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夷……」
石夷睁开眼,端木脸色泛红,赤裸地躺在自己身下,而他则张开两腿坐在端木腰间,并且孟浪地摆动身子,实质进入身体的是端木,而非树藤……
见到这情景,石夷不禁呆愣片刻,端木略微粗糙的掌指正圈住他的前身,仔细一瞧,端木并未再做出取悦他的举动,而是他欲念焚身地摇晃腰身,令自己的窄穴在端木的进入下得到满足,同时挺起身子让前身在端木掌中来回抚挲。
端木紧闭双眼,虚弱的情况因被挑起的欲念改善不少,但这说不定并非端木的意愿,而是……石夷一手按著端木胸膛,底下浑热的温度熨烫了他的手掌,这并非他的妄想,不是妄想。
他竟趁人之危!
石夷一度想令端木抽离自己,但欲念的渴求让他紧攀住端木而不肯松懈,原想抽离,但身体却禁不起再次的空虚,又让他往端木腰间坐下……无穷无尽。
「哈啊……嗯……」
石夷气息不稳,双脚撑不住自身重量地往端木身上倒去,未料端木却因此触碰到体内深处,重重一探,令他下身一阵阵地抽紧,前端汩汩地涌现热流,白绸的痕迹全都沾在端木身上。端木松开圈住他的掌指,疑惑地沾了沾胸前的液体,双眼蒙蒙地望著石夷,竟伸舌舔舐白液,指尖无力地往嘴角一划,在唇角下颔曳了一道水痕,才像大梦初醒之人般地眨了眨眼。
「石夷……?」端木皱眉,发现自己仍在石夷体内,思绪飞快运转,「你……」
石夷摇了摇首,「我一定是鬼迷心窍了……」
「是我……我伤了你吗?」
「不是伤,」石夷呻吟道,感觉端木又涨大了一圈,「由我做的,我定会负起责任。」
「这并非因你……石夷!」端木惊道,石夷竟又开始在他身上摆动起来。
石夷眼角泛泪,「端木你一定不认识这样的我吧……啊……嗯……自从你我初次在黑林相遇,我便已经不是过往的自己了……」
端木伸手扶住石夷腰部,放任他在自己腰间上上下下,「无论如何,你仍是石夷。」
石夷一掌掩面,语带哭音,「我竟日夜幻想我与树藤交合……」
「全凭你如何看待现实与妄想的分野。」端木两眼邪魅,两掌按著石夷腰部,身子向上挺进,恰巧与石夷沉下身体的速度一致。
「端木?」石夷讶然地望著眼角微扬的端木,湛黑的两瞳隐隐含著光芒,但那阵狂猛的冲击挟带过量的刺激,当下令他文人般瘦弱的身子剧烈一震,端木数次进入,都像为他带来一股力量,几乎毁灭他的理智。
「我不仅是你的妄想而已,石夷。」
端木沉声说道,但石夷已失去理智了,在彻底的解放前,他看不见自床褟延伸的藤蔓正一片片地拾起衣物碎片,在他醒後,也无暇思考他的衣物为何会凭空消失。
石夷呆坐在床边,面朝门扉,似乎只要制住自己不要回头,就会忘记他趁端木无反抗之力,竟狂浪地把端木从头到脚都吃乾抹净了。
是他做的,端木只是遭受其害。
「石夷,你已经知道了吧?」
端木为人正直,处处替他著想,他怎可恩将仇报,如此对待端木!
「我不愿再伪装了。」
端木他……
石夷脸上攀上一条细枝藤蔓,轻轻括搔他的颊畔及耳後。
「我是真实的存在,石夷,别再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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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妖:还趁思量(微限)
将书信交给杨当家後,端木并未打算在杨府久住,收拾行囊就要回黑林、回张府。虽然杨当家提出慰留之意,又以石夷对江南的浓厚兴趣作为刺向端木弱点的利剑,但收敛妖性的端木露出文质的笑容,意志坚定地拒绝了杨当家的好意。论住宿,又楼书斋里的空房多不胜数,虽然又楼书斋多了一名食客,但也不会因此拒绝他们住宿的请求;论吃食,两人相伴便不会感到饥饿,且营养十足;但论及江南……
轻松肩负两人的行李,端木净白俊秀的脸庞微露出不安,偏首看向身旁那名气色红润的同伴,「石夷,你为何偏爱江南?」
「江南文气极盛,我既立志成为文人,定要来这地方走过一回。」石夷步伐缓慢,自身後袭来的岚风吹乱了发丝,他一手按著散落前额的细发,眯眼看向不太明确的未来,「石家视钱如命,亲族全是一些有了钱财没了人性的野兽,我以为逃脱石家,成为文人专心在文学之路上行走,便不会察觉人性阴闭。江南聚集了多数文人,理当不会有这些污浊的人性才对,但只要是人,这些事就无法避免……」
端木看著低垂下首的石夷,对方神情浮现出对自己信念的不安,连带也影响了他的心绪。端木趁著旁人不注意,从袖口伸出细藤绊住石夷抚著发丝的手指,「无法避免,何不试著去接受它们?虽然不喜欢这些凡人贪婪无厌的性格,但只要自己别跟著去做就行了,没有必要非得要完全消灭它们不可,也不需否定它们的存在。」
端木侧著脸庞,总会在无人注意的时刻露出那种像是要把石夷吃乾抹净的笑容,「你可以拒绝接受人性,但绝不能排拒我。」
石夷顺著指间的细藤看向端木,忍著身体因接触那道视线而涌生的热流,「因你是妖?」
「因我不会放开你。」
妖物挑逗似的邪魅笑容,却又添了分认真,一时间石夷只能呆愣地望著端木,突觉眼前所见皆覆上一层朦胧雾光,唯有端木亮透的双眸最为清晰。
「别待在江南了,和我一道回去黑林吧。」细藤刮搔石夷敏感不已的耳後,端木催促地道,「从太阴山解放出来的妖物多半留在江南,要一一对付那些企图把你吃掉的小妖小魔实在烦人。」
「真有那麽多妖物想吃我?」石夷不禁产生疑问,他一介书生哪来那麽好的运道。
「你祖上曾有一代与仙佛结缘,仙佛渡了一些修行予石家,保石家世代不受妖物袭扰。那仙佛来自太阴山,以镇山为任,但五年前太阴山崩塌,仙法减弱,妖物才有办法近你。你身上微弱的仙佛气息反而能让妖物增加百年修为,味道绝佳又富含养份,任谁见了都要咬上一口。」端木舔了舔唇,两眸发亮直直勾向石夷,「我好像又饿了……」
石夷惊慌地向上跳了跳,几天前让端木吃食了一整天,前夜才喂足一顿,怎麽又饿了啊?
「你……等到、等到晚上……」石夷喉咙乾哑地说道,那声音连他听了都不太习惯,不是他平日的嗓音。石夷缩著一边肩膀,想躲开端木对他的搔扰,才动了动肩膀,颈子随即流淌一股清香,透著香甜气味,令他浑身发热,脚步一踬,险些要往前扑去。
这液体……石夷气恼地回首怒道,「端木!」
「好饿啊……」端木眨眼,「我最近食量很大,不多吃一点不行。」
石夷正想驳斥端木的说法,转眼才发现端木早已带他走上一条杳无人迹的小道,根本是让端木为所欲为的最佳场所!对方究竟预谋多久?是问他为何偏爱江南的时候,还是伸出树藤撩拨他的时候?抑或是离开杨府时,便策定了这个路线作为歇脚休息的中继站……
石夷无奈地垂下双肩,他知道自己太过单纯,在端木面前绝讨不了好处,就认命地……
「不为五斗米折腰!」想起文人气度,石夷猛地大喊。但谁是五斗米,谁又要折腰啊?这麽说来的话,五斗米是他,要折腰的也是他……天底下岂有这种道理!
端木笑了笑,一手扳过石夷细嫩的下颔,气息凑近说道,「不折腰也行,这次就顺你的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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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夷脚下虚浮,到达下一个城镇已是入夜时分,连找了两间客栈才觅得一间空房,店小二烧来热水,净身过後便昏沉地任由端木抱著自己。
感觉身後温热的胸膛贴了上来,石夷连抬手推开的力道都没有了,闭著眼轻轻说道,「端木,你还饿吗?」
今日都吃了两顿了……石夷欲哭无泪。
「能有点心就太好了。」端木将石夷抱上床褟,舒服地偎在石夷颈侧,「石夷……」
「何事?」石夷勉强捉住涣散的神志,「别同我说你要用点心了。」
端木轻轻笑道,笑里的温暖如同最初遇见端木时没有二致,「总得让你修养生息,这时候再饱食一顿就太不近人情了。」
石夷闻言,放松地往端木胸膛深处挪动身子。
隔日,端木一早就吞进石夷初醒时的身体反应,俊美的面庞渲染出蔷色,精神奕奕地拉著他到客栈大厅用早膳。早已吃饱的端木只喝了一碗清粥,坐在石夷对面托著下颔,仔细地看著石夷从神智昏沉,面上仍残有睡意,直到吃尽早膳,两眼恢复以往的清明,才又一脸欣喜地催促石夷动身启程。
「我们得赶路吗?」石夷对旅途行程完全没有概念。当时从黑林一路到江南,行程全由端木决定,时不时在各处景点停留一、两天,让旅途变得松散。而现下端木仅在必要的城镇停留,两人脚程称不上快,用了一整个白天的时间行走,夜晚休息,失去额外的喘息时间,让石夷产生一种急迫的感觉。
「能快些回到黑林最好……」端木没接著说下去,但语尾透露出的情绪在在显示事件的急迫性。
石夷点了点头,这段时日,石夷不断追问端木过去千年以来的故事,这才明白端木曾与文官交好,又认识当代知名书法家,因此写得一手好字,唯一不同的是,端木从未使用毛笔,而是随兴伸出藤蔓沾墨书写。非人的事实也只有那名书法家明白而已。认识又楼是近百年的事,又楼原住在太阴山,妖性极弱,因此太阴山山主对他松了戒心,睁眼闭眼地让他下山混入人间,但初下山的又楼不解世事,认为待在书斋便能挡去所有凡尘沾染,因缘际会与端木结识,才渐渐懂得人间。
石夷视线不偏不离地注视端木,「这些都是你近五百年的故事,在那之前的五百年呢?」
「就只有修行了。」端木掩饰地笑道,他没说出当他妖力尚不足够时,有多少妖物盘算将他吃下,增进十多年的修为。能拼著咬牙练成人身,大概就是他妖性的极限了,不会堕落成魔,也不会转化为仙。
「你起初就在黑林修练?」石夷想起黑林,又想起端木当时如何吃食他以修练己身。这千年来,端木究竟吃食多少年轻精力,多少平凡书生……思及此,石夷胸口竟隐隐涌现一团黏稠的液体,非旦无法消化,且哽在咽喉,苦涩的让他不禁想大喊出声,将那团黏液驱逐出自己的身体。
「我最初是宫廷御花园的主树,当年有名妃子因宫廷斗争被恶人陷害,抓著我的树藤便吊死在树上。」端木轻轻地叹了口气,想起当时那名妃子如血泣诉,他闭了闭眼,「若不曾吃食她的怨念,我大概只会是宫廷造景树木罢了,说不定在下一个王朝入主时,就会被灾火一把烧得乾净。」
「你现在在这里,如此便已足够。」石夷将端木的情绪放在内心缓缓咀嚼,那味道已浓郁过了头,甚至把他起先涌现的苦涩全都冲得清淡,几乎不见痕迹。
中午来到一处村落,村民多半务农,在农田旁设了一处茶馆,村民热情地将他们迎进去,一边聊著村里发生的小事,一边寻问京城发生的大事。
石夷坐在茶馆最内侧的木椅上,坐正身子後,木桌便显得有些低矮,桌角清晰可见修补的痕迹。
「听说咱们的小皇帝被人架空了,握权者似是母系那边的亲戚。」
「外戚干政,这不是和前一代同样的问题吗?又要乱,又要乱。」
「端木兄弟,你原是张府总管,可曾听说张府世代累积的财力要被人给一举清空?」
「是那座黑林吧?」
「阴气甚重,不少旅人迷路昏死在里头,烧了也好。」
「似乎已伐去大半,连行宫建材都运至黑林口,这几天就要动工了吧。」
端木露出文质浅笑,「张大人已作好迁府的准备,倒是官府有意让张大人失去大半财力,这阵子朝廷也不太安稳了。」
「是啊……在小皇帝跟前最有权力,当属杨笙……」
石夷这才明白端木急著要回黑林的缘由,他手指轻握杯沿,正待轻啜甘甜的龙井时,身上突如其来的力量让他手臂重重一偏,将茶水溢出大半。
「石兄弟,你怎了?」
「咳……咳咳……只是呛了一下……」石夷连忙掩饰,待众人的注意又转回话题上时,他才狠狠地瞪向坐在对侧的端木,两眼几乎都要著火似的。
「我饿了。」端木轻轻启唇说道,藤蔓沿著桌底探向石夷腿部,攫住对方尚未隆起的欲望,便轻缓地摩擦起来,直至石夷脸部潮红,气息紊乱地轻喘,才略微放开束缚,改由裤管深入。
「不……」石夷咬住下唇,「其他人都在……」
「别出声就好。」端木执起茶杯细细品茗,藤蔓立即嗅到了石夷动情的体味,精神抖擞地活络起来。
石夷皱著眉,将脸侧向一旁,死命地紧咬住嘴唇,深怕在这群村民面前溢出太多东西。他的道德只容许端木在四下无人时尽情地吃食他,但端木一次比一次饿,不仅仅是喂食的时间间隔缩短,就连份量也比往常多上许多,但这回竟在众目之下就要开饭……
「……端木!」石夷发出抗议的气音,对方表面上不为所动,桌底下却藏著强烈的吃食欲望,藤蔓一松一紧地反覆缠绕,沿著受到撩拨而硬挺起来的前身来回移动。那湿润的感觉不像是树液,在这时释出树液简直要让他无法站直身子走出茶馆,唯一能想到的便是自己太过激动,些微溢满顶端的珍珠色液体润滑了自己,倾耳便能听见细小的水渍声。
「哈……」石夷吐出一口浊气,敏感地发现其中一名年轻村民正疑惑地看著自己,他忙掩饰地转身翻找行囊中的物件,不再去注意年轻村民的视线,希望藉此能让对方减低疑惑,别突然走近他身边──
不要发现──如此羞耻的自己……
石夷闭起眼,快感将他的理智紧紧包围,声音无处可发泄,十指便捉住行囊中的一件衣物,随著端木以树藤抚弄下身的速度越来越快,平整的衣物也在他手中变得扭曲不堪。在这种随时可能遭人发现的情况底下,与其担心让人看见之後要如何自处,不如早些让端木饱食一顿。
他挪动身子来到椅子边缘,并配合地张开两腿,直立的欲望几乎要碰到低矮的桌底了,顶端让树藤刺激一下,便忍受不住收紧下腹,让树藤涓滴不漏地食下他的体液。他抬眼看向端木,见对方眼里闪过一瞬的邪光,随即沉掩下来。树藤仔细擦去他身上的液体後才匆忙退离,石夷身子仍然残有方才的快感,馀韵在脑海里回绕,他无意识地望著端木,连自己也不知在祈求什麽,最後口乾舌燥地连喝了三杯龙井,那种奇异的感觉却未褪去。
离开茶馆,两人走向村落後方的田间小道,端木早已备好要让石夷痛批一顿,大抵是数落他瞻前不顾後,从不注意其他人的眼光……等等。但他生性自由,虽练成人身却不受世道束缚。感觉来了,又怎会在乎什麽道德什麽目光?
石夷一句话也未说,只是走在端木身後,目光灼灼像是要将他的背部烧出两个窟窿。端木不断在心底盘算该如何安抚石夷的情绪,对方发怒也好,说道也好,总好过现下的沉默不语。
端木停下脚步微微偏首,就见对方脚步未停地朝他走来,笔直地走进他怀里。
「我做得太过份了吗?」其实端木心底根本不觉得愧疚,只是猜测此刻石夷心中所想的事物。他伸臂接住石夷细弱的身子,不解地望著对方头顶的发涡。
石夷两掌抵在端木胸前,十指一紧,捉皱了端木衣襟,而露出底下的中衣以及部份胸膛。
「你一向都是如此。」石夷吸了口气,将端木身上的清香纳入鼻间。离开杨府後,多半由端木单方面地吃食他的精力,而自己的欲望倒是极少被满足……什麽时候开始他也变得如此欲求不满了?是端木渐渐让他中毒的吧。
石夷决定正视自己的欲望,「上次,你说随时都可以……」
端木沉思一会,而後愉快地笑开,「我是这麽说过。」
石夷拉下端木的颈子,「我饿了,可以吃了你吗?」
「乐意之至。」端木拉开衣襟,让石夷的掌心贴在自己赤裸的胸前,「蹂躏我……也没关系。」
树妖:遇风避风(微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