圈内,低喃的念出奇怪的咒语。
『Διαβ?στε και στε?λτεαπ?』
此刻,暗火燃烧所产生的黑烟有了变化,他们慢慢聚成各种不同的脸,那是已逝的黑袍者面孔,脸孔越来越多,多到彷佛每吸一口气就吸进一张脸孔的错觉,才开始发生变化。
其中,一名脸孔对他述说一段故事,一段属於他的故事……
『四千年前,有段被遗忘的历史,一个不被历史记录的真相。』
这世界有三块大陆,分别为南边的海徳蓝大陆、夹在中央的克利夫兰大陆、和北边的沃德大陆,海徳蓝大陆与克利夫兰大陆中间相隔了死亡沙漠「爱尔瑟雅沙漠」,克利夫兰大陆与沃德大陆中间相隔了位於顶端山脉的死亡森林「珍妮芙山脉」,因为大陆与大陆相隔了不可越局的界线,所以三块大陆的联络方式一向是由海运传送。
沃德大陆终年气候恶劣,位於最北边、有不被太阳祝福之地、以及最不适合人类居住大陆之称,大陆百分之七十都由森林所组成、人口百分之九十不属人类,他们分别为魔兽(物)、暗夜精灵、亡灵、女妖等数百种黑暗生物所组成。
在这些黑暗生物居所里,有个属於人类的国度,她是黑魔法师的最爱、骠悍的黑暗骑士武士捍卫之地、以及亡灵法师唯一的生存地「暗魔达斯国」,一个由黑袍者所组成的国度。
暗魔达斯国虽然人口不多,面积不大,但其坚悍的实力却不容质疑。
保持实力的最好方法莫过於打斗,暗魔达斯国是没有法律的,一切对错取决於决斗,或者强者的仲裁,在这里「竞技场」是民众最乐爱的地方,也是民众解决纷争之地。
上千座大小不一的竞技场每天有数百场生死决斗,有魔法师与魔法师的决斗、骑士与武士的决斗、也有骑士与魔法师的决斗,只要你够强有什麽不可以,这是属於暗魔达斯国的法律。
也因如此,暗魔达斯国是唯一奉行奴隶制度的国家,强者有属於强者的军队,越是强大的人跟随者越多,跟随者越多代表你的身分越高,所以暗魔达斯国人民相当好战,也幸好暗魔达斯国是沃德大陆唯一的国家,才没有全年战争的事情发生。
但大部分的人们总习惯光明,人们崇尚光明彷佛身体的本能般,也因如此才造成暗魔达斯国的毁灭,以及鄙视。
而他们的毁灭,一切都由圣职者所企划。
【圣职者】崇尚光明神的人,他们无法坐视黑暗的一切。
异蚀空66.相会
他们的毁灭,一切都由圣职者所企划。
一切都由圣职者所企画……
眼前的影像越来越模糊,雪珀艰涩地睁开眼,双眼中有一丝茫然,好一会,目光才落在一个熟悉而高大的身影上。
「克罗德?」天还没亮,眼前的人他几乎看不清长相,但那一身黑衣很难认为是克罗德,克罗徳好像很少穿一身黑……
「谁!」充满霸气的语气,似乎是在生气?怎麽了?
身子突然被拉进一个温暖的怀中,感觉手臂被狠狠的捏了一下,夜默那张冷峻的脸近在咫尺,刹那间他惊醒了!
「夜默?」
别怪他反应迟钝,实在是他和他太久没相见,一时之间很难联想到是他,虽然他们是约在特斯兰皇都,但雪珀完全没想到这麽快就相遇。
夜默听见怀中的人喊他的名,心里才平静些,他放轻手中的力道。
虽放轻力道,但一点也没放开的打算,雪珀脸一红心里突然乱糟糟的,为了掩饰自己的反应,他结巴的道「克……罗德是特斯兰国武将,上次困在角斗士里时,是他帮忙我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