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源,关切地:“怎么?痛吗?我背你吧!”
基范飞他一脚:“我痛的是胳膊又不是腿!”
始源很无辜:“可是你跑的时候要甩手臂啊,垂着胳膊跑会很奇怪吧……?”
基范:“……”
始源背对着他蹲下来,基范望了望,两只胳膊无法举起,只好直挺挺的趴在他后背上,帅哥背起小包子,冲着学校健步如飞。
紧贴着的后背传来舒心的温暖,基范恍惚着想,好像从来没有一次依赖过别人吧?一直以来什么事情都是自己解决,从来不需要别人,也压根没想过要别人帮忙,所以,好像一直都是只有自己……
依赖的感觉,是什么呢……?
晟敏蹦着跑过来,站在窗根底下:“云云!矿泉水都卖完了!”
英云摸摸他的头:“很好,我这里小烟花还有几只,咱们点了吧~”
晟敏:“耶?咱们不去看烟火么?”
英云:“去啊,不过人肯定很多,我带你去个地方,又没什么人又能看到烟火……”
晟敏欢呼:“好耶好耶!!”
英云关灯闭店,锁好门,带着晟敏溜到校园西南角的小山坡上,这里才开垦不久,前些日子刚有学生在坡上种了几十棵小树苗,叶子还不茂密,山坡四周都光秃秃的,没有建筑物,所以晚上没什么学生敢来。
英云登高远眺:“这里没有楼群,肯定看的很清楚~”
晟敏往天上指来指去:“哇,云云你看,今天星星特别多哎!啊!那个是狗熊座!喜羊羊座!肥牛座!羊蝎子座!水煮鱼座!大闸蟹座!”
英云:“我还红烧肋排座呢!”低头看看表,“快八点了,咱先点一只吧~”
晟敏看着英云掏出打火机,兴奋的像过年一样激动。
“嗤嗤嗤”,烟花在英云的手中燃开了,向外四射的小火星像狮子座的流星雨,在黑夜中划出短暂却耀眼绚丽的轨迹。
晟敏蹦豆似的跳来跳去:“哇哇!好漂亮!我也要我也要!”
英云又点燃一只,递给晟敏,小猪举着烟花在小树丛里撒欢,一会儿跑没影了,一会儿又做火炬手状跑回来,原地跑步,正经八百地:“现在即将接过火炬的是第245位火炬手,金英云,金英云是人民建设大学,简称淫贱大学二年级的一名优秀学生……”
英云笑着推了他一把:“猪,别把火星崩在树上,到时候全烧了就好玩了~”
晟敏,感叹一声:“啊……此情此景~我好想吟首诗……”
英云:“啥诗?”
晟敏,韵味十足地:“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啊……好诗啊好诗……”
英云笑笑,把手里剩下的烟花都点着,一人拿了几只,在手里轻轻摇晃。
彩色的火光映着两个人微笑的脸庞,一层层一片片镀上幸福的橘黄色。
英云看着晟敏红润的小脸,差不点就喊出那三个字。
烟花一点点熄灭,最后只剩尖头一颗火星,而两个人早已经紧紧拥吻在一起。
始源和基范刚离操场100多米,就听“嗖嗖”几声,几个火点窜上夜空,“砰砰砰”地连炸出好些个花来,五彩斑斓的花瓣噼里啪啦地散开,还未等散去,紧接着一声接一声,又是一团团姹紫嫣红爆开,天上红的绿的黄的紫的,亮堂得像大白天一样。地上的人群看呆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惊叹。
基范从始源身上跳下来,抬头望着。
始源:“还好赶上了,人真的很多呢……啊!好漂亮啊!紫色的呢!!”
基范:“崔始源……”
“嗯?”
基范喃喃地:“在这么美好的时刻……”
始源心底一阵骚动。
基范:“……你能闭上你的嘴么……”
始源:“……”
赫在看了会烟火,仰的脖子酸痛,想起东海,心里有点空虚。
他转回宿舍,扛了两桶礼花塞进大包里,出校门坐上公车。
东海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刚坐在书桌旁翻两下书,手机忽然响了。
他接起电话,那头支支吾吾地:“小海……你睡了嘛?”
他翻了个白眼:“考生哪能这么早睡啊?才九点半!”
赫在:“那……你现在在屋子里吗?”
东海:“在啊。”
赫在:“那……你五分钟以后看一下窗子外面喔……”
东海脸一黑:“不会吧?你在我楼顶上自杀啊?喂!我被你搞得在学校都不敢抬头走路了我都没说要跳你跳什么啊?!”
赫在:“不是啦,你看一下就知道了……”
东海不耐烦地撤开椅子,走到窗户边,自己还嘟哝:“我真吃饱了撑的听他的鬼话……”
正骂呢,就听嗖一声钻天炮似的动静,他本能地抬头一瞅,正好一个礼花在天上崩开,居然炸出一个心形的红色圆环,随即便消失掉了。
老爸在那屋说:“老婆,谁打枪了你听见声没?”
老妈:“啊咧?该不会是前两天电视上播那个在逃的持枪抢劫犯吧?!”
东海蒙了,低头一看,有人站在他楼下院子里,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
东海打开窗想骂,又怕隔壁的老爸老妈听见,只好操起手机:“李赫在,你干嘛呢?!”
赫在:“小海,你能下来吗?”
东海:“疯了你?!被我老爸发现怎么办?!”
赫在:“你就说没酱油了出去打酱油……”
东海:“……”
赫在听见对方撂电话的声音,不知道怎么回事,抬头望望,见六楼的走廊灯亮了,接着是五楼,四楼,三楼,二楼,一楼,一个人飚出来,迎着就是一脚。
赫在捂着腿:“哎哟,小海你干吗踢我啊?”
东海脸很臭:“我已经答应你当我家教了,你还要干嘛啊?!”
赫在:“我们学校今晚上放烟火,我拿了两个,想和你一块放~”
东海:“谁有时间跟你放烟火,我跟老爸说我出来扔垃圾,扔完我就上去~”
赫在拉住他:“小海,烟火很漂亮的……”
东海:“漂亮你个头!”
赫在见挽留不住,冲他背影扯开嗓门就唱:“牵你的手去感觉烟火最迷人的季节——照亮幸福的瞬间好让我们看的更远——牵你的手去感觉烟火最迷人的季节——点亮生命的一切绽放我们的喜悦悦悦悦悦——”
一楼邻居听见动静,纷纷打开窗户张望,东海一把揪住赫在耳朵,硬给他拖到后院的空地上。
东海一顿爆踢:“你他妈的让我在学校已经很难混了,在家里你也要我抬不起头吗?!!”
赫在抱头鼠窜:“烟火很快就放完的啊——不会很久的啊——”
东海气急,往地上一坐:“放放放放!你放吧!!你放原子弹我也不拦你!!”
赫在欣喜若狂,从包包里掏出一桶烟火放在远处地上,点着了药芯,猴急地跑回东海旁边坐着。
“砰——”“啪——”
宁静的夜空填了一道道绚丽的颜色,看烟花绽开的那一刹那,任谁都会有种很美好的感觉吧,东海也不例外,忍不住瞅瞅身边那只只顾张着嘴呲着牙花子傻乐的猴子,一簇簇的花朵映在他的瞳孔里,亮闪闪的。
和我在一起,会有这样幸福安详的表情吗?
始源看着身边的小包子:“基范,后天打针,我还陪你去吧。”
基范目不转睛的盯着天空:“废话,五天你都得跟着。”
始源高兴了:“你不讨厌我了么?”
基范:“别说扫兴的话……”
始源笑了两声,看着周围的男孩子们自然而然地把爱人搂在怀里,心痒痒的很,一只胳膊抬起来想搭在基范肩膀上,又觉得基范会生气,犹豫地停在半空。
基范像觉察到什么,扭头看看他:“崔始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表情猥琐的让人恶心……”
始源搔搔头:“是吗??”
基范悻悻地转回头:“你什么时候恢复记忆啊?”
始源:“不知道……或许一辈子都不会恢复了吧……?呵呵,这样挺好的~你不要为我担心……”
基范:“谁担心你啊?!”
始源很绅士地笑笑,基范又不爽了:“为什么我每次说你的时候你都不回嘴呢?以前的你很跩的啊!说什么臭小鬼烂包子,还摆臭脸威胁我呢~!”
始源有点尴尬:“是吗……?”
基范= =:“真不习惯……”妈B的捉弄他都木有成就感倒有罪恶感……
始源,真心实意地:“对不起……我再也不会这样对你了……”
基范:“你跟我道什么歉~”
小包子郁闷地别过头,却莫名其妙地被始源拉在怀里,那人的手臂不松不紧地环着自己,那人的声音在头顶哀怨地:“基范,你怎么就不明白……我是真喜欢你的……”
基范两只胳膊动弹不得,眉毛又拧成一团乱疙瘩:“崔始源,等你恢复记忆以后你会后悔的~你会和我现在一样恶心得想剖腹自杀……”
始源:“不会的,我向你发誓,即使我恢复了记忆,也绝对不会忘记我是喜欢你的……”
基范黑下一张脸:放你个连环P……
小包子的脸贴在那人的胸前,那感觉,和他宽阔的后背是一样的温暖……
30年年庆的夜晚,满天绚烂的烟火也在每个人的心底迸射开了……
兜兜得抑郁症了。
因为他不小心咬了基范的手,因为他可爱的小脑瓜被“啪啪”地教训了两巴掌,因为连续三天他的食谱只有白菜萝卜,因为他被列为强杀伤性危险肉食动物而被禁止出去玩耍,因为他最喜欢的会吱吱叫的小老鼠玩具也被拿走了,因为……有太多的因为……
动物都是有灵性的,龙猫是很有脾气的小动物,兜兜也不例外。
每天喂给他的食物也不屑一顾,只是又一片白菜又一片萝卜,人生何趣?他只是偶尔嘬嘬碗里的水,然后就对着墙角窝成球体,感慨世间炎凉。
可叹,他还没有成年,就要早衰。可悲,那些自以为是的人类,总是要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动物的痛苦之上。可恨,在我面前吃肉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bia哒嘴?!
兜兜觉得,自己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伤害。
于是,他怏怏地写下了《我的铁窗生涯》……(众:呃?S:呃……)
最先发现他不正常的是晟敏:“咦?兜兜怎么缺了一块毛?”
英云走过来,见兜兜的后脖颈上有一块小指甲大小的斑秃。
英云:“是不是生病了?要不带他去看看吧~”
晟敏:“刘嘟嘟有说过他爸爸是兽医的,拿给他看吧~!”
英云摸摸他脑瓜:“小猪乖,刘嘟嘟说的是动物体检验员~”
晟敏,天真地:“那不是给动物看病的吗?”
英云:“不,是做动物标本的~”
兜兜:“……”
*****************************************
晟敏坐在电脑前,满头大汗地:“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英云忍不住了:“猪,你便秘啊?!”
晟敏:“我在写程序……嗯嗯嗯……”
英云走过去,大致看了一下:“怎么了?函数不是写完了么?写个return不就行了么你还嗯嗯什么呢?”
晟敏,痛苦地:“嗯嗯嗯……return……嗯嗯……不会写……”
英云:“……”
于是,可怜的小猪被勒令每天早起背10个英语单词,晚上由英云监考,写不出来第二天就不许吃零食。
一大早,晟敏举着本词典,一边吃饭一边呆滞地:“颇累……颇累……”
申胖子甚是同情:“英云哥,他都喊累了,先别让他背了~”
晟敏,不满地:“胖胖,这就是你木有文化了,颇累是英文,是‘玩’的意思~!”
胖子,英云:“……”
晚上,英云考试,晟敏十个只能写出四个,还有俩是错的。
基范看晟敏可怜,说死记硬背没有好效果,还是寓教于乐,多看英文原声电影。
小猪看了一下午美国大片,美滋滋地等着盼着跟英云邀功。
英云:“今天看电影学了多少单词?”
晟敏,兴奋地:“学了10个!都记住了!”
英云,意外地:“哦?说说~”
晟敏:“suck! Shit! Bitch! Dick! Asshole! Loser! Idiot! Freak! chicken! Dork!”
英云:“……”
晟敏,得意地:“我还学了一个句子!’shut the fuck up! You son of a bitch!’”
于是,小猪被英云结结实实地撂床上揍了一顿屁股。
*****************************************
周末,赫在跟着晟敏回家,晟敏跟英云带兜兜去看医生,赫在坐在东海屋子里有模有样地当起家教。
中午休息,东海摘了眼镜:“李赫在,你物理确实挺牛的~”
赫在给夸的不好意思:“呵呵,其他的科目都很烂。”
东海:“但是你带这么多吃的来干嘛?”
赫在:“呃……这是给你买的……”
东海:“你咋穿的这么正式呢,还有那汉奸的头型是怎么回事?”
赫在还没回答,东海老妈推门进来,还端着个果盘。
赫在立马牙笑,稍息立正地:“阿姨好……”
东海妈笑得可开心了:“小赫吖,先吃点西瓜吧,中午饭一会就好了……”
赫在恭敬地接过果盘,点头哈腰:“谢谢阿姨,阿姨您真好~麻烦阿姨了~”
东海妈笑呵呵地走出去,出门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这谁家可怜的孩子吃不上饭瘦的这么一把骨头啊~待会炖点红烧肉吧……”
东海斜着眼睛:“你一口一个‘阿姨’的叫那么恶心做什么?”
赫在,啃着西瓜装傻:“那我叫‘妈’?”
东海:“……”
两个人刻苦用功,一直学到晚上6点多,东海妈笑着走进来,眉花眼笑地:“小赫吖,晚饭就快好了,太晚了就不要走了,在这住吧……”
赫在一个鲤鱼打挺,鞠躬180度:“阿姨那怎么好意思呢……太麻烦阿姨了……”
东海妈:“哪里吖,你在学校照顾小敏,现在又帮小海补习功课,还不要报酬~啧啧,阿姨才说麻烦你哪……听阿姨话,今晚上住这吧……”
赫在笑得满脸都是牙花子,声音近乎撒娇地:“那谢谢阿姨姨姨……”
东海在他身后扶着桌子呕啊呕。
英云和晟敏从宠物诊所出来,英云问:“回学校还是回家?”
晟敏:“你说呢?”
英云坏坏一笑:“我家今天没人,到我家去……”
晟敏脸一红,捂着嘴keke笑,往他大腿上拧了一把:“讨厌……云云好色……”
英云= =||:我说什么了吗……?
晟敏回家取了点东西,跟老妈说回学校去,英云看见赫在,拍拍他肩:“赫在,你行不行啊~?”
赫在一拍胸脯,信誓旦旦地:“放心~!我仨星期内必然搞定小海……”
东海幽灵般出现在身旁,赫在,坚定地:“……的物理成绩!!”
英云家就住在八楼,他收拾些要带回学校的东西,一进屋,见晟敏趴在床上一边磕瓜子一边翻着他的影集。
英云一怒:“死猪!瓜子皮满床都是!!给你铺张报纸是干什么用的吖?!”
晟敏:“咦?难道不是给我折飞机玩的吗?”
英云望望地下,果然到处是报纸叠的飞机残骸……
英云= =|||:“……”
晟敏翻了一会儿,在床上打起滚:“云云~我饿了……我还米有吃晚饭……”
英云把地上垃圾清理好,站起身:“等着我给你做去~”
晟敏一个鹞子翻身:“哇哇,云云你还会做饭咩?!”
英云翻冰箱:“废话……怎么什么都没有啊……算了,凑合吧……”
英云洗菜,切葱,点火,放油,打鸡蛋,晟敏在他身后跳来跳去:“哇哇!!云云你的刀切得好快!嘚嘚嘚嘚的捏!哇哇!!云云你单手打鸡蛋哇!!哇哇!!云云你会掂大勺哇好厉害!!!”拍爪ing。
一阵香味飘出来,两个菜上桌,晟敏望望,有点沮丧。
晟敏抓着馒头,万分悲凉地唱:“手里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
英云:“哪没有油了?!家里没别的,只有鸡蛋西红柿和青椒……”
晟敏一扔馒头,哭号:“金英云你是故意的!在学校就是青椒为什么回家里还是青椒!金英云你是和尚么家里都没有肉的啊?!”
英云,很平静:“有啊~”
晟敏大眼一亮:“在哪里?!”
英云指指沙发:“兜兜~”
晟敏T口T……