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连忙抬出罗玉门门主来压阵。
肖黎觉得耳边一声声娇啼实在碍耳之至,磨磨牙齿,他此刻才知晓讨厌一个人竟可以厌恶至这种程度,凡是要离间他和夜色关系的人都
可恨至极。肖黎忍了忍,终于忍不住,立时一声暴喝,“混蛋,罗玉萤,你究竟有没有廉耻,明明是你强行吻我,我恶心的想吐,所以你才恼
羞成怒追杀我至此,你还在那儿哭个什么劲儿?你到底要不要脸啊?你爹有你这种女儿简直是他一生的耻辱。”
“你!”罗玉萤美目圆瞪,从未受过辱骂的她完全忘了此刻的处境,屈指成爪,竟运了十成功力狠狠向旁边的肖黎打去。
咻!咻!两道破空声,罗玉萤的身子直直向远处飞去,落地后再没了动静。
肖黎呆住了,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在做梦吗?
“走吧,回屋了。”夜色牵起肖黎的手,轻声道。
回去的路上,鸟儿们还是欢快的鸣唱,阳光依旧那么明媚,只是那道呱噪轻浮的身影没了,肖黎蓦地觉得浑身轻松舒坦,原来他真的很
希望对方消失。
安息殿内,肖黎轻快地为夜色冲泡着茶水,腾起的雾水模糊了对面的身影。
“肖黎”
“嗯?”肖黎倒茶入杯,随意的偏头。
“你真的被她吻了?”嗓音很平静,肖黎却错觉对方似乎很生气。
镇静的倒满茶杯,肖黎放下茶壶,轻嗯一声。摸摸嘴唇,肖黎为那触感皱眉不已。
“需要我替你消除吗?”对面的人缓缓站直身子,走了过来。
肖黎吃惊的抬头,看到那张精致又男子气的俊脸,犹豫的点了点头。
感觉对方逐渐靠近的强大压力,肖黎的心越跳越快,将脸微微凑前,肖黎闭上了眼。良久,对方清浅的呼吸一直温热的铺洒在脸上,却再也不靠近。肖黎睁开眸子,对方暗沉的黑眸没有了平日的寂静,里面暗潮涌动,混乱得令肖黎心惊,微启唇瓣,轻声唤道,“夜色?”
话音刚落,火热的吻立刻席卷肖黎整个口腔,对方炙烈的呼吸仿佛能点燃空气,狂暴的吻让肖黎脑袋一片空白,直到微咸的血腥味弥漫开来,夜色的吻才渐渐缓慢轻柔起来。肖黎静静回应着对方强硬的缠绕嬉戏,双手不自觉环上夜色的脖颈。忽觉胸前一凉,肖黎蓦地跳开,尴尬的发现自己上半身几乎不着寸缕,不由支吾着左顾右看,半晌才响起,“我去换衣服。”
夜色无奈的闭上双眼,努力运功逼退□,这个小家伙太不负责,只挑火不灭火。
又是春光明媚的一天,肖黎静静呆在书房内,忽然想起是该去看望一下蓝竺和翠菊了。去年向夜色请假十天,到了太子宫才发现翠菊怀孕了,原本就妩媚多情的容颜更显美丽。去年在确定他已安全后,无须子所定的货物肖黎便请人迅速送到了青云宅,还附带了封问安信。不过,他目前的身份仍未告诉师傅,免得引起无妄之灾。
肖黎向夜色并命请求后,对方静默许久,终于开口道,“等事情结束后,我陪你一起去。”
轻轻一笑,今天的阳光真的好温暖,肖黎快乐的来到窗前深吸了一大口自然气息。背后感受到熟悉的魄力,肖黎屏住呼吸,想起昨日的一吻,脸烧得滚烫。忽然耳垂传来湿热触觉,肖黎惊转回身,面面相对近过五寸,垂眸看到对方完美的唇形,肖黎伸舌舔了舔,味道不错。突觉对方呼吸粗重紊乱,肖黎轻唤一声“夜色”,主动环住对方吻了上去。天雷勾动地火,便是这般情景吧,当肖黎脑袋昏沉,呼吸困难,心跳过速,嘴唇再次被撕破时,如是想道。
最后,肖黎知道衣服被扯得差不多并被粗鲁扔到床上后才醒悟过来,立时羞得满脸通红的跑到隔间换衣服,留下夜色郁闷的练功灭火。
这夜,肖黎又失眠了,脑中不断回荡着同一个问题:我和夜色是朋友的关系吗?
因为罗刹宫对罗玉萤的死刻意向外泄露了消息,很快江湖上掀起了滔天巨浪。诸多豪侠为第一美女的惨死扼腕不已后,纷纷加入了愤怒的玉罗门上罗刹山讨还公道一列。所以,肖黎的心情只混乱了几天便收到玉罗门纠集五毒教及众多黑道人士已打到了罗刹山底的消息。
这场黑道围攻黑道的事情明显是早有预谋的,否则来得不会如此迅速。不过,所幸的是,罗刹宫这次也已准备好了,比起六年前的围攻要从容许多。
但,值得注意的一点是,被定义为黑道的人虽大多数都是不世高手,由于其心性高傲、怪癖诸多,要被说服参加这次围剿行动几乎不可能。因此,来了的黑道高手不是与玉罗门便是与五毒教有关。
总的说来,这次围攻人数比上次白道多了不少,但力量相比却是小了不止一个等级,再者,罗刹宫也不是如上一次般被攻得猝不及防,肖黎有心估算了下,大约从今日傍晚到天明便能清理完这些喽啰了。
肖黎替夜色换上了一套式样简洁利落的衣服,大战来临,可不是迎风摆造型的时刻,长袍加身打起来实在费事。这样的设计是肖黎去年想出来的,夜色刚看到便扔给魅仙去配备给罗刹宫所有要员,令肖黎美滋滋的当了把设计师的瘾。
待到夜色一行来到半山腰时,下面黑压压的一片,立于最前面面容清癯的老者有着和罗玉萤相似的嚣张戾气,肖黎估计他就是玉罗门门主。而其旁着红衣的大腹便便的似是中年男子的应该就是五毒教教主了。
“竟没一个像样的?”肖黎对这次的高手混战本来很期待,此时略略搜寻片刻,入目的净是歪瓜裂枣,想不让他失望也难。
忽然,在对方众多杂乱的门派旗号里,肖黎注意到其中一竿旗子做得尤其高耸,长约十丈,大大咧咧的书写着“青云门派”四个大字。肖黎双眼一亮,寻旗望去,果然见到无须子师傅不停向嘴里灌酒,一脸的不耐,而旁边躬身站立的不是无心大师兄是谁?
不顾对面玉罗门门主正在历数夜色诸多罪状,肖黎开心的唤道,“师傅,无心大师兄,你们怎么也来了?”
“咦?小黎儿,你怎么在罗刹宫里啊?难怪之前问你的住处你便支支吾吾。”无须子大大灌了一口酒,一阵风似的卷到肖黎身前,满嘴酒气的怒斥道,“你还知道我是你的师傅啊?一年到头看不到影儿,我还以为你早忘了为师呢。”
“怎么会,徒儿一刻也没忘了师傅的好。”肖黎安抚的笑笑,转而向静立一旁的无心大师兄投去疑惑的眼神,“大师兄,你和师傅怎么也来凑热闹了?”
“因为青云门一直无人问津,师傅觉得该借这次机会打响名号,所以……”无心无奈的笑笑,肖黎立刻明了,只见他眼睛眨巴片刻,忽然诡秘一笑,“师傅,你之所以郁闷的喝酒是因为没想到对方的门派旗子那么多吧?不如,你站到罗刹宫这边来,待我们胜了,我们的青云门想不火都不行。”
无须子听后低头沉思,发觉这真是个极有前途的损招,不由纵声一笑,“好,我青云门派就站在罗刹宫这边。无心徒儿,给我吧旗子举得高高的。”
青云门师徒三人丝毫不理会剑拔弩张的可怕气氛,改弦易张做得理所当然,让众人连生气的力气也没有。玉罗门门主冷笑一声,也不再多废话,右手一挥,暴喝道,“杀!”
男人间的血战向来是残酷又惊心的,罗刹宫众人且战且退,时不时引着众人踩入陷阱、踏上机关,令得那些武功一般的黑道之人既惧且怕。半夜下来,大部分的人已被罗刹宫菁英砍得七零八落了。肖黎冷眼看着那些被吓得慌不择路的小喽啰,知道若他们够幸运跑到了山下仍旧逃不过正在那里等着劫杀的罗刹宫暗部。
在这次大战中,肖黎一直躲在后面没有出手,一来他的身手相比于罗刹宫的只算一般,帮不了什么忙;二来他真的不喜欢杀人,能够在这儿冷静的观察大战的情况已属不易了。
双方交战开始,夜色便和玉罗门门主及五毒教教主缠斗在一起,这两个家伙看起来很有精神,实际上却已经奔七了,武功深不可测。据肖黎的八卦来源魅仙透露,夜色才过而立之年。两个年龄加起来是夜色的五倍左右的人围攻他还被打得后继无力,莫怪肖黎要感叹夜色到底是不是个人了。
不过,在这些群砍互殴中,最让肖黎吃惊的是无心。在肖黎的心中,无心大师兄一直是位温和少语的有为青年,尊师重道,爱护幼小是肖黎心中对他最贴切的评价。但是,如今这位出手迅捷、一刀一个人头,杀人比大厨切菜还利索的青衣男子是谁?凭着肖黎这两年跟在夜色身后接触各类事件积累而来的经验,无心师兄的杀人手法不经过长年累月的实践是不可能招式如此实用、狠绝的。
肖黎有些担心的看向无须子,下巴立刻掉地,他怎么不知师傅还会撒毒药这等本事?绿的、红的、黄的,一团团一蓬蓬的不要本钱的扔出去,大片大片的黑道众人鬼哭狼嚎、满地打滚,血水脓水也随之流的满地皆是。看着那位笑得一脸满足的白胡子老头儿,肖黎忽然觉得全身冷飕飕的,暗叹人果然不可貌相。
天光快要大亮,肖黎无聊的打个呵欠。这次大战,罗刹宫根本没什么损失,肖黎偷眼瞧向仍旧白衣飘飘的魅仙,毫不意外的看到对方边杀
人边打盹儿,偶尔还捶捶酸痛的腰和臂,完全没将对手放在眼里。
肖黎偷偷笑出了声,忽听到背后有凌厉的风声传来,连忙几个前空翻再急转向右飞过一段距离后才回身来。虽然前来围攻的人已剩不多
,但玉罗门门主、五毒教主还在挣扎着喘息最后半口气,场中仅剩的武林高手是一位五毒教宗师级人物,他纵观全局,发现肖黎一直没出手,
身边还有数位罗刹宫的人守卫着,不由兵出险招,料想对方的身份肯定不一般,保不准抓来还能当护身符。
肖黎没料到有人会注意到他,而且还是位武功高他不止一个级别的人物,在对方几个贴身急攻下立刻左支右绌,而旁边守卫他的众人猝
不及防之下完全被撇了开去,此时只能被动的站在外围干看着,一点也帮不上忙。
不远处一直冷静自持的夜色立刻发现了这边的异动,千年不变的冰霜脸破天荒的在两位绝世高手面前皱起了眉。高手相争,最可怕的便
是分心,哪怕因此只露出半毫的失误也是足够致命的了。不过,夜色并没有给他们振作起来的机会,左手运气一掌击出,玉罗门门主立毙当场
,正待他加快过招速度,想赶快了结另一个教主时,耳边突然听到肖黎一声惊呼,想也不想,夜色彻招立刻向右扫去,脱手的剑总算赶在那个
宗师的手掌印上肖黎胸口前钉住了它。但也因此,夜色结结实实被五毒教主拍了个正着,夜色中招不退反进,双掌迅即挥出,对方的性命就此
交代了。而被钉住手掌的五毒教宗师还未来得及有反应,一道白光闪过,快速赶来的魅仙立刻便令他人头落地。
恶战在晨光照耀下,渐渐告一段落。杀得浑身舒坦的无须子笑眯眯的向肖黎点点头便离去了,无心则拍拍他的头也跟着离去,空中轻轻
飘来一句话,“有空多回来看看师傅,他很想你。”
没过多久,肖黎便被告知夜色中了五毒教主的“冰蚕丝雨”,据说这是一种慢性毒药,无人能解,中者内功渐渐凝滞,血液会随着功力
的逐渐丧失而停止流动,呈丝状物。肖黎详细问了夜色的主治大夫白冷云,看他不停皱眉的样子,肖黎便知对方也无能为力。
夜色本人对此倒是毫不在意,他安抚的摸摸肖黎的头发,表示自己可以运功逼毒。但自从肖黎见到他运功逼出一滴毒就浑身大汗淋漓,
似刚从水中捞出来似的,顿时心如刀绞,而一想到这一切还是因他而起,更是痛苦非常。
当白冷云满脸喜色告诉众人只需如此三年,冰蚕丝雨便可排除干净时,肖黎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等我,不准找我,否则自尽。肖黎留。”
几日后的早晨,当夜色照例逼了滴毒血后睁开眼,那抹熟悉的暗红身影不见了,唯余桌上简单的过分的留书。夜色揪紧眉头,脑袋几个
转圜后,便明白了肖黎出走的目的,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拿起墨迹已干的信纸,轻轻印上一吻,心中暗暗祈祷,莫让我等太久,我的耐心并不
好。
肖黎知道若告诉夜色自己要去找神医,对方一定不肯,连带的整个罗刹宫的人都会反对。其实,罗刹宫许久以前就一直留意这神医的行
踪,但至今杳无音讯,依罗刹宫目前的势力仍然能避其锋芒,可见神医的背景并不简单。
这位神医自称莫意,在七年前初入江湖时以一手绝妙医术声名鹊起,期间所遇任何刁钻古怪的疾病、伤痛他总能迅速治愈,而各种毒药
、蛊病更是手到擒来,江湖因他还起过不小的涟漪。可是,好景不长,后来似乎这位神医也觉得不堪其扰,突然就销声匿迹了,完全没了信息
。
肖黎对于寻找这位莫意并没有丝毫头绪,只知他性格冷淡,治病救人只凭一己之好,如今他消失了,到底是去了哪里了,不得而知。肖
黎左思右想,决定先到蓝竺那儿询问一下,好歹人家是大青朝的太子,暗线满天下,多少应该知道点什么吧?
偷偷熟门熟路的潜进太子宫中,肖黎见到了翠菊才生下不久的小婴儿,白白嫩嫩的,霎是可爱。肖黎静静看了襁褓中的男婴一会儿,转
头望向精神许多的翠菊道,“翠姐姐,蓝大哥几时回来啊?我找他有些事情。”
“什么事那么急?小黎,你难得来一趟,这一次定要多呆几天啊。”翠菊有些娇嗔的说道,对这个越来越忙的弟弟,她既觉无奈又觉欣
慰,无奈弟弟陪她的时间太少了,却又欣慰几乎看着长大的他如今似乎也有了自己的事情可做。男人嘛,总该有份事业去闯闯的。
肖黎长叹一口气,眼里满满皆是伤痛,“我想找到神医莫意,我的一个朋友中了剧毒,还是因为我才……”话未完,肖黎已红了眼眶,
让难得见他情绪激动的翠菊着实吓了好一跳。不由也在一旁陪着他唉声叹气。
蓝竺回来时见到的便是这一屋子的愁云惨淡,美丽的桃花眼随意一转,瞥见肖黎静坐其中不由轻笑道,“小黎儿,是谁要死了吗,怎么
灰头土脸的?”
“你才要死了呢。”肖黎狠狠剜对方一眼,咒夜色死的人罪不可恕。翠菊似乎习惯了肖黎大胆的过分言辞,只是微笑着替夫君解下官服
,倒是一旁的婢女们吓得心惊胆战,双腿发软,完全忘了伺候主子的事儿。
蓝竺挑挑眉,不在意的挥挥手,示意婢女们都下去后才道,“有什么事要大哥帮忙吗?”
“恩,我想向大哥打听一个人,叫莫意。”肖黎微有些期待的看着对方,却见蓝竺只是不甚感兴趣的哦了一声,便接过翠菊递来的茶水
慢慢啜饮着,不由又沮丧起来。
“你找他什么事?”蓝竺半晌问道。
“当然是找他替我救一个人,你难道不知莫意是个神医么?”肖黎没好气道,对蓝竺的孤陋寡闻极度失望。
“天下叫莫意的那么多,我怎么知道你要找的是不是这个莫意。”蓝竺促狭的朝肖黎眨眨眼,语气慵懒的欠扁。
肖黎此刻却顾不上对方的装样了,激动地跳上桌子几步爬到蓝竺面前,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你知道莫意?是个神医吗?医术真有那
么好?他在哪儿?”
蓝竺好笑的看着肖黎,眼眸微不可见的暗了暗,依旧还是倜傥的嗓音,“小黎儿这么激动干嘛,难道受伤的是你的小情人?”
“胡说。”肖黎红了红脸,抓住衣领的手松了松,半晌深吸口气镇定说道,“是一个很重要的朋友,他中了毒。蓝大哥,快告诉我莫意
的下落吧,拜托。”
“哼,要我告诉你也行,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蓝竺目光一转,表情又恢复为平日的戏谑。
“哪两个条件?”
“每年中秋一定要来我这儿过节,并且将来你要是娶媳妇儿得先让我帮你品鉴,怎么样?”蓝竺眯了眯眼,一脸的笃定和暗爽。肖黎发
誓对方一定是想到了曾经自己在醉红楼拒绝他的那段往事,不由暗骂大哥小心眼。
在肖黎万般不愿的签下“丧权辱国”条约后,蓝竺悠悠的向他爆了个大冷门。原来大青朝仅剩的痴呆六皇子蓝逸并无智障等头脑痴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