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拘----凌观

作者:  录入:07-18

当贾虹徘……更正,是贾虹郁和安颍儿一同笑著回教室时,官无痕、玉南驹,唐少忧和郝纯洁都急急忙忙跑到她们身边,争相问道:
「琌儿,你没事吧?脸痛不痛?」
安颍儿搂著贾虹郁,开心的道,「我一点事也没有!你们也别瞎操心了,我们的班长妹妹要改名罗!她要把名字改回贾虹郁。」
「虹郁……你真的要把名字改回来了吗?」唐少忧怔怔的望著贾虹郁,心里高兴万分。
「对啊!」贾虹郁微微一笑,并且做了个搂抱安颍儿的动作,敏感的玉南驹嗅到一丝不对劲,但可以肯定的,她不会再对琌儿不利。
「小郁,其实自从你改了名,我就觉得你变了很多,所以当初我才会离开你身边,因爲我还是喜欢叫虹郁的你。」唐少忧上前抱住安颍儿和贾虹郁,在贾虹郁耳旁说道。
安颍儿只是笑著,眼神对上玉南驹,而後者却逃避似的移开了视线。
似乎是赌气,似乎是……嫉妒,他就是不想看到琌儿被贾虹郁抱住,尤其她刚刚的动作,总觉得似乎是向他「示威」。
安颍儿心里有几分难受,爲什麽,他不肯看著他的脸,给予他一个鼓励或肯定呢?
「琌儿,你怎麽了?」郝纯洁上前去,纯真的大眼瞅著安颍儿略爲忧愁的脸蛋。
「我没事呀!怎麽了?」安颍儿眨了眨眼,低头望著她,不再去想玉南驹。
「你一副快哭的样子,不要以爲我看不出来喔!」她抱住他,有的是不舍与怜惜。
他柳眉微颦,「纯洁——」
「我知道,是爲了玉南驹。」她悄声道。
「呵。」他轻笑一声,「瞒不过你。」
「他怪怪的欸,去找他一下吧。」
「嗯。」於是,他挣脱唐少忧和贾虹郁的怀抱,走向玉南驹。
「玉南驹,爲什麽看到我要移开视线?」安颍儿毫不退缩,直直的望著玉南驹。
「我——」该死!总不能说,看到她就想吻她吧?「没有啊!」
「你骗人。」瞧他眼神闪烁的,分明是说谎。
「我没有。」
「我喜欢你,我说真的。」
「小吸血鬼,今天太阳大,你昏头了。」
「你不相信我!」他说了好多遍,爲什麽他不肯相信?「爲什麽你不相信我?」
玉南驹一震,「爲什麽我不相信你?」
「对,你每次听到我说喜欢你,就老是转移话题,我到底哪里做错,你连机会都不给我?」
「没有啊,我一直都相信你——」这话,好没说服力。
「你在敷衍我。」
「琌儿!」他有点火大。「我没有敷衍你!」
「我喜欢你。」
「我相信你,但是,相信不代表我也得喜欢你吧?」玉南驹一句话刺痛了安颍儿的心。
安颍儿凄然一笑,「是啊,你不喜欢我……」果然,他并不是特别的,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他爱的人,并不爱他。
一个转身,不再看玉南驹的脸,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琌儿——」其实,他也不清楚这份感情啊!
官无痕搭住玉南驹,眼神煞是凶恶:
「你对琌儿说了什麽?」
「我……」
「看你平常对琌儿比对自己还在乎,你到底对她说了什麽?」
「你管那麽多干麽?莫非你喜欢上她了?」
「当然不。」官无痕回答的斩钉截铁,「是你不晓得会不会伤了她的心,她喜欢的人是你欸!」
「不会的,她很坚强。」
「她在哭。」郝纯洁倏然出声,两人都被吓了一跳。
「纯洁,你吓到我了。」玉南驹拍拍心口道。
「她在哭。」她还是重覆那一句话。
「她在笑啊?」官无痕看著安颍儿的笑容,不知怎地竟感到悲哀。
「她的心在哭。」郝纯洁瞪向玉南驹,「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琌儿,任、何、人。」
玉南驹的胸口窒闷,他後悔刚才说的那番话,他不愿让她伤心,看她难过,他的心更痛。
望向纤细的人儿,他终於发现,她的笑脸是硬扯出来的。
心在,淌血。

难拘-5

足足两节课,玉南驹没有勇气找安颍儿说话,而安颍儿也没有閒暇回头去找玉南驹,因爲他被包围住,很厚的一圈「粉味大气层」。
好不容易挨到最後一节体育课,玉南驹抓到机会直接将安颍儿拉离娘子军团,并向女同学们说道:
「不好意思,你们霸占琌儿也够久了,现在可以把她还给我了吗?」
「好……」一票女生羞红了脸,玉南驹主动找她们说话欸!好难得。
安颍儿可没忽略他话中的独占欲。他是用「还给我」而不是「借给我」……
「谢啦!」玉南驹自然的将安颍儿搂入怀中,与他偕同走离一群痴迷的女孩们,其中一个人不禁说出一句:
「他们好登对喔!男的帅气,女的清丽,还多了分俊逸,他们不登对还有谁配啊?」
「说的好!」
「其实,我觉得,琌儿比玉南驹……还要帅那麽一点欸!」贾虹郁提出自己的看法。
「连你都那麽认爲厚!」唐少忧搭上她的肩,仔细的望著他们的背影。「可惜琌儿是女生,不然一定连别班的女生都会爱上她。」
贾虹郁眼光闪烁,「是啊……」爲什麽,她有些嫉妒玉南驹呢?
看到琌儿还会脸红心跳,抱住她时还有种兴奋感,到底是……
「小郁,快来啦!」
「喔!」贾虹郁决定先将思绪抛一边,开始做起运动。
微微的,起风了。
* * *
「琌儿,对不起。」玉南驹劈头就是一句道歉,「我的话太过分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你说了什麽吗?」安颍儿的声音有些寒,他的视线对著蓝天,「我爲什麽要生气?」
「我并没有那种意思,我其实……」
「你只是把我当朋友,我知道。」他扯出一丝微笑,心里的伤口却越扯越大。
「琌儿……」玉南驹紧紧的将他抱在怀里,不愿再看见他凄楚的笑容,那会令他痛苦。
安颍儿紧咬下唇,不再僞装自己的表情,「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也真的是爲了你而来,爲什麽你要这样忽视我的感情?」
「我——」他语顿了,「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他抬起头,水亮的眼睛瞅著他,「你不知道原因,所以只能逃避我的情意?」
「我……」他不敢看他的眼睛,「或许吧!但是你感觉的出来,我在乎你比在乎我自己还多吗?」
「……你对我好是无庸置疑,但是……」一般人,会对自己不喜欢的人这麽在乎、付出吗?「我能不能,继续喜欢你?」
「可以。」玉南驹在他颊上轻吻一记,却使他僵在当场。
「玉……南驹……」他呐呐的唤道,脸红的不得了。
玉南驹只是抱著他,轻声呵宠著,「琌儿,我真的好在乎你,以後不要再吓我了,好不好?」
「吓你?」
「刚刚你被贾虹徘打了三个耳光,我全都看在眼里。」他轻轻的抚上他的脸,「痛不痛?」
「她是贾虹郁,不是贾虹徘。」他出声纠正道。
玉南驹撇撇唇,「我管她叫什麽名字,她又不是你。」
我也不是我啊!安颍儿苦笑一下,「我不痛,放心。」
「琌儿。」
「嗯?」他抬头望著他,一个突兀的吻就覆在他唇上,但只是匆匆一吻,很快就离开。「玉南驹!?」他呆了。
「我想吻你。」玉南驹一脸无辜。
「这是我的初吻欸!你不通知一声就……」心中,有几分愉悦。
「不是。」玉南驹说道,「这不是你的初吻。」因爲,前面的两个吻,也都被他偷走了。
安颍儿不晓得,他脸色倏地惨白:
「玉南驹,你污蔑我的清白?」
「我没有……」怎麽了?
「你有。」安颍儿心寒了,「不说一声就算了,但是你还那麽理直气壮说我的初吻不是初吻,你太过分了吧?」
至此,玉南驹终於明白自己说错什麽话了。
「琌儿,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真的很过分。」他挣脱他的怀抱,眼底是伤痛及无奈的愁绪。
「琌儿——」他想将他拉回身边,却扑了空。
「不要碰我。」他转身就跑,沐浴在阳光底下,他开始冲刺。
他怎麽可以这样说他?好像他很没操守似的……可是伤他最深的,偏偏是他最爱的人。
「琌儿,不要这样!」看见他的自杀行爲,玉南驹心如刀割,连忙跟上去。
安颍儿不说话,只是一直奔跑,阳光下,他虽然已经晕眩,但他就是不停下来。
「琌儿,不要再跑了!」官无痕也看到了,大声叫道,「南驹,快阻止她呀!」
「我也想啊!」玉南驹一边奔跑,一边气喘嘘嘘的答道,「琌儿,不要跑了,你误会我的话了!」
「不要管我。」虽然他的脸色已经发青,生命力似乎随时会抽离,他还是逞强的继续奔跑。
心痛无止尽的蔓延,他生气也伤心。如果,他真的不喜欢他,就不应该说他在乎他,更不应该吻他!
脚步一个踉跄,安颍儿倒了下去。
「琌儿——」玉南驹心口一窒,赶紧跑到他身边,抱起昏厥不省人事的安颍儿。「琌儿……琌儿,醒醒呀!」
或许潜意识还醒著,安颍儿听到他的声音不禁喃喃呓语著:
「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爲什麽你要这样……」下面的话他全部都听不清楚,只是强烈的领悟到,他伤害了她,他最在乎的她。
「琌儿……你搞错我的意思了……」轻声地,玉南驹在他耳边说道,酒红色的发丝散落在他脸颊旁,更突显了他的白皙。
走往保健室的途中,玉南驹的表情是一迳的冷,宛若被修罗勾了魂一般,无心无绪。
此时,蔚蓝的天空飘来一朵白云,似乎是嘲笑他的无能,只会惹喜欢的人伤心。
一个字眼倏地穿过脑海,喜欢?他真的喜欢琌儿?
思及此,他的脑袋空白了数秒,待他回神时,他已将怀中的人儿安置在病床上,保健中心的护理老师则是一脸疑惑。
玉南驹心慌地夺门而出,不理会护理老师的叫唤,也不敢再凝视那张清丽的苍白脸蛋。
琌儿对於他来说只是好朋友……对,好朋友……像妹妹一样的好朋友……他不能喜欢她,不能……不能。
但是,她说她喜欢他呀?难道,这不能算两情相悦吗?
他迷惑了。不知道爲什麽,他觉得他不该喜欢她,即便她主动告白,他也不该接受那份情意。
到底是爲什麽?是因爲,他从来没有自己主动去喜欢一个人吗?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难拘-6

自从那天过後,玉南驹总有意无意闪避著安颍儿,每当安颍儿走向他和官无痕时,他也总是找藉口避开,虽然做得不著痕迹,但敏感如安颍儿,对於他这种行爲只感到心寒。
他爱的人不爱他,吻了他却污蔑他,更甚的,躲著他。
他到底做错什麽?
「……琌儿,琌儿!」一阵摇晃将他拉回现实,他迷茫地望著摇晃他的人。「你怎麽了?在发什麽呆?」
「忧忧……?」好不容易将失了焦距的眼对准,不确定地,他喊出了女孩的名字。
「琌儿,你到底怎麽了?你这失魂落魄的模样已经两个多月了欸!」学期都快结束了,她还没恢复正常?
不过她失神归失神,该顾的课业却也没少顾,照样保持著全校前十名的好成绩。
「两个多月了吗?」他重覆念著。是吗?两个多月了啊?他和玉南驹,已经两个多月没说过话了啊?「原来……两个月过去了啊……」
「琌儿,你……」唐少忧看得於心不忍,「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满满的悲伤就要溢出眼眶,安颍儿只是摇摇头,「快要二十五号了,对吧?」
「琌儿!」唐少忧一脸不可置信,「今天就是六月二十五号啊!」
「今天?」他眨了眨眼,「今天二十五号了?」
糟!他没有把要给纯洁的东西带来,今天可是她的生日。
「是啊!今天还是小纯洁的生日。」小纯洁还因爲这样而有点闷闷不乐。
「我知道啊!所以我才惊讶。」他苦笑一下,「我没想到时间过得这麽快。」他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叫小莫莫帮忙送一下,他应该很閒。
「你喔!也不知道你到底出了什麽事,害我担心的要命,小纯洁和官无痕也都不知道,甚至连玉南驹都很担忧,怕你出事。」唐少忧没敢说出口的是,她哥已经歇斯底里到快疯了,一直在她耳边嚷著「琌儿哭了」、「琌儿对我笑了」,害她直想谋杀亲兄。
玉南驹会担忧吗?他能解释爲他还在乎他吗?他……「我没事……没事……」
突然,郝纯洁由他身旁抱过来,在他肩上磨蹭道:
「琌儿——今天是我生日呢!」而且今天只有半天课,明天周休。
「我知道呀,生日快乐!」他摸了摸她的头。唉呀!小纯洁真的好像聿儿。
改天一定要介绍一下。
「谢谢你。」她大方的亲了他的颊一记,可爱的笑脸写满期待。安颍儿一想到自己其实是个男的,就不禁觉得,其实自己根本是占了女生们的便宜……
他尴尬地闷笑一声,「有事要讲?」瞧她闪闪发光的眼神,想讨礼物吧?
「今天半天,你们要和我一起去看电影。」显然,这叫做「强迫中奖」。
「好啦!」唐少忧和安颍儿都溺宠的笑道。「只有我们吗?」
「还有虹郁、官无痕和玉南驹。」
听到玉南驹的名字,安颍儿眼神闪烁了下,「好啊……就去吧……」
唐少忧和郝纯洁对望一眼,露出了诡谲的笑容,可是安颍儿没发现。
「那,我们直接过去哦!我都买好票了。」郝纯洁笑著扬扬手中的六张电影票。
「早有预谋?」
「才不是呢!」只能说是计划,怎能用预谋这样难听的字眼,她又不是做坏事。
「是吗?」他挑眉。
「琌儿,外找。」外面一个同学探探头唤道,「是个可爱的小妹妹喔!」
妹妹?「好,我马上来。」
「我不是妹妹啦!我是男生喔!」熟悉稚嫩的话语传来,安颍儿拉著两个好友兴奋的跑向门口,一望来人,他立刻喊出声:
「聿,真的是你!你怎麽会过来?你们学校今天不用上课吗?」
「颍……琌姊姊,我们今天是运动会补假,所以本来想去你家等你,刚到的时候雨莫大哥就说要出门送东西,我又很想你,所以就变成我来罗!喏,这个盒子给你。」席聿儿捧著一个比自己头还要大的大盒子,笑的好可爱。
「对不起,可是我今天和同学有约,可能没办法陪你了。」安颍儿接过盒子,给了他一个大拥抱,「我也好想你,是不是几个月没见了?」以前他们几乎天天见面,现在都不行,唉!
「三个月。」他比出三根手指。「对了,姊姊,那两位漂亮的大姊姊是你的同学吗?」
安颍儿吐了吐舌头,敲敲自己的脑袋道:
「看到你太兴奋了,我差点都忘记正事了咧!」他将大盒子递给郝纯洁,「纯洁,生日快乐。」
郝纯洁笑了,「谢谢!」好大的盒子喔!
「你不介绍一下吗?琌儿。」唐少忧越看眼前可爱的小朋友就越喜欢,扯扯安颍儿的袖子道。
「好。」呵呵,机会来了。「这个可爱的不得了的小朋友是我表弟,席聿儿,今年十三岁,在我们的姊妹校华瑛学园念书,国中一年级。」
郝纯洁眨了眨眼,「国一?」天哪!她还以爲他顶多小学三年级……
「聿儿,这个捧著盒子的漂亮寿星姊姊是郝纯洁,那个看著你流口水的漂亮姊姊是唐少忧。」他边介绍还边取笑了唐少忧一番。
「我哪有流口水……」不过,下意识反应还是在,瞧她抬起手往下巴摸去……「琌儿,你耍我!」
「是你不打自招,和我没关系唷!」安颍儿躲到席聿儿背後,「聿儿,你看她很可怕对不对?」他伸出手指,指著唐少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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