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呀,浅也变聪明了。”凌杨抽回手指,掰开陆浅的腿,“其实,我还是喜欢你叫的。”说着,一下子冲了进去,如愿地听到了陆浅的惊呼。
“不要动啦……”
“好好。”
凌杨忍住自己,拍拍陆浅的背,等他适应了才动起来,边碎碎地吻着。
陆浅也伸手抱着凌杨,口中吐出零碎的呻吟。
一夜绮丽无眠。
84
凌杨才高高兴兴、滋滋润润地过了一天的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第二天这便成为了泡影。
全是因为两位爷爷一大早就杀过来了,顺便把务淋的爷爷晴洋也牵过来。
本来两位爷爷出发还挺早的,但是迷路了,去到泠城的时候,晴洋自告奋勇做向导,才把他们顺利平安带到这里。
以上简单的概括是凌杨和陆浅在听了杜鹃爷爷和清洋爷爷叙述两个完全不同版本的经历——但同样冗长、添盐加醋、篡改得面目全非,勉强总结出的结论。
看着这两个曾祖父级的人在那里为了那么点鸡皮蒜毛吵得不可开交,凌杨和陆浅满头黑线无奈地在那里被迫听着,还要不停点头附和。
雪岭爷爷不愧经验丰富,早闪去把宝宝从房里抱出来——可是一抱抱了好久都没有出来,只留下两个可怜虫在那里听着两个爷爷“念经”。
“……”,晴洋说得有点口干,想停一下,终于发现雪岭走了很久也没有回来,“怎么哥哥抱一下宝宝都抱这么久。”
“对哎。”杜鹃这才停下对他们的教训,让两个可怜虫松了口气。
这时,客厅的门被推开,雪岭一脸笑容地抱着宝宝进来,“哟,你们聊完了,还聊得挺起劲的嘛……”
进来得还真是时候,真是完美的突入,凌杨和陆浅在心里冷吭道。
“夫君,抱孩子还要抱那么久吗?”
杜鹃一叫“夫君”,凌杨和陆浅一听,鸡皮掉了满地。
我说,咱们的太上皇呀,就是喜欢把自己的相公唤作“夫君”——作丈夫的那方才会被称为夫君。然而,据可靠消息,杜鹃和雪岭长期的婚姻生活中,扮演夫君的一方大部分是雪岭。也因此,允华和陛下的年纪只差四个月,仍是这对夫夫所生,就是因为他们互相搞到怀孕……好像扯远了。
“有吗?”雪岭甜甜一笑,周围的气温突降大概十度左右。
然后,其他人乖乖摇头。
“哥哥,还是我来抱,你会冻着宝宝的……”打完一个激灵后的晴洋,想接过宝宝。
雪岭抱着宝宝,闪过身去,摆明不想把曾孙子让给别人抱,“这小家伙还真是特别,好像一点也不觉得冷呢,哪像儿子他们,抱一抱就一副掉到冰窖里的样子。”
“但是宝宝还小,你抱这么久,对宝宝……”杜鹃也围过去,想去抱宝宝。
雪岭还是巧妙地闪了过去,“宝宝好像是火属性的,所以没关系的啦。而且现在也快要到夏天了,天气热,你看宝宝也很粘我嘛……”
宝宝的体温本来就比较高,现在天气也开始热起来,宝宝就很舒爽地摊起四肢和尾巴,缠绕着雪岭,一副舒服凉爽的样子。
见爷爷们围着宝宝,争着要抱抱。
凌杨和陆浅敢怒不敢言,只能在一边哀怨地看着,在心里垂泪,说对不起宝宝——让宝宝被几位狼爷爷玩弄。
不过,宝宝在几位爷爷中游刃有余,显然要比他的爸爸爹爹有出息得都多了。
好像宝宝喜欢晴洋多过杜鹃,让杜鹃气得牙痒痒的。
几位爷爷玩了好久,终于想起宝宝的名字问题。
三位爷爷一字排开地坐着,一副审犯的气势。
“什么?还未改?名字这种东西应该生之前就应该想的吧……”
杜鹃正想长篇大论地教训下去,凌杨弱弱地说,“取名字是件大事,我们觉得这么重大的事,还是应该由长辈决定,我们就等着您们来,取名字……”
那种弱弱的态度和话,显然取悦了爷爷们。爷爷们龙心大悦,让他们坐过来,一起讨论名字的事。
“按族谱的话,宝宝这一辈,是‘莲’字吧.”杜鹃来这里之前,被雪岭踢去查族谱,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
“炎莲?”
“红莲?”
“焰莲?”
“赤莲?”
“榴莲?”
本来围绕肤色和属性的名字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毫不相关的水果名,不用想也知道是出自凌杨之口。
“你搞什么鬼啊?”
看着一堆散发恐怖气焰的人群死盯着自己,凌杨赶紧改口,“开玩笑的,我只是有点想吃榴莲而已。”——典型的说谎不打草稿。
“我们在讨论很严肃的事情,不要开玩笑!”
凌杨默默挪开位置,试图远离那些热衷于起名的狂热分子,慢慢靠近宝宝,逗着他玩。
在争吵了两个时辰以后,雪岭忍不住,把起名的方式拍板定案,“决定了,取名字就用抓阄那一套吧。大家把写了名字的纸折好,然后捞乱,让宝宝自己抽吧.”
然后,大家纷纷拿起纸,写上名字。
凌杨著好饭菜,端它们上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一幕。
希望宝宝不要抽到什么奇怪的名字,太普通的名字也不好,一点创造性的名字也不要——也只有袖手旁观的人能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了。
不过,宝宝好像也感应到了,听在那堆纸前面,怎么也不肯叼一张。
爷爷们很着急地地催促着宝宝,宝宝当自己听不懂,卷缩一团,假装看不到那堆纸,听不到它们的催促。
“枫枫,拿奶过来逗他。”杜鹃朝着凌杨喊。
我家宝宝才不是那种有饲便是主的狗呀猫呀。凌杨心里在唾骂着,还是乖乖递上一碗奶给杜鹃。宝宝,争气点!
宝宝果然很争气,倔强地一甩头,完全不理会放在自己面前的那碗奶,让所有人着急起来,劝诱着宝宝。
但是人在屋檐,不得不低头。宝宝也玩了一个早上,那个五脏庙早就空空如也,此时更很不识相地叫起来,把主人的面子都丢到不知哪里去了。
宝宝很是气愤地哚哚爪子,摇摇头,爬到那堆纸前面,好像在嗅什么有毒物品一样,仔细地嗅嗅,然后把头钻进纸堆,把最低下的那张抽了出来。
杜鹃急不及待地接过那张纸,摊开,上面写着,“红莲”。
“那是我写的耶。”晴洋惊呼起来,笑颜逐开,马上把奶端过去给宝宝。
杜鹃被气得直跺脚,找雪岭哭诉。雪岭也想过去逗宝宝,条件反射地躲了过去,让杜鹃气得……
就这么样场面又乱了起来。
我平静的生活……陆浅正想悼念自己的平静日子的时候,凌杨拉他过去饭桌,一起喊,“我吃饭了。”
果然听到这句话,爷爷们一闪就闪到做在饭桌旁,很优雅,好像什么混乱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开始吃饭。
陆浅突然觉得,凌杨和他们果然是亲戚。
85
爷爷们的拜访,把凌杨和陆浅平静的生活弄得一团糟。
一来到,说房子太小,又简陋,更加没有仆人……这些抱怨都算了。
第一天爷爷们把时间都绕着宝宝转,要凌杨隔天马上去租到大一点的房子,天哪,刹时间怎么找啊。
但是,杜鹃一边抱着宝宝,一边说,如果找不到房子,就和宝宝去住店——这简直是最厚颜无耻的绑架,凌杨语。
雪岭听说,这几天他们都麻烦邻居帮忙照顾宝宝,怎么说也要和人家道谢,于是马上跑去拿出这一路上住持们的“进贡”,兴冲冲拉着陆浅去跟人家道谢。
雪岭对人家不停地道谢,还询问了对方的灵力什么的,把对方弄得有点不知所措。然后,兴奋地拿出一个箱子,里面装了住持们进贡的各种灵力宝器,跟对方讲解后,硬塞给对方。
“……那,这个是可以祝福宝宝健康成长的,……这个是灵荫寺的住持送的,听说可以让宝宝变聪明一点……还有……”
程苠听那些寺庙名都听懵了,那些可是全国有名的寺庙呀,“这么厉害的宝器,怎么你不留一些给你孙子曾孙子呢?”
“安啦安啦,我还有另一箱子留给他们呢。”
“是啊,您这么照顾宝宝,请尽管拿吧,不用客气。”陆浅也帮口道,看雪岭那兴奋样,就知道雪岭把积存了一路的东西派出去有多高兴。
“真是谢谢了,话说回来,你怎么会有这么多……”
“因为家里有人在神殿任职……”雪岭笑着说,他本人就是主祭师一枚。
“怪不得了,诶那么说你们家也算很厉害了,怎么你孙子……”看起来就一副潦倒的样子,真是……
“就是他那性子,说什么不想依靠家里,不想向家里拿钱,现在他们的住宿什么的,都是两个人挣的……”
程苠听了那是超级佩服,更是心有戚戚地说:“真是有出息,哪像我家那笨儿子,哎,还以为他四年多前考取国试,会有出息的,怎么在地方做官,得罪上级……这次请产假,被上头大笔一挥,批了整整一年的产假,真是,哎……现在还要我来操心孙子,哪像你家孙子那么有用,不用操心……”
雪岭也附和叹气,“其实我家小杨也没什么出息,哪像他的哥哥们,一个头脑聪明,另一个虽然笨了点,可怎么也被提拔到神殿,就只有小杨做这么点芝麻小官……”说真的,小云一向在官场上混得很好,虽然小雨的脑容量是小了点,可靠着自身的灵力,在一年前派去西北的神殿做副祭师,就只有小杨很没出息。
“看来我家小杨唯一做过有出息的事就是,生了宝宝,总算开枝散叶了……”
“我家儿子也是……”
陆浅早趁他们聊得兴奋的时候,远离了十几步,哎,不然这种对话怎么听下去啊。
“啊嘁。”
“啊嘁。”
傍晚时分,凌杨和龙敬源刚和房东谈好,回到凌杨家,突然打起喷啤。
“喂,你们两个,感冒的话就滚远点。”
杜鹃抱着宝宝站在旁边,甩手远离他们两个。
“你家爷爷真是可怕……”敬源小声对凌杨说,“真够呛的。”
“哎,谁叫我投错胎。”凌杨咬牙切齿。
“喂,你们两个!”
“好了好了,不要骂他们了。”连在一旁看的晴阳也劝了起来,“小杨,今天你工友找你,说你明天一定要回去,不要再请假了……”
“你以为我想请假的,”还不是你们这样折腾我。
“对了,他们还送了样东西来,说是半成品……”然后,晴阳拿出一块造工粗糙的玻璃镜子出来。
凌杨接过来,看到真的是半成品,因为刚刚开始,制造的手艺不是很好,玻璃的面不是很平整,也有杂色,背面也仅是漆上银漆而已。不过,总算有点样子了。
敬源也凑过来看,小小的镜子,照得好清楚,“好厉害,照得好清……”
“而且,它不像铜那样,那么容易氧化。”凌杨抬头挺胸,很满足地说。
“是照得很清楚,连脸上的皱纹也照得好清楚……”杜鹃一副怨妇的口吻附和。
凌杨头上马上冒出青筋,几乎想把手上的镜子砸过去——看在千辛万苦做出来的镜子不能就这么毁了的份上,凌杨忍了。
“他们说的玻璃,除了做镜子,还能做什么?”
“可以装在窗子上,代替纸,那么就能看到外面,又透光,却不透风;而且还可以做成装饰品……”凌杨很兴奋地数着。
“但是,就这种半成品,还尚未能卖出去吧。”做了大半辈子商人的晴阳,很惊讶于这镜子,但也知道,现在这么粗糙的东西是没什么人买的。
“恩,是太粗糙了,毕竟我们在一年前才开始研究,再改进的话,一定很轰动市面的。”凌杨很有信心地说,紧紧握着镜子。
“我听说,你和他孙子……是叫务淋吧,一起做生意,怎么样了?”杜鹃听着,忽然记起这件事。心里想着,凌杨离开家也有两年了,这两年里面,能拿得出台面的成绩,如果只刚开始的“流水线”,还有各种有“玻璃”和未有成果的“珍珠”的话,就太没用了。就算凌杨把暗卫的工作做得好好的,爬到了沿岸四省的首领位置,这种成绩也没有办法向外人道。
相比较,小云和小雨就混得太好了,似乎把小杨排除在皇位继承之外。
这本来没有不好的,起码在手里这匹小“黑马”出现之前。杜鹃看看怀抱里,全身通红的小龙,回想起路上,雪岭就发现有“龙子”降生了,来到这里,才知是自己家的宝宝。
这小东西的降生,似乎会带来很大的变数。
“难道你赚不了钱?你看看你,这房子小,但还有客房在,看看连你睡的床,都这么小,两个人怎么挤……”
“当然有赚到钱了,床嘛,是我故意的……”
“为什么?”其他三人同时问了起来。
凌杨犹豫了几下,才说,“其实,我想着,那时候浅怀孕,什么事也不能做,买大床也没有什么用,反而床小的话,浅就会睡得更贴近我,我就可以堂而隍之地抱着他睡……”
这床唯一的缺点就是,近在眼前却不能吃,真是憋得很辛苦。
“天才。”杜鹃和敬源霎时间产生了回家换张床的冲动。
“咳咳,归位了归位了,”晴阳咳了几声,把胡思乱想的两位招魂招回来,“还是讲生意吧。我倒是听务淋说,你们赚了不少钱的。”
“因为用了流水线生产商品,所以生产速度快了很多,把这些商品是卖给平民的,可算是薄利多销嘛。”
“我记得,让我们的店子声名大噪,一年多前,你们搞那个会员的小额贷款……”
“什么来的?”
凌杨,这当事人就很详细地为大家讲解,“就是对老顾客作超低息借贷,因为那时侯刚刚是灾后,大家生活都很艰难,于是就当成做慈善地开始借贷了……”
“天啦,我们家族怎么出了这么善良的孩子,怎么听也不可能的嘛。难道我们祖先的恶魔品性就在我儿子那代消失了吗?”
“那种恶魔品性会消失,还不是我们家血统好。哥哥身上可是流着我们那高贵的血统,他那么正直善良,生出来的孩子当然好啦。”晴阳拍着胸口,那夸张的表情,让人想到他在间接说着自己的血统很好。
“你们在吵什么啊?”
雪岭和陆浅回来,就看到那两老头在吵个不停。敬源看准时机,和他们告辞,脚低抹油地离开这是非之地,让凌杨在那里骂他不够朋友。
陆浅听了,原来爷爷在感叹凌杨偶尔为之的善觉,顿时黑线,很不给面子地拆台,“他哪是善良啊。他根本就是一屠夫心态:猪,是养肥了再宰的。没油水的贫民,再怎么榨也榨不出油水来。”
凌杨粘上去,“相公你太了解我了,亲一个。”马上被陆浅拍开。
这话听得刚刚还在吵的两位老人非常黑线。
只有晴阳若有所思地回忆道,“不过,那活动就的确让我们店子广为传诵,那时侯很多贷款的都还钱了,他们家以后都来我们店消费呢……”
杜鹃很久才蹦出一句,“小杨你太有才了,早知当初让你去考户部。”
“我死也不考文科,才不可能去那儿呢……”
“不要吵了!”雪岭打断了他们的话,神色凝重地看着窗外。一只纸鹤飞近窗子,停在雪岭面前。
“这是……”
“鹤信,被施法的保密信函,因注入强大法力,而成为这个世界最快的传信手段,究竟是有什么消息要这么赶呢?”雪岭雪岭拿起它,喃喃地说着,解开封印,打开纸鹤。
上面赫然写着:四月十三日,在边界发现了华王爷、渡大人和清的踪迹,已经救治,情况危殆,第二天会送往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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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情况危殆……”雪岭紧紧地拽着信,开心之余也非常忧心,“到底怎么样了嘛,怎么不写清楚……”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杜鹃走到雪岭身旁,拍拍他的背,安慰着,“这小小的信哪写得那么多字啊。况且我们的儿子福大命大,一定没事的。”
“不行啦,我要赶回去。”
雪岭想跑去收拾东西,马上被杜鹃和晴洋拦住。
“现在已经天黑了,要走的话明天再说吧。
“是啊,哥哥你冷静点……杨你也说点什么……”晴洋本想叫凌杨也来劝,但头一转过去,就看到凌杨呆滞地楞住。
陆浅一把捏住凌杨的脸,用力一扯,凌杨马上从石化状态中惊醒惨叫起来。
“疼吧?不是在发梦,你给我清醒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